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邪环顾四周,虽然刚刚凑热闹的百姓散场,可是医馆来了不少大夫,男男女女的都有,这些面孔还是寻常普通百姓,她是怎么做到将这些人才收为己用的?
这么多人,他今日是来砸场,出门怎会带银子?
“那我要是不给呢?”
“那就送交官府,请你去大牢喝茶!”
没有人可以随便砸她的场,包括君墨邪,她可不是吃素的。
脸上的笑意花开写在鹅蛋小脸上,雪白的牙齿一张一合,句句吐字清晰,眼里可是一束冰冷的寒光,让人屏吸一口气。
“你!让本王如此难下台,究竟怎样才可满意?”
他再次浑身上下摸索半天,一枚铜板都没有,这里的大夫每个人看他的眼光,带着些许的鄙夷,那一声声闷哼不爽之意,让他很恼火,声音都渐小贴在她的耳边说道。
“不怎样,以礼还礼,以牙还牙。”
她也上下打量他的造型,真是煞费苦心,一王爷乔装成醉汉乞讨,说‘牙’字的时候,食指指了指她的门牙。
好家伙!
变厉害不说,牙尖嘴利句句咄咄逼人,让他不知所措,那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让人非常难堪。
九千岁,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曾经那一句,喜欢,恐怕都不做数了。
他冷笑,拍手叫好,心中火气熊熊燃烧,“那么,本王没钱,命人送来,如何?”
君墨邪语气缓和了不少,蓝眸中一闪而逝的失落,薄唇微抿。
“小伍,拿笔墨纸砚,写欠条!”
她绝不妥协,等会儿出了大门,翻脸怎么办?他可是暴君。
笔墨纸砚送上时候,他提笔看了她一眼,牙齿摩擦的声音,听的出君王是在生气了。
没有人敢靠近,相反原本在医馆的人,纷纷都退出门外,相隔一尺距离。
曾经,他不屑一顾她的讨好,理所应当。
曾经,他宣泄脾气将她置身事外,无关痛痒。
如今,她摇身一变求她医治,推之门外。
如今,他克制脾气变法寻她,欠条一封。
她拿着欠条,大声当着众人的面,一字一句的念出来,所有人捂住耳朵,又倒退三分。
“要是本王无力归还,千太医可否用一生等候?”
“啥?”
她不明白,他拂袖而去最后的谗言是什么意思?
总之,又成功敲诈他五十两,反正他钱多!
君王府
“君王,为何这番打扮?侧王妃为您准备的浴池,可要移驾?”
“不了,告诉她哪凉快上哪待着,没事再来烦我!”
他拖着腮帮子,打开木箱子,再次摸出去了极乐世界的王妃画像,不知道是多久,没有再想起你。指尖划过画中人的轮廓,突然觉得心空空的。
九千岁……
‘小九以前小,看的男人少,杂草都当宝,放心你已不入我眼。’Χiυmъ.cοΜ
‘具体说是粪草,就你这暴脾气,说杂草都是轻的。’
一句句出自她真心的话,看似不假,却有一点点难受。
十天,她不回宫复命,偷偷盘下一条街,重振千门家事业,如今的医馆就属她的最为红火,还真像她所说滚到太平洋,太平洋在哪他不知道,但是君王府的大门她都不愿意再踏一步。
他想不通,说她是妖,却又不是妖,整个人变化太大,若是妖,怎会医者行天下。
“九千岁,河蚌九姑娘是不是你?小丫头,太平洋在哪?”
拿着王妃画像,嘴里却嘟囔着她的名字,门外的管家听听的清清楚楚,转身就将此事禀告了风铃。
“你说的可真?”
“千真万确,王妃,可否再加悬赏,刀客最近活动似乎因为赏金,不愿再跑这单。”
却是多动少了,十天都不曾有一位刀客,冒死前去。
风铃,手里的玫瑰花篮,全部将花瓣倒入池水中,鲜花已备好,如今人不来,留花何用?
走进屋内,打开首饰盒面上一层,就是一颗颗花生般大的金豆,拿起两粒交给管家,“加!取九千岁首级,另外劳驾您再备上,上好的甜桃,奴家要进宫。”
太后,一直都不肯接受她嫁给君墨邪的事情,大婚之日都不曾露面,母皇登临烈焰国,举国同庆之时,却报身体不适留在凤凰殿。如今时隔半月,现如今已成事实,可以去看看太后老人家了。
她卷起拂袖,原本点着红色朱砂痣的手腕,如今光滑细腻,再也看不到那红色花蕊图案。
九姑娘,永春居,河蚌姑娘……
原来,君王喜好这东西,那日她收拾屋子,意外在暗香阁翻到一间珍珠白衣裳,和一副白羽面具,这款式还真好看,走到屏风后换了一身,披散秀发齐腰。
“夫君,奴家亲自熬制了莲子羹,这汤趁热喝,开门吧!”
“本王说了,你哪凉快上哪……”他目瞪口呆,看着面前的风铃,还有这一身打扮,心烦意燥皱紧眉头的人,眼前一亮,眸光闪烁。
九姑娘,原来是她?
风铃莞尔一笑,这样眼神还是第一次遇见,有些娇羞的低下头。
“永春居,九姑娘,河蚌,风铃。”
梦里寻她千百度,原来此人却在他的身边,激动的他上前抓住她的胳膊,“女人,你可知,你已经成功引起本王的注意!”
“夫君……你这眼神若水三千,可否一直这样,让风铃在你星眸陷入海底。”
他看着她的眼神,风铃的瞳中只有他,急切又渴望,痴迷且认真,灵动有光。
满眼都是他的样子,好像又想起一个人。
九千岁……
心烦!
怎么回来一直想的都是这孩子?
是因为心虚欠她银子,所以不安,才会想起。
还是因为,他好像有点喜欢上她了?
当时,情不自禁的问她,可否用一生等候,像曾经一样,似乎还没有得到回复。
失落!
“对不起,风铃,本王还有要事,你早些休息吧!”他轻轻推开风铃,没有回头,关上了大门后,又再次开门补充,“那衣服不适合你,以后别在本王面前穿!”
这一天的情绪复杂,自己都难消化,真是好奇怪。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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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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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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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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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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