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上微怒,对于这个突然而来的男人,是满满的不痛快。
“吾乃公主身边最得宠的容公子,你是何人,竟敢擅闯公主的宫殿!”
他是萧云珠身边最得宠的面首,得以伺候在公主身旁,这宫里的人都尊称他一声容公子。
人人敬畏他。
可是,这人适才将他挤开的动作,实属是对他的不敬。
这里,可没有他的容身之地!
“滚开!”
容公子拔剑,就这么架在了燕子期的脖子上。
萧云珠抬眸看去,却见他依旧挂着淡然的笑意。
他看着她,垂着眸,“殿下,让他退下吧……”
萧云珠直视着他,“为何?”
“该退下的是你。”
燕子期笑容淡去,垂眸,敛去了眸子的神思。
良久,他才缓声道,“既如此,那我就只能用自己的法子,让他退下了。”
燕子期转身,和身后的人交起手来。
容公子被打的连连后退。
他根本不是燕子期的对手。
燕子期这一年,刀山火海的过来,浑身都带了浓浓的肃杀之气,这剑招也越发的凌厉了。
容公子身上已多处伤。
萧云珠出声,“够了,住手!”
燕子期停手,他侧头看来,“殿下,让他退下吧。”
萧云珠冷冷的看着他,“你如今是一国之君,你私自闯入本宫的宫殿,你以为你做的天衣无缝?皇兄很快就会来带人来抓你了。”
燕子期扔掉手中的剑,走近,站在她的面前。
他很会抓重点。
“殿下……”
“是在担心我吗?”
萧云珠皱眉。ωωω.χΙυΜЬ.Cǒm
燕子期又逼近几分,“殿下别担心,他不会来的,谁也不能让我离开殿下。”
萧云珠自然不信他的鬼话。
可直到夜深了。
她都没见到萧云楚的身影。
她隐隐约约间觉得事情有些不一样了。
她看着他,“你到底做了什么?”
燕子期拿着一条白帕子,沾了温热的水,仔细的擦着萧云珠的芊芊玉手。
明明就是一双小手。
他却是足足弄半个时辰。
好似在把玩这世上最珍贵的东西。
等他做完这一切,他才抬眸,回答她的问题。
“殿下,他不会来了,我以燕国相送,换一个能陪在殿下身边的机会。”
萧云珠眼眸一缩。
整个燕国?
“你疯了?”
燕子期站在她面前,却是没有开口。
萧云珠看着他,最终道了一句,“退出去!”
燕子期,退了出去。
……
次日。
燕子期几乎是强硬的霸占了容公子的位置。
萧云珠却是见不得这般。
他不要了,就不要了?
他想回来了,就回来了?
哪有这么好的事!
“你退下,让容翊来伺候。”
燕子期眼眸暗了暗,却是顺从的退下了。
之后的日子。
燕子期却只能看着别的男人伺候在萧云珠身旁。
直到,萧云珠某一天发现。
她宫里养的面首一个个的消失了。
越来越少,越来越少。
直到,容翊也不见了。
“来人啊!”
燕子期上前,“殿下……”
萧云珠皱眉,问:“其他人呢?”
燕子期上前,“殿下,没有其他人了。”
铜镜里,她看着镜子里的那个男人,沉了脸色。
他继续道,“没有其他人了,只有我了,殿下。”
萧云珠将手中的钗环扔在桌上,“你杀了他们?!”
燕子期道,“只是,用了些法子送走了。”
萧云珠暗松了口气,又很是不满,“谁允许你把本宫面首送走了,皇兄都不敢插手本宫的事,你敢插手本宫的事!”
“滚回你的燕国去!燕子期!”
她很是气恼,将桌上的木梳,扔到他的身上。
他笑吟吟的接住了。
就见着,萧云珠气恼的出了门。
外头,隐隐约约透进来萧云珠愤怒的声音。
“摆驾,本宫要去见兄长,要去养心殿!”
燕子期站起身来,从敞开的门看出去,嘴角却是勾起了几分的笑意。
——
养心殿。
萧云楚听着下头的人报上来的消息。
“真全送走了?一个都没留?”
“是啊,陛下,全送走了……”
萧云楚嘴角勾了笑,“很好,但也不可大意,那些个暗卫继续保护公主。”
“是,陛下。”
萧云楚越想越觉得不错,“既是他送走的,那到时候宝珠定要与他闹上了一闹了。”
而自己,不用出手,却解决了这么一件事。
他话音刚落。
就听见一道声音响起。
“皇兄!”
萧云楚一怔,与身边的总管太监面面相觑。
这会儿,萧云珠不与燕子期闹起来,怎么还来了他这。
总管太监也没想明白。
在萧云珠进来之前,急忙退了下来,躲避战火。
萧云珠气匆匆的进屋来,“皇兄,您到底在做什么?”
萧云楚心虚,“什么做什么?”
萧云珠哼哧,“你就这么让那个燕国天子待在宫里,待在我的宫殿里?这成何体统!”
“你今天就把他送走!”
“我不想再看到他了!立刻马上!”
萧云楚却是没再出声。
萧云珠抬眸看他。
只见,萧云楚意味深长的看着她,给她答案。
“不行。”
萧云珠手砰的撑在桌案上,“就为了一个燕国?”
“你就要把我卖了!”
“你小心,我告诉父皇母后!”
萧云楚心疼的看了一眼自个的桌案,才抬眸看来。
他叹了口气,“在皇兄眼里,不过是一个燕国罢了。”
“皇兄能留下他,根本不是为了他,是为了你。”
萧云楚神情认真的看着她。
“你是朕的亲妹妹,朕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朕给你相看驸马,你却是以养面首的方式,躲了过去。”
“不仅如此,你还把他留在身边。”
萧云珠别开脸,道,“不过是见他有几番姿色罢了。”
萧云楚低笑了一声,“那他离开之后呢?那些个伺候在你们身边的面首,就连那个容公子,也没能进你的寝屋。”
“从始至终,你也只允了他进屋侍候!”
萧云珠嘴硬,“那又如何,我与他可什么都没有发生,清清白白。”
“可你与那些个面首,也什么都没有。”
萧云楚手指轻敲桌案,沉声,“可你心里有他!”
“朕,之前并不看好他,一个质子罢了,怎配得上西凉的长公主!”
“可你知道,他这次来西凉,所为何事?”
“他与朕道明,可将燕国送上,只为了能陪在你身旁。”
“那可是他的所有,他的一切。”
“他用自己的一切,换来的。”
“所以,朕觉得,或许该对他改观了。”
……
萧云珠在养心殿里待了足足一个时辰,才从里头出来。
她回了她的宫殿。
燕子期似乎是知道她会回来,早早就等在檐下。
“殿下,回来了。”
她气冲冲的进了屋里。
燕子期脚步不紧不慢的跟着。
萧云珠突然转过身来,“燕国,你也不要了,本宫的面首,你也赶走了,你是什么意思?”
“本宫可告诉你,想做本宫的驸马,你还不够格。”
她坐下。
燕子期蹲下身,慢条斯理的替她脱了绣鞋。
他开口道,“只要能陪在殿下身边,就足够了。”
萧云珠:“……”
萧云珠不理会他。
她闭着眼眸。
但她知道,燕子期没离开。
良久。
她问出口,“为什么……”
燕子期眼眸深了深,“因为,我只想做殿的小七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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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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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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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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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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