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失去的胜利,挪威人沮丧不已,他们因贪图战利品而受到了突袭,更失去了一位伟大的国王,挪威人的名声和权力都被削弱了,他们失去了二百七十余艘船和无数最优秀的战士,接下来,甚至丹麦国王斯汶都可能随时入侵。奥克尼岛的王侯们也必须向苏格兰的马尔科姆国王低头,因为挪威没有力量庇护他们了。
圣诞节过后,一个惊人的消息从南方传来,斯坦福桥的胜利者哈罗德被诺曼人杀死了,诺曼人的公爵可能已经进入了伦敦!在这个老一辈不断战死沙场,留下年轻后嗣继续争斗的时代,哈拉尔德死了,留下十八岁的儿子马格努斯和十六岁的儿子奥拉夫面对着一个脆弱的王国;哈罗德死了,他的儿子们流亡爱尔兰准备复仇;诺曼底公爵在出征前也将十五岁的长子罗伯特指定为继承人,并获得了法兰西国王的支持。到最后,上一代里最终的胜利者是威廉,于是他年幼的儿子们避免了邦国混乱的灾难。奥拉夫和他的兄弟则必须面对酝酿中的危机,无暇慨叹命运的挪威人在春季时开始从鲸路返回家乡。
此时的伦敦显得有些破败,和坎特伯雷与温彻斯特这些城镇不同,伦敦并没有不战而降,诺曼人在获得了英格兰贵族和伦敦首领的投降后,本以为伦敦会像主动献出王室国库的温彻斯特一样交出自己的钥匙。然而伦敦的堡垒拒绝了诺曼人的进入,于是公爵下令在威斯敏斯特王宫建立本阵,准备围攻伦敦。公爵并没有为难投降的英格兰贵族,甚至连斯蒂甘德,这个教皇宣布的非法选举者,都被允许保留了主教披肩,但是公爵对抵抗者们表现得极为恼火,他一边下令威廉总管修建攻城器械、挖筑堤防、制造带铁尖的攻城锤,一边向堡垒的守卫威胁要将城墙彻底夷为沙土,将高塔陵作废墟,同时,狡诈多谋的公爵又秘密遣使与守军首领安斯加尔谈判。很快,眼见卢德门的塔楼被高筑的堤丘超过,一轮又一轮的砲石射击将壁垒多处轰塌,整个城墙都显得岌岌可危,堡垒内终于派出了使节,并交出了人质和部分财产。然而即便如此,当诺曼人进入伦敦时,仍然有英格兰人从宽阔的道路突袭他们,并在伦敦桥激烈抵抗诺曼人的血腥镇压,他们大多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后来他们的尸体被他们的父母埋葬在了卢德门附近的城墙下,许多人的头颅都被诺曼人砍掉,只剩下残躯悲惨地安眠地下。
最终进入这座城市时,诺曼人心中对英格兰顽民的野性难驯充满了警惕,而投降的英格兰人也的确不时表露出不平,甚至约克主教在为公爵加冕时,竟打破旧例地忽然向在场的诺曼人和英格兰人询问是否愿意接受新国王的统治,这一行为引发了不少恐慌,虽然在场的诺曼人和撒克逊人同时高呼着接受威廉成为国王,但是这巨大的声音和陌生的语言使不少门外的士兵确信发生了叛乱,于是他们毫不犹豫地将威斯敏斯特附近的房屋全部点燃了,公爵立刻被保护着进入教堂内部避难,在公爵惊魂未定之时,约克主教奥尔德雷德最终将王冠戴到了他的头顶。加冕仪式后,看到四处的混乱,威廉对自己的安全感到怀疑,这位新国王下令奥多主教带领主力撤退到东边的巴金,并立刻下令威廉总管在伦敦的东西面分别建立堡垒,用这些高塔控制住这座城市的暴烈民众。
埃德加被国王时刻带在身边,他的母亲和姐姐们则被安置在威斯敏斯特守卫起来。诺森布里亚伯爵和麦西亚伯爵两兄弟都跟随国王驻扎在巴金,此外还有北安普顿伯爵沃尔西奥夫、诺森布里亚贵族科普西这些北方的领主和斯蒂甘德、奥尔德雷德、埃塞尔诺思等主教和修道院长都处于诺曼军队的控制下。圣诞节的血腥结束了这可怕的一年,人们想起复活节时的那颗彗星,纷纷祈祷天主解除对这个国家的惩罚。
埃德加亲眼见证了伦敦的劫难,他有生之年从未想到自己会在英格兰的首都见到这么多鲜血和焦土,他如今回忆起当年在海德公园周边的日常骑马训练,几乎无法把那片美丽的景色和如今的断壁颓垣联系起来,如许辉煌的盛世让人遗忘了往昔的伤痕,对于这个时代的英格兰人,昨日的盛世仿佛也已一去不返,何时能再见到分享宝藏的古代王侯,何时能再见到威赛克斯的龙旗标熠熠生辉?
整个冬天,英格兰人被奥多主教和威廉总管征召修筑各座城堡,伦敦和温彻斯特都被选作设防的重点,作为未来出兵的本据。圆丘、塔楼和堑垒迅速成型,预备储存武器和各种物资。一月和二月,诺曼人出兵东盎格利亚,并在诺里奇建立了要塞,同时建造的还有赫里福德城堡。春季时,国王将英格兰的精英一起带回了诺曼底,埃德加和他的母亲阿加莎、两位姐姐玛格丽特和克里斯蒂娜一同随诺曼舰队来到了诺曼底。
这个公国的生活和海峡对岸非常不同,与英格兰人和丹麦人迥异,诺曼人并不喜欢放浪恣睢的盛宴,用成堆的食物和成桶的美酒表现奢豪,他们更欣赏规模宏大的建筑、华丽的盔甲、雄骏的战马、驯服的猎鹰、盛大的比武和精致的宴会。这似乎更接近汤姆森中尉曾经熟悉的那种生活——贵族的舞会社交和军事征服。
鲁昂的城堡中,国王的妻子莫德夫人主持了对英格兰人的招待,国王则和诺曼人一起庆祝胜利,埃德加和他身边的英格兰人大部分都留着长发,比起剃发短须的诺曼人显得有些野蛮,但是一些诺曼年轻人却对他们的相貌有些羡慕。忽然,诺曼人中间传来一阵喧哗,英格兰人紧张起来,声音越来越响,似乎发生了争吵,莫德夫人的身材非常矮小,但是她的镇定却让她在众人中显得非常突出,向英格兰的客人致歉后,她走向了国王的方向。
争吵的中心是布洛涅的尤斯塔斯,因为一个诺曼人在夸耀胜利时提到了他在黑斯廷斯的临阵脱逃,这显然侮辱了这个高贵的伯爵。当莫德夫人来到诺曼人中间时,尤斯塔斯立刻要求她维护佛兰德人的荣耀,并提起自己对国王的长期支持,然而莫德夫人没有看他,径自走到国王身边坐下了。威廉国王终于开口:“伯爵,你的荣耀必须靠你的剑来维护,至于你对我们的服务,我们决定将贝德福德的土地封给你,但是我们不会为了保护朋友而惩罚一个说真话的诺曼人。”尤斯塔斯发红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他的胡须还在颤抖:“陛下,请原谅我的冲动,我想这里已经不适合我和我的骑士们继续待下去了。”说完他立刻离开了这个大厅。
国王的表情有些阴沉,但是他很快就恢复了常态,接着,一个侍从高声宣布:“国王的长子和继承人,曼恩伯爵!”然后一个矮小的年轻人走了进来,四面的贵人纷纷行礼。在这个新的入场后,刚刚的风波迅速平息,仿佛没有发生一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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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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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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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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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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