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问得好。”承沅道长就这么停顿了很久,嘴里一个字没说出来,倒是这个表情很丰富,一会儿挤眉弄眼,一会儿看看天上,一会儿欲言又止。
“师叔,你说句话有这么难么?”他仿佛在模仿卓别林的表演,我实在有点没耐心。
“呃……师侄啊,不好意思哦,这结界的设置上的确没有限制动物等。”他一脸歉意的笑了笑,我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
我只能扬天无奈地叹了口气,不过心想这件事八成我师父也脱不了干系,毕竟最后决定通过并且设置肯定要得到他的审批通过啊。
承沅道长猜出了我的心思,赶忙解释:“这事儿也不能全怪你师父,毕竟是我提出的建议。”他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之前他再三叮嘱对小黄要手下留情,他还真是喜欢动物啊。他突然又想到什么,补充道:“对了,这也不是什么动物都能进来的,有魔性的魔宠是自然进不来的,只能是一般的动物。”
“嗯……那也就是说,也不一定是她?”听了这话,我就开始考虑其他可能性了,毕竟他对结界仙法法术之类比较精通,可信度比较高。但细思之下除了她,我貌似也没什么人和我有大的过节啊。
听到我的这句话,承沅道长一脸的八卦凑我:“你说的她还是那个‘她’吗?”
“你想说什么?”看到他这八卦的表情就觉准没好事,我还特意跨了一步离他远点。
“啧!你也不想想,谁会那么有空,为了杀你个玄灵宗弟子,那么麻烦的变成,啊,没什么魔性的动物?一般人会这么做吗?吃饱饭撑得!”承沅道长冲我翻了个白眼,停顿了下接着道:“更重要的是!仙法大会举办又不是机密,明明可以昨天正大光明混进来,为什么非要提前一天混进来呢?一般人会这么做吗?也就只有她最有可能了。”承沅道长的表情越来越八卦,看得我寒毛直竖:“不过,她不惜这么麻烦也要杀你,你是不是……”
我挑起一边的眉毛看着他:“什么?”被他夸张的表情,搞得我说话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除非你抓住了她什么把柄!嘿嘿~”他笑的是越来越阴险了,让我躲之不及,而且他
还更夸张的一只手搭在我肩上:“比如~你拿了她什么私人物品,还是那种对女孩子特别重要的东西,所以她必须要除之而后快,有辱她名声清白的东西。”
他仿佛说的头头是道,我是真的听的云里雾里:“不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一直被她关在地牢里承受着生命不能承受之痛,你居然在这信口雌黄,无中生有,暗度陈仓,凭空想象,胡言乱语,无可救药,头脑有病,污言秽语!”一口气把流行的成语说了一遍,气有点喘不过来,深吸一口气继续:“还有!貌似深受重伤,遍体鳞伤,被虐的惨不忍睹的人是我吧!如果有这个米国时间,我不逃,反而还去做这些事,脑子瓦特了吧。我祝您逝者安息,一路走好。”
“呃……你说的言之有理,言之凿凿,有条有理,分条析理,义正辞约,可谓是显而易见,绘声绘色,通俗易懂啊。”承沅道长听完我说的,居然勉强还接上了几句。
不过,思来想去,觉得承沅道长说的的确有道理:“行了师叔,别闹了。不过你说的也有点道理,一般谁会在这么无聊这么舍得花大力气杀我?”我忍不住点点头。
“那你既然没有做什么败坏门风的事,那就是你有可能杀了人家至亲之人,你再想想?”承沅道长两只手夸张的在那里摆动,就像抒发情怀一般,表情也夸张的很。
我是思来想去都觉得他说的事儿根本不存在:“四师叔,怎么可能!我没来之前是怎样的你们有不是不知道,如果有这种冤仇,你一定要第一时间告知我,我立马连夜买机票坐宇宙飞船回去。”承沅道长的脑洞让我佩服不已,和舟婼有的一拼,他们俩完全可以表演相声了。
“好好好,没有没有。”承沅道长整理了下衣服,随后拍了拍我的肩:“你先回去,我去检查检查结界的情况,说不定记录下点什么了。”说着,他就准备离开了。
我突然想到什么,赶紧拉住他:“等等!结界还有记录?”我有点懵。
“对啊,你不知道吗?我们这个结界不光有记录,还有投影。虽然昨天结界大开,但也是有记录的好吗。”承沅道长还挺自豪的,一脸的得意。
“我去!有记录你居然不早说。”听到这话,我当场就震惊了,内心也是服服的。
承沅道长理直气壮地说:“你又没问。况且我以为你知道。”
“知道什么啊知道。”门派结界这事我都知道的很晚,何况它还有安装附加程序和硬件。
“我以为你师父告诉你了。”承沅道长眼睛朝右上角瞟了瞟。
“拜托!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师父重度老年痴呆,外加晚期健忘症。”我扶着额头,紧紧皱着眉,表达了我此刻内心的崩溃。
想了想,承沅道长觉得挺对,点点头,顺势还拍了拍我肩表示同情:“也是。那你现在知道了。”
我点点头:“嗯,知道了。诶,对了,那我们这结界是否带的那种二十四小时工作的监控摄像头?”
“呃……”承沅道长有些似懂非懂地眨了眨眼,“虽然不太懂你说的监控摄什么头是个什么东西,但的确是二十四小时记录。我们所说的结界记录应该就是你说的那个什么了。怎么了?”他用奇怪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我。
我坏笑了一下:“一起看呗。我想看看我之前超速飞行有没有被记录下来。”
“嚯!你小子居然在门派里随意飞行,还超速!罚款罚款。”说着他伸出手在我面前摊了摊。
我自然知道他这目的是为了让我给他封口费:“别了吧,虽然门派规定上有写:除御剑飞行课,掌门长老或得到特殊其许可外不得随意在门派内飞行。但那次事出紧急,能不能……通融通融?删了……”我朝着承沅道长撒起娇来。
“想都别想。门,都没有。”语毕,承沅道长就在我面前御剑飞行飞走了。
虽然超速罚款记录没有删成功,不过,这几日结界记录我还是看到了,别说,结界的记录比监控摄像头管用多了,不管是人还是动物,不管你有没有仙力法力都记录的清清楚楚。
“等等,倒回去点。”刚刚一闪,我好似看到了什么,一把抓住了承沅道长的胳膊。
我激动的一抓,把他吓了一跳:“你别吓人。倒多少。”
“就刚刚。”我大概比划了下,承沅道长就施了下法稍稍倒了一点回去,看到我想看的,立刻喊:“就这!右上角一闪而过的黑影。”
承沅道长按照我说的,放大了结界记录的投影,虽然是一瞬间,大概是什么动物,还是挺清楚的:“是只蝙蝠。”
“可你不觉得这只蝙蝠有点大吗?即使是一闪而过,从这距离看怎么都离的有些远,可却能看清形状,这就说明这只蝙蝠就不小。”我把我的推论这么一说,承沅道长表示同意的点点头。
但他又思索了下,还是有疑惑。“那这个人变成蝙蝠飞进来,这修的仙法和魔攻,结界还是测得出啦,为何显示没有呢。”
“这……用了什么方法要问您了呀?”我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可惜,结果他却只是给我眨了眨眼:“我不知道啊。”看我一副想揍他的模样,他赶紧改口:“要不然你自己问那人咯,反正这目标是你,你也正好问问此人为什么要杀你。”
他这话没毛病,不过我要怎么引出此人才好,必须要找小伙伴从长计议了。
“什么!引出那人?!你上次吃到苦头还不够啊。”舟婼一听我要设计引出那个要杀我的黑衣人,就直摇头,非常不同意这个想法。
我拉了拉她手臂,让她冷静点,悄悄地说:“既然这人目标是我,那一定会有下次,对方在暗,我们在明,不想点办法主动出击怎么行。”
“上次我们就主动出击了,结果呢?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和你师父好好商量一下才对。”舟婼始终不同意我的想法,正赌气地双手叉腰不看我。
她一说到我师父,我觉着也不是没道理,就退让了一步:“也行,我去和师父说下,就算他没什么拥,起码他可以做我挡箭牌!你说的有道理!”说着,我就兴冲冲地去找师父了。
我还没到他住的地方,远远就看到他在那里浇花,不过总觉得他倒腾的这花长相有点奇怪,一株就三朵花,花色是灰黑色,花形一节节的,旁边还有须须,就好像蜈蚣一样,看着这花就觉得有点恶心,我没敢太靠近看。
师父看见我站在那里,朝我招招手,法术变出了楼梯,我这才走上去,不过还是离那株奇怪的花有一定距离。
“你知道这是什么花吗?”师父一副看好戏的看着我。
“您明知道对这些都不知道,还问我。”他问我的这个问题,我肯定答不上来。
师父笑嘻嘻地看着我:“这叫蜈鸡花,专治鬼蜈鞭毒的。”
“哇,师父您可真有先见之明啊。”听他这么一介绍,我就知道他这是考虑到未来,若我又被秦诺汐伤,用来解毒治疗的,但想想这心里还是觉得不太舒服:“可您怎么就知道我下次还会被她所伤呢?”
“哎,这就说来话长了。”师父这个样子,一看就是要卖关子了。
他要是一旦卖关子,八成……不!十成以后就会忘,所以我赶紧拉住他,让他把话说完:“您赶紧说,别打岔。”
“我这不是正要说么。”他突然顿了顿:“你一打岔我就忘了。”
“别……”我痛苦地看着他,就差哀嚎着求他了。
“哦,想起来了。我也是经过四师弟所述,以及这几次你遭遇总和掐指推算出来的,虽然这老天给的答案不清楚,不过这大致没有错,八九不离十同一人所为,那你以后命运就和她剪不断理还乱的纠缠在一起。那我这也叫以备不时之需嘛。”师父摸了摸胡子,得意地看了那蜈鸡花。
“我谢谢您嘞。”我勉强挤出一丝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师父看我这样,拍了拍我的肩:“也别那么悲观,你总会知道缘由的,执念也好,仇恨也罢,事情总会水落石出,柳暗花明的。放心,有师父在保你不死。”m.xiumb.com
“呵呵。”我刚想走,就想起了我此行的目的:“那个师父,我……”
“你不用说,你还是静观其变。”师父说完,就招呼让我赶紧离去,我也只好走了。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暮归的小白是我同伴,蓝天配朵夕阳在胸膛,缤纷的云彩是晚霞……
脑海里突然浮现老歌金曲是什么鬼?!可能是最近魔怔了吧。
正当我在内心浮想联翩,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时,一个柔柔的女声在我背后响起:“嗨。”我心虚地回头。
眼前出现的是那个剑术比赛时与我棋逢对手的姑娘,出于礼貌我也打了声招呼:“嗨。”
见我回应,她有些高兴,抬起头凑近看着我,这次我总算是清楚地看到她的容貌了,柳叶眉下是一双漂亮的双眼皮杏眼,小而秀气的鼻子,樱桃小嘴,瓜子脸,可以输是非常标致了,但完全不像那日见到她杀气十足,反而像是邻家妹妹一般。
“果然是你,那日见到你就对你印象很深。”她似乎看上去很开心,大大的眼睛已经眯的有些看不见了,她围着我转起了圈:“哇,你真的很高诶!而且……”她突然跳到我面前捧着我的脸,凑的很近:“你真的长的好好看。”
如此近的距离,让我不免脸红了起来,我还闻到了她身上的淡淡的香味,这让手足无措起来,不知道双手该往哪放才好,只能尽量向后躲,与她保持些距离,不过她感觉到我有意在躲,反而更用力地捧着我的脸。
“你再让我好好看看,远了我看不清。”她眯着眼睛从上到下又仔细看了一遍,仿佛是要把我的脸印在脑海里一般,随后突然一松手:“记住了!”开心地跑开了。
我有些莫名,站在原地发愣,都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
回到房间正准备休息,头上的簪子开始不安分地动了起来,我自然感觉有些不舒服,就把簪子拿了下来,果然是小白这家伙。
它“砰”的一下变回了原形,抖了抖毛,缩着脖子鼓着脖子坐在那,一脸不满地看着我【主人啊主人,你该不会又心动了吧】
刚想喝水的我,差点没喷出来:“我说你怎么也开始娱乐八卦起来了。”
【因为你到现在脸还很红,我怕热】它歪了歪脖子,正个模样看起来又圆又可爱,但也贱兮兮的。
“我这是气氛导致的,没有心动。”我极力地否认,掩饰,却发现这样好像更像在承认什么一般,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怎么了。
【不过,刚刚那个小姐姐感觉很熟悉,尤其是气味】
这时才想起我有闻到她身上淡淡地香味,我抓小白的两只前爪,忍不住激动起来:“是不是哪里闻到过?!快说啊。”
【呃,硬要说的话……就是有点像那个偷袭暗算你的黑衣人!】这话从小白口里出来,那就准没错了。
我想的没错,放下了小白,学着著名的死神小学生推理时的样子在房里来回踱步:“果然……”
【不过话说回来,那个抓你的秦诺汐身上的味道就截然不同了,虽然地牢里潮湿和血腥味重,会影响判断,但我的小鼻子绝对不会嗅错】小白懒洋洋地找了个地方,伸了伸它的爪子,打了个哈欠,蜷缩在一旁打起盹来。
“啊?气味不一样?”它这话让我吃惊不小,我一直把秦诺汐和黑衣人联想到一块儿,它现在这么说,那我的推断岂不是都错了,我又再次激动的抓住小白的前掌。
【诶……应该吧】它看我如此紧张,只好改为婉转地表达。
“天啊,那岂不是一切都要重新思考推论?”我无力地瘫坐下来,特别沮丧。
这时房门突然被打开,走进来的是舟婼:“你们俩对话外面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她直接走到我身旁,抱起了小白,在它面前施了个法术才继续道:“拜托你,每次你们回房间时,能不能记得把小白的意读术取消掉?之前都懒得说你。”
“啊?哦,忘了忘了。”我还沉浸在沮丧中,随便敷衍地回答了一句。
意读术,顾名思义就是能读懂生物意念思想的一种法术。小白说的话其实只有我这个主人听得到,但其他人能听到是使用意读术的原因,法术是可以调节一定的音量大小,这个法术让我觉得很像扩音喇叭。
舟婼看到我无精打采地,就过来狠狠掐了我一下:“消极个什么劲啊!不是你喜欢的姑娘,有让你这么沮丧吗?你还真是够贱贱的。”
“很痛啊!”我揉了揉被她掐痛的地方,已经红了:“我不是在消极这个,是因为居然不是同一个人,那我就还要思考是谁要这么千方百计的杀我。”我朝小白看看,它耷拉着脑袋,不知何时睡着了。
看着舟婼在抚摸小白的脑袋,就想起不管是舟婼还是柳小筱都很喜欢小白,总会替我照顾它,这样我也不用忙着一个人照顾这小家伙。
“哦,是这样啊。对了你刚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舟婼抱着小白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把它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就这样让它安静地睡觉。
我把回来路上遇到那个姑娘的事和舟婼了一遍,她抑制不住那颗八卦的心,极度兴奋地和我探讨起来:“哟哟哟!万年老光棍,一到这桃花运就不断嘛,可以的哟!六六六。”
“六什么六!我现只在愁为什么要杀我,到底哪里得罪她了。如果按照我和小白闻到的气味没错,你不觉得逻辑很奇怪吗?”我是一个正常人,奇葩的世界我是不懂。
舟婼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思考什么,随后她大概给我整理了下:“会不会她是之前哪里见过你,对你一见倾心,可你又和其他女子暧昧不清,所以她吃醋不高兴和大打出手!”说道这,我一脸不屑地扬了扬嘴角,她就又换了个思路:“那活着就是她肯能本来因为什么原因要杀你,结果和你打了一架,发现你挺帅挺有能耐的,就借机接近你。”
“……”我看着舟婼,她撸着小白。
“不然呢?你要是连贯起来看,这事情肯定很奇怪,但是你分开来看,就这样解释啊。”舟婼耸耸肩,然后很一副嫌弃脸地看着我:“你是不是变男人以后,脑子也变直了?”
我无语地只能骂她:“去你的!”
“难道你还是弯的?那也不对吧,你不管找什么性别的处对象,你都有一半是弯的了,是不是这个理?”她说的振振有词,我听着又好像毫无破绽,竟无言以对。
看我无言以对,舟婼就抱着睡着的小白出去溜达溜达,晒太阳去了,而我待在屋里也没事干,也想跟着出去转悠一下,却正巧遇到那个姑娘来找我。
“那个,我有话和你说。”她这次的态度感觉有点小心翼翼的:“还没和你自我介绍,我姓潮,名晚。你可以叫我小晚,你叫什么名字?”
“汤……”刚说个姓我就立刻刹车了,差点叫错名字:“裴臻晟。写起来有点复杂,你叫我小晟就可以了。”我还不太习惯这么介绍自己,就只能按照一般不算太奇怪的叫法介绍。
“嗯!以后多指教了。”小晚向我做了女子的揖礼,而我却差一点伸出手要握手,这种现代人才普遍用的交流方式应该会让她觉得很奇怪,我赶紧收手,作揖回礼。
既然这么认识了,我还想着怎么和她聊天比较好,就突然想起她砍了那个出圈人的事:“上次剑术比赛……”但我话还没说完,就被她打断了。
“那天我情绪有点不太好,说话有点凶,你不要太放心上哦。”小晚笑的人畜无害,反而却让我心惊胆战了一下,突然想起她那天的举动还有那句话,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有时候就是这样,一时间会被表面的东西给迷惑住,忘了自己曾经怀疑的事情。
小晚看我没反应,就用手在我面前晃了晃,我这才回了神:“刚刚想事情想入神了。”
“那……明天法术比赛,有时间和我探讨下吗?”小晚睁着大眼睛,一脸期待地看着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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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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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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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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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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