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还是在这啊。”古风的床幔在眼睛适应后,映入眼中,我还在那个穿越了的时空,心中难免有一点点失落。当了二十多年的无敌青春美少女,一下子穿越回到解放前,总难免有些不适应和伤感。我慢慢从床上爬起来,发现整个身体传来剧烈的疼痛感,那种痛是由内而外,每根骨头都痛到撕心裂肺一般,我不禁“呲”了一声,也正是这一声,我的房门被人打开了。
“醒了?”无道道长伴着耀眼的阳光走了进来。
我揉了揉眼睛,有气无力地开始发呆,一句话也不想说。
无道道长慢慢走到我跟前,一双干枯的大手伸了过来,轻轻扶在我的头,他温暖粗糙经历过岁月洗礼的枯木手量了量我的体温,然后露出欣慰的微笑,缓缓开了口。
“你有没有搞错!这么不要自己的命吗?!你知不知道老子我花了将近一百年才把你召唤来,你就这么报答我的吗?!”
我去……一脸懵【哔】。
“你才开什么玩笑呢!!你以为我很喜欢被你召来召去吗?当我神奇宝贝还是数码宝贝啊!”我被他这么吼,一股气突然瞬间爆发,犹如□□一般。
无道:“召来召去是我想的吗?!你自己运命不好还怪我咯!”
我:“kao,不怪你怪谁啊!你长点心吧,要不是你打了个喷嚏,我至于被莫名其妙的穿错时空吗!没药吃的话,我帮你喊个快递给你寄来不就行了。”
无道:“那我这不是把你召回来了吗!也算是对你补偿了啊,你至于老掉牙的事还要重提吗?!”他突然凑过来轻声来了一句:“快递是啥?”
我轻声回答:“相当于镖局,送东西的。”然后接着大着嗓门道:“真不好意思,我就是记仇本质!这笔账总要算算吧!”
无道:“好啊!等你翅膀硬了,我随时奉陪!”
我:“一言为定。”
无道:“决不食言!”
呼呼呼呼……一口这么愤怒的咆哮完,总算舒坦些了,否则憋在心里真的不好受。可话虽如此,但是,此刻胸口有淤堵之感想要出来,一时不忍,便吐出了一口黑血。
“噗……”我的眼前有些发黑。
“吐出来就好了。”无道道长从怀里抽出一条手帕给我擦了擦嘴角,然后又恢复成以前那笑呵呵的模样,拉过我的手给我把脉。
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看着他,自己缓慢喘着气,尽量调节自己气息,等感觉舒缓了些才开了口:“我怎么了?只记得被一只猛兽追……对了!文珊珊呢?”
无道道长没有立刻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表情一会儿严肃一会儿舒展的,让人猜不透他到底在干什么,等了许久才放开我的手,摸了摸自己的白胡子道:“脉象还有点虚弱,看样子你还要调理一番才行。至于珊珊那丫头,你放心,她体格比你强,没什么大碍。”
听到文珊珊无碍,我舒了一口气。
“你先别忙顾着别人,还是多担心担心你自己吧。”无道道长脸色有些许凝重。
向来接下去他不会说点什么好话,就索性躺回去,四仰八叉地盖上被子眼不见为净,话也懒得说地静静听着。
“也真不知道你是哪来的自信,什么仙术剑法都没学会,还逞能。”无道道长摸了摸自己胡子,像个外科医生一般拿出一本本子和笔,唰唰唰地边念叨边书写:“腿部三道伤口,不深,也就是一般的皮肉伤,但却中了猊狸兽爪子上的毒,此毒需要万灵草制成解药才能解毒,价格的话呢……我算算。”说着无道道长变出一个算盘,算了起来。
“老家伙,你不如直接告诉我多少钱吧。”看他这一脸财迷的样子,我就没好气地怒盯着他。
“三千两。”无道道长笑脸盈盈冲我傻笑。
“你在开玩笑呢吧!我哪来三千两给你啊!”我怒道。
无道道长摸了摸自己的白胡子,一脸认真地说:“那你就去卖好了。”
“你也太无耻了吧!好歹怎么说我都是你唯一的徒弟啊!上辈子还是你大师兄,你说这话不怕遭天谴吗?”我内心的狂躁如脱缰的野马。
“喂,这位同学,你这样对你师父说话才会遭天谴吧!太目无师尊了。”无道道长摇了摇手上的算盘,轻咳了一声接着说:“你中的可不是一般的毒,这猊狸兽的毒对我们已成仙者的来说不是什么大问题,可对普通人来说比任何毒都来的致命。以你现在的身体体魄根本活不到现在。为师用了最贵的灵丹妙药给你解毒,你不心怀感激,反倒说我,就不怕伤了为师的心么?”说着他做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真的是好气又好笑,这老头说话一套一套的,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辩驳,但输人不能输气势,我握紧拳头咬牙道:“好!钱我会想办法给你的,但是至于伤你心……我一定会千方百计地□□到它碎了为止!”
“嗯,气势很好。等你恢复了,记得到我这好好把账都算一下。”无道道长欣慰地摆摆手除了房间,留我一人躺在那生气。
看来,不好好修炼修行是不行的了。
等等!不对!这老东西又乱扯皮,把重要的事给忘说了。
第二天一早,吃完药以后,我就感到身体轻松了很多,换上衣服,踏出房门,就看到一坨白乎乎的毛绒球在我门前,我歪着头看了好半天也没看出是个啥,只能忍不住戳了戳,它一下就动了起来,着实地惊了我一下。
“我去,这是个啥?”我并没有靠近,只是保持了一点距离看着它。
不一会儿,这个白色的小毛球里就冒出一对圆圆的小耳朵,接着一双黑乎乎地小眼睛也出现了,它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然后整个蹦跶了开,高兴地冲我“汪”地叫了声。
“小,小白?”我有点惊讶地看着坐在那的白色熊,确定无误是我第一天见到的那只。
它见我还记得它,很高兴地就凑了上来蹭我的脚,看来它和我是非常熟识。看它的样子实在太可爱了,我就忍不住把它抱了起来,它在我怀里可开心了,使劲的蹭,把它一身的毛都蹭在了我的身上,我瞬间就像炸了毛的萨摩耶一般。
“好了,小白,很痒的,别蹭了。对了,你怎么蹲在我门前啊。”我看着怀里的它,它像是听懂了我的话,一脸无辜地呜咽起来,好像很委屈般。
“是你禁止它进屋的啊。”文珊珊闲庭信步地走了过来。
“我?我有说过吗?”我思索着,可完全不记得有这茬,随后看向文珊珊,上下打量了下她,好像的确如无道道长说的那般没什么大碍,就冲她打起招呼来:“哟,珊珊,你好啊,看你样子果然没什么事。”
也不知道是我的问候方式哪出了问题,她一下子从脸红到脖子,整个人慌张起来,说话也断断续续地,显然害羞倒了极致:“大大大大,大师兄,你好!”
“你怎么了?整个人好红啊。哈哈哈哈。”看到她害羞的样子,忍不住调戏起她来。
她抿着嘴,不敢看我,看样子是女孩子长大到了思春期了,果然之前猜想的没错,这丫头喜欢我这个大师兄。看她扭扭捏捏半天不说话的样子,我也着实没了兴趣,只好先开口以便解决我的困扰。
“你说是我不让它进屋子的,是怎么回事?”说着,我顺势看向怀里的小白,它依旧瞪着那圆圆的一双眼睛委屈地看着我,着实让人心疼。wWW.ΧìǔΜЬ.CǒΜ
听到我问了这个问题,文珊珊才没有那么害羞,不过还是有点支支吾吾:“你以前很怕毛绒动物啊。而且啊,小白这家伙作为仙灵兽……有点特殊。”
“特殊?”我再次看向这只又白又肥又毛绒绒的白色熊,怎么都不觉得它有什么特殊的,对于文珊珊的说法,我嗤之以鼻地“呵呵”了一声,然后不屑地说:“不就是只白色的小胖子么,有什么好……诶?!发生了什么!”
“我就说嘛……还不快逃!”文珊珊早已拔腿就跑了。
至于为什么……小白好像特别介意别人说它胖,肥,重,一说就狂暴,身体会突然变大好几倍,伴着怒气见啥毁啥。
我:“你说什么说了啊!你什么都没说啊!”
文:“我不是说了它很特殊嘛!”
我:“那你就不能具体点说吗?!”
文:“怎么可能!你在和我开玩笑吗?我要是说它那啥,不就狂暴了吗?是你自己不好。”
我:“那现在怎么办啊?!”
文:“想办法让它冷静下来啊!你随便说点什么吧。”
我:“那信不信我再说它胖啊?”
文:“你找死啊!有病嚯!”
我突然止步,一个帅气回头,然后对着身后追着我们的小白大喊道:“停!!!”这次,我是抱着必死的心的,也不知道结果如何。
本以为我会被踏遍,结果半天没有动静,我小心翼翼地睁开一只眼睛,却看到巨大的小白已经躺倒在地,不知何时已经晕过去了。
“呼!”我呼了一口长气,吓死我了。
“呵,连自己的仙灵兽都控制不住,师兄果然还是那么废啊。”一个嚣张的声音传入我耳朵里,是个女的。
我左寻右寻没有找到,一个激灵,抬头看去,一个瘦弱的身影半悬在空中,因背着阳光,对方的脸看不清楚,好不容易适应了些这强烈的光线,可那人已经消失了。
“怎么了?”文珊珊不知何时跑了回来,看到地上晕过去的小白,歪着头一脸茫然,随口就来了一句:“你把自己的仙灵兽给宰啦?”
我慢慢转过头去,冲她假笑了一下:“呵呵。怎么可能!白目。”走到小白面前,拍了拍可怜的它,顺手做了个祷告的手势,惋惜道:“安息吧,小白。阿门。”随即我就转身离开了。
“大师兄你去哪啊?”看到我头也不回的走了,文珊珊看看小白,再看看我帅气的背影,只能站在原地挠挠头。
今天我是去见一切事情的罪魁祸首——无道道长。他所住之处比较特别,位于山上旁边一处大浮石上,此石一直是掌门所住之处,想要上去要么会飞行或者御剑之类的法术,要么乘坐会飞的仙灵兽,之所以如此,是以便掌门独自修炼闭关等用的。
而我现在什么法术都不会,自然想上去就没那么容易了,思来想去还是用最原始的方式比较方便了。
深吸一口气,气运丹田,放声大吼:“老!不!死!的!”
然后我心中默数:一,二,三!打了个响指。
“臭小子!你干什么啊!就不能好好说话吗?”无道道长随着一道金光闪到了我的面前。
“我去,你需要这么闪亮吗?”受不了他这炫酷的出场方式,我揉了揉眼睛以后才继续说道:“我不这么骂你,你能这么快现身吗?”我抖了抖腿。
无道道长看着我也很无奈,没好气地说:“行了,喊我什么事。”
“大爷,是你昨天和我说,等我恢复来找你算账的啊。你不会又要耍赖吧。”我紧锁眉头,真的很怕这位不靠谱的老大爷把自己说的话给忘了。
他思索了一番,恍然大悟般摸了摸自己的白胡子:“是有这么回事儿。可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和我算账啊?”
我坏笑地边抖着腿边说,毕竟这老家伙已经坑了我不止一次了:“谁说算账一定要一次性算的?我就喜欢分开和你算,慢慢和你算。”
看到我这样,他先是稍微有一点点小慌张,然后从容地笑着说:“还好,问题不大。不过你这样算岂不是没完没了了啊?你这是趁火打劫啊。”
“对啊。好了,不开玩笑了。你能不能像一次性筷子那样把所有事都老实交代了啊?还有我这仙术教学以后怎么办?”我双手交叉在胸前,非常认真地看着他。
他好像很犹豫一般,在那斟酌了很久,才缓缓开口:“还有什么事我没说过吗?”
我的妈呀,这位老大爷感情真是记忆力衰退,变成老年痴呆了么?难道修仙会修的人变成白目的吗?那我现在岂不是跳到坑里了!
“大爷,你们不要像挤牙膏一样,我问一句你们回一句好不好?有关我身边的很多人事物我都不清楚啊,比如现在外面躺着的一只准备要下锅的白熊,还有我之前到底修了多少,能不能一次性给我说清楚啊~”这威逼利诱不行,我索性开始撒娇起来。
“嘶……”无道道长突然倒吸一口凉气,扶着额头无奈地说:“大侠,有话好好说,不要来这套。”
看样子他最受不了的就是撒娇,我赶紧继续:“哎哟~师父父,拜托了~啾咪~”呕……你别说我现在作为一个大男人这样撒娇卖萌有多恶心,就算以前我也没有这样过。
虽然恶心了点,但好歹有效果了,无道道长打起精神,开始和我说起来:“那头熊是你自己以仙气渡修炼出来的,是极具灵气的仙灵兽,与一般抓捕的仙灵兽有很大差别,它能随着你的仙力提升而变化,这世上能听懂它话的也只有你而已。这样说你能明白了?”
“能!然后。”我点点头表示明白。
无道道长一脸疑惑地说:“然后还有什么?”
“我如何制服它啊?”
“这如何制服之术也是看你的啊,每只仙灵兽不同,性格不同,制服法也不同啊。哦,不过,以前的你怕动物,也管不住它,所以它其实很寂寞的,因为你从来不和它亲近。现在你既然已经归位了,就好好善待它吧,它可是很厉害的哦。”无道道长冲我点点头,以一种从未有过的认真态度对我说的。
从来没这么认真过的老头子突然对我如此认真的说话,还真有一丢丢的不适应。这次讲解的很仔细,让我对这只仙灵兽有了些好奇。随后我又问了很多有关我自身的问题,比如说以前的性格还有喜好,毕竟第一次穿越,心里总有点不踏实,问完才发现习惯兴趣喜好之类的还真是大相径庭啊。
“哇,这以前的我还真是个老古董,喜好怎么和你一样,老掉牙了。”我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发现他不满地盯着我看。
“那,我现在没有瞒你什么了,以后不许再叫我那三个字了啊。”无道道长食指在我面前指了指,像是警告一般。
我耍了个小机灵,向后跳了一步,做了个鬼脸:“看我心情。略略略。”然后撒开腿就逃。
“哎!”无道道长深深地叹了一口重气,自怨起来:“早知道这小子性格这么糟糕,还不如不召唤。不知道能不能喊快递把他给送回去。”
走在回去的路上,看到小白捂着自己的熊头在那哭泣,我又有点动了恻隐之心,可想到它每次发飙时的样子……两难之下,我还是走到它身旁抚摸了下它的小脑袋以示安慰,它也倒是很乖巧的安静让我摸。
“你说你,明明挺可爱的,偏偏为什么像我一样暴躁呢?”我边摸着它受伤的小脑瓜边自言自语起来。
【我也不想的啊,毕竟我没人疼没人爱的。】
“咦?谁在说话?”突然听到一个声音,把我吓了一跳,左看右看发现没人,在低头看看小白,发现它一脸渴望的眼神看着我,我吃惊地问:“是你在说话吗?”
小白点了点头。也就是说能听懂它说话的人只有我咯?可是现在我却听不到它的声音了,思索了一下,又把手放在了它的头上,这次我总算能确定了。
【头还有点痛呢,在抚摸下,撸毛好舒服啊~】
“呵,你这个小东西,还挺会趁火打劫的啊。你以后不用待在门外了,只要答应我,不狂暴就准许你进屋子。”我故意宠溺地把它头顶的白毛给撸乱了,它倒也不抗拒。
【真的吗?好好好,我答应】
“诶?这么快就答应啦,也太好说话了吧。不过,你先告诉我,为什么一说你月半你就会狂暴啊?我只听说过不能女孩子胖,你怎么也这样?难不成你个姑娘?”说着,我就抬起它的后爪,朝那里看去。
【我是蓝孩纸,不是姑娘。仙气修炼汇聚的仙灵兽很少与主人性别不同的。】
“啊?这样哦。”我有点小失望地又摸了摸它的熊毛。
【之所以会狂暴……是因为以前没吃的,只好跑到食堂的后厨偷吃,被那里的厨师打骂,说是一只没人要的……】说到这它就抽泣了起来,着实让人心疼,我抱起了它,顺手摸了摸,继续听着它说【没人要的仙灵兽还吃那么胖,死胖子!没用的东西简直浪费粮食。】
看着它那么可怜,想想以前的自己对它也是各种不好,心中满是怜惜和自责,温柔地对它说:“那以后说你胖不准在狂暴了,你要相信胖子也是潜力股,你长这样总有它的原因的。”
小白冲我点点头,开心地在我怀里猛蹭。
“不过,话说回来,你好歹也该叫大白,怎么叫小白呢?好随便的名字。”想想它之前狂暴的提醒,怎么都和小字不沾边,叫巨白也不为过。
它冲我摇了摇头,我手抚摸在它头上,便又传来了它的声音【我也不知道谁取的,文珊珊叫我小白,大家就都这么叫了。】
我去,还真是那丫头的风格,取个名字一点文化底蕴都没有。不过,好像我自己原来的名字也没啥文化底蕴。
“那要不要我给你取个大名,然后小白变小名?你觉得怎么样啊?”我假意想了想:“不如叫……灌汤包吧!”
【-(エ)-主人,你是认真的吗?感觉叫这个名字,我会被蒸了。】
“呃……开个玩笑嘛。”我挠了挠脸颊,尴尬地笑了笑:“那要不然就随我原来的姓吧,叫汤小白也可以啊。”
【感觉也好随便啊……不过比灌汤包好点。】
没办法啊,谁叫我爱吃呢。
“哎呀,不管了,你要是再有意见……我就吃了你。”
【啊!熊怎么吃啊?】
“你去把爪子磨一磨”我指了指一边的墙。
它很听话的真的跑到墙边开始磨爪子,边磨还边问【这是干嘛啊?】
“蒸熊掌。”我流着口水两眼放光看着它,它被我这样子吓的混身毛竖了起来。
【!!!!】
“好了,开个玩笑。小白,以后多指教咯!走,回家~”我收起玩笑样,乐呵呵地走在前面,小白叹了口气,紧跟在我身后,就这样我在儿有了第一个伴。
“那才是真正的大师兄吗?有趣的个性,以后应该不会无聊。”不远处有一个背着太阳站在的房顶上的身影,露出一丝危险的笑容,他/她的目标会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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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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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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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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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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