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南溪被西方野魔雅各达花言巧语说得心动,他虽是忌惮绿袍老魔,可是又舍不得魏枫娘这个尤物,思来想去,觉得若有烈火老祖襄助,至少立于不败之地,最后下定决心,出山前往青螺峪魔宫。
他将华山旧日弟子中几个能手叫来,乃是飞天夜叉秦朗、鬼影儿萧龙子、铁背头陀伍禄、神行头陀法胜四人。
四人中秦朗邪法最高,他起初也曾拜金身罗汉法元为师,后被烈火祖师看中,收为门人。所炼的飞剑,名唤红蛛剑,也颇为厉害。自从烈火老祖反正,将一众弟子全数赶走,秦朗又追随史南溪,来川边牟尼沟安身,一同祭练邪法,以图再起。
师徒五人,由西方野魔雅各达领着,直奔青螺峪魔宫。
牟尼沟与青螺峪,两下里相隔不过数百里,片刻光景便至。
魏枫娘得了消息,忙将丑态毕露的蛮僧布鲁音加推开,略微整理袍服,带着众人在魔宫前迎接。
原本怒气冲天,还想拿点架子的史南溪,一看老相好魏枫娘,顿时骨头都酥了半边,?颜示好。
神手比丘魏枫娘故意嗔怪道:“史道友如今自立门户,接手了烈火老鬼的班底,自作了一方霸主,便将奴家抛到脑后了吧!”
史南溪急忙解释道:“仙姑真是冤枉死贫道了,自从你攀上百蛮山的高枝。便将我们这些旧人抛诸脑后。我也不想叫你为难,索性闭关修行,眼不见、心不烦了,图个日后的正果吧!”
魏枫娘喟叹一声,眼圈泛红,惺惺作态道:“你个冤家,真是要我以死明志吗?”
雅各达见机忙插话道:“史道友,你难道不晓得枫娘苦衷吗?我先前与你解释了,都是绿袍老魔仗着妖法,强占枫娘。叫她有苦难言呢。不过如今你来援手。合我等之力,定可共抗老魔,保全枫娘的清白!”
蛮僧布鲁音加也忙劝解,魏枫娘乃止住悲啼。请三人到殿内叙话。
魏枫娘早命人摆下酒肉血食。诸人开怀畅饮。随史南溪而来的秦朗四人自不必说,也被殷勤款待。魔宫中顿时一团喜气,宾主谈笑甚欢。
忽然魏枫娘停下酒盅。长叹一声。史南溪忙问何故!
妖妇对他道:“你难道不知吗?昔年我与你在内的烈火老祖、毒龙尊者诸人均是一见如故、相交莫逆,可惜这烈火老祖罔顾多年情谊,被五台妖道诓骗,将昔日情份弃之不顾,我又被百蛮山绿袍老魔霸占。想我一个弱质女流,如何自处?
近日因为阴素棠这个贱妇与我为难,我忍受不过,将她赶跑,这妖妇居然挑唆五台和烈火老祖前来害我。
我想来想去,能找谁来助我?好在遇到雅各达、布鲁音加两位老友,提及史道兄,愿意出面相请,为我化解这场劫难。
我原也不愿叫你为难,且两下又有了误会。好在道兄宽宏大量,不计前嫌,全力前来助我。但能侥幸过了这个劫数,枫娘定当粉身碎骨、还报大恩。”
史南溪早被她花言巧语,说得神魂颠倒,自然大夸海口、大包大揽起来:
娘但请宽心,烈火老友如今虽与我各奔前程,看在昔日交情上,有我出面说和,怎么会与你为难?便是绿袍老魔前来骚扰,有我等几人合力,怕他何来?”琇書蛧
妖妇心中不以为然,面上却喜不自禁,众人开怀畅饮,酒酣之时自然不再顾忌。史南溪缠着魏枫娘,一意求欢。
妖妇惯能欲擒故纵,欲拒还迎之间,将史南溪越发迷得死心塌地,便是叫他卖命也无不可。
殿中正淫笑酒乱之际,忽有妖徒前来报讯,说是外间有一红袍老道,前来砸门,口中嚷嚷着要拿人问罪呢!
史南溪知道是烈火老祖亲来,酒已醒了大半,不过大话已经出口,在佳人面前怎么能丢这个脸面,强撑着道:
是老烈火已到,等我前去,将他请到殿内,再作计较!”
说罢,硬着头皮,由飞天夜叉秦朗、鬼影儿萧龙子四人扶着,出了大殿,在山门前等候。
只见殿前飞落一人,是个胖大道士,一身烈火道袍,颔下短须,面貌凶狠,正是昔日华山派的烈火祖师,如今弃佛从道,改唤作烈火真人。
史南溪一见,当场气馁大半。
秦朗等几个旧日弟子人,见了烈火真人,也忙下拜。
烈火真人将手一摆,制止道:“当年贫道便与你们恩断义绝了,师傅二字切莫再说了,若果真还记得些教诲,及早隐避山林,虔心悔过、静待天劫,说不准还有一线生机。若是继续执迷不悟、为非作歹,怕是难逃身死道消的下场!”
史南溪见状,只得硬着头皮道:“老友别来无恙,功行又有精进,可喜可贺!”
烈火见是史南溪谦恭有礼,也不好太过为难,冷冷道:“老弟既然避居川西,何苦又来趟这浑水,如今劫数重重,你命数难测,自当远离俗世,保全性命,莫要自误!”
史南溪被魏枫娘妖言迷惑,哪里听得进逆耳忠言,反将之视作讥讽,不由心中越发怨恨,面上反倒越发讨好陪笑。
烈火见自己骂了半天,史南溪只是不住讨饶,不由心肠软了下来,叹息道:“你我到底多少年的交情,如今我已经幡然悔悟,一心向道、痛改前非了,你若是也能迷途知返,最好不过,我必定为你在五台赵真人面前力荐,保你个周全,勿要再与妖妇搅和在一起了!”
当年史南溪等人也被烈火真人这般劝说,只是这些妖徒党羽,不愿舍弃已有的妖法,又害怕转世兵解,索性一条道走到黑,自立门户而去。
如今烈火祖师又是这套说辞,哪能打动他们的心思,只是表面上应付一下罢了。
史南溪截住他的话头,劝道:“兄长所言极是,容我三思再作回应。如今魏道友也有悔意,她也是畏惧百蛮山的凶焰,许多事情不得已而为之。今日我来此一是想与枫娘作个和事老,化解彼此嫌隙误会,二来也是想请兄长出马,帮她想法免去老魔的纠缠!”
烈火祖师知道他一时难以回头,暗暗失望,不过他所言也不无道理,若是合诸人之力除去绿袍老魔,也是美事一桩,其余之人根本没放在他眼里。
禁不住史南溪和秦朗等旧时弟子苦苦相求,烈火祖师先将问罪之念放在了一旁,随史南溪前去与诸人见面。
还没到殿门,已经见魏枫娘领着八魔弟子,跪在一旁,连西方野魔雅各达和蛮僧布鲁加音二人也躬身施礼。
烈火祖师为人向来是吃软不吃硬的,别人敬他一尺,他到还上一丈,不过别人要是得罪了他,也是睚眦必报的。见魏枫娘等俯首认罪,不由火气消减了大半,语气缓和了许多,问道:
道友这是何故?先起来说话吧!”
妖妇故意作态,珠泪涟涟,哭诉道:“祖师将昔日情分忘却便也罢了,可怜我孤身一人,远居化外,被百蛮山绿袍老魔强占,无计可施,只能委曲求全、苟全性命。若是有什么误会,你对我不满,便请你直接将我杀了,也好过在老魔手中忍辱偷生呢!”
魏枫娘说得楚楚可怜,烈火老祖心中已是相信了大半,史南溪虽有些醋味,也不好发作,忙将众人请到殿中,让烈火祖师坐了主位,其余诸人两厢分坐相陪。
妖妇见烈火祖师目光已趋柔和,语气转缓,知道他心意已动,借机进一步诱惑,为自己辩解:
兄今日能来,我青螺宫蓬荜生辉。只是你说来此问罪拿人我倒有些话想说呢!若是我猜的不差,莫不是为前几日伤了五台派的胡式、孙福二人,惹道兄恼恨吗?”
烈火祖师只得道:“确是如此,还有你无端与阴素棠、赤城子闹什么纠纷,你又不是不知,阴素棠乃是五台许仙姑的至交好友,何苦得罪这么多人呢?看在别人眼里,好似你要与五台派对敌,叫我也无法为你转圜!”
魏枫娘忙道:“这般确是冤煞奴家了!道兄怎能听信一面之词?先说那阴素棠,昔日我也识得她,与我又没有什么过节。不该我多嘴乱言,说她和赤城子是对神仙眷侣,惹她不快。她便反唇相讥,说奴家傍上了百蛮山老魔,倒也是无比威风呢!
我原本看在许飞娘面上也不想与她计较,哪知这赤城子得寸进尺,出言调戏于我。我咽不下这口恶气,才与她二人斗法。
可巧被绿袍老魔撞见,他非要卖好于我,我也劝阻不住,在她枣花崖洞府大闹了一场。原本我还想着如何请罪,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请她原谅。哪知她二人又去五台请了救兵,杀到我青螺峪。
我百般示好求饶均是不依,胡式、孙福二人还说想将我掳去五台,效法混元祖师和许飞娘,作同行道侣、三人合修。
这等侮辱,我如何能受?索性借绿袍老魔之手将他四人驱散。
不知胡、孙二人回去是如何颠倒是非、混淆黑白的,还望道兄体察内情,为我作主!”(未完待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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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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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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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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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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