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童惜撇开眼,不予理会。
孟沛远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不禁用两指捏住她的两颊,强迫她转过倔强的小脸。
她的睫毛轻颤,不知是紧张的还是生气的,但不管是哪一种,都足以让孟沛远感到愤懑。
捏在她颊边的大拇指暧昧地摩挲了下,孟沛远说:“好歹今天我帮了你这么多,我要求你给一个吻,不过分吧?”
白童惜启唇:“孟沛远,你还真是典型的商人本性啊……”
话还没说完,孟沛远霸道的吻便覆了下来……
白童惜的身体被钉在门板与他之间,只能被动地承受他的拥抱。
期间,孟沛远垂眸看去,只见白童惜秀眉皱着,那双明媚的杏眸死死闭着,弄得他像个恶棍般。
因为愠怒,他的吻越来越野蛮,唇齿之间的力道,像是要把她碾碎了咽进肚子里般!
她在他的这种攻势下,几乎快要站不住脚。
见状,他大手一捞,将她抱离地面,往办公桌走去。
孟沛远的意图很明显,但却来的不是时候!
当他结束野兽般的啃噬,将白童惜抱坐在办公桌的边缘时,她当机立断地抓握住他伸向她领口处的手,哑声提醒:“我得去做饭了!”
“等樊修回来,让他做!”孟沛远不耐的说。
小手在他之前紧紧揪住领口,白童惜摇头道:“不行!给爸做饭是我的一份心意,再说,樊修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孟沛远俯身,盯着她水汪汪的大眼睛,说出心头的不满:“你最近可是越来越忤逆我了,要我暂且放过你也行,给我一个你反常的理由!”xǐυmь.℃òm
白童惜随便扯了个理由:“公司事情太多,我的身体有些应付不过来。”
孟沛远眼底浮现出一抹不信:“这个理由放在男人身上还行,放在女人身上,总归有些说不过去吧?”
白童惜的心往下沉了沉:“怎么就说不过去了?女人就不会累吗?”
他把她当什么了?超人?
不!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才没有这么高大上呢,没准是把她当成打不死的小强了!
结果,孟沛远给出的理由却跟她想象中的不一样:“因为,女人一般是享受的那一方。”
OO你个XX!
白童惜躲开他呼之欲来的吻:“不行就是不行!来者是客,爸就是我们今天需要热情款待的客人,你不知道我刚才陪他去超市买菜的时候,他有多积极,就跟个小孩似的,看什么都新鲜。”
“那是因为他最近总是宅在佛堂!老宅男一个,当然看什么都新鲜了。”
只差一点,就可以堵住她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孟沛远表示很遗憾。
白童惜发表了不同看法:“可我怎么觉得,他是因为可以跟小辈相处,所以才这么开心的?”
孟沛远不爽道:“你这么费心的去研究他干什么?他是我爸,又不是你爸!”
“……”音落,只见白童惜脸上掠过浓浓的黯然,鼻子也红了……
孟沛远反应过来地低咒一声:“我不是有意这样说的,我爸当然也是你爸!”
白童惜吁了口气,勉强打起精神道:“你让一让。”
心中的愧疚,让孟沛远让开了那一步,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唾手可得的机会就这样溜走了。
白童惜这只即将到手的鸭子……哦不,妮子就这样甩开双腿出现在门口,拧开门把手后,推门而出。
孟沛远扒了扒头发,一股莫名的空虚向他席卷。
他坐倒在身后的椅子上,望着面前的空气径自出神。
直到一个小时过去……
孟沛远的房门再度被敲响,他掀了掀眼帘,踊跃的应道:“是白童惜吗?进来吧!”
“不了,我在外面说就行。我晚饭做好了,你可以下楼了。”
停顿了下,白童惜的脚步声响起,很快消失在楼道间。
随着她的离去,那种空虚感瞬间替代了期待感,孟沛远觉得自己病了,而且还病得不轻,不然怎么动不动就有种身体被掏空的错觉?
一楼。
“爸,上桌吃饭了!”
一走下楼梯,白童惜当即招呼客厅里的孟知先。
“哎!”嘴里应了声,孟知先视线偷偷地往楼上一瞟,不巧孟沛远正好打开了房门,父子俩的视线在半空中相对,竟都有些尴尬。
白童惜进厨房端汤的间隙,孟沛远施施然的走下旋转梯,矛头对准了孟知先:“臭老头,你就不该来。”
孟知先面容一僵:“为什么?你就……这么不愿意看到我?”
孟沛远别扭的说:“别一副生离死别的表情,我可不是白童惜,会中你的苦肉计!”
孟知先悲戚的神情一缓,突然就明白了儿子为什么不欢迎他了。
“你是怨我在小童面前,跟你争风吃醋吧?”
闻言,孟沛远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般,一脸的“你在逗我”?
见此,孟知先笑着摇了摇头:“原来不是这个原因?”
“当然不是!”孟沛远急忙强调。
“那我今晚就在这里借宿一晚好了,正好我有一肚子的话要跟小童说。”
孟沛远咬牙切齿道:“臭老头,你可别得寸进尺!”
孟知先听了,忍不住放声大笑:“还说不是因为小童?”
“爸,你们在聊什么呢?什么因为我呀?”
把汤端出厨房的白童惜,恰好听到了孟知先后面一句话。
孟知先笑得如沐春风:“小童呀,沛远刚才可是为了你,想把我轰……”
孟沛远脸黑的跟包公一样:“爸!你少说几句,留着力气吃饭吧!”
一个“爸”字,顿时把孟知先接下去的调侃消灭在喉咙里,他转为一笑,冲不明就里的白童惜道:“来来来,吃饭吧!”
饭后。
孟沛远一抬眼,就见白童惜猫在厨房里不知又在忙些什么,他忍不住从椅子上站起来,想看看她到底在干嘛。
结果,白童惜偶然回过头时,险些没被吓死。
缓了口气,她不快的嗔道:“孟沛远,你、你没事站在我后面干什么?鬼啊你!”
孟沛远隐晦地扫过她的身后,问:“你在忙些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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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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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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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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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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