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直勾勾地看着我,见我半天不说话,反而自说自话地凑近了过来:“你举着剑不累吗?”
被人这么提醒,感觉有点尴尬,我赶紧收了剑,但并没有让小白恢复原样,想说不搭理秦诺汐比较好,就准备回头想看清知府和管家到底怎么样了,却被秦诺汐捧住了脸,顺势就这么偷袭亲了我一口。
“哈?!”我被她这么一亲,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下次见到我,记得这么打招呼。”和我的慌张相比,秦诺汐则调皮地眨了眨眼,下一秒就腾空一跃飞走了。
心中有各种不爽在交织,用通俗的话讲就是:千万只神兽奔腾而过。我拉过袖子使劲擦了擦嘴,发现袖子上还有些淡淡的红印。
我脑子有些混乱,或者说自从来了这里,我就感觉没一刻清醒的,有时候就感觉自己像在做梦,不真实的让我有些火大。可身体传来的痛也好,累也罢,却又如此真实,让我不得不抛却那些不清醒的想法。
突然传来人的声音,我这才意识到我是偷偷潜进来,应该躲藏一下比较好,我转身在微弱的光线下看清了面前的情况,知府和管家已经身首异处,地上的血迹不多,并没有迸溅的到处都是,可想而知刚才黑影下手的力度和速度有多快。
脚步声越来越近,我赶紧收起小白,一跃飞到了房顶上,观察下面的情形,不一会儿知府家的下人就走了过来,看到地上已经死透透的知府和管家,立刻大叫了起来,非常熟悉的场景,这不就是死神小学生里常有的情节吗?这一声大喊很快引来更多的人过来,我不得不赶紧先撤,不过此时行动倒是方便了很多。
我先找门口贴着双喜,并且布置的最为夸张的房间,那间一定是婚房,可却房间里并没有人,无奈只能一间间找也没有找到陈潆。
“你是在找女人?”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我抬头一看,果然是秦诺汐。
“你怎么知道?”我疑惑地看着她,她看我好像挺在意的,就熟练地从房顶上飞了下来,落在我面前,转身双手环胸地看着我。
秦诺汐没有立刻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又再次走到我面前,几乎贴着我那般近地皱着眉看着我,能看出她在嫉妒,看样子她是误会我和陈潆的关系了。
“本以为你是个情种,没想到也是个风流。”秦诺汐不爽地直接从腰间掏出她那条鞭子,我心想大事不妙,下意识地就转身跑,而她见我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地挥动鞭子朝我打来:“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渣男!”
“拜托!你手拿鞭子,谁见了不跑啊!”我可是领教过她的鞭子,那种痛记忆犹新,这可不是普通的鞭子,打在身上没个十天半月根本好不了。
“我又没说打你!”秦诺汐突然止步,那着鞭子在防御,我见状也停下了脚步,这时才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强的气场在这附近。
我们两个都站在那没有轻举妄动。
秦诺汐先打破了沉默:“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我立刻理解了她的意思:“是啊,太过安静。我们这么吵,居然没有引来一个人。”我停顿了一下,调侃地转头看着她说:“该不会你爹把这里人都杀光了吧?”
显然我的话起了作用,秦诺汐举起鞭子“客气”地回答:“那要不要你成为下一个呢?”
“呃,不用了,我还想娶妻生子。”我朝她皮笑肉不笑地笑了笑。
“娶谁!”显然秦诺汐对这个问题很介意,还绷了绷鞭子
我心虚地用很轻的蚊子音含糊不清地说:“反正不是你……”不过,好像她还是听到了,朝我不爽地挥了一鞭子过来,我赶紧闪躲。
这时那股强压一般的气场变得更强了,压的胸口有些闷,犹豫了一下还是挨到了秦诺汐鞭子,虽然只是擦伤,但衣服上还是染上了一条血痕。
“没想到许久不见,你居然能对他人敞开心扉,叫我有些吃惊。”声音的主人就是黑影,也就是秦黜墨,秦诺汐的父亲,他此刻正现身站在房顶上。
“爹……”秦诺汐看着黑影不自觉地喊出了声。
黑影像是有些吃惊,有些细小的动作,不过他一开始并没有回应秦诺汐,只是站在那,过了许久才开口冷冷地说:“你父亲已经死了,世上不会再有秦黜墨这个人了。”
“怎么会!你的气息是他,声音即使你现在故意改变,但我还是能听出来!”秦诺汐非常肯定这个站在我们面前的男人就是她的亲身父亲秦黜墨。
“即使是这样又如何。”黑影将遮着脸的兜帽放了下来,露出了他的脸,那张脸不是秦黜墨,而是他身边的伮影,也就是说他为了延续生命,使用禁术,将自己的灵魂和伮影互换了,死去的那个是真正的伮影。
变了身份的秦黜墨看上去并不好,脸色依旧苍白,而且还浮现出了因使用禁术而出现的一些痕迹,皮肤有一点像龟裂,还有几根青筋凸显出来,仔细看他的眼睛也有变化,原本深棕色的虹膜也变成了亚麻色,眼白还充斥着血丝,整个人看上去就像被诅咒或者生了重病那般。
秦诺汐见到这样的父亲,露出了难过的神色,然后秦黜墨好像并不是很在意。
“我原本的身体已经大限将至,只能舍弃。既然伮影和项骋想要篡夺,我不如就顺水推舟。只不过伮影的这个身体也并不是很适合,反噬越来越重。”秦黜墨对着秦诺汐解释着,像是希望她能理解一般。
他又突然看向我,眼神中略过一丝杀意,不过很快又恢复平静的模样:“本来我也想夺取这小子的身体,不过看你好像挺中意他的,我也不想搞□□,就作罢了。”
呵呵,我谢谢您嘞。
“爹!”秦诺汐好像被说中心事,有点恼羞成怒。
“你们最好别打扰我的计划。”说完,秦黜墨一个转身就消失在我们眼前。
秦黜墨的离开,让我暂时缓了过来,不过秦诺汐的那鞭子却让我吃了点苦头,虽然她的鞭子上没有涂毒,不过因为有倒刺,划伤的地方也着实疼的够呛。
我捂着伤口尽量站直,不过刚才的强压让我有些晕眩,倒退了两步,秦诺汐见状赶紧走到我身边扶住了我。
“你也真是,一个大男人怎么那么脆弱?”秦诺汐虽然嘴里不饶人地埋怨起我来,但还是尽量让我靠着她。
“我哪次受伤和你没关系?不是拜你所赐,就是因为你受伤。还来怪我脆弱?!呵!”我故意推开她,朝另一边站站,她本想反驳,可见我表情又止住了。
过了一会儿,她还是一把拉着我就往知府府外走,我因为人还有点晕就这样被动地跟着她走,走道一条僻静的巷子里,她把我往墙上一推,拿着鞭子抵着我下巴,开始威胁起我来:“你老实交代我父亲到底有什么计划。”
“大小姐,他是你爹,你一直在找他,你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我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却遭到她用鞭子上倒刺戳的反击。
秦诺汐另一只手捏着我下巴,把我脸转向她:“你是一直在找他,但他功夫比我强,每次还没接近就被他发现了啊!我能怎么办。倒是你,把你的小白扔在知府大牢里是为了什么?你肯定知道点什么。快说!”
陈府的宝藏我不能告诉秦诺汐,毕竟这算是人家家里的秘密,所以我只能选择保持沉默。
“看样子硬的不行,要来点软的啊,还是说你更喜欢更硬的手段?”秦诺汐朝我笑的格外的坏,我都能想象到我接下来的结局会很惨。
“不是我不想告诉你,是我答应人家不能随便说出去!而且……对了!我差点忘了,你刚才不是问我我是不是在找女人!是,我在找一个女人!你有见到她吗?!”我差点把陈潆的事给忘了,不知道舟婼有没有带着她逃出去。
“女人……一提到女人你倒是很激动嘛。”秦诺汐这醋吃的太过明显,只是她自己没发现。
现在这么关键的时候,不能再有什么差池了,但我也没多余的时间和秦诺汐解释,只能半哀求地希望她老实告诉我情况:“拜托,快点告诉我,你有没有见到在婚房里的女人?”
只不过,不过曾经多冷漠多冷血的女人,遇到爱情的问题就会失去理智,秦诺汐非常不高兴地直接给了我一鞭子,然后怒气冲冲地对我吼道:“没见到!”
“我……去……大姐!你下手也……忒狠了点吧……痛!!”捂着伤口,我只能断断续续地说话,没办法,还是要把事情说清楚些才行,否则接下来再挨鞭子的还是我,我赶紧拉着她说:“你,你误会了!婚房里要成婚的不是我,是那个被你爹……痛……”说到一半,伤口又痛起来了,话语被疼痛打断。
“我爹?怎么?还我爹成婚啊!”秦诺汐白了我一眼。
“不是……是刚才被你爹,不是,我爹,不是……就是死了的那个知府,他想娶陈家小姐陈潆,而我是因为……”突然想到盈霜,如果此刻把盈霜说出来,估计眼前这位大小姐又要给我一鞭子了,所以我赶紧改口说:“因为舟婼,她俩虽然有一面之缘,但很投契,所以希望我能帮忙救她出来。”
“是这样吗?”秦诺汐听到舟婼的名字,火气倒是消了些,看样子她是信我和舟婼只是单纯关系比较好的朋友。
我赶紧连连点头:“你鞭子在这,我身体再结实,也受不了再挨一鞭子不是。”
秦诺汐勉强信了我的话,不过鞭子没有收,而是直接把我捆了起来,限制了我的双手的行动,我正打算开口问她为何真么做,她只是淡淡地来了一句:带我去找那个女人。Χiυmъ.cοΜ
没办法,我只能一路沉默跟在她身后,她的鞭子不是随便就能挣脱的,一般人强行挣脱,只会伤的很重,虽然有小白在,但我也不想让这小东西受伤,只好暂时忍耐。
很快就走到我和大家暂租的院子,秦诺汐停下脚步朝里面示意了一下。
“你是说,她得救了?”我有些吃惊,朝里张望了一下。
“在我跟在你们身后,我就看到舟婼带着一个女的鬼鬼祟祟地从那个府邸出去了,想必是她救人吧。所以我才信你说的话。”秦诺汐松开鞭子,放了我自由。
这时候我才庆幸还好我说的舟婼,不是盈霜。不过没想到舟婼还挺有本事的,躲避那么多人把陈潆救了出来,但我还是觉得奇怪,她一个人应该办不到,想必有谁帮她的吧。
“那,我走了。你自己小心。”我有些仓促地向秦诺汐道别,然后转身准备回去,却被一股蛮力拉扯了回去,一个不小心差点跌倒。
秦诺汐从背后一把把我抱住,紧紧贴在我背后,有些不舍。
“我想了想,还是和你一起吧。”秦诺汐的反常态度,叫我有些适应不了。
我脑子有些乱,只能有些含糊地回答:“可我肯定会和他们在一起。”
“我就没在意过他们,我在意的是你。你到底懂不懂。”秦诺汐察觉到我的敷衍,不爽地把我转过来,双手勾着我的脖子,直接亲吻了上来。
她的吻有些热烈,能感受到她这个从没好好恋爱的姑娘,情窦初开时的热情,被她感染的我配合着她拙劣的吻技回应着。
此刻的气氛,让我少了些迷茫,开始慢慢接受她,不在那么抗拒。我抱着她,这时才感觉到她是女子,身材体魄上与现在是男人的我来说,差别很大,她在我怀里显得如此较小,好像稍微用力些就会把她弄伤弄坏,只能尽可能地轻轻搂着她的腰。
换气的间隙,她微微埋怨了一句:“也就这时候,你才像个男人。”
哈?哈?哈?Excuseme?!
为了堵住她这张刻薄又得理不饶人的嘴,我赶紧再次贴上,舌头像侵略者一般攻城略池,总算让她安静了下来,专心接吻。
亲吻了许久,她有些累了,先松开嘴,而我则有些不舍,想再次亲上去,却被她躲过,她还小锤锤锤了下我的胸膛:“不要……听我说。”
“说不要的应该是我,明明是你先,凭什么你说停就停。”我又偷亲了几下她,把她逗得差点笑出来。
“你在这方面还真是头野兽。”她好像真的有话要说,我只能暂时停下,认真听她说什么:“我想和你一起,不过我也会私下找我父亲,我不能放着他不管。另外,你还是大致告诉我,我父亲到底想干什么。”
“也就是说,硬的不行,你现在用软的来试探?”我总算明白她刚才这么做只是为了套我话,我居然又一次被感情冲昏了头脑,亏自己还想说接受她也无妨。
“我是想说用软的,但我没有意思让你完完全全说清楚,你只要告诉我你知道的就行,难道你不想早点解决吗?你与其自己独自烦恼追查,不如一起弄清楚岂不是更好,我把我知道的也告诉你不就行了吗?”秦诺汐第一次是为了解决事情,认真主动和我商量,而我也没理由拒绝,毕竟我也想解决陈府现在的危难。
我点点头,表示她说的有理,她松了口气,低头注意到我的伤口,不过她不是简单关心,而是直接上手,扒开我衣服的领子,探头查看:“哇!伤的还挺重,你居然还能忍着不说,也是够厉害的。赶紧把衣服脱了,我给你治疗。”
“呃……不用了不用,男女授受不亲。”我拉过我的衣领再三拒绝,但她态度强硬,生拉硬拽,我边往院子里走,她边硬扯开我的衣服,还真的被她撤掉一件外衣。
大概我们的动静有点大,引来了在院子里的其他人,舟婼,盈霜,何敬源,文珊珊,就连陈潆和菁儿也在,都从屋子里探头看向我们。
“呃……”我尴尬地站在那里看着其他人,而秦诺汐这虎娃子趁机抽走了我的腰带。
“我都不知道你好这口……非礼勿视,非礼勿视……走走走,我们走,给他们点私人空间。”舟婼还真是时候的火上浇油,文珊珊气呼呼地想上来和秦诺汐单挑,却被何敬源一把拉住,舟婼还朝何敬源竖了个大拇指,三个人分别回了房间。
盈霜的表情则就很明显,难受的受不了,第一个转身早早回屋。陈潆是大家闺秀,自然不能随便看男子的身体,所以赶紧拉着菁儿回了屋。
“好了,就剩我们俩了,你哪间屋子?”秦诺汐四下看了看,指着刚才何敬源站的门口,我点点头,她就拉着我进屋,何敬源也很识相地搬着被褥到盈霜的绣间打了个地铺休息。
秦诺汐的手脚很快,很快就帮我上好了药,别说,她给我上的药挺不错的,涂上后伤口很快就感觉不到疼了,止血效果也很显著,据她说这是专治她这鞭子伤的药,如果她涂了毒药,这个疗伤药也能内服解毒,我突然开始有些往不该想的地方想了。
我正坐在床边重新穿戴好,然后随便找了个话题:“很晚了,你早点休息吧。对了,冽影和你师父谭长老呢?”想起秦诺汐走时是和他们俩一起的,就有些疑惑。
秦诺汐收拾好东西坐到我旁边:“他俩住在客栈。”
“你不用和他们说一声吗?”我看着秦诺汐,发现她好像并不在意,挺无所谓的。
“不用。我功夫那么好,除了我爹会担心,他们其他人不会。”秦诺汐伸了个懒腰,就把一把扑倒在床上,枕着我的胸膛道:“当然我是不介意你担心我的。”
“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故意装糊涂,却引来她一阵的不满。
秦诺汐很认真地看着我道:“你知道吗?不能随便亲吻影罗阁的阁主的子女,一旦亲里就表示愿意做对方的夫人夫婿,懂吗!你今天亲了我两次,所以你既是我夫婿也是我夫人。”
这种规矩难道不是你现编的吗?!我只能无奈笑笑。
“那你知道我们玄灵宗的规矩吗?”我也配合她开始胡诌起来。
“啊?玄灵宗还有规矩?有规矩我也当没规矩。看你拿我怎么办!”秦诺汐此刻开始耍赖起来,还有手捂住我的嘴,试图不让我说话。
不过,她再怎么捂卧嘴还是被我躲开了,我接着说:“非玄灵宗弟子随便看玄灵宗弟子身体是要负责的,并且从今往后不能为非作歹。”
秦诺汐一听就坐了起来,不满地说:“我什么时候为非作歹了!”
“你第一次就很不客气地打了我几鞭子。之后好几次都这样,对了!今天也是。”我振振有词地说着。
秦诺汐自知理亏,接着耍赖:“打就打了,你还能还我不成!”
“还……”我看看她,她手握拳头,我只好装没看见:“还,是要还的,不过看在你几次给我上药又照顾我的份上,我可以既往不咎。但就像刚才说的,你毕竟还是看了我的身子不是吗?所以你必须负责。”
“那是上药,没办法,你以为我想看啊……又不好看。”秦诺汐嘴上说着不稀罕,但是眼睛还是时不时往我身上瞟,就是所谓的身体很诚实。
“睡吧,那里那张床你就将就睡。”我躺躺好,盖上被子准备睡觉,但是秦诺汐却并没有去另一张床休息,而是钻进了被子里,直接拿我胸膛当枕头躺在我怀里。
我刚想说点什么,却被她开口抢先:“那是你师弟的床,我才不要睡,还是你这里香。”
“太气人了!”文珊珊在屋子里来回踱步,舟婼摇摇头。
舟婼本来还想和聊聊陈府的事,可是见到秦诺汐和我那亲密的过分的举止就知道,今天是没法和我聊聊了,只能等明天。
“你也用不着气,你师兄他是不会喜欢你的。”舟婼这记凉水浇的文珊珊是透心凉心飞扬,仿佛喝了雪●一样畅快。
“师姐!”文珊珊气呼呼地坐到舟婼身边,不停摇晃舟婼的手臂,可舟婼只是冲她笑笑。
“你别喊了,已经注定了的事,你再喊我也没用。况且再者说了,以前他没喜欢的人时,他就不喜欢你,更何况现在。你以前有没有努力过我不知道,不过你现在再努力都没用。早点想开吧。”舟婼吹熄了蜡烛,躺在床上准备睡觉,文珊珊只好也回去躺着,只不过她睡不着。
而另一间屋子,陈潆和盈霜在叙旧,并且看出了盈霜的心思。
“当年和你投契,都没和你好好道别,你就离开了,再见到你真的很开心。”陈潆拉着盈霜的手想着当年。
盈霜也感慨,这么多年世事无常,还能再聚的确难得。
“你是不是喜欢裴公子啊?”因为两人很熟悉,陈潆直接开门见山。
“你……你怎么知道?”盈霜有些不好意思,其实她并不想多说这个话题。
“我第一眼见到他,也有些心动,不过我不敢妄想,所以就打消了这个念头。”陈潆想的透彻,直言不讳地和盈霜说。
盈霜就有些难受了,虽然她几次告诉自己别再妄想了,但只要他还关心自己,不彻底戳破,还是有抱有些幻想。
陈潆看得出盈霜不想轻言放弃,只好安慰她,两个人就这么聊着,聊到很晚才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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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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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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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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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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