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豁豁年纪较大,而萝卜当年还三十岁不到,三十岁的女人如狼似虎,****正旺。师徒俩住的茅屋连在一起,中间的隔墙很薄,一个搂着萝卜睡在隔墙这边,一个搂着白菜睡在隔墙那边,夜间稍有动静对方都能听见。栽逑娃翻山越岭箭箭穿心猛冲猛攻,整得白菜哇哇直叫;豁豁长吁短叹力不从心萎缩不前,跪在萝卜面前磕头求饶。萝卜当然心有不甘,恨不能把隔墙打通,钻到栽逑娃那边。
栽逑娃的播种终于有了收获,那白菜的肚子日渐鼓了起来。可是豁豁的种籽发霉,萝卜的肚子依然扁平。豁豁终于招架不住,要求栽逑娃代替豁豁播种,其实那栽逑娃早有此心,把萝卜哄到树林里褪下裤子……以后两个女人生下两个儿子,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知道那萝卜的儿子也是栽逑娃播下的种籽,可是谁也不把这层窗户纸捅破,豁豁图的是百年之后有人在坟前烧纸磕头。
假如不是栽逑娃不顾死活把白菜从坟地里挖出来,白菜就不可能重生。白菜的心里明知道栽逑娃跟萝卜有染,也只能把这股怨气埋在心里,因为白菜对栽逑娃心存感激,张鱼儿都能三妻四妾,栽逑娃为什么就不能娶两个媳妇?时间一长豁豁干脆在茅屋旁边另外搭建一小屋,公然让栽逑娃跟两个女人睡在一起,他自己则彻底退出。
老实讲栽逑娃对师傅不错,他看师傅年事已高,就让师傅在家里歇着,他自己一个人肩挑铁匠炉子赶集转村,每次回家总要给师傅买二斤猪头肉沽一斤烧酒,回家后跟师傅对饮,看师傅端起酒杯把酒灌进肚子那惬意的样子,栽逑娃心里也很舒服。
人逢喜事精神爽,栽逑娃没有想到他能活到今日,冬日里的炕烧得非常暖和,栽逑娃的两只胳膊搂着两个媳妇,两个媳妇的旁边睡着两个儿子,皇上也不过如此,栽逑娃感觉到他比皇上更幸福。年轻人的身上有的是蛮力,干起炕上那点破事来驾轻就熟,他常常把犁铧插进一个女人的壕沟,另一个女人等不急了,用尻子蹭着栽逑娃的脊背不停地扭动,栽逑娃蜻蜓点水,慢火熬煮,把两个女人的情绪都调动的恰到好处,一个嗷嗷直叫,一个舒服得哼哼,猛然间女人骑上男人的身子,把头伸进栽逑娃的下身,用嘴吞进栽逑娃的棒棒子,拼命地嘬吸,栽逑娃感觉好似一片森林过火,火芯子舔噬着他的皮肉。好似人从云中坠落,耳边听闻得呼呼风声。他终于忍不住了,狼嗥一般地痛哭。
豁豁以为出了啥事,披了件衣服站在窗口,颤声问道:“徒弟,你是不是喝多了酒”?
两个女人发出了嘎嘎的笑声,她们都把豁豁叫“爹”,齐声说:“爹呀,我们逗栽逑娃耍子呢”!
豁豁感觉中好像泄了气的皮球,软不塌塌地提不起精神。他嘴里嘟囔了一句:“两头骚轻的母狗”!接着便回到自己屋内,感觉到胸闷气短,一股风从门口挤进来,可怕的坚硬,浑身一哆嗦,恍惚中身不由己,一丝游魂从体内飘出……
晚上折腾了一夜,第二天早晨两个女人起来很晚,栽逑娃还在炕上睡着,一个女人倒尿盆,一个女人抱柴烧火,热水洗脸做饭。两个儿子从被窝里钻出头,仿佛一双孪生兄弟。栽逑娃伸伸懒腰,打制下的铁器差不多卖完了,今天他不想出门,想在家里打造两天铁器。昨夜师徒俩喝酒时已经商量好了,师傅说他起来早一点生炉子。
豁豁虽然不能在外边赶集转乡,但是在家里也没有闲着,常常燃起火炉打造一些零碎,比如锅铲镰刀铁钉。可是这一天早晨师傅迟迟不见起来,栽逑娃心想师傅可能晚上喝酒喝多了,就让师傅多睡一会儿,他自己穿衣起来把火炉燃起。
燃起火炉后仍然不见师傅起来,栽逑娃来到师傅睡觉的小屋,喊道:“师傅,起来吃饭了”。不见师傅回声,栽逑娃上前揭开师傅盖的被子,用手摸了一下师傅的额头,师傅的额头冰冷,不知道什么时候师傅已经踏上黄泉路。
想到豁豁平日对栽逑娃的许多好处,栽逑娃放声大哭。虽然师徒俩平时跟村里人不怎么往来,村里人听到哭声仍然来看个究竟。大家发现豁豁已经就木,全村几乎所有在村子里的男人们都来帮忙。亮盅儿(长明灯)燃起,良田爷亲自为豁豁穿上了寿衣,栽逑娃跪在豁豁灵前三叩九拜,燃起了第一缕紫香,萝卜和白菜一身重孝为豁豁守灵。xǐυmь.℃òm
由于豁豁走得突然,栽逑娃还来不及为豁豁打制寿材,良田爷建议把他的寿材抬来,被执事制止,栽逑娃进屋拿出一包子银元交给执事,嘱咐在瓦沟镇棺材铺子买一副上好的棺材。
郭宇村的上空萦绕着凄凉的安魂曲,一头肥猪被估价抬上了肉案,女人们在院子里临时垒起来的锅灶前做饭,死人不开口,一天吃几斗,有人安排去打墓,有人扎制纸轿,大家有条不紊在忙碌着,移民部落显示了前所未有的团结。
晚上帮忙的人都回到各自屋子睡觉,院子里只有栽逑娃带着两个老婆两个儿子为豁豁守灵,夜已深,一颗流星从天上划过,拖着长长的尾巴,突然一只老鼠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出来,扑灭了灵前的长明灯,栽逑娃摸索着重新把灯点亮,只见豁豁直直地坐起来,让一家人不胜恐慌。
栽逑娃常走夜路,什么样的妖魔鬼怪都不害怕,死人复活的现象栽逑娃听人说过,但是确实还是第一次亲历,感觉到脊背上一股冷气穿透肌肤,心里震颤着,大脑一片空白。两个女人和两个孩子一起喊叫着扑到栽逑娃怀里,栽逑娃尽量使自己镇静,说话的声音有点变形,他安慰女人和孩子:“不用害怕,师傅走得不甘心”。接着又对师傅磕头,口里念念有词:“师傅呀,你有啥话尽管说,徒弟听着呢”。
只见师傅端坐了少顷,又慢慢地躺下,栽逑娃壮胆摸摸师傅的嘴,师傅已经死得僵硬。
栽逑娃对两个女人说:“夜里发生的事情对谁都不能说出”。可是栽逑娃的心里还是有些愧疚,感觉中他对不起师傅,师傅才走得不甘心。埋了师傅以后栽逑娃整日精神恍惚,干什么都不能专心,有时挑着铁匠担子出村,走了一圈以后又转回来,记不清自己要去哪里。
两个女人看栽逑娃成了这个样子,自然也很心急,她俩便在夜里尽量挑逗栽逑娃,靠女人的温柔来温暖栽逑娃那已经冰冷的心。可是栽逑娃好像全无知觉,浑身软不塌塌地毫不起性,两个女人感到后怕,不得已请来了刘媒婆。
刘媒婆一辈子见多识广,看了栽逑娃的病情以后对两个女人说:“栽逑娃中邪了,肯定遇见了什么鬼神”!
两个女人感觉到事已至此救人要紧,就把豁豁那天晚上死而复活的事情说出。
刘媒婆想了半天说:“那天晚上有没有什么东西从豁豁身上通过?比如老鼠、猫”。
两个女人感觉到刘媒婆简直神了,争先恐后地说:“不错,那一天晚上有一只老鼠从师傅身上跑过,紧接着师傅就坐起来了”。
刘媒婆说:“栽逑娃的魂走了,身子还活着。必须为栽逑娃叫魂”。说到此刘媒婆故意顿了一下。
两个女人心里明白,一致表白:“刘婶,只要栽逑娃的灵魂能回来,出多少钱我们都愿意”。
刘媒婆心里得意,嘴上却不露声色,她说:“为人叫魂绝不容易,把别人的魂叫回来了,自己却要损寿”。接着她把两只大手全部举起来:“老婆子我要这个数”。
两个女人知道,栽逑娃挣俩钱不容易。可是为了救人她们也就不管不顾,答应了刘媒婆的要求。
刘媒婆拿了两个女人的十块银元,对两个女人说:“你们稍等,我自己法力太浅,必须到瓦沟镇去请一个大神”。
那大神绰号“孙大圣”,也是瓦沟镇一个混混,平日里就靠跳大神维持温饱,一些女人爱上当,往往丢了财物不算,还要失身。刘媒婆借口回家转转,回了一趟瓦沟镇。她跟“孙大圣”早都是老相好,一请就到。当晚栽逑娃家院子里灯火通明,一男一女两个大神唱着神曲为栽逑娃叫魂,叫完魂后“孙大圣”用一张簸箕把栽逑娃扣在灶火前,打发刘媒婆回家睡觉,刘媒婆知道“孙大圣”要跟两个女人睡觉,捂着嘴偷笑。
两个女人看着栽逑娃蔫不拉及的样子,感觉到自己的这身肉不值钱,跟谁睡觉都是一样,“孙大圣”上炕两个女人也没有拒绝,那“孙大圣”扑一口吹灭灯,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栽逑娃猛一下掀开簸箕,跳上炕,将那“孙大圣”压在身下,掏出自己的家伙,硬硬地顶入“孙大圣”的屁股。
“孙大圣”在下边喊起来:“栽逑娃你忒大胆,竟然敢日神仙”!
栽逑娃一边不停地晃动一边说:“我都日过皇上,还不敢****”!
经过那一场折腾,栽逑娃对两个女人有了成见,正好郭麻子东渡黄河需要扎制木排,栽逑娃便把他的铁匠担子挑到簸箕掌,在簸箕掌升起火炉,打制钯钉。木排扎制完以后跟大家一起,帮助郭团长摆渡,这一去再也没有回来。两个女人抱着两个孩子,每天站在院子外边的村道上,望眼欲穿,等栽逑娃回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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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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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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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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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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