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又叫了我几声,我才迷迷糊糊睁开眼。
“小雪,你刚才怎么了?是不是害怕啦?”表姐关心的看着我。
我眼睛盯着头顶的天花板,但是却不想说话,想着刚才的那一切,心里又一阵难受。
“别哭了,睡觉哭对眼睛不好!”三表姐有些压抑的,微微有些颤抖的声音传来。
我知道表姐心里,并不比我好受多少,只是她是姐姐,知道我刚才做梦一定是梦见大姨了,心里已经很难受了,这个时候她再哭,恐怕我会哭的更伤心。
看我不想说话,表姐无奈的叹口气,替我又擦了擦眼泪:“别难受哈,赶紧睡吧,明天一早我们还得早起。”
我没说话,任由表姐帮我擦完泪,然后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看我乖乖的闭上眼,表姐常常的舒了口气,只是声音里,还是有些压抑的颤抖。
我闭上眼睛就没再睁开,后来听见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应该是表姐又重新躺下了。
表姐刚一关上灯,我就睁开眼睛了,呆呆的盯着天花板看了很久,睡意全无。
黑暗中,我听到表姐压抑的哭声,声音很小,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来,但我却不想说话,也不想劝她,只静静的发呆。
不知道过了多久,表姐大概哭累了,也可能是心里的伤痛,终于得到了一些缓解,才终于没动静了。
等到快天亮的时候,我才又迷迷糊糊睡着了。
……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小外甥咿咿呀呀的声音吵醒的。
睁开眼睛眨巴了几下:天已经很亮了。
我猛的一下就坐了起来,往窗外看了看,总算松了口气:还好还好,看样子太阳刚出来不久,还不算太晚。
今天是姨妈吊唁的日子,我作为外甥女,但却又是‘女儿’的身份,不能迟到。
别人笑话是小事,最只要我想多守着姨妈一会,因为今天吊唁完后,姨妈就会被拉去火化。
想到这个问题,我心里就一阵难受,想着火化后,这个世界上,再没有姨妈的身影,哪怕是坟墓里也没有了,只有一把可怜的骨灰……
吃过早饭后,我和三表姐先走了,表姐夫他们作为表姐的夫家人,是要带着自家的近亲去吊唁的。
表姐骑车带着我,一路上偶尔会跟我说句话,但我也只是简单的嗯一句,就代表回答了。
看我实在没心情说话,后来三表姐也没再说什么了。
到了大姨家村口,我和表姐都从车上下来了,表姐推着车子一边哭一边走,我就木木的跟着,眼泪刷刷的流,但就是哭不出声。
等到进到灵堂,看到大姨的那一刻,我才“哇”的一声大声哭出来……
以后:我再也不能在大姨面前撒娇了;再也吃不到她亲手做的饭了,再也听不到她亲切的叫我‘妮来’,或者是‘臭妮’了;再也听不到她看我调皮捣蛋,一边无奈的数落我不像个女孩子,却又流露出无比宠溺的眼神了;再也……
我终于失去了大姨,在我还没有能力孝敬她的时候,她就离我远去……
长大以后我才明白,其实孝敬老人,不一定是金钱方面,可以替她多干点活,可以给她捏捏肩,捶捶背,也可以多逗她笑笑……
如果时光可以重来一次,我想我会做的更好,最起码不让自己心里留下太多的遗憾。
所以希望看文的亲们,都能好好的珍惜身边的亲人,不要像不破一样,等到失去后才后悔。
等到吊唁完,姨妈被放到棺木里,然后拉着去火化了……
(至于大姨被拉走的那一刻,不破就不写了,回忆起来太痛太痛……)
我和表姐还有表嫂他们,都坐在灵堂里休息,有亲人问起大姨过世那一会的事,听大表姐一说我才知道,原来大姨的死,还是和我有关系的。
这,让我心里更加难受,也是我心里一直以来的一个结,怎么都解不开。
原来昨天下午,我和和朋友刚出门,大姨这边就开始犯迷糊了。
有人肯定觉得奇怪,人快死了犯迷糊不是正常吗?
如果有人这样想,那就错了。
不知道在农村生活的读者,有没有听说过这样一件事,就是本来要死的那个人精神还很好的,可能有个人来看他,走了没多大会,要死之人就开始犯迷糊,脑子就开始不清醒了。
我想这样的事,还是有人听说过的,甚至有的人,可能还亲身经历过。
为什么会这样呢?
其实就是要死之人,她的魂魄跟着来看他的那个人。一起离开了。
因为这个时候,她的灵魂不稳,如果来的人八字属阴,就很容易把将死之人的灵魂给带出门去。m.χIùmЬ.CǒM
有的人肯定奇怪,觉得医院的人,一天死很多,不也很正常吗?并且也不可能就有属阴的人,把他们的魂魄带走。
这个确实是这样的,但我想说:医院里没有门神站岗,不像农村老家,都会贴个对联什么的,门上贴着凶神恶煞的门神。
人死前,如果是没有人带,是很难走出门去的。
有人肯定会说:少在那胡说八道了,不是还有黑白无常吗?
呵呵,我想说:有时候电视也是会骗人的!
实际生活中很多的人,白天都是正常人,等到晚上以后,他有可能就会变成索命的阴差,在我门那叫“火棍头子”,估计有人也听说过。
所以像我这种八字属阴的人,很容易让人的魂魄跟着我,然后躲过门神走出去,这也就没啥稀奇了。
原来我一走,大姨的魂魄就跟着我出门了,只要缺失了最主要的一个地魂,那人就离死不远了……
听完表姐说的话,我心里的难受一阵一阵的,早知道会这样,我肯定不会跟着好朋友出去了。
如果我不出去,大姨肯定能多待会,最起码能等到天黑。
有的人肯定会说:难道天黑门神就是摆设了吗?
当然不是了,到了晚上大门一关,门神背对院子,对于背后往外出的魂魄,是起不到什么阻止作用的。
至于进来牵魂的‘火棍头子’,由于他们属于阴差,所以门神和他们,也是井水不犯河水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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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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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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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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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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