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北珩悠悠转醒,太阳初高照,阳阳烈日射的他几乎睁不开眼睛。头痛目眩,陆北珩抬手揉了揉内心,腿往左边挪了挪,突然发现,旁边是空的。陆北珩随手抽过浴袍将自己裹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慌得厉害。从来没有这么心慌过。
小奶猫去哪了?
思璐去哪了?
他明明记得,昨天,他们……?
陆北珩转头看向凌乱不堪的床,被单上一抹血红色梅花形状血迹遗落在那。
大脑顿时就像放电影一般,昨晚,他与蓝思璐缠绵悱恻,负距离交流的画面瞬间充入脑中,陆北珩闭眼,揉了揉眉心。
五分钟后…
陆北珩点了一根香烟,掏出手机——
“喂,陆总?”文森声音清洌。
“查一下思璐去哪了?”陆北珩的嗓音低哑的不像话,但却性感诱人。
文森:“是。”
电话切断,陆北珩只身走进浴室。
傍晚,徐家。
“霍队,你说什么我老头子都能接受”陆北珩刚进门便听见外公的声音。找了一天,甚至调了监控,才发现她真的走了!再也找不到她了吗?陆北珩双眸赤红。m.χIùmЬ.CǒM
霍啸天“还请老爷子稳住,我们经过调查,还发现了一事,十年前那起空难,贵子在空难中难以幸免,这一切都是陆鸿羽一手设计的。目的是让徐知衍夫妇死于那场空难。”
徐鸣远闭了闭眼,整个人跌在沙发上,捂着胸口艰难喘气。唐靖远急忙叫人拿药,徐一诺接过药后,手忙脚乱的给徐老喂了药后为他顺气。
“外公~”陆北珩沉着脸上前。徐鸣远心伤的看了陆北珩一眼,终是没再说话,眼角划过几滴泪。十年前那场空难,弄的这个家分崩离析,他的妻子病死,他的儿子和媳妇双双落难,一诺出国十年未归。这些天,徐鸣远一直想着,一诺十年未归是不是在怪他?怪他指派的那架私机出了故障??
却不曾想是被陆鸿羽那个畜生给害的。
陆北珩听见事由也红了眼,双拳狠狠攥紧,眸子最终落在霍啸天身上,弯了弯腰,淡淡道“霍队,这事您秉公执法就是了,枪毙也好,无期徒刑也罢,不用来知会我们了。”
徐一诺捂着嘴靠在唐允白怀里痛哭。十年来的真相……她在心底恨了爷爷十年。若不是唐叔和肖姨用徐老身子不好的事情劝她,若不是允白哥哥陪着她回国,她可能这一辈子都不知道事情真相。
霍啸天点了点头嗯了一声“这陆嘉洛,陆少想怎么处理?”
陆北珩怔了一下,狐疑的看着霍啸天“什么意思?”
霍啸天勾唇笑了笑,“陆少再怎么说都作为陆家的一份子,陆嘉洛嫖·赌一事,还请您配合我们做个调查。”
陆北珩眸色一沉,点了点头“嗯。”随即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文森:“陆少?”
陆北珩:“查陆嘉洛。”
文森:“是。”
三年后。
三人下了私机,陆书哲抱着南笙的脖子,靠在她肩上砸吧小嘴呼呼大睡。
一连好几个小时,南笙对于陆书哲的事都是亲力亲为没有松过手。陆北珩有些心疼她,怕她累着“把孩子给我抱吧?”
陆北珩知道,陆书哲抵制他。他们一家三口在A国相处了一周了,陆书哲见到他就如小白兔看见大灰狼,要么躲,要么拿扫帚赶他走。他也是无奈的很。
南笙手酸的厉害,于是将陆书哲递给陆北珩抱,哪知陆北珩刚接手,小家伙许是感应到了什么……陆书哲眯了眯眼睁眸,一看见陆北珩那张脸,陆书哲吓得哇的一声,嚎啕大哭~“呜呜呜呜……妈妈,坏人,他是坏人,哲哲怕怕,哲哲不要他抱,呜呜呜……”
刚伸出两只手的陆北珩额头划过三道黑线:“……”这臭小子。
也是,两岁多的小屁孩能懂什么?不与他计较了。
谁料,这一不与他计较,陆北珩整整三年没进过主卧。气得陆北珩牙痒痒,想把这臭小子给丢出去,奈何南笙不许。直到陆书哲五岁半才分房睡。
陆北珩一直想问,是不是笙笙故意这么对他的??
算了,自己造的孽自己认了。
看见一大家子人站在门口等,南笙有些不好意思,加上陆书哲一直搓着眼睛再哭。徐鸣远在徐一诺的搀扶下拄着拐杖走了出来,看着南笙笑着点头“终于回来了。”
南笙笑着回应,微微颔首,叫了一声“外公。”
陆北珩也叫了一声“外公。”
话落,一拐杖直呼陆北珩肩上,陆北珩也不吱声,许是这三年被徐老的拐杖呼惯了。徐老怒斥“混账东西,自己的媳妇和孩子落在外面几年都没找到。哼~没用的东西。”
南笙沉默同情的看了陆北珩一眼。陆北珩注意到南笙的目光,可怜巴巴的瘪嘴,南笙视而不见的瞥过头。将剩下的熟人都叫了一遍。
陆书哲“呜呜……”了几声,也没见南笙哄他,反而一下子看见那么多陌生的面孔,有些害怕,于是藏在南笙的怀里,使劲儿蹭,寻安全感。
“是小哲哲吗?来,姑姑抱抱好不好?”看见陆书哲那张帅气逼人的脸,因为哭而泛红的眼睛,委屈巴巴瘪起的嘴,可爱的紧,徐一诺忍不住心疼的伸手要抱他。
陆书哲转过身看了漂亮姑姑一眼,随后又赖在妈妈怀里。妈妈怀里最温暖最香了,他哪都不去。
“和哥哥、姐姐玩好不好?”徐一诺又引诱他。
陆书哲好看的小脸快皱到一起了,摇了摇头,奶声奶气的道“哲哲不,哲哲乖,哲哲只跟妈妈玩,你们都是坏人。”说罢,又藏在南笙怀里。
南笙顿时翻白眼,她的手是真的酸。见徐鸣远也伸手想要抱陆书哲,南笙轻笑说“妈妈教过你要听话的,来,看着这个是哲哲的太姥爷。太姥爷想抱抱哲哲,而且妈妈的手有点酸了,让太姥爷抱抱哲哲好不好?”
陆书哲听不懂南笙的意思,主要话太多,记不住,于是似懂非懂的点头。
徐鸣远笑着接过陆书哲,唐靖远和唐允白在一旁扶着徐鸣远,避免他伤到腰。徐老看向南笙,由衷的说了一句“小丫头,这些年辛苦你了。”
南笙摇了摇头,笑说“有哲哲在,不辛苦。”
徐一诺赶忙拉住南笙聊家常“走吧走吧,大家都进去了,别站在风口了,冷~”
郾城的四月天一如既往的冷。
屋外,冷风飘过,树叶落下摇摆哗哗作响。
屋内,一大家子人和乐融融,畅享辛福乐章。
未来繁荣似锦,只是南笙没有再孕,夫妻俩守着一个孩子相伴了一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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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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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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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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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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