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玉这么一说花泣就明白了,这院子是叶青林的,那个纸条肯定是叶青林派人塞给他,可是这些事情对于花泣几人,叶青林有必要一直不肯对她说么?对她们又有什么好隐瞒的呢?m.xiumb.com
“你们想的没错,是叶青林大公子,你们如果看过榜文,就应该记得,那时榜上的解元叫叶寒林,他是大公子的二弟,就是他顶走了我的解元,我的卷子成了他的卷子,原本,对于我们这些没有任何地位的草民来说,被顶走功名算不得什么稀奇事,只要有才能,三年后还是能再考回来,但是大公子告诉我不用再去考了,三年后的解元还会是叶家的子孙,我就想着,我也不一定要榜上第一中解元,二十五个名额有我一个就行,可是大公子说,我的卷子已经成为了别人的卷子,只要我出现在那里一开口,别人就会露馅,没有人会让我活着榜上列名,不是针对我,只要是才华出众能考中头名的不论是谁,都会是他们的牺牲品,他们要的是解元。”
“可是他们侯府已经是王公贵族了,又何必争这个解元,中了头名解元做官也只是个吏员,他们难道还差个县吏?不对,叶青林让你三年以后甚至未来都不用再去考,说解元一直会是叶家子孙的,侯府到底是想要多少个县吏?难道还要把子孙遍布全国去当县吏想谋反么?这也说不通啊?再说就叶青林那个名声,你也应该早比我们更清楚,你怎么就知道他不会骗你?”花泣不是不相信秦书玉,而是不信叶青林。
“大公子没有必要骗我,因为当时我如果怀疑榜文去找主考官质问,只怕就会如他所言,最要紧的是他当着我的面,背诵出了一张二十几年前的乡试卷文,那个内容你也应该能背出来,是长亭叔当年乡试落榜返家默出来挂在墙上的那篇,这么说,你应该能明白,长亭叔在家里看我默出自己的卷文后,第二日是来宁阳城做什么,他也是因此而一病不起。”
“你是说,当年我爹两次落榜都是给叶家顶了去?他这次明白了才被气病的?”花泣拍案起身,握紧了拳头。
“如果不是,大公子为什么能背出来,大公子就因为厌恶这一切,从不愿参加科举,至今也没有功名,至于是叶家哪个顶走的,大公子没有说,想来也应该是他叔伯辈的人,侯府到底要这么多的解元来干什么,大公子不说,我也不敢问,你说欲意谋反我倒觉得不像。”秦书玉深叹着气。
“所以你是真的没有卖死契给侯府,而是叶青林看你可怜收留了你,给你十二两银子拿回家给爹治病,让你满心感激的替他赴汤蹈火卖命?我怎么就觉着这就是一个专门给你挖好的坑,让你心甘情愿跳下去还对他感恩戴德呢?”花泣总觉得这里面还隐藏着某些东西。
“你哥秦书玉我两手空空,身无长物,人家堂堂侯府大公子要什么人卖命没有,何必费这么大劲来给我挖坑?是我说想找份差事,要挣钱给长亭叔治病,大公子这才留下我,对府里就说我卖的是死契,哪怕有朝一日.我让二公子给认出来也不会再来要我的命,下人已经没有资格再考科举,所以杜鉴大哥说,你们三个来来回回去府门前晃悠怕你们闹开,也不了解你们到底知道多少,万一不小心说错了话,可能惹一身麻烦,才把你们领到这里。”
“可是,就算如此,叶青林每天恶事不断,听到他的恶名,孩童都不敢啼哭,这样的人,你真就这么相信他么?”
“别人怎么传大公子的名声我倒不在意,有些时候听的多还不如用自己眼睛多看,我觉得大公子不像这种人。”
“那我和宥文峻山还亲眼所见呢?好,不说叶青林,就说说这将近两年时间,你去帝都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我和宥文、峻山在这里等你等了半年多,这你总该交代一下吧。”宥文和峻山也忙点头。
“吟儿,你还小,有些事情我不方便说,也不能说,你和宥文、峻山也没必要知道,这是在保护你们。”秦书玉被逼问的一脸无奈。
“哥,再过几天我就满十七了,别老把我当孩子,不知道你每天在外边干什么,你让我怎么安心?算了,你这人,不想说的打死也是不会说,我不逼你。”
有时候很希望某个人能出现,他偏偏就没个鬼影,叶青林竟然这些天都没来,把花泣着实郁闷了一番。
秦书玉伤好以后就回侯府做事了,晚上会回来这里和宥文、峻山睡在一个房里。
今日秦书玉回来的特别早,带回来几包点心,原是花泣今日生辰,已经满十七岁了,一家人开开心心的扫光了所有的点心,花泣还是头一回过生辰,以前在桃源村那些穷苦的吃不饱饭的日子,哪还能顾得上?
闹完各自去歇息,花泣照旧要去书房看书,刚坐下来,就发现书案上多了一件极其精致的白玉簪。
花泣两步奔到屏风后面,那家伙,这才想起来这里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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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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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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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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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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