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怀衍脸色不见半分转好,反倒变差。
适才,她就坐在他身上,左右挪动,甚是不安分。
以往,她若这般,他早就不成了。
如今,却是半分异样唯有,还当真是应了那句坐怀不乱的成语。
做为男人,自己如今成了这般,他自是开心不起来了。
适才,多有人家里头的男人,担心满足不了这屋内的妻妻妾妾的,还得吃助药。
萧怀衍以往也是担心没法子满足了苏依锦,所以会卖力一些。
却没成想,却是满足过了头。
她如今却是偷偷给他下了抑情之药。
别的女人,还盼着相公床榻之上给力些。
她倒好,只怕是盼着他早些萎了才好。
萧怀衍纵然心里恼怒。
但却心嫌体正直。
这骨节如玉的手搭在苏依锦的细腰处,舍不得放开。
任由她抱着自己,温声软语的哄着他。
萧怀衍病了。
但是,无人知晓他是得了什么病。
只知道,陛下宣了谭太医去看过,之后养心殿那头放出了消息,陛下是病了。
后宫妃嫔心系陛下。
甚而想着说不定能借着此次去陛下跟前露脸,侍疾几日,指不定到时候陛下能念着她们的好,就让她们承了雨露。
不过这侍疾,也得是明白陛下到底得了什么病。
可无论她们如何打听,都打听不到。
有人特意去了太医院去寻谭太医,谭太医却是闭口不言,一字未露。
他又不是傻子。
在那些个妃嫔给的好处与项上脑袋之间,毫不犹豫选择了抱住脑袋。
众妃嫔打听不得消息,又听闻贵妃娘娘已经在养心殿里头了。
自然是知晓,她们又没戏了。
……
且不论她们了。
苏依锦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就只是知道,萧怀衍病了。
这李庆,日日熬了药送进来。
瞧着,情况是有些不容乐观。
可无论她怎么问,萧怀衍却是什么都不说。
他平日里本就沉默寡言。
如今,话更是少了,瞧着像是有些不开心。
苏依锦被吓坏了,以为是什么大病,更是一刻都不愿意离开萧怀衍了。
日日与他同吃同睡,寻些笑话讲予他听,哄他开心开心。
可回回都是她自个在那哈哈大笑。
“陛下,这个笑话不好笑吗?”
萧怀衍就闷闷的回她一句,“嗯。”
苏依锦讪讪的,却也是在这几天的相处中,摸出了些许的门道。
萧怀衍什么都不喜欢。
却是独独在她抱他的时候,手却是不舍得放开她。
现下,萧怀衍已不似往前的凶猛了,苏依锦自是不排斥与他亲热的。
以往,那是碰碰手,某人都会凶性大发。
苏依锦实在吃不消。
为着她自己的身体着想,她自然是能避就避。
可如今,却是不大一样了。
苏依锦非常放心的,与萧怀衍亲亲抱抱贴贴。
甚至是她主动些。
原因无他。
萧怀衍喜欢,她也喜欢,又不必担心某人会突然而来的索要,自然就踏踏实实的窝在萧怀衍怀里。
一会儿摸摸劲腰,一会儿摸摸胸膛,一会儿摸摸喉结,亲亲嘴角。
快乐是属于她的。
苏依锦早就想这般肆无忌惮的耍流氓。
因着萧怀衍病了。
她这几日,再也没有给他喂那药了,反倒是日日给她把脉。
她瞧不出来他得了什么病,也在心里暗暗称赞她那药丸药力持久。
可将将过了一个月。
苏依锦从最初的欣悦,到如今的慌张。
她瞧着软榻上镇定如山的男人,眼眸里闪过一丝的慌乱。
这都过去一个月了。
这一个月里,别说他们有没有同房一事。
她瞧着,萧怀衍甚至硬都没硬过。
这药丸药效再如何的强劲。
也不可能过了这整整一个月,还有效力吧!
苏依锦心里咯噔了一下。
莫不是,莫不是,把人阉了吧。
这与那宫里太监阉割方式自然不同。
这或许,可以称作药物阉割?!
不对!
苏依锦把自己这不该有的想法甩出脑袋。
“这药,名唤抑情药,并非是什么阉割的药物啊……”
苏依锦脑袋里恍惚想起她与系统兑换此药时,系统那信誓旦旦的广告词。
【系统出品,必属精品——】
去他娘的精品!
现下可如何是好。
她男人绝后了!?
苏依锦自知此事再拖不下去了。
夜里,她亲眼看着萧怀衍喝了今日的药后,就开始了逼问。
“陛下且告诉臣妾,陛下到底如何了?为何日日喝药,这都喝了快一个月了,怎么还不见好。”
萧怀衍闻言,掀眸看了她一眼,又垂了下去。
好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苏依锦心更凉了半截。
她眼角微微发红,颇有一种耍赖的意思。
“陛下有何不好与臣妾说的,陛下与臣妾是这世上最亲密之人,最亲密之人,难不成还对对方有秘密吗?”
纵然苏依锦如何诱哄。
萧怀衍似是打定了主意,要将此事隐瞒到底。
他垂着眸,坐在床上,依旧一声不吭,瞧着好似满腹的委屈。
四周寂静,针落可闻。
苏依锦却是红了眼眶,心里的那根弦,一下子就断了。
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萧怀衍的沉默,好似在告诉她,她心里所猜想的都是正确的。
而他如今的沉默,只不过是因为他男人尊严,没法子将此事说出口。
对,除了这件事,他自然没别的事可以瞒得了。
苏依锦大哭了一场。
最后,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抽抽搭搭的趴在他的怀里。
她哭得小脸通红,脸上满是泪痕,鼻尖也红红的。
向来是哭得狠了。琇書網
萧怀衍将她小小的身子拥在怀里。
直到她哭停了,才冷着声问。
“知道错了?”
苏依锦现在的脑子就像是浆糊,她抬起头,眼眸水润润的看着他。
“陛下,陛下都知道?”
苏依锦震惊,“陛下何时知道了?”
萧怀衍冷冷一看。
苏依锦瞬间就弱了下去。
毕竟是她做错在先。
可这人,怎么能瞒她呢!
可,他被阉了耶。
苏依锦双手抱着他的腰身。
“陛下,臣妾不会嫌弃您的,臣妾会一直陪着您的哦。”
……
守在外头的李庆,不知里头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听得贵妃娘娘的大哭。
李庆堪堪变了脸色。
这一月来,陛下与贵妃没有同房一事,他自然是清楚的。
只是不知道陛下与贵妃之间发生了什么。
陛下瞧着不像是在与贵妃置气的样子,可又像是与贵妃置气。
李庆欣慰的叹了口气。
看来陛下如今是憋了一个月,开戒了。
只是,这未免也太粗暴了些。
李庆脑补了一通。
……
次日,他就不必再送药汤进养心殿了。
萧怀衍自从不用再喝那抑情的药,养了几日,自然就生龙活虎了。
可萧怀衍瞧着那满怀歉意的小女人,自然不可能这么快“康复”。
苏依锦这几日几乎事事顺着他,满是讨好之意。
动不动就抱着他,亲他哄他。
萧怀衍自然是受用的。
甚至,不想这般的好日子过去得太快了。
只是,她诱人得紧。
萧怀衍自问,已不是毛头小子那般了。
他,已是身经百战。
可只要一碰着她,身体却是潜意识的有了反应,如一个丫头小子一般,无法自控。
萧怀衍却是坏心眼一般,足足憋了个好几天。
李庆却是云里雾里,只道某一日,陛下让他去谭太医处讨药。
说来也是奇怪。
谭太医见着他,左右环顾,反倒偷偷摸摸的把他拉进屋子里,这才从箱子里捣鼓出一个药丸,塞给了他。
李庆临走前,还得了谭太医的一句嘱咐。
“这药可不能经了他人手,且得李公公自个将他交给陛下,还有,李公公可要谨言。”
李庆心一咯噔,自也是明白怎么做了。
他自是趁着贵妃娘娘不在的功夫,将药偷偷交给了萧怀衍。
入了夜。
苏依锦依旧待在养心殿内。
她刚沐完身,墨发上还沾着些许的水汽,就出来了。
她坐在梳妆台前,迎春正拿着帕子,仔细的给她擦着。
她从镜中,正好可以瞧见坐在软榻上看书的萧怀衍。
也不知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萧怀衍突然从书中抬起头来。
苏依锦当即收回目光,正襟危坐。
苏依锦背对着他。
萧怀衍也从那方铜镜中,看着她的妙容。
好半会,他突然搁下了手中的书,起身往苏依锦这走来。
迎春忙退了几步。
他从迎春手上取过帕子,站在她的身后,仔仔细细的为她擦拭墨发。
墨发三千。
他动作温柔仔细,像是怕弄痛了她。
好舒服。
苏依锦感觉自己好似要陷在这温柔里头。
就在她昏昏欲睡之时。
他不知何时停了动作。
他弯身,突将她拦腰抱起。
苏依锦小小惊呼出声,这瞌睡虫自然早就笑跑了。
此刻,她睁大着一双眼睛,双手紧紧的环着萧怀衍,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摔了下去。
迎春,不知何时已退了出去。
苏依锦被轻轻放在软软的床上。
她睁着水润的眼眸,看着萧怀衍欺身凑近,却是一丝抵抗防备都无。
他想试试,总归是要让他试试的。
只是,在萧怀衍贴上来的那一刻。
苏依锦似是察觉到了什么,面色一变。
她涨红着脸,怒瞪着萧怀衍,红唇动了又动,却只憋出了几个字来。
“你……你……”
她想问他何时康复的,又想问他如何的康复。
想问的却是太多,到最后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
夜深了。
苏依锦觉得,那夜的萧怀衍比往常他正常发挥的时候还要凶上几分。
好似在惩罚她似的。
她欲哭无泪,默默承受。
只能在心里发誓,日后定不干这般的事了。
她不过才快活了几天。
却要遭受整整一月有余的罪!
亏大发了!
当然了,萧怀衍吃了助药了,能不凶嘛!
……
次日,苏依锦是扶着腰离开的养心殿。
她这几日,因着觉得亏欠他,日日在养心殿陪他。
苏依锦今日一走,想必也不会似那段日子一般,日日来了。
……
此事,可终于算是告一段落了。
外头冰雪消融,枝芽从石缝里长了出来。
养心殿里头,也似这春日一般,扫去了这段日子的阴沉,迎来了新的生机。
皇后头疾发作,卧病了整整一个冬天,这些日子总算是好了。
原因无他。
因着,即将迎来三年一次的选秀。
皇后怎能不喜。
“如今后宫,唯有苏依锦一枝独秀,其他的妃嫔均没有出头的机会。”
“本宫与她们是老了,陛下瞧不上眼,那本宫就趁着此次选秀,多挑些容貌秀美的年轻女子进宫才是。”
“也好让贵妃明白明白,皇帝并非非她不可了!”
皇后手里翻看着秀女的画像。
青果在旁搭腔,“娘娘,这可是陛下登基后的第一次选秀,那些大人也已经等候许久了,娘娘也可借着此次机会,拉拢些人脉,为自己所用才是。”
闻言。
皇后悠悠的叹了口气。
她想起,向阳了。
她本意拉拢他。
怎的,就生出了那档子的事!
如今,人不知去向。
那日,陛下又大开杀戮。
皇后是越发看不明白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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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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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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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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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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