甭管陌殇是否待见她,是否将她看进眼里放在心上,也甭管赫连氏一族的几个当家人对她抱着任何态度,只要在这个时候她推开了这扇殿门,那么也就等于他们默认了她的身份。
从今往后他们再想否认她的身份,就不是那么简单的,更何况她又怎么可能乖乖的任由他们安排一切,当真就从始至终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
在举行婚礼之前,让她跟陌殇先有夫妻之实,并且将这件事情隐瞒下来,接着再议婚礼之事,就算有了赫连迎跟长孙依凡的保证,公冶语诗也是不信任他们的。
她相信的从来就只有她自己,所以即便是她自己亲自点头同意要与陌殇先有夫妻之实的,她也绝对不会让这件事情被隐藏,为了替自己争取到最大的利益,这事儿自然是要捅出去闹得越大越好。
那样就算陌殇再怎么不甘不愿,为了紫晶宫世世代代积攒下来的名誉和声望,赫连迎等人也不会由着陌殇胡闹,如此,握在她手中的牌面就更大了一些。
陌殇想要甩掉她,想要跟她摘清关系,那无益于就是天方夜谭,将会永受世人所唾弃的。www.xiumb.com
无论今夜事成与否,此后陌殇都将贴上她公冶语诗的标签,成为她的男人。当然,也不管陌殇到底会不会碰她,最后传出去的都将是她跟陌殇有了夫妻之实,并且陌殇有多么的宠爱她,非她不可。
这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局,只可惜赫连梓薇等人当局者迷,根本没有看清公冶语诗最终要算计的是什么,她们以为自己许出的承诺很丰厚,却孰不知公冶语诗比她们所想象的要得更多,野心也更大。
甚至,她还不动声色的斩断了赫连梓薇等人最后的退路,即便今夜在关键时候她们后悔了,取消了之前所有的准备跟安排,公冶语诗也如她们所愿选择了退让,放手,待天亮之后关于紫晶宫殇少主为了活命碰了公冶语诗,且还不负责的劲爆消息就会如疯长的野草般传遍整个‘绝望深渊’。
任凭紫晶宫势力再怎么庞大,对于这样的流言他们也是压不住的,更何况事情闹到那般地步,谁能证明陌殇没有碰公冶语诗,又能怎么证明陌殇没有碰公冶语诗。
到那时不管是陌殇出面还是公冶语诗本人出面,都是无法将这个话题掰扯清楚的,甚至还会越描越黑,紫晶宫赫连氏一族里子面子通通都将碾进尘埃里。
“殇。”
怀着激动且欣喜的心情推开沉重的殿门,公冶语诗面带娇羞的提着长长的裙摆走了进去,这一刻,她是怎么也无法抑制心中升腾而起甜蜜的。
迈向成功的第一步,进行得非常的顺利,在踏入这个殿门之前,她不禁都在心底怀疑,这是不是她的幻觉,她又是不是真的能够如愿以偿。
不过在她一步步穿过正殿,踩着莲步慢慢靠近内殿的时候,公冶语诗就不觉得她是在做梦了,她确定自己眼前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陌殇会是她的,他是逃不掉的。
自初见陌殇第一面,对他一见钟情之后,公冶语诗就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轻唤陌殇的名,那个字对她而言,早已是刻入了她的灵魂里。
只有在这个时候,当陌殇名字里的那个‘殇’字真正从她的嘴巴里吐出来,公冶语诗才发现陌殇之于她,竟然比她所以为的还要重要得多。
“殇。”
“殇…”
“殇,你是我的,既然我喜欢你,那你除了我就不能再喜欢上第二个人。”公冶语诗紧了紧捏在裙摆上的手,狭长上挑的狐狸眼里闪烁着誓在必得的狠戾光芒,大有一种谁若阻她便杀了谁的架势。
她计划的第一步,打的算盘就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哪怕就是假的也要弄成真的,毕竟今晚是唯一一次她可以近距离跟陌殇接触的机会。
如果她抓不住这一次机会,那么以陌殇对她的防备,她是怎么也无法跟陌殇牵扯上关系的。
所以,与其说她算计精良,一步都没有踏错,倒不如说是赫连迎等人给她提供了绝佳的机会,要是没有他们帮忙的话,就算她有三头六臂也算计不到陌殇。
“殇,你在吗?”太过欣喜激动的心情或多或少也影响到了公冶语诗的一些判断,以陌殇的警惕之心,没道理在她闯进他的掌控范围之后还不搭理她的?
按照他的脾性,难道不该是出声叫她‘滚出去’吗?
这一刻,公冶语诗可不认为她是有受虐倾向,而是那本身就是陌殇能干得出来的事情。
按捺住心底抑制不住冒出来的丝丝甜蜜气息,公冶语诗每走一步都在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在没有拿下陌殇之前,她的行为仍是不敢太过嚣张放肆。
殿内飘散在空气中淡淡的,诱人的香气,让得公冶语诗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她当然不会无知的不知道那是什么香气,又有什么作用。
只是这种香纵然有些许催情助性的功用,可若意志力稍微顽强坚固一点的人,只要忍一忍,再凝神静念几遍清心咒就可以化解,这完全就是鸡肋。
这样的香气即便就是充斥着整个兰陵宫,对于像陌殇那样的人而言都是没有作用的,看来赫连梓薇在她跟陌殇的这件事情上也没大的诚意。
她明知道她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性情的人,既然出了手竟然就这么点儿小手段,可真够让公冶语诗瞧不上的。
除此之外,公冶语诗这一路行来倒也着实发现了不少‘有趣儿’的‘好东西’,可见赫连梓薇还是花了心思的,但公冶语诗压根不领情就是了。
站在赫连梓薇一个做母亲的立场,她在自己儿子的寝殿内玩了那么多心思,挖了那么多陷阱,就算那些‘东西’只带有少量催情迷幻的作用,她也绝对是极其对不起陌殇了,又如何还能奢望赫连梓薇在陌殇的身上用那些烈性的下作药口。
赫连梓薇就算只是做了这些,她的一颗心都被揉成几瓣,心痛得无法呼吸了,满心都是对陌殇的愧疚与自责,大概也只有公冶语诗才觉得赫连梓薇对她不起,既然动了手脚又怎么不狠下心一点。
好在从头到尾她都没有真正相信过赫连氏一族的人,不管她们说什么,她都乖乖的应着,至于她心里的想法,只要自己暗中进行就成了。
借着赫连梓薇在兰陵宫动手脚的功夫,公冶语诗也没有闲着,她动用了几颗暗棋,将某些‘好东西’就着赫连梓薇的手安置在了兰陵宫内,尤其是煞费苦心的安排进了陌殇的寝殿里。
哪怕等到明天天亮,陌殇因为中招跟她有了夫妻之实而震怒,打定主意要彻查下去,最后也只会查到他的母亲赫连梓薇的身上,根本就跟她扯不上关系。
作为受害人的她,又是处于弱势的她,再花点心思对外造一些势,公冶语诗是真的不怕陌殇不就范,除非他真能舍弃紫晶宫的一切。
然,陌殇既是被她看中的男人,是她唯一认定的男人,那么就算他要放弃,她又会让他放弃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无论最后陌殇的选择是什么,公冶语诗都会阻止的,他唯一可以做的事情就是留在她的身边,成为她的男人。
否则,为了留下他,哪怕就是要让公冶语诗亲自废了陌殇,让他彻底沦为一个废人,她亦不会有丝毫心软的。
“该死的,怎么一点儿声音跟动静都没有?”久久都没有听到陌殇的声音,公冶语诗都忍不住怀疑陌殇是不是压根就不在殿内。
“难道他不在寝殿里?”只见公冶语诗自言自语的自说自话,好看的柳眉都紧蹙成一团,化着精致妆容的脸蛋儿都染上了几分冷意,心里就别提是什么滋味了。
“不不不,他不可能不在这里,就算我的消息有误,赫连梓薇她们的消息也不会有误的。”
在她进来之前,长孙依凡跟赫连梓薇都在殿外,看样子很明显是想进殿看一看的,如果陌殇根本没在殿内,她们压根没必要那么做。
一时间,脑海里冒出来的一个个想法,很快就被公冶语诗给掐灭了。
“越是这个时候越是不能慌,冷静,一定要冷静……”公冶语诗捂着自己的心口,暗暗告诉自己一定不能慌,否则她就别想事成了。
咬了咬唇,一张明艳动人的脸都被扭曲成包子状的公冶语诗强自镇定的抬头朝里看去,只见陌殇那原本清冷的卧房变得温馨而处处都透着暧昧之色后,她的面色不禁染上几分羞意。
不过在看到那张超大豪华的大床上并没有陌殇的身影后,公冶语诗的脸又‘刷’的一下阴沉下来,浑身都聚起一股可怕的阴煞之气。
然,就在她以为陌殇没在意欲转身离开到外面吩咐人去找的时候,猛然看到窗边软榻上盘膝而坐,完全沉浸在修炼状态中的陌殇时,整个儿都愣在了那里,那双妩媚勾魂的眸子一瞬不瞬的注意着陌殇,就好似在她目光下的陌殇是赤果果没有穿衣服的。
若非还要静待公冶语诗出招,若非还需要借用公冶语诗身上的某样东西,就凭她看陌殇的眼神儿,陌殇分分钟都想弄死这女人。
“该死的女人,本世子早晚要挖了你的眼睛。”纵然陌殇没有睁开眼,也没有半点要退出修炼状态的意思,但在公冶语诗推开殿门走进来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察觉到了。
与此同时,陌殇凭借着先天极其敏锐的嗅觉,也闻到了公冶语诗身上几乎没有味道的香甜气息,让得他的心里顿时就升起一股恶心。
这个女人真叫他倍感恶心,作呕。
那般下作不要脸的手段,竟然也胆敢用到他的身上,对于用烈性春毒来算计他的公冶语诗,陌殇表示他不玩死这个女人,让她后悔出生到这个世上,他就不姓陌。
“殇。”
每见陌殇一次,公冶语诗都不禁会看痴了去,这一次看痴了,醉了,她竟是久久都回不了神。
这个男人不愧是她看上的,他的俊美倾城绝色之姿,放眼这世间应是无人能及。
他就那么盘膝坐在软榻之上,天地万物都沦为他的陪衬,日月都掩不住他的风华,紫金色绣五爪金龙的锦袍穿在他的身上,越发彰显出他尊贵出尘,清绝傲然,狂霸邪肆的天人之姿。
尤其是那衣服上栩栩如生,仿如活物一般的金龙,就真的好像要从陌殇身上飞出来,带着目空一切,睥睨天下万物的狂霸之姿。
在那金龙威严的双目注视之下,一切阴谋诡计都将无所遁形,绝对的强势足以碾压一切。
“殇,我终于可以靠你这么近了。”感知到此刻的陌殇是真的完全沉浸在修炼状态中之后,公冶语诗大着胆子坐到了陌殇的身边,贪恋的看着陌殇俊美无双,鬼斧神工的脸,如痴如醉的嗅闻着属于陌殇的气息。
如此近距离的看着陌殇,公冶语诗是欣喜如狂的,这也更加坚定了她要得到陌殇的念头。
这么完美的男人,只有她才配得上。
好在陌殇并不知道公冶语诗心中的想法,否则他肯定忍不住要喷她一脸口水。
见过不要脸的女人,特么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殇,我喜欢你,我爱你。”
面对公冶语诗的深情表白,陌殇默默的表示,爷他只感觉恶心得想吐,鸡皮疙瘩直冒的同时,他都险些忍不住直接破功。
“殇,我不管你以前心里有谁,但今晚过后,我要你的眼里心里都只有我一个。”越是看着陌殇,公冶语诗就看得越是如痴如醉,她满眼红星霸道的道:“殇,你只能是我的,除了我再没有别的女人能配得上你。”
等她得到陌殇之后,那个陌殇心尖上的女人,她自当会斩草除根的。
只有那个女人死了,陌殇才能完完全全的属于她。
“殇,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能帮你,只有我可以助你不断的变强,然后成为这个天下的主宰,我们命中注定就是一对的。”
说着说着,公冶语诗都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想要去抚摸陌殇那近在眼前的脸,嘴里还在喃喃自语道:“殇,我爱你,我爱你,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什么都可以牺牲,哪怕就是不择手段,只要……”
刷——
就在公冶语诗的手距离陌殇的脸不到一厘米的时候,陌殇实在忍不住睁开了双眼。
流光涌动,潋滟邪魅的凤眸勾魂夺魄,慑人心魂,只一眼就叫人沉沦其中不可自拔。
漆黑的双眸在睁开那一瞬,一抹暗紫流光自陌殇眸底如流星划过,转瞬即逝,却使得殿内温度极具下降,仿如寒冬腊月来临。
“啊!”
完全没想到陌殇会突然睁开眼睛的公冶语诗,在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与陌殇来了个四目相对,直接吓得她从软榻上弹跳而起,面色阵青阵白的惊呼出声。
呼——
太吓人了,他怎么会突然睁开双眼,让她一点准备都没有,“殇…殇殇你醒醒了。”
陌殇幽幽的目光无悲无喜的扫了她一眼,冷声道:“你何时来的,到本世子的寝殿有何事?”
闻言,公冶语诗有片刻的怔愣出神,缓过神来之后她又忍不住暗自轻吐出两口浊气,庆幸陌殇是真的没听见她之前说的那些话。
每个人在修炼的时候都是要封闭五识的,因此,公冶语诗在看到陌殇是处于修炼状态之后,她才敢那么大胆的跟他说那些话,甚至毫不掩饰的表现出她对他强烈的占有欲。
“哑巴了,本世子在问你话。”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陌殇就算再怎么恶心这个女人,却也不得不强忍着陪她演上一出戏。
“没…我我只是来来…”
“阿宓。”突然,陌殇俊逸的脸上染上一层绯红之色,他神情略显迷茫的望着公冶语诗,温柔又宠溺的轻唤出一个女人的名字。
听着陌殇那温柔似能渗透进骨子里的声音,公冶语诗整个人都嫉妒得发狂。
阿宓。
他口中温柔轻唤着的名字,就是他心里那个女人的名字吗?
“阿宓,是你吗?”又喊了一声宓妃的名字,陌殇眸光温柔的看着公冶语诗,已然不满足于只是喊她的名字,甚至很是激动的从软榻上下来,伸出双手意欲将公冶语诗给抱入怀里。
“阿宓,我好想你。”
一口血堵在心口,公冶语诗整个人都快气疯了,她的脸色难看至极,这个时候明明应该顺从靠近陌殇怀里的她,竟是忍不住躲开了陌殇。
该死的。
可恶,她要的是陌殇爱她,而不是被陌殇当成替代品,她怎么可以是那个女人的替代品。
那简直就是对她的侮辱,她不能接受。
“阿宓,你是在生我的气吗?”此时的陌殇脸色呈不正常的潮红之色,他看向公冶语诗的眼神也越发的迷茫,隐隐还带着几分挣扎之色。
他的脑海里仿佛有着两个声音正在争论,一个是清醒的他,一个是迷茫的他,“公冶小姐怎么在本世子的寝殿内,还不赶紧给本世子滚出去。”
冰冷无情的狠戾声音犹如一盆冷水从公冶语诗的头上浇下去给了她一个透心凉,也猛地将她的心神给拉了回来。
果然么,清醒状态下的陌殇是怎么也不肯接受她的,那就休要怪她不择手段也要得到他了。
算算她走进寝殿的时间,原本摆放在房间各个地方并且有着特殊作用的那些东西,与她身上香气相融,从而形成的烈性春毒,不管意志再怎么坚定的人,只要闻了不出一盏茶的功夫就必定会中招。
任凭陌殇再怎么防备她,也断然想不到她的动作会这么的隐蔽与讯速。
等他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然就中了招。
“殇,你也别怪我,我只是太想得到你罢了。”公冶语诗行事素来小心谨慎,即便看着陌殇的样子已经是中了春毒,同时还中了幻情,将她当成了他最心爱的女人,但凡事小心为上的公冶语诗还是耐着性子一再试探,为免自己阴沟里翻了船。
“阿宓…阿宓…我我好难受。”说话间,陌殇很是配合的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服,让他的状况看起来更符合公冶语诗心中所幻想的模样。
这个女人,不用等太久,只等他取了她身上的东西,分分钟他要弄死她。
“殇,你你怎么了?”
“难…难受,好难受,浑身就像火在烧一样…”
“殇,你知道我是谁吗?”
陌殇眯起双眼看着公冶语诗,伸出手想要抓住她,柔声道:“阿宓,我最爱的阿宓。”
哪怕就是演戏,陌殇也无法将她当作宓妃来对待,更无法指着她说‘你’,因为那会侮辱了他的小女人。
公冶语诗听了陌殇的话气得半死,可她还得好好的忍着,只能继续哄诱道:“殇,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我保证一会儿就不难受了。”
“嗯,听阿宓的。”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不等公冶语诗做出反应,陌殇又出了新的状况。
“遭了,他体内的阴阳两魂竟然在这个时候爆发了。”眼睁睁看着陌殇在她面前发狂,东倒西歪的将房间里的东西撞乱,阴魂与阳魂的气息彻底从他体内流蹿出来,看得公冶语诗完全傻了眼。
怎么办?
这要怎么办?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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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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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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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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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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