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妈妈带领三个年轻媳妇割了一季大烟,结果大烟卖掉让两个妈妈傻眼,几个女人挣的钱比几个孩子赶一年脚还多出许多。不过两个妈妈没有敢告诉在外赶脚的儿子和女婿,终究割烟不是正常活路,王世勇就严禁两个媳妇割烟。
不过两个出身豪门的儿子媳妇不怕王世勇,两个媳妇割烟回来看见公爹打她们的丈夫,反问王世勇:“你的大儿媳妇金爱爱也割烟,为什么不去管管?”
第二天早晨张芳梅张芳霞照旧提上罐罐去割烟,她们割烟的行为得到了丈夫王稼骐王稼昌的鼓励,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家庭也一样。王稼骐王稼昌本身对爹爹有气,你一走八年不见踪影,我们娘们四个好心好意来投奔你,你限制我们干这干那,鼓励我们土里刨食种庄稼,村里人几乎家家跟上割烟发财,你就能管得住我俩!
王世勇早晨回来吃饭不见两个儿子媳妇,知道两个媳妇又去割烟,不由得怒火中烧,扇了两个儿子的耳光。
想不到王稼骐王稼昌跟爹爹王世勇对着干:“你如果嫌我们碍手碍脚我们就走!你那些贩运枪械的脚夫那一个不抽大烟不贩运大烟?郭宇村家家人跟上疙瘩发财,你怎么不去管管?你当了一辈子庄稼把式,没有见你土里刨一个金疙瘩回来!”
王世勇傻眼,看样子在家里实施高压政策容易引起反叛,儿子尊重你,你就是儿子的爹,儿子不尊重你,跟你对着干,你就啥都不是!王世勇软了下来,眼睛酸酸滴,说话也有点哽咽:“娃呀,外边乱哄哄,我不想让你们再去冒险。大烟属于歪门邪道,不论谁掌权都不会纵容大烟发展。现在是战争年代,战争年代才出现这种奇怪现象。”
妈妈也哭了:“他爹,娃说的在理,啥年月说啥话。以后是以后的事,咱的儿子不是那种不讲理的混球,儿子也想多挣钱,过好日子,以后这些事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妈妈又反过来劝说儿子:“你爹是为了你俩好,担心你们出啥事,没有恶意。要不然咱分开过,你跟你媳妇在村子里盖几间茅棚,你们过你们的日子,我给你爹做饭。”
儿子是老子的门面,说老实话王世勇不想分家,可是分家是缓解矛盾的唯一有效途径,晚上两个儿子媳妇割烟回来,王世勇再管不管?既然管不下,不如不管,况且两个儿子纵容媳妇割烟。假如不管,这张老脸哪里搁?
王世勇说:“要分家现在就分,分家很简单,你们暂且住在这里,你妈跟我到土窑里去住,哪里也有锅灶,也能做饭。盖房子是以后的事。以后你俩无论干啥,我都不管。”
可是王稼骐王稼昌不可能跟上疙瘩去收购大烟,那样太打老爹爹的脸,能让两个媳妇割烟就很不错。两个孩子还是把春天种的糜谷收割回来,摊到场院里碾打,碾打下来的秋庄稼立刻就被乡亲们分光,自家田里产下的新米新谷好吃。场院里放一只褡裢,乡亲们随便给钱。
郭宇村就这么奇怪,各种势力交汇,可是大家和谐相处,没有勾心斗角,没有相互间使绊子,更不会一个暗算一个。你想干啥都行,干啥都没有人干涉。
大约一个月以后,王稼祥赶脚回来,王稼祥回来以后总要过爹娘这边来坐坐,总要给爹娘带一点礼品,可是回来一看,两个兄弟跟爹娘分家。
王稼祥根本不问端详,首先问责两个弟弟:“为什么要跟爹妈分家?”
弟兄俩对哥哥比较尊重,爹爹不在家的日子,十二三岁的哥哥支撑起一家人的生活。狮泉镇那一段苦日子谁也不会忘记。两个兄弟一五一十,叙说了分家的经过。两个兄弟媳妇也在当面,王稼祥把举起来的胳膊放下,他本来想打两个弟弟,王稼祥不在家的日子,就指望两个弟弟照顾爹妈,可是想不到两个弟弟竟然分家!
王稼祥看两个兄弟媳妇怒目而视,担心事情闹大了不好收拾,于是叹一口气,说:“好吧,你们既然不愿意管爹娘,我让我的媳妇过来侍候两位老人。”
王稼祥回到岳母这边,提到俩个兄弟分家了,想让金爱爱过爹妈那边居住,帮助爹妈干一些零碎活。
还不等金爱爱表态,两个岳母一致反对:“稼祥,要不然你不用赶脚了,回来跟你媳妇住在一起,让爱爱单独过去,我们不放心。”
王稼祥细细一想,你还不能不说两个岳母说得有些道理,爹娘住在郭宇村的村口,来来往往杂人很多,自己媳妇又长得出色,王稼祥也不放心。王稼祥不可能不去赶脚,赶脚虽然辛苦,却充满不尽乐趣,赶着一百多匹骡马上路,前呼后应,感觉开心,不知道什么叫做烦恼,吃饭也香,睡觉无梦,循环往返,沿途揽尽春秋风光。m.xiumb.com
既然岳母反对,王稼祥只得作罢。你连自己的媳妇都管不了,如何能劝说两位兄弟?再说了,王稼祥只住一晚,第二天天不亮就得赶路,家务事来不及处理,只能顺其自然。其实爹妈年纪都不大,让媳妇跟爹妈住在一起说不定还给爹妈添些累赘。王稼祥只能不了了之,第二天早晨赶着几匹骡马归队。
郭宇村老一辈女人逐渐淡出,新娶的媳妇一个比一个艳丽,当然最显眼的要算两个妈妈带着五个媳妇,这五个媳妇年龄相当,她们的丈夫又都是身强力壮的棒小伙子,不由得让人嫉妒而又羡慕,后来,豆瓜媳妇凤鹅也耐不住寂寞,加入到割烟的队伍中来,林丑牛媳妇张芳荣也来凑热闹。七个年轻媳妇站在开满罂粟花儿的山坡上,简直就像七仙女下凡!年轻媳妇谁都不愿意在家看孩子做饭,无奈两个朝鲜族妈妈只得呆在家里,中午还得给媳妇们往地里送饭,送饭就得多送一倍,总不能让自己媳妇吃,让别人看。
郭宇村每天都发生新闻,郭宇村是个出产新闻的地方。反正有人的地方就有矛盾,解决矛盾的方法不尽相同,大家能在一起就是缘分,移民部落需要的是谅解和包容。
郭宇村的女人有的是钱,花起钱来不心疼。货郎一到郭宇村就让女人们围严,货郎回家时挑两只空箱子。有人干脆赶着牛车来郭宇村卖货,一牛车货不够郭宇村人买。郭宇村有个疙瘩,大家跟上疙瘩发财。
转瞬到了过年,张东仓带着媳妇板兰叶回家。板兰叶本来不愿意回家,板兰叶看不惯婆婆和妯娌的眼神,好像板兰叶在张家是个异类,如果不是板兰叶回来,两个婆婆可能已经将板兰叶忘记。
两个婆婆看在儿子的脸面上,对板兰叶还算客气,一家人首先瞅的是板兰叶的肚子,女人不生孩子就没有地位。可是板兰叶的肚子依然扁平,这让两个婆婆心里泄气。
可是张东仓不嫌,一家人没有办法,谁也不能唆使张东仓休掉媳妇。那板兰叶知道自己在这个家里的地位,第二天早晨天还没亮就起来,首先挑上水桶下沟挑水,赶一家人起来已经把水缸担满,接着扫院、劈材,为了让大家看得起她,板兰叶使尽了浑身解数。
可是大家眼神依然怪怪的,板兰叶感觉浑身扎满了针。正月初一吃完饺子,板兰叶看望姐姐板兰根,看板兰根炕上有一个小男孩,姐姐跟那个陕北小伙子过得如胶似漆。板兰叶也顾不了米嘟就在当面,对姐姐说得直接:“姐姐,我怀不上孩子,不生孩子的女人被别人瞧不起。一会儿临走时让我把你的儿子抱走,你再生一个,你会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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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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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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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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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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