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国的飞机在黄河上空展开了空战,黄河上激起了一道道水柱,当年的飞机都飞不太高,能看见飞机上的人头,一架日本鬼子的飞机尾巴上拖着浓浓的黑烟栽进黄河,黄河进入枯水期,冰碴子被落下的飞机击碎,在靠近黄河西岸的地方搁浅。突然,潜伏在黄河岸边的几个八路军战士一跃而上,将日本鬼子的飞行员活捉。
原来自从杨九娃半路伏击抢劫了邢小蛮的大烟以后,八路军小分队就一直埋伏在黄河岸边,他们认定邢小蛮是日本鬼子派过来的奸细,肯定跟黄河东岸的鬼子有联系,邢小蛮绝不会善罢甘休,一旦得手就会东渡黄河,黄河渡口是他们的必由之路,所以小分队昼夜埋伏,伺机对邢小蛮发动进攻。
形势的变化谁也难以预料,想不到日本鬼子对凤栖实施了第一次空袭,空袭过后胡司令长官大开杀戒,竟然拿炮团长开刀,以振军威,紧接着炮团在邢小蛮的裹胁下哗变,杨九娃的山寨遭到了哗变士兵的洗劫。在****大举包围进攻叛军的时刻,八路军小分队也没有闲着,他们眼睛紧盯着黄河东岸,寻找战机支援围歼叛军的****。
王世勇队长跟几个战士商议,为了以后小分队能在凤栖站稳脚跟,他们决定把俘获日本鬼子的飞行员交给刘副军长,由刘副军长处置,几个战士押着飞行员来到刘副军长的指挥所,刘副军长跟王世勇握手,虽然感慨万千,却连一句话也说不出,这飞行员就是****手里的筹码,必要时就能跟日本鬼子讨价还价,换回被日本鬼子俘获的抗日将领。
可是,刘副军长在这种场合不能不表态,他对王世勇说:“我给你配备一个排的武器,八路军小分队在黄河沿岸活动不受限制”。
这无疑是对八路军小分队的最高褒奖,一个反共的抗日将领终于承认了八路军在抗战中的作用,当年八路军最缺的是给养和武器,尽管刘副军长赠送的武器仅仅只是一种表示,但是对于八路军战士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炭。王世勇向刘副军长行了一个军礼,说声:“谢谢”。然后带领着几个战士消失在丛林之中。鬼子们在空战中没有占到便宜,又用大炮猛轰黄河西岸****的营地,可是那些炮弹对****影响不大,刘副军长当前的首要目标还是设法瓦解这部分叛军。
一连几日几夜的进攻,刘副军长估计山上叛军的弹药已经不多,因此上对山寨发动了猛攻。正在这时只见山上一支枪尖上挑一件白衬衣,意味着山上有人投降,刘副军长担心有诈,命令进攻的将士原地待命。枪声停了,只见十几个炮团的士兵押着叛军的首领从山上下来,邢小蛮被几个人捆得结结实实地抬着,一场平叛的战争就这样轻而易举地结束。
原来,邢小蛮并不知道山上的机关,糊里糊涂掉进杨九娃为了守护山寨而挖的陷阱,陷阱内栽满竹签,牛志贤不费一枪一弹,轻而易举地将邢小蛮俘获。叛军本身犹如一盘散沙,现在群龙无首,大家一致同意把邢小蛮抬上去向刘副军长投诚。有几个邢小蛮的干将一看形势不妙,慌忙间逃走。
杨九娃重回离开了十几年的仙姑庵,过起了隐居生活。仙姑庵的暗道纵横交错,据说最初是由大悲寺的和尚们挖成,大悲寺在黄土高原历经数百年,香火旺盛,可是那些秃驴们却干尽坏事,常常有良家妻女无缘无故地失踪,据说是八府巡按(传说)在凤栖巡视,一只白狗咬住巡按的裤腿不放,把巡按带到一处暗道,暗道里堆放着被害致死的妻女们的累累白骨……巡按大怒,奏本当朝皇帝,皇帝派军队剿灭了那群无恶不作的秃驴,在和尚壕挖一道深沟,套上犁铧,犁掉了那些秃驴们的脑瓜。
历史无考,辩不得真伪,可是那和尚壕和纵横交错的暗道却实实在在存在,杨九娃落魄时曾经在暗道里栖身,现今故地重游,难免感慨万千。可是杨九娃最关心的还是妻子香玉的安危,憾觉中那个女人已经成为他生命中的一个组成部分,他一刻也离不开香玉。从暗道里直接上去向何仙姑道辞,必然会遭到何仙姑的反对,看来那邢小蛮已经跟杨九娃较上劲了,贸然闯上山寨肯定风险很大,杨九娃已经难以控制自己,他的儿子不能没有妈妈!杨九娃在半山崖的窗口朝外看,看见了外边的世界白雪皑皑,一条原来吊水吃的绳子拴在窗口,杨九娃灵机一动,决心冒一次险,他把儿子绑在身上,拽着绳索沿着山崖朝下滑,山崖下是一眼山泉,杨九娃没有站稳,一下子落进山泉里边,尽管已经到了三九寒天,但是山泉里的水仍然冒着蒸气,杨九娃湿漉漉地从山泉里爬上来,有一种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晦气。
儿子在杨九娃的背上睡着了,杨九娃感觉中他对儿子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正无奈间突见半山崖的窗口内伸出来一颗脑袋,何仙姑在崖窑内朝下喊道:“杨九娃,你个瞎家伙,我估摸你可能要偷着逃跑,果不其然,怎么样?被冷水浸泡过的衣服穿到身上可否舒服?你把绳子拽牢,老衲把你拽上来,给你换一身干净衣裳,成龙上天化虎归山全由你,从今后你就是死了生蛆也别想让老衲再管你”!
杨九娃听何仙姑骂够了,拽着绳子又由着何仙姑摇着轱辘把子把杨九娃父子俩拽上崖窑,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何仙姑拿出一身女人的棉袄棉裤让杨九娃换上,杨九娃已经不顾一切,换上衣服后给何仙姑跪下:“大姐,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放我走吧,我当真丢不下孩子他娘”。
何仙姑把烟锅子放进嘴里狠抽了一口,黯然神伤:“我留得住你的人留不住你的心,你走吧,不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要嫌弃那个可怜的什么香玉”。
杨九娃知道何仙姑能算得来人的福兮祸兮,有点暗自吃惊:“大姐,你告诉我,香玉她怎么了”?
何仙姑哀叹一声:“你回去吧,回去一切都会清楚。既然你把我叫大姐,还是听大姐一句话,带着你的妻儿,到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去耕云播雨”。
杨九娃辞别了何仙姑,翻身上马,归心似箭,怀抱着小娇儿上了驴尾巴梁,正疾走间突见刘副军长坐着小车迎面而来,身后跟着长长的打了胜仗的队伍,一条汉子被五花大绑地捆在马上,杨九娃定睛一看,被捆绑在马背上的汉子正是邢小蛮!
刘副军长只是坐在汽车里朝杨九娃摆了摆手,没有停车也没有下车跟杨九娃握手,杨九娃骑马站在路边,眼看着刘副军长的队伍从眼前经过,有人指着杨九娃窃窃私语,好像在评述那曾经颐指气使的土匪头目,杨九娃心里头酸酸地,不知道什么滋味。
好在队伍很快地过完,山林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杨九娃怀抱娇儿骑着马独自一人在山林里行走,恍如隔世,看周围一切都很陌生。老马识途,摇摇晃晃上了山坡,眼前出现的一幕惨不忍睹。只见房屋已经塌陷,院子里横七竖八摆着几具尸体,杨九娃骑着马儿站在废墟前,有一种英雄落难的忧伤。
好像身后有人,猛然转过身,看见疙瘩和楞木站在身后,原来二人听说山寨遭到了洗劫,早早赶过来查看。杨九娃突然对着二人吼道:“你俩可否见到我的香玉”?
疙瘩和楞木对视了一下,把杨九娃带到一处塌陷的茅屋前,看那香玉平躺在地上,脖子上勒着一道印痕,好像已经气断身亡。杨九娃浑身的筋骨已经散架,爬在香玉的身上大哭,孩子从怀里滑落,用小手抚摸着妈妈的脸颊,疙瘩和楞木回过头,不忍目睹这伤心的一幕。
猛然间杨九娃看见,那香玉竟然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杨九娃喜极而泣,哭喊道:“苍天呀,你不糊涂,你灵性着哩”……xǐυmь.℃òm
原来那香玉遭到一伙大兵糟蹋以后,被关进一间黑屋,耳朵里不时传来枪响,她也不知道杨九娃的死活,突然一枚炸弹将屋顶炸开,看见院子里摆满了横七竖八的尸体,香玉绝望了,与其苟且偷生,不如一死了之,她把裤带解下,想用裤带了解生命,疙瘩和楞木及时赶到,把香玉从屋梁上救下,以为香玉已经死了,把香玉平放在地上,谁知香玉竟然缓过气来,睁开眼,一眼看见了自己的儿子和丈夫。
那场洗劫中逃散的弟兄们陆续回来了,好像人没有受什么损失,山寨上只是损失了一些房屋,弟兄们在疙瘩和楞木的指挥下,开始打扫战场,把叛军的尸体掩埋,在废墟上重新搭建栖居的窝棚,可是杨九娃已经心灰意冷,他盘腿在院子中间的空地上端坐,看眼前满目苍夷,脑子里混沌一片,想了些什么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只见管家曾彪从那坍塌的残垣断壁中探出头来,到让所有的弟兄吃了一惊。原来叛军进攻山寨时,曾彪趁机钻进窝藏金银珠宝的暗室之中,暗室里有吃有喝,曾彪就在暗室里躲藏了几天,听不到外边枪响了,曾彪才探出头来,看见了众家弟兄正在打扫战场。
远远的山坡上上来一帮子人马,弟兄们一阵子紧张,纷纷端起了枪,渐渐地他们把枪放下了,看那领头人走路的姿势,大家知道郭麻子上山了,郭麻子带领着十几个弟兄上山来到杨九娃面前,看那杨九娃端坐在地上,像一根木桩。郭麻子大吼一声:“杨九娃!干脆拔根逑毛吊死去,我就看不惯你那逑势相(方言,相当于看不惯你那样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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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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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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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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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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