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修真小说>绝色病王诱哑妃>V208 金衣男子步步紧逼
  梅氏觉得自己很倒霉,刚刚承受完陌二爷的怒火,还没喘上一口气,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上赶着就又要承受比陌二爷的怒火还要更大更凶猛也更为可怕的怒火,简直就是倒霉透顶。

  她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总之就是糟糕透了,整个人都不好了。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梅氏极力调整好自己的面部表情,尽量不让她的真实情绪暴露出来,明明非常不情愿见到面前的人却又要强装出一副欣喜且恭敬的神色,变脸之快令人咂舌。

  若问在璃城,谁家的地位最高,最有权势,最为富贵,那想都不用想就是楚宣王府陌氏一族。

  放眼整个楚宣王府,撇开楚宣王世子陌殇居住的地方,大概也就只有楚宣王夫妇曾经住过的院落,仍旧保持着原来简洁大方,古典淡雅之风,但凡是老王妃柳氏,楚宣王侧妃小柳氏及其她的两子三女,还有二房三房及其他们的子女所住的院落,无一例外不是装修得金碧辉煌,奢华至极。

  为了彰显出楚宣王府的权势与富贵,自打楚宣王妃离世,楚宣王失踪,王府后宅大权重落老王妃以及侧妃小柳氏之手以后,整个王府的格局就发生着翻天地覆的变化,不说主子们睡觉的卧房光是修饰一下就能花费进去二三十万两白银,就是主子们偶尔去小坐一下的亭台或是楼阁,光添些摆设放置一点饰品,也能花费进去七八万两到十多万两不等,至于每天都要用的吃的,那就更是不用说。

  像什么挥霍无度,铺张浪费,纸醉金迷,穷奢极侈,鼎铛玉石之类的形容词都不足以形容王府奢华之风的十之二三。

  梅氏虽说不过只是陌二爷纳进王府二房的一个妾室,但她却是一个非常得宠的妾室,再加上她又为陌二爷生下了庶长子,不但老王妃赏下了很多的好东西,就是陌二爷自己也没少给她好东西,还有公中跟章氏以及陌二爷其他的妾室拿出来的,加在一起数目就极其的可观了。

  自她入王府以来,她住的来仙宛可是仅次于正室夫人章氏的印月阁,无论是院落的大小,还是院落的布景格局,甚至于是房内的各种摆设,那都是数一数二的,就是一般家底的世家家主正房,估计也就与梅氏住的地方差不多。

  可见,楚宣王府的奢侈之风已经盛行到了什么样的地方,区区一个二房的妾室衣食住行的规格就超出这么多,这还不是楚宣王的妾室,就足以说明王府的问题已经严重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好在宓妃目前只知道楚宣王府错宗复杂,住在里面的人几乎都是为了各自的利益在算计,在谋划,却又想着要赶陌殇下台,夺取他的世子之位而团结在一起共同进退,显然不是好对付的。

  她要是知道楚宣王府的内部还存在着这样的奢靡之风,不知又当是怎样的表情?

  “属下参见主子,主子……”

  啪——

  嗯——

  不等梅氏的话未说完,随意半躺在窗前贵妃椅上,身着一袭金色锦袍,披散着一头及腰墨发却以一张鬼脸遮盖住面容的高大男子就扬手赏了梅氏一掌,凌厉的掌风先是削断了梅氏散落在颊边的一缕头发,而后落在她的胸口,径直将她整个人朝后掀飞,撞到一扇巨大的水墨山水屏风方才停下。

  “噗——”重重摔落在地的梅氏,翻过身狼狈的捂住胸口闷哼一声,立马就惨白着脸吐出一大口血来。

  金衣男人出手很重,一点都没有手下留情,梅氏根本没有时间去想自己为何挨打,她只觉整个胸腔都似有一团烈火在燃烧,体内血气翻腾,生生的折磨着她,不过片刻功夫,她的衣衫就已经被汗水浸透。

  “咳咳…”短暂的缓了一口气,梅氏强忍着胸口传来的灼痛感,咬着牙再次站起来,又走到金衣男人的面前再次跪下,倒抽着凉气心生惧意的道:“属下该死。”

  从十年前遇到这个金衣男人开始,梅氏就知道她的命已经不再属于她,而这个可以给予她想要一切的金衣男人,就牢牢的掌控着她的生与死。

  他是她的主人,他要她生,她就得生。

  他要她死,她就绝对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随着她在金衣男人的调教之下成长得越来越好,梅氏不是没有想过要挣脱他所编只的牢笼,可不管她怎么努力都逃不掉,而金衣男人给她的惩罚,梅氏仅仅只是回想一下都忍不住遍体生寒。

  有过两次失败的经历过后,梅氏就再也生不出逃跑的心思,她知道只有她乖乖听话,才能好好的活着。

  进入楚宣王府做暗棋是金衣男人交给梅氏的任务,所以她一直都在寻找一个恰当的时机,然后成功的结识陌二爷,再迷惑住陌二爷,让他对她几乎百依百顺独享他的恩宠,成功在进入王府后站稳了脚根。

  可金衣男人在交给她进入王府的这个任务以后就消失不见了,而她是没有办法主动联系到他的,他甚至都没有告诉她进入王府后要做什么。

  因为陌二爷对她的专宠,再加上她又生下了庶长子,就连章氏她都不曾放在眼里,每日里想的就是怎么取代章氏,凭借她所生的峰哥儿稳坐正室夫人的位置,险些就忘了还有金衣男人的存在,也忘了她的命不属于她,她其实就是别人手中的一枚棋子。

  故,当她在她的房间里感觉到金衣男人的气息时,她整个人都险些崩溃,现实狠狠的煽了她一巴掌。

  “你,的确该死。”沙哑,性感且富有磁性的男声,其实非常的好听,也极富男性魅力,可金衣男人的声音听在梅氏的耳朵里却犹如魔音一般,仿佛他就是从地狱里来的索命勾魂使。

  想当初他到底是哪只眼睛瞎了,竟然选中这么一个愚蠢至极的女人,看看她给他办的都叫什么事。

  这个蠢笨到极点的女人,彻底毁了他精心谋划了近五年的局,他恨不得将她碎撕万段。

  “求主子饶命,求主子饶命……”梅氏真的觉得自己很无辜,她乖乖的呆在王府里,算计别的女人是有的,玩弄心机手段也是有的,可她仍是把金衣男人交到她手里的产业都经营得好好的,每个月都为他提供大量的金钱,她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什么错,怎就严重到要她命的地步。

  就算要她的命,至少也应该让她死个明白不是?

  冷眼扫过朝他不住磕头的梅氏,金衣男人突然倾身上前,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快如闪电的伸出手抬起梅氏的头,再用力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以一种极不舒服的姿势正面仰视于他。Χiυmъ.cοΜ

  “楚宣王府不愧是楚宣王府,你不过只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小妾,不但能住在这么大的独立院落里,而且房间还能华丽到这样的地步,本主都还没有你会享受呢?”金衣男人的语速不快,他的声音是沙哑的,性感的,听起来会不自觉的令人有种沉醉其中的感觉。

  如果不是他说话的语气中带着轻嘲与不屑,以他现在对梅氏说话的姿势,你会觉得他是在诉说着动人的情话。

  楚宣王府他不是第一次来,可他却是没有想到他埋进楚宣王府的这枚棋子竟然过着这般奢侈的生活,也不怪他一进入这个来仙宛就四处打量,走进这个房间的时候,甚至还有一种是不是走错地方的错觉。

  “没有没有,属下不敢,不敢。”梅氏困难的说话,想要用力的摇头却因金衣男人捏着她的下巴而动弹不得。

  她怎么敢过得比他好?

  透过戴在脸上的鬼面,金衣男人玩味的看着梅氏脸上惊恐的表情,以及她眼里深深的恐惧,只觉份外的无趣,“你会不敢?”

  “没…没有,属下真的…真的不敢,属下对主子是忠心不二的,不敢对主子有所欺瞒。”似是瞧她说话困难,金衣男人稍稍收回了一点力,可以让梅氏清楚的表达自己的意思。

  “是吗?”

  “是,是的,属下愿意为主子做任何事情。”不得不仰头望着金衣男人的梅氏,那双妩媚妖娆的眸子,此时已经泛起晶莹的泪光,水水的,雾雾的,格外的惹人怜惜,却又透着丝丝诱惑。

  啪——

  毫不怜香惜玉的一巴掌,狠狠的甩在梅氏的左脸上,不但将她的头打偏了,更是将她再次掀翻在地,“你胆子倒是不小,竟然敢对本主玩弄你的媚术?”

  “咳咳…”

  “你可别忘了,你的媚术是谁教的,玩弄玩弄其他男人也就罢了,对本主用这种手段你也太瞧得起你自己了。”

  梅氏被金衣男人冰冷无情的话讽刺得愤羞欲死,浑身都控制不住的打颤,跟着他学会媚术的那段日子,绝对是她的整个人生中最为黑暗的日子。

  而这个男人到底有多变态,怕是不会有人比她更清楚了,她用他教给她的东西对付他,的的确确是太瞧得起自己,所以才会被无情的羞辱。

  “每天在这里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锦衣玉食,前呼后拥的生活,只怕早就让你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又有着怎样的任务。”

  这句话听在梅氏的耳中,怎么都让她非常的心虚,是的,如果不是金衣男人突然出现,她就算每个月要支出去那么多的银两,她也选择性的将金衣男人忘掉,将她的那段过去忘掉。

  梅氏汗如雨下,不知该如何为自己辩解,不管她的口才有多好,面对这个男人总是无法发挥出平日里的水准。

  “你该知道弃子是怎样的命运。”

  “还请主子明示,属下…属属下是真的不知自己错在何处,还还请主子再给属下一次机会。”

  “呵呵…”金衣男人张狂的仰头大笑,仿佛一点都不担心会把外面的人引进来,他再次凶狠的捏住梅氏的下巴,力气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下巴,阴森的低语道:“亏你自认为自己聪明,却连你的那个弟弟是个什么样的身份都没有弄明白吗?”

  金衣男人一想到他的计划,会因为一个梅财华而全部落空,他就恨不得冲到琴郡去亲手了结梅财华的性命。

  还有他破例来见梅氏最后一面,无非也是因为心中怒气难平,想要迁怒于她,借以宣泄自己心中的不满。

  至于安平和乐郡主温宓妃,他虽然恼恨宓妃坏他好事,却也知暂时不能去招惹宓妃,不然就算是他也将受到严厉的惩罚。

  有关宓妃的身份背景,甚至是她为人处事的行事之风,金衣男人已经有了非常深刻的了解,他万万不能因这一时之气,而冒冒失失的去捅宓妃那个大的马蜂窝。

  要知道宓妃可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只要让她摸到一点点线索,不钓到后面的大鱼她就不可能收手。

  既然他已经清楚的认识到这一点,就此斩断有可能被宓妃查到的线索,就是他目前要做的事。

  “我的弟弟,他……”

  “别告诉本主他只是花心了些,风流了些,他的武功比起本主来都逊色不了多少,你说他到底是个什么身份呢?”

  “不…不不,怎么会这样?”她的弟弟会武功,而且武功还非常的高强,这怎么可能?

  梅氏脑子乱糟糟的,她开始仔细的回想梅财华在她面前,在梅家人面前,甚至是在外人面前的种种表现,不管她怎么想,梅财华的一举一动,甚至就连一个细微的表情都挑不出错来,她就觉得胆寒了。

  那真的是她的亲弟弟吗?

  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弟弟演技竟然可以那样的高明,就连她都被骗了?

  还是说她的弟弟跟她一样,背后也有什么要在操控?

  “其实你想不明白也没有关系。”

  “主主子。”

  “弃子唯一的出路就是死。”

  “不…”梅氏摇头,她还年轻,她不想死。

  “本主不会杀你,但你必须牢牢闭紧你的嘴巴,本主不希望从你的嘴里听到跟本主有关的任何事情,你可明白。”

  六神无主,仓皇不已的梅氏呆呆的点头,她完全都不知道自己该有怎样的表情才是对的。

  “现在将本主交到你手中产业的印信拿出来。”

  “是。”

  “别想着耍花样,否则你就连寻找脱身之法的最后活命机会都没有的。”金衣男人没有料到梅财华那个变数,也没想到他安排的这枚棋子对梅家其他人防备得紧,却是这般信任她的弟弟,以至于毁了他的大计。

  他纵然非常的恼怒,恨不得杀了梅氏,可他却又想看看梅氏有没有本事在宓妃雷霆般的攻势下存活下来。

  她若能活着,就证明她还有价值。

  她若是死了,那么她的下场也不会比死在他的手上轻松,干脆。

  “主子的话,属下不敢违背。”默默起身,梅氏走到自己的床边,按下一个隐秘的机关按钮,从床下的暗阁里取出一个锦盒,而后双手递给金衣男子。

  诚如这个男人所说,她若反抗他,那么她现在就会没命,就算是陌二爷也救不了她。

  如果她照着金衣男人说的做,那么她在宓妃将手伸到梅家,伸到楚宣王府之前就还有时间想个脱身之计。

  只要还能活着,就算失去现在锦衣玉食的生活,梅氏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损失。

  “记住本主说的话。”

  “是,属下谨记着,不敢忘。”

  “不管你清不清楚梅财华的真实面目,切记莫要在任何人的面前提起本主,否则……”

  “请主子放心,属下就算是死也绝不会吐露半句。”现在的梅氏心中一点底都没有,她一直都在为金衣男人效力,可她对金衣男人却是一无所知,同样的她不清楚自己嫡亲弟弟梅财华有着怎样的身份,她甚至怀疑现在的‘梅财华’究竟是不是她的亲弟弟。

  至于梅财华知不知道她在为谁做事,梅氏就更不清楚了,毕竟她是真的以为她隐藏得很好。

  “如此甚好。”金衣男人检查一遍锦盒中装的东西,然后意味颇深的再看了梅氏一眼,挺拔的身影顿时化作一道道金色的残影,如同光与影一般消失在梅氏的眼前,“但愿本主还能再见到你。”

  梅氏倒抽一口凉气,虽心中倍觉冰凉,却又下意识的紧了紧袖中的双手,只要她活着她就没有可能摆脱掉金衣男子。

  但即便如此,她仍旧还是想要活着。

  要说梅氏在这次由梅财华引出来的事件中,她其实真的非常无辜,完完全全就是躺了枪。

  陌二爷打着梅财华巡视梅家各地生意的由头为幌子,暗中安排他的人四处积攒人脉,拉拢一切可能拉拢的势力,借以对付陌殇。梅财华心中亦有自己的算计,同样也借着陌二爷的身份来掩护自己行事,可万万没想到中间会杀出一个宓妃,让得他跟陌二爷都暴露了出来。

  甚至还借着梅财华的姐姐梅氏,引出了身份成谜的金衣男子,此番若问谁的收获最大,无疑非宓妃莫属。

  ……。

  琴郡·郡主府

  月明星稀,清风徐徐,这是两天之后,宓妃又一次从地牢里审问过梅财华出来,她的脸庞掩映在朦胧的月光中,如烟似雾般的被晕染开,有些看不清她的表情。

  “小姐,姓楚的那个女人是不是要……”残恨不紧不慢的走在宓妃的身侧,说到被宓妃扔进地牢跟梅财华关一起的楚怀曼,他抬起手在脖子的地方比划了一个‘杀’的手势。

  就在两天前,琴郡的七大世家居于前三位的方陈柳三家,已经被宓妃连根拔起,虽然宓妃没有伤害他们的性命,却也跟杀了他们差不多。

  方陈柳三家的姑娘到最后,宓妃倒也没有将她们扔给梅财华做妾,之前的说法也不过是为了试探她们父母的态度,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宓妃对她们的去留也就没了兴趣,毕竟她们也没有怎么招惹到宓妃,不像楚怀曼做了那么令宓妃厌恶的事。

  七大世家顷刻间折了前三,在琴郡可谓掀起了不小的风浪,好在宓妃事前有所准备,因此,在查抄方陈柳三家之后,将收缴上来的钱财,成立了一个专项基金,用于建设琴郡。

  与此同时,宓妃让郡守秦文杰公布了方陈柳三家的犯罪事实,却隐瞒了他们跟海外某些势力间的牵扯,也算圆满解决了此事。

  “杀她,残恨不觉得脏手吗?”提到楚怀曼,宓妃的脸色就特别的难看,也份外的恶心。

  也不知那个女人的脑袋是怎么长的,都落到那样的地步了,她当着她的面竟然还一再强调她跟温绍轩的关系,指责她对她不好,温绍轩是不会放过她的,简直就是有病。

  最让宓妃恨不得一把掐死她的是,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能跟温绍轩扯上关系。

  梅财华那个男人虽说手指全没了,脚趾也没全没了,浑身上下因为受了刑更是惨不忍睹,但他是真的够折腾,够变态,够癫狂,在他侵犯楚怀曼的时候,楚怀曼被吓得尖叫连连的同时,居然将梅财华当成是温绍轩,嘴里叫喊着些乱七八糟的话,听得宓妃想都没想就割了她的舌头,表情更是比吃了苍蝇还要难看。

  “难道小姐有更好的处治办法?”方陈柳三家在短短一天时间内就没了,好在楚家还有一个会来事的楚老爷子,他主动将楚怀曼逐出族谱,将楚怀曼的生死交到宓妃的手上,只求保住楚氏一族。

  宓妃并不是一个喜欢连作的人,楚家她恼的是楚怀曼,对于楚家其他人,她没兴趣去管,更何况楚家是真的很干净,她要做得太绝反而不美。

  “你认为斩月灵轴的精髓是什么?”

  “不知。”

  “最迟就在后天,你就会有答案的。”

  残恨听得一头雾水,却是没有再问,“小姐,九明应该在书房等着了,璃城那边的消息也该回来了。”

  “梅财华不简单,他也不会轻易就认输,更不会坐以待毙,那些人监视郡主府不是一天两天了,是时候要有所行动了。”宓妃眯了眯眼,眸色幽深如海,风波诡秘,她在琴郡逗留布局这么多天,也该到丰收的时候了,“你以为梅财华只是恼恨楚怀曼么?你就不想想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为何要连番侵占楚怀曼,他的目的是什么?”

  闻言,残恨脚步一步,双眼猛然瞪得大大的,惊愕的微张着望向宓妃,“小姐的意思是他…他。”

  “不然你以为我为何将楚怀曼扔去跟他同一个牢房。”宓妃恨不得弄死楚怀曼是一回事,借她试探梅财华又是另外一回事,显然结果是让她很满意的。

  短短不过两天时间,光鲜亮丽,年轻貌美的楚怀曼,仅仅只是被梅财华强占了几次身子,就已经渐渐显露出丝丝老态,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生命力开始虚弱起来,反观梅财华每天都要接受残恨的严酷的审问,外伤跟内伤交替着施加在他的身上,他看似虚弱却其实底子很稳,已是足以说明一些问题。

  “我又大意了。”

  “无妨,以后再多留些神便好。”

  “是。”

  主仆两人离开地牢,一路谈话走到书房的时候,不但邹九明已经等在书房,就连本该在星殒城负责流言善后工作的龙凰旗旗主邹一枫都在。

  “属下参见世子妃,世子妃万安。”

  “礼不在多,说正事吧。”

  “是。”邹一枫跟邹九明一正一副两位旗主对视一眼,由邹一枫率先开口说道:“回世子妃的话,关于您跟世子爷的流言现在已清,星殒城前朝与后宫的风波也已经平息,开安府端木世家嫡出一脉,庶出一脉,旁支一脉及其依附他们家族而生存的家族皆以肃清。”

  宓妃坐到书案后,黛眉微挑没有言语,邹一枫也没有等宓妃问一句他再说一句,而是嗓音低沉的继续禀报道:“目前开安府已在世子爷的掌控之中,虽然闻人世家与司空世家得以保存,不过他们的存在已经造不成什么威胁。”

  换句话说,闻人与司空两个家族,现如今已是依附在陌殇的手下谋求生存之道。

  “煌宁城那边……”

  “目前还不是动煌宁城的时候。”也不知是不是宓妃的错觉,她总感觉幕后有一只推手,在将她一步步的朝着海外推去。

  先是星殒城传出她跟陌殇的流言开始,再到琴郡由梅财华引出方陈柳三大世家,还有远在璃城的陌二爷,以及那个身份有些诡异的梅氏,这里面的每一个人几乎都能找出一个共同点。

  这个共同点就是——海外。

  而煌宁城就处在那么一个特殊的位置上,这让得宓妃想不多想都难,不过不管前方是不是有阴谋陷阱在等着她,她都不会后退的。

  “世子妃英明,世子爷临走之前也有过这样的交待,所以我们才没有在煌宁城有所动作,不过世子爷还是让第二世家折损了一部分财力跟人力,算是对第二世家的警告。”

  宓妃抚了抚额,对于陌殇的这个举动心中既是感动又是无奈,他还真是一点都不怕给自己拉仇恨值。

  “流言一事既然已清,那就暂时先放一放,不管煌宁城有多特殊,本姑奶奶早晚亲手端了它。”

  “是。”邹一枫听着‘姑奶奶’那个自称嘴角一抽,整了整精神嗓音洪亮的道。

  “璃城那个梅氏的身份清楚了吗?”

  “回世子妃的话,梅氏的确是梅家的嫡长女,只不过她在十年前……”邹九明将龙凰旗其他成员调过来之后,果断的分为了三组,一组去收拾方陈柳三大世家,一组沿途寻着梅财华来琴郡的路线去调查他接触过的人,一组则是暗中反监视郡主府盯梢他们的两拨人。

  璃城乃是陌殇的大本营,在璃城少有瞒得过陌殇双眼的人,那里也是留有陌殇最多人手的地方,虽然只有龙凰旗被安排到了宓妃的身边,可宓妃已然具备任意调动陌殇手下的权利,邹九明自然是很轻松就得到了他想知道的一切。

  “原来如此。”看过邹九明递到她手中的资料,宓妃觉得她能挖出这么多的内幕,还真是多亏了梅财华这条主动撞上来的鱼。

  “梅氏口中称呼的那个主子,喜着金色的衣衫,人称他为渔鹰领主,他在百变宗的地位很高。”这是目前邹九明所能查到全部的消息,“他苦心谋划多年的局,是个什么样的局尚未可知,想要抓住他很难,而且他现在已经秘密离开了璃城不知去向。”

  “小姐,梅财华的武功路数既是出自百变宗,那么他与这个什么渔鹰领主的是否相识?他们在百变宗的地位,又是谁为尊谁为卑呢?”

  不等宓妃回答,邹九明就接过话头说道:“渔鹰领主并不知晓梅财华的存在,他现在都恨不得杀了梅财华,你要知道他的计划可是因为梅财华才败落的,而梅财华显然也并不知道渔领主的存在,不然梅氏也不会成为这次事件的主要牺牲品。”

  听邹九明这么一解释,残恨也觉得他们两人不可能相识,抿唇道:“小姐,是否要将梅氏抓回来。”

  “梅氏留着无用,从她的嘴里也问不出渔鹰领主更多的情报,或许她压根就不知道渔鹰领主的身份。”

  “世子妃,那咱们接下要怎么做?”

  “既然一枫来了,那么现在就这样,你们两个人协商一下,一人负责处理干净璃城梅氏一族,给王府里的某些人提一个醒,一人负责暗中收网,那最迟后天晚上就会有所行动的两拨人,我一个都不想放过。”

  “是。”

  ……。

  翌日,阳光明媚,晴空万里。

  辰时刚过,郡守秦文杰,文相苗仁康以及武相原成彪就领头最先在郡主府的大门前走下马车,在他们的后面还跟着十余辆马车,队伍还挺是壮观。

  郡主府的大管家昨个儿就从残恨那里得了消息,知道郡守秦文杰等人今日会来,因此早就在门房候着,等他们一来就直接将他们请到前院的会客厅,吩咐丫鬟们上茶上点心,他再去请示郡主。

  “小姐,秦大人他们已经到了。”

  “那咱们去会客厅。”

  “嗯。”

  秦文杰,苗仁康等人不是第一次来郡主府,各自坐下寒暄过后倒也没有很拘谨,就着宓妃之前拿出来如何治理与规划琴郡未来的计划书,又一次热热闹闹的议论了起来。

  今日到郡主府的官员,几乎囊括了琴郡大大小小所有的官员,他们之中除了宓妃留下原就在琴郡任职的官员以外,还有宓妃后来通过考试选拔出来担任职务的官员。

  这些官员的年纪有大有小,性格也各有不同,有的思想呆板严苛,事事讲究规矩,有的思维活跃,行事果敢,不但敢去想,也敢于去实践,他们这样一群人聚在一起共事,分歧有很多,争吵也有很多,不过好在他们都还知道凡事不是一成不变的,要懂得适时的变通,故,在如何将琴郡治理得好的大方针上面,意见还不曾有过分化。

  宓妃的计划书一出,几乎把他们全都给惊着了。

  然而,在最初的震惊与错愕过后,他们的内心虽说还有很多无法接受的地方,但也都开始反思,反省,甚至于像做梦一样去幻想在宓妃那些计划一一实现之后的景象。

  于是,经过反复的议论与争吵过后,不只秦苗原三人写下了自己对于计划书的想法,但凡看过的官员都写下了自己的想法递交给宓妃,里面更是提出他们的一些看法。

  虽然不知道宓妃会不会接受,但他们都抱着相同的期待,不论结果如何,至少他们会朝着同一个方向去努力,那就是建设好琴郡,这个属于他们的大家。

  “看来你们都很心急,竟然来得这么早。”

  “下官等参见郡主,郡主万福金安。”以秦文杰为首的官员拱手向宓妃行礼问安,相处时间长了,他们也知道宓妃不兴跪拜那一套,也就不每次都上演那一幕了。

  “免礼。”

  “谢郡主。”

  “好了,你们都坐下吧,今天谈话的时间或许会有些长。”

  “是。”

  “本郡主的时间不多,所以你们先听本郡主说完,然后再发表自己的意见,不管你们的意见与本郡主是否相同,都不用担心本郡主会不会生气,会不会给你们小鞋穿。”

  众人听到宓妃最后那句话,不由得都抽了抽嘴角,额上划下三条黑线,倒是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

  一个城市想要高速的发展,离不开商业发展,直白的说就是需要经济涨上去,让得普通的百姓手里都能有余钱。

  琴郡作为宓妃的封地,她不但要让琴郡的经济实力上去,同时还要让琴郡的军事与政治实力都提升上去,商业发展很重要,农桑业的发展以及工业的发展同样很重要。

  而这些全都在宓妃的规划之中,她要向这些官员讲述的也是这些事情,从大致的规划细节化,详细化,让他们能明白她的具体意思。

  “好了,本郡主要说的就是这些,现在你们可以提出自己的疑问,以及不明白的地方。”

  不得不说宓妃在他们的面前描绘了相当宏伟的一幅蓝图,这让得他们几乎不敢想象,琴郡的未来真的会那样的美好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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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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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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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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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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