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不平邓金元也闹不明白,他怎么糊里糊涂上了儿子媳妇的炕。那天晚上两个儿子媳妇也许是出于好心,总不能她们睡在热炕上让老公爹睡在门板上为两个年轻媳妇做伴,毛桃毛杏邀请公爹上炕来睡是一种善意,根本不会有其它想法。月光下流云的阴影变化莫测,窗子上总是出现一些是似而非的造型,年轻的媳妇心里害怕属于自然,两个儿子不在家,老公爹为儿子媳妇做伴义不容辞。
邓金元一辈子活得正经,从来不正眼看其它女人一眼。有时看戏演到相公跟姑娘调情,心里头虽然痒痒,但只是想想而已,回家搂着自己的婆姨随意想象,转瞬间两个儿子长大,邓金元心里头那种成就感溢于言表,对儿子说话总是颐指气使,显示老掌柜的权威和霸气。两个儿子的离家出走很可能跟邓金元的霸道有关,年轻人在老爹爹的高压下活得憋气。
大凡上了年纪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非常看重传宗接代和香火的传承。随着两个孙子的落草,邓金元对儿子和媳妇的态度发生了变化,他悲观地认为棺材铺子已经拴不住两个儿子的心,邓银川邓铜川带着他们的媳妇在郭宇村安家落户,参加了土匪队伍跟着疙瘩收购贩运大烟。
凤栖人对于卧龙岗的土匪没有什么恶意,山寨上的弟兄们可以随便在凤栖城进出,这伙人不搞拦路抢劫和杀人越货的勾当,这伙人主要是跟当地驻军沆瀣一气做黑道生意。谁也搞不清什么生意违法,抗日战争开始以来八路军就不断组织人力从长安贩运武器和医药,战争衍生了许多特殊的职业,违法和合法之间没有一条明显的界限。
对于两个儿子参加土匪邓金元只能表示默认,邓金元放心不下他的两个孙子,只得把棺材铺子关门,跟随儿子在郭宇村谋生,幸亏疙瘩修建土匪大本营,邓金元本身是个木匠,于是跟两个儿子一起给疙瘩盖房,疙瘩本身做事非常大方,答应付给老掌柜很高的报酬,虽然还没有结账,但是邓金元不怕,馍馍不吃在笼里,邓金元不害怕疙瘩赖账。
唉——人生中有许多想不到,使得本来平静的生活充满变数。那天晚上邓金元爬上儿子媳妇的炕时心里可能没有其它想法,老人也许感到冬天睡在冰冷的门板上很不舒服,反正炕那么大,而且肯定很热,肚子没冷病不怕喝凉水,心不邪就没鬼,五十多岁的人了,怕啥?
毛桃毛杏搂着她们的儿子翻过身睡在炕的两边,把中间留给公爹邓金元。炕的确很热,邓金元睡下去心态平稳,慢慢地感觉有点眯瞪,人老了贪婪热炕,说不清是醒着还是在梦中,耳朵边响起了悠扬的秦腔调子……猛然间两个儿子媳妇几乎同时翻过身来,把两条光滑如玉的大腿压在邓金元的身上,紧接着莲藕似的胳膊搂住邓金元的脖子,两张樱桃小口在邓金元的脸颊上乱拱。
邓金元把心提到嗓子眼上,一动也不敢动。也许两个儿子媳妇睡迷糊了,把身边的公爹当成了她们的丈夫。有时,女人的欲望比男人更强烈,只要丈夫在身边,便不失时机地向丈夫发动进攻。邓金元想喊,嗓子眼儿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堵着;邓金元想把两个女人推开,两只胳膊失去了运动的功能。奇怪的是腿中间的棒棒子也善解人意地胀起来了,也不知道是那一个儿子媳妇竟然抓住那棒棒,引导邓金元钻进窟窿。
好像只动了那么一下,邓金元便从沟渠里滑出,也许两个女人灵醒了一些,又翻过身睡去,嘴里还不停地说着呓语。
天上的阴云越来越厚,月亮钻进云层里再不见露脸。朔风带着哨音,在村子里肆虐。邓金元浑身好像洗澡一般,透出了一身热汗。老人家跳下炕,想回到自己的小屋去睡,刚走到门口打了一个冷颤,不得已又重新上炕,捱到天亮。奇怪的是两个儿子媳妇睡得死沉,再也没有对老人发动进攻。
天亮了,邓金元起来,穿好衣服,看两个儿子媳妇个两个孙子还没有睡醒。他推开门,悄悄地回到自己的小屋,点着一锅烟,默默地抽,认真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郭宇村无论如何再不能住下去了,假如两个儿子回来,两个媳妇恶人先告状,诬陷老爹爹性侵她俩,邓金元就是跳进黄河里也无法洗清!
那一刻邓金元甚至想到了自杀,总感觉这件事做得荒唐,好像非常遥远的年代,女人的身子是那样的柔软,让邓金元在迷津里化灰化烟,一切都是那样不可思议,邓金元发觉自己变成了狐狸。
两个孙子醒来了,稚嫩的童音里喊出了“爷爷”——这是每天早晨必做的功课,邓金元等到儿子媳妇起来,地上还放着尿盆,邓金元推门进屋,伸出两只胳膊把两个孙子抱起。
可是这天早晨邓金元有些犹豫,打不定主意该不该进屋。两个儿子媳妇等不到爹爹进屋,齐声喊道:“大,回屋抱抱孙子。”
邓金元只得硬着头皮进屋,邓金元用眼睛的余光偷看两个儿子媳妇,发觉毛桃毛杏跟过去一样,对待他这个公爹还是一如既往地孝顺,也许两个儿子媳妇睡糊涂了,已经记不起昨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两个孙子扑进爷爷的怀里,可是邓金元心里有鬼,突然间震颤不已。
天上飘起了零星的雪花,一个儿子媳妇负责烧锅,一个儿子媳妇抱了一抱柴禾准备烧炕。邓金元有时也分不清谁是毛桃谁是毛杏,反正两个儿子媳妇长得一模一样,好像一个儿子媳妇发觉老爹爹脸色发白,问公爹:“爹,你是不是有些着凉?”
邓金元响响地打了两个喷嚏,流下了两股清鼻涕,他把鼻涕擦掉,眼睛瞅着屋顶,说出的话有点伤心:“爹年纪大了,担心这把老骨头丢在外头,吃完早饭,爹打算回凤栖。你娘一个人在家,爹不放心。”
两个儿子媳妇当然苦苦挽留。邓金元不但能给她们照看孩子,公爹还能帮助她们劈柴担水,重要的是,邓银川邓铜川不在家的日子,邓金元还能给两个儿子媳妇做伴。
可是,邓金元去意已决。邓金元主要是担心自己,这个老实疙瘩一辈子不会说谎,担心自己在儿子面前无法掩饰自己的荒唐行为。尽管发生过的事两个儿子媳妇看起来毫不介意,可是邓金元心里有鬼。
吃过早饭,天飘着雪花,邓金元把自己的行囊装进褡裢里,打算背着褡裢上路,被两个儿子媳妇拦住,一个媳妇去疙瘩家借了一匹老马,邓金元最后抱了抱两个孙子,然后一跨腿骑在马背上,孑孓一人上路。m.χIùmЬ.CǒM
邓金元一回到家里就病了。老婆子当然不知道邓金元得的什么病,赶快请来了中医大夫郭全中,全中为邓金元诊脉,诊断为伤风、还有些虚脱,因此为老人对症下药。可是一连吃了十几副药总不见好,两个儿子大为惊慌,凤栖城的头面人物大都提上点心来探望邓金元,疙瘩甚至通过邢小蛮请来了田中。当年的西药品种有限,邓金元服了西药以后还是不见效。
那天李明秋也来探望邓金元,轮年纪邓金元比李明秋还小,李明秋坐在邓金元的病榻前问得直接:“兄弟,老兄我看你活得太累,该不是碰到了什么解不开的难题?”
邓金元哇一声吐出一口浓痰,拉着李明秋泪流满面:“老哥呀,我可能活不到开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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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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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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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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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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