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吵吵吵,这是干什么啊,怎么这一会儿又打起来了,得了,得了,你俩别关一起了,你,你出来!一个老头子,你跟他叫什么劲。”警察指着壮汉说。
“臭老头子,你给我等着,等着!”壮汉仍然喋喋不休地忿骂。
老头无奈摆了摆手,淡然地说:
“年轻人啊,这心态一定要调整好,啧啧……这胸是真大……”
“你大爷……”壮汉的声渐行渐远。
王子谋一脸无奈地坐了回来,没想到刚准备安静地平复一下心情,就遇到了这样的事情。
警察指着老头说:
“你也是,挺大岁数了,别成天装神弄鬼的,因为这事你都进来几回了?动不动还打人,哎……你说说你……”
王子谋惊讶万分,不由问道:
“大爷,刚才那个壮汉身上的伤真是你打的啊?”
老头一脸无辜:
“没办法,正当防卫啊!”
“来来来,别管那个疯子了,坐下来谈……”
老头笑眯眯地冲着王子谋招手,示意他坐到自己身边。
王子谋怔怔坐了下来,不由有些好奇,就问道:
“前辈……刚才那个警察说你经常进来,看来你是不止一次被拘留了?”
“哎,都是误会啊,再说也没有多少次,算这次才两次,现在的人们啊,总是喜欢夸大一些事情,让这些事情更生动有趣,所以他才那么说的。”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上次也是因为算卦没算准然后挨揍的?不对,不对,正当防卫!”
老头摇了摇头,而且马上又十分严肃起来,像是要扞卫自己的职业操守:
“怎么能这么说,我算卦一直很准啊,而且上一次就是因为算得太准了,所以我才跟着受了牵连,也是来录口供,但没这次待这么久。”
“哦?算得太准?”王子谋惊讶地咧着嘴。
“是啊,上一次也是个男的找我算命,只不过这个男的不是什么正经人。这个男的刚从监狱放出来没几天,感觉心情不错,豁然开朗,正好在大街溜达的时候,看到路边看到了正在摆摊算命的我,于是这家伙就让我给他算一卦,想试试看自己出来以后的手气怎么样做什么事比较顺利。”
“然后呢?”
“那男的当时坐下来之后,很不客气地问我:‘喂,算命的,帮我看看我该干嘛去比较好?’我虽然一眼就看出来这个男的刚出来不久,但我还是本着一视同仁的态度,跟他认认真真地推算了一卦,只不过卦象当时确实不是很好,于是我就对他说:‘恩……你从哪里来就到哪里去……’结果这个男的脾气也太大了,登时就踢翻了我的卦摊,然后破口大骂:‘我擦,老子刚刚从监狱放出来,你就让老子回去?我揍死你丫的!……’于是这个男的跳过来就要打我,我正当防卫之后把他制服,他挣脱我后刚想溜,正好过来了辆警车,就把他又接回去了,我也跟着过来一起录得口供,其实这事啊,听起来我也算立了一功呢。”老头自豪地回忆着这段光辉岁月。xǐυmь.℃òm
王子谋哑然失语,好半天才喃喃道:
“看来大师你还真是造福一方百姓啊!”
“是啊,所以说,年轻人,我看你我二人,萍水相逢,皆是缘分,不如让我为你推算一卦,看看你的前程命运如何?”
王子谋听完简直如同遭到了晴天霹雳一般,向来镇静的他也立刻炸毛了,连忙摆了摆手,哭丧着脸说:
“大爷,我求你饶了我吧,你这么能掐会算,难道没算出我浑身上下早就一分钱都没有了么?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咱别这样!”
“哎哎哎,别这么说,我又不是贪财好利的市井小人,我是看在你我二人的缘分,所以才想为小兄弟你来算一卦,这种好事,别人想求还求不来呢?”
“别别别,大爷,亲大爷,你别这样,咱俩称兄道弟不合适,我还想多活几年,你的福祉都留给别人吧,我命薄,承受不起……”王子谋几欲哭了,本来最近运气刚刚有所回升,他可不想在遇到这样一个乌鸦嘴的诅咒。
“你看你,小兄弟,推辞什么啊,男子汉就要坦坦荡荡,不要这么羞涩嘛,来,别躲啊!”
说着,老头一把扯住了王子谋的左手,这一下猝不及防,王子谋想要抽出来的时候,手却像被铁钳子死死钳住了一样,根本动弹不得,王子谋瞬间死的心都有了,万般无奈,叫苦不迭。
“大爷,我的大爷啊,我求求你了,你可别给我算了!我真没求过谁,我求你了行不?”
“好,那我不给你算了。”老爷子松开了手,点了点头。
王子谋送了一口气,心说这大爷还是蛮通情达理的。
“大爷,谢谢你!”
“不用谢,不算你,先从你父母算起!”说罢,老爷子掐指就要开算。
“大爷,大爷,别,你别,住手,住嘴!我错了,你还是算我吧,别算我父母了,我求求你了,我妈过得好好的,就不劳您操心了……”王子谋几乎都快哭了。
此时此刻,王子谋就一个想法,救命啊……一番挣扎过后,王子谋还是没能躲过这一劫,老头子到底还是死死擒住了王子谋,聚精会神地望着王子谋的左手,认认真真地琢磨起来。然而,老头子算命的神色刚开始还比较自然,甚至有些漫不经心,但看了一会儿后,老爷子的脸色却越来越凝重,最后竟然有些惊讶之色。
“怎……怎么了?”王子谋感到了一股极其浓烈的不祥之兆,其实这他也是早有准备的。
“没什么,就是有些惊讶而已。生命,事业,爱情,你想先了解哪个?”老爷子淡淡的说。
王子谋当然想说哪个都不想了解,但望着这老爷子如此凝重得跟参加追悼会一般的表情,只好咬了咬牙说道:
“哎,你先看看我事业线吧,有劳您金口玉言!”
老爷子叹了口气,但马上又兴高采烈地说:
“小伙子,你看看你的手相!你的爱情线简直就跟天安。门前的路是一样一样的,真是……”
王子谋听完也心里稍微感到有些妥帖,毕竟看来这老头也不是一直都这么乌鸦嘴。
“哦?大师难道你是想说我的爱情线很平坦,很伟大么?”
“不,我的意思是,你的爱情线,往东走是东单,往西走是西单。”
“……”
王子谋听完恨不得一脚射飞这个老头,而且转念一想,心说你是不是老糊涂耳朵也不灵光了,我问事业线,你跟我说什么爱情线啊。于是王子谋强忍怒火,怯声问道:
“大师,我问的是事业线,不是爱情线……”
老头莞尔一笑,幽幽说道:
“没有了爱情,你还能不更加专注于事业吗?”
王子谋努力克制着内心的魔鬼,一脸无语,突然老头子话锋一转,笑眯眯地说道:
“不过小伙子你别担心啊,也别激动,你看看,你的生命线还是很长的啊!唯一一个坎是在你128岁,其他的时候,你一定会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王子谋此时已经连听这吉祥话的心都没有了,恨不得马上算完,没好气地回答:
“呵呵,能活128岁,还有一坎?难道我的坟被人撅了?”
“小伙你咋不信呢,嗨,这样吧,你要不信的话,等128岁之前死了,你来找我!”
“你大爷……”
王子谋再也忍不住了,刚欲发作,老头突然变得特别严肃,神色一变,沉着脸对王子谋说道:
“你很想知道你父亲的事,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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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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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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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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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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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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