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漱溟一见心中窃喜,故作大度,高声唤道:“赵道友渡劫在即,如今莫说要破我峨眉大阵,便是能保全元神也是不易,穷途末路之际,还不悔悟吗?”
苦行头陀也在一旁帮腔,满面愁苦神色,悲天悯人状,轻诵佛号道:“佛门慈悲,普度众生,赵施主何不放下屠刀,回头是岸?”
玄真子加紧稳住旗门,冷冷笑道:“这贼子怕是死性不改,诸位同门勿要妇人之仁,异日养虎为患!”
万妙仙姑听他们一唱一和,不禁讥笑道:“峨眉派果真人才济济,黑脸白脸一应俱全,唱念做打有模有样,支个南戏班子绰绰有余了!”
餐霞大师昔日在黄山潜修,暗中监视许飞娘,素来瞧她不起,近来又见她功行精进,越发心中忌恨,破口骂道:“五台妖妇贼道,死期临头还懵懂无知,真真好笑!”
许飞娘还要反唇相讥,极乐真人止住道:“小心观察阵内动静,莫要分心!”
峨眉诸人也将各将旗门定住,静等劫雷将对头轰杀。
与先前第一道劫雷不同,半空中隐隐似有破空裂云的怪声,隆隆微响,聚集成一团红影,连环炸响,却不落下。夜空之下显得比火还赤,初时不过碗口大小,一会便如斗大,光彩耀眼。不一刻飞驰电掣直落到地面,砸向赵坤元。
约莫还有七八丈高下,赵坤元将太平清宁剑往上一指,化为一道清光,将那团火光挡住,相持起来。那团火光被太平剑一激,幻起千万层彩烟云霞,五光十色,看着甚是美观。只是这天降雷火寸寸逼近,青色光幕缓缓消减。
峨眉、佛门诸人见之,心中暗道这五台赵坤元果有不小神通,单凭本身剑气抵住天雷,只可惜不能持久,一己之力岂能与天道伟力抗衡,实在是螳臂挡?、愚不可及。
正感慨间,夜空劫云再起,飞快降下连续两道劫雷,连珠般砸在太平清宁剑光幕之上。赵坤元抵敌不住,三道雷火飞入阵中,在身旁炸开。
极乐真人、大荒二老心跳不已,按捺不住想要出手共抗天劫。许飞娘止住道:“且再看看掌教如何应对!”
极乐仔细端详阵内形势,赵坤元接连被雷火击打,面色灰黑,衣冠不整,看似受创不小,不过一双星眸依旧光彩自如,顶门上方元婴依旧面色恬淡,结印施法,这才暂时放下心来。峨眉这里俱是窃喜,唯独天蒙禅师看出些蹊跷,不过他也无法想象,当今世上何人能够在天劫雷火之下,轻松避开。
实际上,先前赵坤元已然试探这乾天纯阳真火凝聚的劫雷,与昔年渡劫所遭天雷异曲同工,自然有收取的办法,福至心灵,想到了破阵的法子。乃将三道劫雷驱使到清宁剑光幕之中,暗用心法,捏了一个收雷诀,那三道天雷仿佛倦鸟归林,大半化为一团白光往赵坤元手中飞去,暗中聚缩为三颗黑色雷珠,表面电光跃动,似活物一般。其余一丝真火劫雷往身外一引,与微尘阵中纯阳罡气碰撞,声响虽然骇人,实则威力有限,哪里伤得了他。
接连又是数道劫雷降下,都为赵坤元化为雷珠,悄悄藏在袖袍中。
天蒙、优昙心中狐疑不已,便是东海三仙也是感到奇怪。这五台妖道被雷火打的灰头土脸,早就应该魂飞魄散,尸骨无存了,可只见他虽然摇摇晃晃,好似弱不能敌,可每一次天雷俱不能要他性命,反将微尘阵中罡气炸开,连旗门都几欲倾倒。再看对面五台为首几人反倒越发轻松,,岂不是咄咄怪事?
忽然天蒙高声提醒道:“峨眉诸位道友,小心稳住旗门,防备趁机逃脱!”
玄真子、齐漱溟等忙小心戒备,施法定住微尘阵。
再看阵中赵坤元忽然朗声大笑道:“且请助我看我手段!”将手一扬,先前所收取的六颗天劫雷珠,向旗门飞去,倏忽而至,不等诸人反应过来,霹雳一声炸开。这天雷岂是等闲之物,便是两仪微尘阵乃是长眉真人遗留,被天雷一炸,也是旗门不稳,阵中纯阳罡气去了大半,气机紊乱,几乎要被赵坤元破阵而去。Χiυmъ.cοΜ
玄真子等人见状大惊,自修道以来,从未听说何人有此通天手段,将天劫化为雷珠,用之御敌,师门重宝的微尘阵都几乎被他破去。忙拼将全力,将毕生功力注到阵旗门上,御使太清神符,将两仪微尘阵发挥到极致。
赵坤元哪里还给他们机会,正好天空劫雷又连番降下,不再遮掩,将太平清宁剑一指,那天雷乖乖往旗门处落下,将峨眉诸人打得狼狈不堪。
天蒙再也顾不得世外大德高僧的慈悲模样,对优昙道:“未曾想到这五台左道居然有这般邪法,将天劫嫁祸于人,害人不浅,贫僧少不得要金刚怒目,除魔卫道了!”
优昙老尼也早就心有戚戚焉,今日他佛门已与峨眉公然并肩而立、同气连枝,若是峨眉无功而返,佛门亦是面上无光,传扬出去,天下群雄还有谁将其放在眼里,一众积年的老魔怕也要一改畏惧之心,兴风作浪起来。
当即二人将身飞遁,来至阵前,抬手便是数道金光幻化的巨手欲要护住两仪微尘阵旗门,见机将阵中的赵坤元除去。
许飞娘忙要开口请极乐真人并大荒二老出手相援,极乐真人与卢妪一晃身形已然拦在天蒙、优昙面前。
当日为了围剿五台,佛门暗中便已由二僧二尼,分赴长春洞和大荒山,想要拖住极乐真人与大荒二老,不想赵坤元事先留下李代桃僵之计,及时回援五台派。彼此已然接下嫌隙,尤其是枯竹、卢妪本就是睚眦必报、恩怨分明之人,对优昙、芬陀最是愤恨。
尤其是卢妪性子又急躁,拦住优昙,将吸星簪一摆,优昙金光大手化为乌有,唾骂了一声“贼尼”,不由分说便动起手来。
极乐真人也拦住天蒙禅师,一掐剑诀,往佛光巨手一指,顿时片片碎开,化为点点金霞异彩。他二人俱是天仙修为,睥睨当世,与之功行相若者不过寥寥数人。李静虚为人又较醇厚,先礼后兵道:“老禅师何故如此?原本便是他二家斗法,我等只作个鉴证,只要不伤天害理、违背天道,怎能插手?”
天蒙禅师也忌惮极乐的修为,不敢强力,稽首道:“李道友乃长眉真人至交好友,当年他飞升之际又请你对峨眉晚辈多加看顾。老衲反倒困惑不解,道友为何处处向着五台一帮左道,为难好友门人?”
(发觉每天写2000字,比较轻松,随便写写就完成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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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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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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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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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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