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崇明仍是冷着脸,淡淡道:“你使人去催了那么多趟,我能不来吗?”
朱氏大呼冤枉,“妾身哪里有让人去催了,今儿刚到了点灯时分,就有人过来传话了,说是老爷要歇在羲雅院,让妾身不要等了!妾身又怎么会让人去催老爷了?”朱氏在给自己申冤的同时,不忘给小苗氏上点儿眼药。
姚崇明想着估计是两个女人为了争宠才弄出来的事儿,至于谁真谁假,他也懒得管,只是想着平时表现的无比大度的的女人,仍会为了自己争风吃醋,姚崇明就觉得得意,脸色也好了许多,“许是那个下人为了得赏钱,瞧见我去了那边,便自作主张的跑来报信了!”
朱氏见姚崇明有意不提这件事,也识趣儿的说道:“我就说怎么瞧着那婆子眼生的紧,原来她根本就不是老爷派来传话的!”朱氏刻意将报信的人说成是姚崇明派来的,以表示自己可不是在告小苗氏的状。
姚崇明道:“我常派来传话的也就那么几个人,你都认得的,再瞧见眼生,直接拿了打一顿板子,再撵出去就是了!”
“是!妾身都记下了!”朱氏见姚崇明的脸色缓和了,还隐隐有喜色,便又问道:“老爷最近可是有什么喜事儿?”
姚崇明心中一紧,忙收敛了自己神色,“也没什么事,就是最近上峰夸我差事办的好,明年说不定能升迁呢!”
朱氏见姚崇明防备着自己,更加料定他刚刚跟二房的那位肯定是商量了什么事的,不然何必瞒着自己了?自己在他心里终究还是比不上那位的,到底是因为自己没有生个儿子,想着便有些落寞了,面上却是带着喜色,道:“这可是好事儿!难怪老爷红光满面的!”说着,又故意做出一副吃醋的模样道:“我还以为老爷最近又得了什么红颜知己,把妾身这么个旧人忘个干净了?”
姚崇明见朱氏一脸娇羞,比起小苗氏那般的风韵犹存来,他更爱朱氏的年轻娇嫩,刚刚压下去的欲念便又上来了,揉着朱氏的腰肢,就往榻上压下去。
朱氏见姚崇明情动,有意吊吊他的胃口,身子灵活的从姚崇明腋下钻了出去,嗔道:“妾身已经吩咐人备下热水了,老爷还是先去沐浴吧!”
姚崇明见朱氏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里面桃红的里衣,想着若是在水里,定是另有一番滋味儿,便拉着朱氏往净房去了,朱氏挣不过,便半推半就的从了他。
姚崇明和朱氏在净房里亲热了一番,见水已经要冷了,便匆匆洗了身子,回到床上躺着了,姚崇明还想着刚刚在浴桶里,朱氏饱满的胸脯在水里如隐若现勾人的模样;朱氏却在盘算着怎么从姚崇明口中问出他刚刚跟小苗氏商量了什么来。
朱氏想着姚崇明刚刚说过升迁的事儿,便问道:“也不知老爷明年会迁任什么职务,还会不会留在工部?”
姚崇明想着,把姚可清嫁了过去,就能跟代家更亲近了,有代尚书的照拂,当然还是留在工部好,“当然还是留在工部了!工部左侍郎要调任他职,我说不定能升任左侍郎了!”
朱氏心中一动,姚家与代家已经交恶了,老爷是巴不得早日离了工部的,这两年来,姚家四处活动,就是想将他调离工部,可惜都没成。如今有机会离了工部,他怎么反倒愿意留在工部了,这其中肯定有问题,“那可真是天大好事儿,老爷年纪轻轻就是四品官了,到时候咱们家可得大摆宴席,宴请亲朋好友才是!”
姚崇明心中得意,面上却很是谦逊,“说这个做什么?这还没定下来的事儿,哪里能作准的!莫要再提了!”
朱氏娇笑道:“以老爷的才干,这肯定是准了的!说不定还能升迁到别的部衙去了,去别的部衙多历练几年,得了圣上的青眼,到时候进尚书省都是可以的!”
姚崇明被朱氏奉承的飘飘然了,想着等自己进了尚书省,那是何等的风光,哪里还要看代尚书的脸色。又想着自己目前还是的靠着代家,还是得留在工部,有了姚可清这层关系,得了代尚书的照拂,更容易出政绩一些,“别的部我是不想去的,工部是代家主事,代家跟咱们是亲戚,也有个照应!”
听了姚崇明这话,朱氏心想姚崇明今日跟小苗氏商议的事儿肯定和代家有关系,“也不知道明年正月里姑奶奶会不会回来?姑奶奶有好几年没回来过了。我自从嫁进来了,还没见过姑奶奶呢!”
姚崇明道:“肯定会来的!”说完却现自己失言了,怕朱氏猜到母亲和自己欲将姚可清许给代家的事,心里不快而坏了事,便解释道:“姚家是她的娘家,哪有不回来的道理!”
朱氏见姚崇明已经起疑了,忙岔开话题,“说的是,妾身是个没娘家人可以依靠的,每年跟着清姐儿和珅哥儿去方家,瞧着都觉得羡慕的紧!姑奶奶是有娘家的人,为了赌一时之气,竟不愿回娘家了,实在是不该!”
姚崇明见朱氏神情有些落寞,想着她娘家没人了,自己又膝下无子,想要跟姚可清姐弟亲近些,多多讨好姚可清,也不是没有原因的,自己刚刚为了这事儿还生了她的气,真是不该,便软下语气道:“清姐儿是对谁都不爱搭理的,你不必刻意去讨好,不短了她的用度就是了,反正……反正日后她也没什么要你操心的了!”
朱氏有些惊讶,她什么时候讨好姚可清了,自从夏天里被姚可清狠狠的教训了一通,如今她都是躲着她的,轻易不敢跟她碰面的,哪里来的讨好一说?莫不是小苗氏跟老爷说了什么,让老爷误以为自己在讨好她?可是小苗氏这么说的目的是什么了?还有老爷刚刚停顿的那一刻,他究竟是想说什么呢?为什么自己日后不用操心她的事了?朱氏不由的将这事儿和姚崇明对代家态度的转变一事联系在一起了,便试探的开口道:“怎么说我也是清姐儿的母亲,瞧着那孩子总是冷冷清清一个人儿,便不由的有些怜惜!”
姚崇明道:“清姐儿就是那样的性子,你不用理会,好吃好喝的养着她,过两年她就嫁出去了。倒是珅哥儿,你日后多多费心一些,许是跟清姐儿在一起呆久了,竟也变得有些沉闷,不爱说话了,你多花些心思在珅哥儿身上吧!”
提到姚可清要嫁人的时候,姚崇明的语气是那么自然,却不提让自己这个母亲替她想看的话,朱氏估摸着今日姚崇明和小苗氏商量的事儿十有八·九是姚可清的亲事了,这事儿明日还要好好打听一下才是。现下重要的还是借着姚崇明的口,把姚启珅争取到自己这边来才是,“妾身也想多跟他亲近,只是珅哥儿每日里只跟着清姐儿,妾身也不好硬把两个孩子分开!”Χiυmъ.cοΜ
姚崇明拧眉道:“你是他们的母亲,他们难道还能不听你的话不成?罢了,我明日找了珅哥儿说话去,让他日后多与你亲近就是了!”
朱氏喜道:“如此就要劳烦老爷了,妾身虽觉得男孩子不好多在内院里厮混,却是不能开这个口,如今老爷开口了,珅哥儿必定是听的!”
姚崇明道:“那是自然,我这个做父亲的话,他还能不听?”
朱氏笑着又与姚崇明说了会儿话,便睡下了,第二日,送走了姚崇明,朱氏便让春香去打听消息去了。
春香在朱氏午睡之后才回来,朱氏忙问道:“可是打听到了什么?”
春香点头,“奴婢打听到老夫人遣人给嫁到代家的姑奶奶送了信了,姑奶奶也回了信,老夫人瞧着姑奶奶的回信,很是高兴!”
朱氏又问:“还有别的吗?”
春香摇头,“别的倒没有了,只是下人中间都在传姑奶奶明年正月里一定会回来的,老夫人都在吩咐人采办姑奶奶的一家子的吃用之物了!”
朱氏道:“看来我猜的是对的了!”
春香好奇道:“夫人猜对了什么?”
朱氏对春香从来是不隐瞒的,什么事儿都与她说,这也才换来春香的忠心耿耿,这事儿,朱氏自然是要告诉春香的,“你可知道老夫人为什么这么笃定姑奶奶一定回来?”
见春香摇头,朱氏又道:“老夫人十有**是要把二小姐许给代家的二少爷,借此跟代家修复关系,好让代尚书对老爷另眼相待!”
春香一惊,“夫人是二小姐的母亲,他们怎么能越过夫人给二小姐定亲了?”
朱氏嗤笑道:“我只是个继母罢了!老夫人却是亲祖母,如何不能跟二小姐定亲了?”
春香问道:“二小姐知道这事儿吗?”
朱氏笑道:“她自然是不知道的,她知道了岂有坐视不理的道理!”
春香小心翼翼的问道:“夫人不打算告诉二小姐吗?”
朱氏掩嘴一笑,笑的格外开心,“我为什么要告诉她?没了她的压制,我还怕什么?等她订了亲,三少爷自然要跟我多亲近了!”朱氏想着自己的计划,顿时又得意了几分。我怕你,我算计不了你,自有别人来对付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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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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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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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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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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