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贵,给我去叫张虎和文先生来。老爷我有要事和他们相商。”沉吟半晌之后,沈珣终于下定了决心。
这些时日满虏横行,京师周边无数城镇村落破败糜烂,可怜的大明百姓只得向南逃遁,各路勤王大军一败再败的消息也跟着纷至沓来。
沈珣觉得,象王瑞这样一个年少张扬、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要是遇到了满虏大军,既便不会全军覆灭,那也得惨败而回。
他王瑞要是打了败仗回来,那自己可是想要如何拿捏他,便可以如何拿捏了。
咱一个从二品领右佥都御史衔的文官,难道还对付不了他一个小小的参将级别的武官不成?
笑话嘛!毛文龙还是正一品的挂印总兵呢,手持尚方宝剑的,还不是照样被袁督说杀便杀。
只要把这武夫踩在脚下,他的那些家财产业、金银珠宝,那还不都得跟着老爷我姓沈。
沈珣微闭双眼,心中越想越美,突然觉得心中有一股豪气要发泄。他一把将旁边服侍的娇美小丫环颖儿拉了过来,将一双魔爪伸进她的胸衣里就是一通胡乱揉捏。
“啊,嗯,啊!”娇美的小丫环痛苦地娇呼着,却并不敢挣开。
沈珣很喜欢这种操控人命运生死的快感。他此时玩得兴起,一边含住小丫环颖儿的樱桃小口,一边又将右手滑到她的裤子里面。
“老爷,张游击来了!”沈珣沈大人正在扣着水淋淋的鲍鱼,爽得欲生欲死时,管家沈福贵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啊!”沈珣长长出了一口气,将手从小丫环颖儿的裤子中抽了出来,又在她的衣服上擦了擦,这才低声吩咐道:“下去吧!晚上到老爷的房中来。”
“嗯”,颖儿红着脸匆匆退到后面的房间后。沈福贵才和张虎畏畏缩缩地从门外走了进来。
“小的张虎,参见抚台大人!”张虎小心翼翼地磕头禀报道。他是巡抚标营的营官,领游击衔,沈殉正是他的直领上司。
“起来吧!福贵,给张游击看座。”许是因为今日心情好,沈珣的口气颇为客气。
“东翁!学生来晚了。”张虎刚刚坐下,沈珣的幕僚参随文启贤便提着长袍匆匆赶了进来。
沈珣先是将王瑞和浮山湾的情况简略地说了一遍,最后才道:“本抚想这王参将忠勇为国,实为可赞。不过,现今满虏凶残,王参将此去勤王,也定是凶多吉少。他如有不测,其属下产业恐为奸人所据呀!张虎,启贤,你们可有何妙计为他保全?”
沈珣手捋着花白的山羊胡子,笑吟吟地望着张虎和文启贤二人,将一个巧取豪夺、谋人产业家财的恶心阴谋,说得无比的清新脱俗。
“大人,这还不好办吗?小的这就带了抚标营去,直接占将下来便是。”
张虎粗豪地建言着,凶恶的刀疤脸上带着温柔如小猫般的谄媚笑容,让人看了分外别扭。
“哦!”沈珣不置可否地淡淡哦了一声,又将脸转向文启贤这个幕僚参随,“启贤,汝有何高见?”
文启贤闻听沈珣最后还是问计于己,心中不免得意。武夫嘛,打打杀杀还可以。这运筹帷幄,还得咱们这些读书人!
所谓“秀才不出门,却知天下事”,正是此理。
“属下想着,不如令人以大人亲信身份,前去浮山湾中造访。只要寻得那王瑞留下的主事之人,由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想必这主事之人还是会知道怎么做的。”
文启贤向沈珣拱拱手说道,很为自己这个妙计得意不已。
“哦!”沈珣点点头,又问道:“如若这主事之人愚昧不化,又将何为?”
“回禀抚台大人,可令张将军亲率抚标营同去。不过,抚标营须得先行停留在二十里外。如若这人不知好歹,张将军再提兵前去也不为迟。到时将其一举拿下后,方可定他一个勾连闻香教之罪。”
“哈哈!启贤妙计,可安一方矣!”沈珣轻抚椅环称赞道,顺便将残留着小丫环鲍鱼汁的手指在椅环上又擦了一擦。
“不过,依学生看来,这王瑞留下的主事之人,只要闻得大人名号,便会依大人的吩咐行事。这样一个粗鄙之人,实在不足为大人挂虑。”xǐυmь.℃òm
文启贤一边继续分析,一边给沈珣送上了一个马屁。
“哈哈!此计甚妙!”沈珣听完后,忍不住击掌大笑,“启贤,此事不若便劳烦先生,三日后会同张游击,前去那莱州府浮山湾走上一遭?”
“学生自当遵命!”文启贤站起来拱身一礼,心中开始算计着此行去浮山湾后,如何为自己捞上一笔好处。
定下吞并浮山湾王瑞家财产业的决定后,三人又将此行前去的行事方案细细讨论商谈了一番,张虎和文启贤才开始下去做着出发的准备。
十多天后,一路欺男霸女、祸害百姓的济南巡抚标营,在张虎等人的率领下,终于到达离浮山湾二十里外的清河村。
当然,早已控制了即墨周边数县的浮山军,也很快得了济南巡抚标营前来的消息。
“诸位,这济南抚标营到来的情况,刚才军情司的李天昊已经介绍了。大家都讲讲自己的看法吧。”
莱州军留守坐镇浮山湾的负责人马举在收到消息后,当即便召集“临高委”(临时最高军政委员会的简称)的成员开会商议对策。后世称这次会议为:临高启明。
“马大人,属下得报,这济南抚标营一路祸害我莱州百姓,连我们莱州军的几个屯堡都被他们洗劫抢夺一空,既便报出王大人的名号也不管用。还是得早作定计才是呀!”
民事主官潘长秋最近很是烦燥不安,好不容易把山东流民和辽东难民安顿好,这什么原本八杆子打不着的济南巡抚标营又跑来祸害了!
其实,这抚标营刚到胶县时,关于这支外来军队的消息,就分头送到了每个“临高委”成员的案台之上。
只是,现在莱州军还由济南巡抚衙门代管着,好象有巡抚标营的军队过来也并无不妥。
而且,一时也不知晓这支军队突然前来所为何事,所以暂时只得听之任之,先观察着。
“马大人,依属下看来,这什么抚标营此时前来,肯定是没安好心。它这大军不北上勤王,却到我莱州军的地界来游荡,究竟是何意?”
留守的营官龙尽虏生气地敲着桌子,继续道,“这帮狗东西,满虏鬼子不敢去打,祸害自家人还挺在行。现在居然还跑到咱们眼皮底下来了。依老子的主意,干脆就来个夜袭,一举端掉他丫的!”
“嗯嗯,嗯!”马举清了嗓子,想说话,却又不知道该说啥。
这巡抚标营过来祸害生事的事情,他也是极为了解的,而且他也很生气。
不过,他又觉得不能象龙尽虏说的那样,简单粗暴地立刻反击。毕竟这抚标营也是大明的官军,而且还是上级衙门的。
“马大人!门外有人求见,说是济南巡抚衙门的巡抚大人参随。”
几个人会议开得有点冷场时,一个守门的士兵跑了进来,有点慌张地向马举报告。
“哦!”马举有点吃惊,随即便迎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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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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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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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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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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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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