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她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为什么,我很想过去跟她打个招呼,又觉得不是很妥当。
我们俩虽然认识,可这种警察和嫌犯之间的交情,恐怕不容易套近乎吧。
我远远望着她,她则继续跟电话里的人谈笑风生。
火车进站了,检票口开始检票,我听到声音后背起背包站到了人群之中,我发现这个女警竟然跟我是在同一个检票口检票,看样子应该跟我是坐同一趟列车。
隔着人群,我隐隐约约地能看到她的头,因为她那顶红帽子在人群之中十分醒目。就像是一朵盛开在贫瘠黄土之中的娇艳玫瑰。如瀑的墨色长发从帽子边缘垂下,轻轻披在后背,虽然看不到她被挡住的身体,但仍能勾勒出她婀娜的曲线。
人流不断向前推进,我也跟着这缓慢的步伐缓缓挪动脚步,目光却一直被那顶红帽子所吸引。
我终于检完票走向了站台,那顶红帽子也跟随着人群走了出去。
人群渐渐散开,而就在这一霎那,我立刻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全部发酥。整个人瞬间浑身如棉,险些瘫倒在地上。
原来,就在人群散开后,那顶红色帽子下面的长发之中,竟然出现了一张惨白的女人脸。
她双眼上翻着,露出的全是眼白,整张脸在天台的冷光灯中看起来异常的光滑,而且惨白无比,甚至隐隐透出些许青色,她透过发丝凝望着我,似笑非笑,很是瘆人。
“我靠……”
我一声疾呼,所有人都回头看我。
而那个红色的帽子就在这时这么一直望着我消失在天台,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倒着走路的女人缓缓朝远处走去,那帽子后面的长发也渐渐合拢到了一起。
“没……没事。”
我摆了摆手,踉跄着朝站台走去。
“神经病。”
“这人有病吧。”
其他乘客无暇看我,自顾自走去,而那个红色帽子已经消失在了我看不到的地方。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的脸会突然出现在后面,而且那么惨白。
我回顾着这类似恐怖片中的情景,不由感到不寒而栗。
自从进入那个直播间之后,这怪事真是接连不断。
只不过,我却并不知道,真正恐怖的事情,才刚刚开始。
列车缓缓开动,我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在车上并没有看到那个戴红色帽子的女警身影。
我将头扭向旁边,看着窗外慢慢移动的景物,心里有种说不出的不安。
喧杂的吵闹声,孩子的啼哭声混淆在一起,让人心烦意冗。
泡面的味道,香水的味道,脚臭的味道也在车厢之中完美融合,凝成了让人极不舒服的气味。
我聆听着单调的叫卖声,昨夜的疲倦再次涌现出来,带着不安和疲惫沉沉睡去。
再醒来时已经晚上八点多,列车也即将停在A市。
“嘎吱——”
火车停了下来,广播开始提示到站,人们也拎着大包小裹走下站台。
我出站后,虽然有些心悸,但仍然试图寻觅刚才那顶红色帽子。
可能人类的好奇心,连恐惧都无法阻挡。
当然,我并没有找到。
虽然肚子有点饿,但我想见到思阳的心却更急切,我买了两根烤肠边走边吃,随手招呼一辆出租车,准备去思阳的住处。
A市又称“江城”,满语名为“乌拉”,意为“沿江的城池”,所以来到A市,随处可见都是乌拉满族文化,还没走几步,我就被旁边的乌拉满族火锅店的香气所吸引,但想到思阳为我准备的松江鱼,不由硬生生咽下馋虫。思阳家在A市的江北,但思阳因为工作在江北,所以她一直住在江南的老房子。
那栋房子是A市比较早的一批家属楼,原本小区的格局已经看不到了,之前的各家各户的仓库已经改成了车库,原本物业的房间也早变成了商店。门口也没有挡车杆和大门,连防盗门都已经失去了原本的功能,按钮已经失灵了一大半。
小区的楼道里贴满了各种小广告,从寻医问药到餐饮娱乐,让你生老病死都能够在这花花绿绿的小纸片上得到解决。思阳家的房子也很小,不到六十平米,里面只有一间屋子一个厕所一个小客厅。
现在才晚上九点多,但这个小区却出奇的安静,因为这里大多数都居住着退休的大爷大妈和一些打工仔。我边走边心里暗骂物业,尽管这里可能早就没了物业。我只好用力拍了拍手,但和平常一样,灯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借着这楼道里断断续续的感应灯摸索到她家。借着她家门前微弱的光线,从兜里拿出了钥匙,扭开了门锁。
老旧的防盗门发出吱吱嘎嘎难听的金属声,我摇晃着钥匙,费了好大劲才打开了这门,门都没有关好,就迫不及待地走进了房间。
我打开了客厅的灯,习惯性的喊了一句:“当当当,宝贝,猜猜谁回来了?”
房间里空荡荡的没有回音。往常这个时候,正在逛淘宝的思阳一定会扑过来让我抱在怀里,但这次出乎我意料的是她竟然任何反应。
我感觉有点奇怪,就试探性又问了句:
“思阳?”
还是没有回音。
难道她出去了?
不应该啊。
客厅的灯光有些昏暗,我借着灯光看了看放在角落的餐桌,上面竟然空空如也,只放着一套整齐的茶具。另外一边的小桌子上的电饭锅和微波炉也是黑着灯,屋子里也闻不到任何饭菜的香气。这让我有点摸不着头脑,因为每次当我说我要回来的时候,思阳总会为我准备好我最爱吃的松江鱼,但今天竟然连饭都没做。
难道是她出去还没有回来?还是有什么惊喜等着我?
这么晚了,思阳不在家会去哪呢?她可是没有什么夜生活的啊。
而且她如果有什么特殊的事不回家或者回到父母那里,应该是会给我发个短信告知我一声或者打个电话的。我掏出手机,上面没有任何的未读短信或未接来电。琇書蛧
就在这时,我朝卧室望去,看见卧室的门是虚掩着,思阳平时睡觉也是没有关卧室门的习惯的,因为这栋老楼被新建的高层给挡住,卧室背阴,采光本来就不好,关上门之后即使是大白天卧室里也是阴暗一片。居民多次投诉上访,也无济于事,毕竟已经高楼大厦已经建成,总不能因为这些呼声就直接拆除。
为什么卧室门怎么会虚掩着的,刮风了?
我穿好了拖鞋,缓缓向卧室走去。
我轻轻推开了卧室门,卧室里的窗帘已经拉上,殷红色的窗帘被路灯映照出诡异的颜色,灯光从窗帘的晶片反射下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个炙热的目光注视着我。
黑漆漆的房间里伸手不见五指,使得客厅昏暗的灯光顿时肆无忌惮的闯入了卧室。
我依稀能看到床上的被子并不是盖好的,只是虚掩着搭在床边,思阳是个非常爱整洁的女孩,即使工作再忙,每次出门前床上的被子枕头必须叠的整整齐齐的,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就连我的衣服临走之前,她都要仔细帮我整理好。
被子蜷缩着,枕头也没放整齐。在昏暗灯光的照射下,隐隐约约看起来好像一个皱巴巴的蝶蛹蜷缩在黑洞洞的房间之中,但又更像是一张老太婆的脸在瞪着我。
应该没有错,婴儿一样蜷缩着,这是思阳一贯的睡姿。
难道思阳早已经回来了?可能是因为她太困了,本来想在床上躺一会儿等我,没想到躺着躺着就睡着了而已吧。
思阳虽然没有夜生活但并不代表她不是夜猫子,她经常会在大晚上赶写材料,或者熬夜看韩剧看得泪流满面,再强迫我起床去给她买夜宵。往往就算是躺在床上我俩也会东拉西扯到到深夜也毫无倦意,思阳就像是个很活泼的孩子,要想大晚上的让她赶紧睡觉得使出哄小孩的耐性来。
她今天怎么这么早就睡了呢?
“嘻嘻,思阳?今天怎么睡这么早?”我又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床上的人没反应。我突然觉得好像有点什么不对劲,但感觉可能还是自己多想了,毕竟已经了昨晚那件事后,自己变得神经特别敏感,对什么都疑神疑鬼的。思阳一定是太累了,既然如此,我也不想打扰她了。
我上前迈了两步,来到床边,这才发现原来是我多虑了,果然是思阳,因为她戴着我送她的头上还带着那个我送她的HelloKitty发夹。我走到思阳的身边的时候发现客厅的灯光正好能波及到姐姐腰部的位置,也就是说照清楚了一大片被子。
只不过思阳的脸根本看不清,即便是我有点适应屋里的黑暗光线后,还是有点看不清。
思阳的头发好像很乱,乱七八糟的散在脸上,像是一团大海藻。她还习惯将脑袋一半埋在被子里,我根本看不清楚她的脸。
“宝贝,我回来了。”我又低声呢哝一句,思阳依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思阳睡的可真死,我望着她的样子,心里还有些爱怜,一个女孩子每天也拼命加班工作,也蛮辛苦的,我把背包放在床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又抚了抚她的长发。
头发有些湿润,但却散发着我熟悉的香气。
打击盗版,支持正版,请到逐浪网阅读最新内容。当前用户ID:,当前用户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恐怖直播间更新,第八章 帽子下的怪脸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