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笑着,她又觉得心里憋得慌,不由叹了口气:“多好的人,怎么是的男的呢?”
转过身,她忽然发觉到了一件奇怪的事。
前些天她每过上五六分钟都会打一次哈欠,可是这次好像有快半小时了,自己怎么一点也不犯困?
难不成我的抑郁症好了?
尤沫既是开心又有点担心。
“应该不是我的错觉吧?”
“一定不会的!”
她握了握拳头,昂首挺胸地朝着家里走去。
……
李灿回到家中,取出了口袋里的冰块。
小白鱼依旧被冰冻着,一双死鱼眼却微微闪烁着。
它的生命力出乎预料的顽强。
“毛球,想吃鱼不?”李灿问。
“我要钱!”毛球站直了身体。
“我的!”可可不高兴了。
“算了,你俩都有。”李灿有点头疼。
他从口袋里翻出一百块钱,想了想又找啊找地翻出来一张五十一张二十和三张十块。
在两个小家伙眼巴巴的注视下,他将一百块收了起来,然后将五十放在左手,二十和三张十块放到右手。
“你俩要哪个?”他问。
“我要一百!”毛球嚷嚷道。
“我两个都要。”可可觑了眼毛球。
李灿脸黑了下。
“鱼是我冻住的,你俩随便帮点小忙就能得五十块,还有啥不乐意的?”
可可委屈巴巴说:“可你说的给一百块。”
“一百块都不给……”毛球小声地做出了总结,“我就知道,哼,抠门货!”
它飞快伸长爪子拿走了李灿手中的那二十和三张十块钱。
可可狗眼里闪过一丝鄙视,抬起爪子从李灿手中拿走了五十块,“汪”了一声便钻进了自己的狗窝。
李灿撇了撇嘴,将目光投向桌上的小鱼儿。
冰块已经融化了,小白鱼正在桌上跳啊跳,奔向洗手间方向。
李灿有点惊奇。
这家伙嗅觉挺灵敏啊,竟然知道那里有水可以逃掉。
只是它究竟会选择下水道还是马桶呢?
一个干净文明的水道和一条屎尿齐流的半旱道,这种玩意儿还真不好说。
他暗自摇头,随即侧头看向小树。
树上的果子已经长大了。
他想了想,给插着小树的花瓶里倒了一半水,随即一把捞起小白鱼,将它塞了进去。
入水之后,小白鱼便游动了起来。
尽管花瓶很窄小,可是它游动的很欢快。
李灿默默观察了片刻,将小树插了进去。
小白鱼的速度似乎慢了点。
李灿觉得这只是自己的一种错觉,他也不确定是否真的。
总之……
“小树,就看你的了。”
李灿怜悯地瞅了眼那在小花瓶里游得欢快的小白鱼,转身走开。
回到沙发上,他将双腿搭到茶几上,身体下沉,摆出一个舒服的姿势,玩起了游戏。
游戏开场三分钟,他的小鲁班刚刚被对面的程咬金干掉,正想要骂娘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音。
那种声音仿佛是一个婴儿在哭泣。
李灿转身,见狗窝中的可可和沙发另一头的毛球已经同时站到了桌边,齐刷刷地盯着桌上的花瓶,以及小树,眼中尽皆露出惊奇之色。
他顺着二者的目光望去,便见花瓶中的小白鱼身体仿若被什么东西给固定住了。
它僵在水中,一双死鱼眼中满是惊惧,整个身体却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原地颤动着。
那种频率让李灿都有点眼花缭乱。
“这玩意儿要是能进化成黄鳝可了不得。”李灿下意识地冒出这个念头。琇書網
他又将目光投向小树。
他感觉自己的目光有点恍惚,竟是无法捕捉到小树的真实样子。
“怎么好像网上说的虚了的表现?”
“不对啊,最近我也没干什么。”
李灿使劲摇了摇头。
毛球和可可疑惑地往来。
“你俩瞅啥呢?”李灿问。
“它在求救呢。”可可说。
“我想吃鱼。”毛球低头舔了舔爪子。
婴儿的哭泣声越加的急促。
李灿发现了声音的来源,正是那小白鱼。
在那哭泣声中,还有些许慌乱的求饶意识。
“没得鱼吃了,”李灿看向毛球,“你要是想我倒是可以给你个果子。”
“我才不吃!”毛球“哧溜”一声钻进了可可的狗窝。
可可急了:“你给我滚出来!”
毛球哼哼唧唧地将身体变小,缩到了狗窝最里边,叫喊道:“来啊,有本事你抓住我,抓住就给你嘿嘿嘿。”
可可气急了,化作一滩烂泥钻进了狗窝里,打算将毛球一网打尽。
李灿并不关心二者的日常打闹,而是专心凝望着小白鱼的变化。
它就像被电到了一样在水中原地颤抖,而自始至终,它距离小树都有三四公分的距离。
这让李灿百思不得其解。
小树吸取能量的方式显然不科学,也挺无聊。
李灿看了一会儿便失去了兴趣。
他拿着手机,直接走回到了卧室里。
眼不见心不烦。
一直有个婴儿在面前哭挺闹心的。
至于圣母心发作然后放掉这条小白鱼……
李灿可没那想法。
它又不是毛球可可这样还可以分担点家务,更何况这个家伙可是差点害死尤沫啊。
还不如让它融入果子为人类做一番贡献,这样它下辈子说不定还能投个好胎。
李灿向来如此善良。
一夜之后。
李灿睁开眼睛,先是瞅了眼手机,发现不过七点多钟。
隔壁已经开始嗯嗯啊啊地晨练了。
他撒了泡尿,回到床上做了两百来个俯卧式,让火焰漫游全身,又给身上布置了一层冰甲,如此重复了好几遍后,方才走到客厅。
看着那安安稳稳被放置在桌上的小树,李灿轻轻吐出一口气,随即将目光移向果子。
一夜过去,果子的颜色果然变了。
它的表皮蒙着一层白色,雾蒙蒙的。
这种白色当初的冰晶果子并不同。
一个是磨砂面,一个是光面。
李灿吞了口口水,看向花瓶。
瓶中的水依旧透明,其中却散落着一个小小的鱼骨架。
李灿默哀了片刻,走向小树,摘下了果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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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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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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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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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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