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巴结了皇后娘娘多日,好吃好玩的珍贵宝贝尽数送去了椒房殿,才好不容易得了这与陛下一同前来避暑的机会。
没想到,这么些日子。
她们连陛下的面都见不着。
见到的唯一一面,也就是在那赏荷宴上。
可贵妃不知怎么惹了陛下不快,瞧陛下又摔又砸的,她们哪里敢上前去。
倒是那个宣伯侯之女,胆子倒是好,竟然给陛下下药,爬陛下的龙床!
可这个蠢货,却是把陛下送到了贵妃床上去了!
她们怎么可能不气?
眼瞧着贵妃即将失宠,她们的机会终于要来了。
却因为着她这药,贵妃又得了盛宠,一连伺候了陛下好几天。
只是,还有一件事。
她们倒是百思不得其解。
这宣伯侯之女胆大妄为,给陛下下了药,理应按律法处置才是。
怎么,反倒听说陛下还赏了她些好东西啊?
华妃安安静静的站在皇后身后,她忍了好一会儿,这会儿可是再也忍不住了。
她小心翼翼的开口问。
“皇后娘娘,嫔妾昨个还听说了一件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那给陛下赏了下药的罪女……?”
她话尚未说完。
皇后冷冷的一个眼神过来。
华妃当即不敢再多说一句,忙低下了头。
皇后冷哼了一声,继续目视前方。
这些人自然都不知道陛下为何大赏那宣伯侯之女。
可她却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若不是宣伯侯之女的药。
陛下和贵妃就不会……
皇后攥紧了手中的绣帕。
……
在队列的末端。
明王殿下穿着一身官服,沉默不言的站在那,他脸色苍白,眸眼无光。
不少想上前搭话的人,见了萧怀炎这个样子,都停下了脚步。
苏依柔一早就去萧怀炎屋中找他了。
等她过去的时候,还是扑了空。
萧怀炎早就收拾了东西离开了。
苏依柔沉了沉脸色,转身往太和园门口走去。
她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队伍末端的萧怀炎。
她迈起了腿,毫不犹豫的走了过去,站在了萧怀炎的侧后方。
“王爷……”
话音刚一落下。
萧怀炎眉头就皱了起来。
苏依柔低声继续道,“王爷到底要躲我到什么时候?柔儿到底做错了什么?让王爷如今都不愿意见我了?”
苏依柔似乎想说什么。
可这会儿四周都是人。
她说话的这阵子功夫,就有不少人转头看了过来。
苏依柔自然知道这儿不是可以说话的地。
“王爷,柔儿想和你好好聊聊……王爷。我们换个地方好吗?”
萧怀炎紧皱的眉头一直未舒展开来。
“本王与你之间,没什么好说的!”
他声音冷冷的,没有一丝的感情。
苏依柔贴近一步,正要继续说些什么。
可前头突然静了下来。
她不由抬头去看。
原来是萧怀衍和苏依锦过来了。
众人纷纷见礼。
萧怀衍一身玄黄色的龙袍,妖孽的面色透着一丝病态的苍白,随着从远处吹来的微风,更衬得他越发的孱弱了。
苏依锦同坐在龙辇上,她眉目间尽是慵懒之色,正靠在萧怀衍的怀里,任由他拥着。
众人不敢多看一眼,急忙低头去见礼。
直到龙辇停下的声音传来。
迎春上前了几步,接住了苏依锦伸出来的手,缓缓的下了龙辇,她黛青色的裙摆随着她的动作,带出一丝好看的弧度。
李庆也上前,扶着萧怀衍下了龙辇。
“咳咳……”
众人听着萧怀衍这一声咳嗽,心跟着紧了紧。
直到萧怀衍和苏依锦上了马车。
他们才敢抬起头来。
他们默默对视了一眼。
看来这几日的传闻都是真的啊。
贵妃与陛下日日夜夜的待在一处。
这般纵yu下,是个身体健壮的男子都受不住。
何况陛下前头大病了一场,身体还未大好,就如此了,可不就又大病了一场!
众人皆唏嘘感叹。
甚至有的人在心里大骂贵妃是个吸男人精气的狐狸精转世。
这也不怪他们这么想。
毕竟在萧怀衍病态羸弱之下,苏依锦瞧着倒是精神不错。
……
皇后等妃嫔收回了自己的嫉恨的目光,也陆陆续续上了马车。
没人注意到。
末端。
苏依柔一直盯着萧怀炎。
自苏依锦和萧怀衍出现的那一刻,萧怀炎抬起了他低垂的头,定定的看着那个方向。
苏依柔似乎想说些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忍了下来。
—
有太监为苏依锦掀开帘子。
苏依锦一进马车里,就见着萧怀衍慵懒矜贵的坐在那柔软的虎皮毛毯上。
“咳咳……”
萧怀衍轻咳了两声,向她伸出了手。
苏依锦自然而然的将手搭在了他的手上。
下一秒,萧怀衍手上微微用力,将她整个人都拉了过去。
苏依锦跌入了他的怀里,她索性就赖在了他的怀里。
苏依锦给自己调整了一下位置,让自己坐的更舒服些。
队列缓缓开始动了。
马车微微的晃动。
苏依锦坐在萧怀衍怀里,反倒减缓了不少的震动。
苏依锦侧头去看他。
萧怀衍闭着双眸。
但苏依锦知道,萧怀衍没有睡着。
他骨节如玉的手正把玩着她柔软好看的手。
苏依锦垂眸看去。
她的手在他修长的手里,显得越发的娇小柔软了。
苏依锦看得入神,连身旁的人何时睁开的眼睛全然不知道。
“咳咳。”
他咳了两声。
苏依锦抬头看去。
四目相对间。
萧怀衍突然抓起了她的手,送到唇边,轻轻的咬了咬。
苏依锦看着他的动作,微微怔住了。
苏依锦手是好看的。
她十指从不沾阳春水,又养护得好,还特意留了些许的长度。
这修剪得干净的粉嫩十指。
让人看了,就想咬上一口。
而且萧怀衍确实是这么做了。
他轻轻咬了咬苏依锦的十指。
不知道又起了什么坏心思。
他突然加重了力气。
苏依锦吃痛了一声,怒瞪着他,正要把自己的手收回来。
萧怀衍不让。
两人拉扯间。
萧怀衍突然撤了手中的力气。
苏依锦用力过猛,一下失了重心,整个人都要倒了下去。
苏依锦刚跌躺在地,萧怀衍的身子就紧覆而下。
她的瞳孔里清清楚楚的映着他的脸。
萧怀衍双指轻轻的捏着她的下巴,薄唇轻轻的从她红唇上轻轻扫过,带着些许的撩拨之意。
随着萧怀衍这大胆又撩拨的动作。苏依锦浑身都每一寸绷紧了。
她眼神飘忽,耳边响起的是马车外的马蹄声和脚步声。
她虽然知道,不得传召,没人敢擅自进萧怀衍的马车。
可她还是没办法让自己彻底放松下来。
虽然这已经不是萧怀衍第一次在马车里吻她了。
刚到太和园时,某人也是压着她在马车里,吻了她许久。
是的,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没关系的。
苏依锦在心里安慰自己。
终于缓缓的放松了下来。
可这次,她却是低估了萧怀衍。
他吸吮着她的嘴角。
然后,他的吻就落到了她的下巴,白腻的脖颈,锁骨……
一路往下。
苏依锦刚刚放松下去的身子再次紧张的绷紧。
直到,萧怀衍的手抓住了她的衣带,轻轻一扯。
苏依锦再也忍不住了。
她手瞬间抓住了萧怀衍的作乱的大手,睁着眼睛,呼吸微微乱着。
她提醒。
“陛下……外头有人。”
“嗯。”
萧怀衍眸子幽深,显然他知道马车外乌泱泱的都是人。
宫女,太监,皇亲国戚,随从的士兵。
人数可不少。
可,那又怎么样呢。
萧怀衍不在乎。
“没事的,马车本就晃着的,不会有人知道的。”
他又道了这么一句。
其实,萧怀衍并不在意这些。
外头的人知道又如何?
他们是没有妻子吗?还是没有屋内没有伺候的人……
呵。
不过他不在意。
可他的贵妃在意。
萧怀衍不得不为她多考虑些。
你看,连马车晃悠的问题都想到了。
苏依锦听着他的话语,小脸瞬间通红。
这,这,这,这人真是的。
自那一夜之后,萧怀衍就不再藏着掖着了。
这脱了羊皮的大灰狼把小白兔吃了,怎么可能还会再愿意披上那层假羊皮。
自然是痛痛快快的做他的大灰狼,多吃上几顿才是。
苏依锦欲哭无泪,他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苏依锦神思飘远。
还记得以前,萧怀衍还只是个只会亲亲的小可爱。
最多,也就是忍不住的脱了她的衣裙罢了。
可现在,就不只是这两件事了。
他几乎什么都做,什么都要做。
他不仅亲她,他还咬她。
苏依锦突然感觉身下一凉,这才回过神来。
她惊讶的发现。
在她出神的这会,萧怀衍早把她脱光了。
她咬着下唇,在意识到萧怀衍的下一步要做什么时。
她伸出手,一下子抓住了他的手腕。
萧怀衍抬眸看来。
苏依锦眼尾红红的,“不,不要……”
苏依锦想了半天,才憋出了一个借口。
“还,还没好呢,还疼着呢。”
萧怀衍闻言,轻笑了一声,“阿锦又在胡说什么?是朕给你上的药,你好没好,朕不知道?”
苏依锦哑言了。
是了,自从那疯狂的一夜之后。
那几日,他们虽然天天腻在一起,可萧怀衍却是没有碰她。
难得,她这两日终于好了。
萧怀衍昨日又大病了一场,这事就尚且搁置了。
如今到了这马车上,大灰狼萧怀衍可就再也忍不住了。
苏依锦很认真的在想。
她不知道的是,她苦恼的可爱模样落在萧怀衍的眼里,让他更想要了她。
苏依锦终于有了答案。
她眼眸亮亮的看了过来。
她扯着他的袖子,摇了摇,软软娇娇的道。
“可是你病了啊……你如今身体这般,怎能怎能……”
萧怀衍唇角勾得更大。
他嗤笑了一声,“阿锦放心,朕的身体朕心里有数。阿锦不必为朕担心。”
话落,萧怀衍又将头低下。
苏依锦的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袖角。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她小脸微红,眼眸里染上了一层雾气。
外头似乎有人在低声说话。
她的心高高挂起,看着那随着马车微微晃动的帘子。
她时刻担心着有人会突然冲进来,见了她这赤裸的模样。
苏依锦睁着朦胧的眼睛去看萧怀衍,眼睛更红了。
凭什么她现下身无分缕,而这个人也就是只是衣冠微乱而已……
苏依锦觉得更委屈了。
忍不住踢了萧怀衍两脚。
萧怀衍突然停了下来。wWW.ΧìǔΜЬ.CǒΜ
最要紧的一步,却是没能进行下去。
萧怀衍抱着她,不愿起来。
他眉头深深的皱着,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的心是想狠狠的要了她。
可他这病秧子的身体,却不允他如此。
呵。
够废的。
而苏依锦这边却是想歪了。
她惊恐的睁大了双眸。
不会吧不会吧!
难不成就因为她那两脚,萧怀衍就给她踢废了?!
可她根本就没有用什么力气,而且她只是踢了踢的他的小脚罢了。
这微微晃动的马车,最终还是没能剧烈晃动。
萧怀衍从她身上起了身,又替苏依锦把衣服穿好了,就坐到床边去。
苏依锦揪着眉,看着萧怀衍。
他就靠坐在床那边,安安静静的,面上看不出任何一丝的情绪波动。
显得落寞极了。
苏依锦心里更愧疚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两脚竟然有这么大的压力。
苏依锦静悄悄的挪了过去,抬起了萧怀衍的手,钻进了他的怀里。
她挺着身子,去吻他的下巴,吻他的嘴角,吻他的喉结。
细细密密的吻,带着些许讨好的歉意。
苏依锦都想好了。
以后若是萧怀衍真的不行了,她也不会不要他的。
萧怀衍抱着她,任由她吻着。
只是,他的贵妃以前可从不如此,今天是怎么了。
苏依锦从他怀里抬起头,亮晶晶的瞳孔看着他,认真且坚定。
“陛下不要忧心也不要难过,就算陛下永永远远都不行了,臣妾也不会不要陛下的……”
她得负责。
直到听到苏依锦这句话,萧怀衍才明白她这小脑袋里刚刚在想着什么。
原来,是以为他萎了。 蓝星,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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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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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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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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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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