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听到玄子堂略带撒娇的声音,玄子仪笑着说:“好啦,不说了,他怎么办?”
“没事,哥,你先回去,我来处理他。”
“我和你一起。”
“这是小事,我来处理,你还不放心吗?”
“我只是很奇怪,为什么他叫你什么墨家主?”玄子仪蹙紧眉头不解的问。
“他年纪这么大了,难免会认错人,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是吗?”
“好啦,哥,你快点回去,我随后就过来。”
“好吧。”
玄子堂见玄子仪走了,便立马解开老人身上的穴道,老人缓缓醒过来,激动的说:“墨家主呀!我还以为永远都见不到你了。”
“我不是你口中的墨家主。”
“啊?怎么会?”老人凑近仔细查看眼前的人,看到眼角的一处黑痣,才慢慢醒悟过来。
“不好意思了,这位公子,老朽老眼昏花,认错人了,不过这位公子,你长得与我的一位故人很像。”
“你口中的墨家主是?”
“墨家主曾经救我一命,并带我回了墨家堡,给了老朽一份养家糊口的事。”
“墨家堡?我从未听说过。”玄子堂皱眉,他从未在江湖上听过它的消息呀!
老人闻言,轻蔑一笑:“呵,你们这些后人哪会知,想当年,墨家堡和无情崖是正反两派之间的代表,江湖上唯有墨家堡可与无情崖相抵抗,墨家堡广纳天下英才,现在的玄天门、苍松派都是师从与它,可是这些人中,和无情崖勾结,让墨家堡毁于一旦,从此在江湖上销声匿迹。”老人说完后,悲从中来,他见证过盛极一时的墨家堡,那时万人欢呼,空前盛世;也看到了泯灭的墨家堡,无人问津,湮没在历史长河里,禁不住泪流满面。
“你说我像墨家主,可他已经很老了吧?”
“准确的说,你很像墨家的少主,算算时间,墨少主的儿子要是当年没死,就是你这般大了。”
玄子堂听后,陷入了沉思,虽说自己有父亲,父亲也对自己很好,甚至比对哥还好,但是不知为何总是感觉有点隔阂,这也是他不解的事,该不会自己并不是父亲亲生的?
“老人家,你知道当年墨家堡发生了什么事吗?”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出事前一个月,整个堡内氛围就不对了,大家莫名的感到惶恐,后来墨家主的身体也大不如前了,甚至开始吐血了,吓坏了墨少主,墨少主便根据医圣所说的,去一处海岛寻药,当时墨少夫人已怀有身孕,于是少夫人只好待在家中休养,谁知十天后,墨家主便收到消息,说墨少主,遭人伏击,身亡。墨家主大受打击,便一病不起。”
老人说到此处,心中满是愤恨之情,本不想再说下去,可见这位容貌像少主的公子听得入神,便又重新开了口:“但墨家主并未把消息告知少夫人,怕影响到少夫人腹中的孩子,到了少夫人临产时,大批人马攻了进来,那一夜,墨家堡上千条人命一夜之间尽数牺牲,血流成河,墨家主四面受敌,最终牺牲,墨家武学秘籍和财宝尽数抢走,而少夫人和那个孩子也下落不明。”老人说完后,便感叹连连,抹去掉落的泪水。
“玄天门和苍松派无一人相助?”玄子堂不解的看向他。
“事发突然,他们完全没料到,这是他们给的解释,但是老朽我才不信这些鬼话,很有可能就是他们做的。”老人咬紧牙齿,面露凶狠色。
“老人家,您现在家住何处呀?我送您回去。”玄子堂没有完全相信老人所说的话,他也不能肯定自己就是那个墨少主失踪的儿子,还得好好查查。
“我住在离这不远的杏花村里,你不用送我了,我自己能回去,不过,公子,你说你叫玄子堂,那你是玄天门门主的儿子吗?”
“正是。”
“这样呀!”老人听了后,不着痕迹的推掉了玄子堂搀扶的手。
玄子堂眼神一变,随即很快说道:“老人家,实不相瞒,我不是玄天门门主的亲生儿子,我猜测我可能是你口中所说的墨少主儿子。”
“真的?我就知道,你长得那么像少主家主,怎么可能不是?老朽总算,总算能在死之前见到您了。”老人听后,泪流满面。
玄子堂慢慢安抚着他,但是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古怪,怎么会这么巧?
………………
“啪啪啪啪……”带着内力的鞭子不断落在江遗的身上,被鞭打的地方,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江遗咬紧牙齿,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汗水不断流下,渗透在伤口处,更加疼痛难忍,江遗脸色越来越难看,心里暗想这女人是疯了吗?刚回来没多久,就被带到暗室里进行惩罚,他做错什么了?
江焱拿着鞭子将江遗脸抬起,朝向自己,厌恶地说:“我是怎么吩咐你的?连这点事都做不好!”
“我,做错哪了?”江遗大大深呼吸了一口气,来缓解疼痛感。
“我要你探听出他们的计划,你现在探听出来了吗?”
江遗无话可说,江焱似乎打累了,便用帕子擦了擦手,吩咐下属:“还有一百下。”
“是。”
惩罚直到凌晨才结束,把江遗放下来的时候,衣服都快染红,成一件血衣了。
江遗倒在地上,喘了好久,才能颤抖的爬起来,慢慢走出暗室,每走一步,便有鲜血流下,他往后面看了看,自己还真是步步生花呀!自嘲的笑了笑,然后慢慢朝自己的寝居走去。
江遗好不容易到了寝居门口,终于累的倒在门口,看着漆黑的夜晚,他慢慢爬起来靠着门,摘下银色半面面具,喘了几口气,伤口疼的不行,这时他也不再压抑忍耐了,轻轻哼了几声,泪水也不由自主的流下来,都说老天是公平的,可他却觉得老天偏心的很,没死之前,他是孤儿,没爹没娘;死了后,不是孤儿了,但是爹不疼娘不爱,两个好兄弟,一个死了,一个恨极了自己,还有一个,自己当母亲的人,却因自己而死,真是不公平的很呢!
江遗双眼通红,咬紧自己双唇,不想让自己痛哭,可是眼泪还是大颗大颗的掉落,就像受了很大委屈的孩子,一个人孤独的舔伤口。
江焱一直看着江遗,看到他默默流泪时,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等到江遗晕倒后,她从黑暗中走出,将他抱起,放在床榻上,看着他与那个人相似的脸,心中万般滋味都有,拿出药放在床头,摸了摸江遗的头,然后就走了。wWW.ΧìǔΜЬ.CǒΜ
而江遗此刻正在做梦,他变成了小时候的自己,在练武功时,不小心从柱子上摔了下来,这时小时候的韩逸凡心疼的不行,边心疼的帮自己处理伤口,边数落自己。
他看着看着,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的流。
“好啦,别哭了,我不说你了,你别哭了。”韩逸凡用手抹掉他的眼泪。
江遗已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了,心中的委屈全部爆发了出来,不停地说:“好疼,好疼,我全身都好疼。”
江遗也被自己哭醒了过来,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原来是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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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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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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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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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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