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目光躲在暗处的时若也注意到了,他攥紧了手中的利刃看向了不远处的楼阁,打算趁机离开。
他到是没想到玉文博竟然会注意到自己,不愧是大师兄,实力还真是不容小觑。
也在同时,他注意到银针拂过月色朝着他快速袭来,接着便是一道青色的身影翻身上了屋檐。
“夜深了,小弟子怎么还躲在上头,像只猫儿一样。”
浅浅地话音传来,时若侧眸看向了缓步行来的人,瞧着那同庄容有四分像的面容再次皱了眉。
不过他并未出声而是往边上又退了些,将自己置身于黑暗之中。
玉文博动手杀弟子的一幕有些惊着他了,那手法就好似杀的不是同门师弟而是别的什么人,惊得他一度怀疑这人不是玉文博。
云中门不可残害同门弟子,可玉文博现在却杀了一名小弟子,若自己出去无论有没有听到那些话以及看到这一幕,玉文博也绝对不会手软。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玉文博作为云鹤峰的峰主居然会下狠手,这简直有违云中门规。
意识到这儿,他持着手中的利刃朝着嵋轻平一侧的位置丢去,趁着嵋轻平的视线被转移他从黑暗中跃出朝着对面的楼阁纵身而去。
“果然藏在这儿!”嵋轻平接住了利刃同时瞧见了时若逃离的身影,动手又将利刃再次丢了回去。
时若也注意到了,他并未停歇而是侧身躲过了利刃一脚踩在了飞来的花瓣上快速逃离。
就在他距离前头的楼阁不过只有一个纵身的距离,本该站在药房院中的玉文博却是突然出现,伸手拦下了他的动作。
这也使得时若心头一惊,下一刻动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掩去了自己的面容,一个翻身的瞬间落在了一侧的长廊上头。
至于玉文博也随着他的落地一同到了长廊上,站在前头不远的位置。
时若看着前头的人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可却听到后头传来了浅浅地笑声,俨然就是嵋轻平。
糟了!
被这两人围在这儿他不由得皱了眉,心底更是暗道糟糕。
若说两人只是筑基他倒也是不怕,可一个嵋轻平就已经是金丹期修士再加上一个元婴后期的玉文博,能安然站着都不错了。
意识到这儿,他再次看向了长廊底下的天池,想着要不要跳天池逃走。
“小弟子想跳天池?”嵋轻平显然是看出了他的心思,缓步走到了边上,又道:“可惜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时若听闻回眸看了过去,看着这张明明该是俊美漂亮的面容,可在他眼里却是恶心至极,以至于眼底的冷意也越发深了。
果然是恶心。
而他的目光嵋轻平也瞧见了,若说之前是因为这人听到了不该听的话他想要动手杀他。
那么现在就是因为时若的目光,那目光就好似是在取笑着他,取笑他不知廉耻,取笑他无论怎么学都比不上那个人。
意识到这儿,他的手中银光诧现一把银剑化形而散直指时若,厉喝着道:“找死!”
随着他的一声应下,时若知晓他是动了杀心快速往一侧退去,同时躲过了袭来的利剑纵身跃入了天池。
他虽然想杀了嵋轻平,可现在还不是时候,至少不是当着玉文博的面杀。
因为他如果动手只能用到行云流水,不然自身的实力还是难以同金丹期的修士对决,若用了行云流水也就是将自己的身份暴露在玉文博面前,所以他这会儿只能逃。
而随着他一同跃入天池的还有嵋轻平,接着便是一掌袭来。
时若见状知晓这一掌是躲不过了,抬手迎了上去。
轰——
一声巨响传来,整个云中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动荡给震得颤抖三分。
而本该传来的疼意并未出现反倒是身子被揽入了一处怀抱中,时若下意识侧眸看了过去,就见庄容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这儿,并且还动手接下了嵋轻平的一掌。
“师兄?”他有些诧异的出了声。
方才不出声是怕玉文博通过自己的声音认出自己是谁,可这会儿却被突如其来出现的庄容给惊着了。
同样震惊的还有嵋轻平,他看着眼前的人甚至忘了自己是来杀时若的,就这么诧异地瞧着,久久无法回神。
庄容并未在意他眼中的诧异,只瞧着自己接下的一掌,低声道:“你想杀他?”话音清冷,全然没了平日里的温和。
他这话才落就听见骨头断裂的声音,同时还伴随着一声惨叫。
“你!”嵋轻平看着自己被折断的手惊呼出声,这也使得他看着庄容的目光渐渐化为了恨意。
可这抹恨意也只持续了一会儿便散去了,因为他被庄容一脚踢中直接摔向了不远处的楼阁,半个身子擦着屋檐滚落在了地面。
“咳——”他捂着心口快速吐出了一口血,只觉得浑身上下好似被拆了骨头一般剧痛不已,尤其是被折断的右手更是疼得他险些昏厥过去。
这时突然想到了玉文博说的话,庄容不会让别人有机会掐他的脖子,因为他会先将那人的手折断。
原来自己还真是什么都没有学到,这才是庄容。
意识到这儿,他匍匐在地上低低地笑了起来,可笑声中却染满了讽刺。
而这笑声时若并未听着,因为他被庄容抱着回了云鹤峰。
不过就算是听着了他也只会觉得这人是疯了,毕竟这人可以疯癫的学着别人。
屋中有些昏暗,轻纱伴随着清铃缓缓飘动着,掩去了里边的清冷。
时若这会儿也已经清醒了过来,他看着一路行来半句话都没有的人正想出声说两句。
可这话还未出就被抱着躺入了被褥中,与此同时庄容也随之低身倚来,青丝随着他的动作缓缓落在了床面上。
瞧着这人仍是没有半句话,他低喃着道:“师兄?”
随着他的询问落下,方才还未有动静的庄容却是缓缓起了身,下一刻更是动手开始脱衣裳。
这也惹得时若一脸迷糊,不说话怎么还脱起衣裳了。
不过很快他就清楚这是要做什么了,薄唇轻启着唤出了声,“师兄你......”xǐυmь.℃òm
“阿若你是不是故意的。”庄容并未将他的话听进去而是低眸倚在了他的耳畔,仅用着只有两人才能听清的话音又道:“阿若你是故意的对吗?就差那么一些我的命就没了,你怎么舍得不要我,怎么舍得又不要我了,你是不是想看我疯才甘心!”
话音之下就连他的念想也越发疯魔,眼底的深邃在此时渐渐溢了出来,令人骇然。
“师兄。”时若听着他的话眉间皱的越发厉害,抵着肩头的指尖因着这番胡闹轻颤了起来。
他知晓方才发生的事吓着庄容了,抬眸想要出声哄着,想要告诉他自己并没有事。
可这人就好似当真如他口中说的疯了一般,在他根本就没有做好任何准备时就开始胡来,闹得他险些就要疼晕过去了。
不仅仅如此,这傻子现在根本就不可以行事。
一想着这儿,他不得不稳下心神搂着人轻轻安抚着,哑着声道:“乖,我不是好好的吗?听话,师兄暂时还不能行事,听话好不好?”话音中染满了轻颤,就连面色也苍白了起来。
全身好似被拆掉重组一般闹得他恍惚不已,可随后他便注意到了一抹剧痛,心房被撕开一般有暖意快速溢了出来。
那是什么他清楚的知道,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被庄容闹得出血了。
“不要!”庄容厉喝着出了声,又道:“就差那么一些你就死了,阿若你死了要我怎么办,你要我怎么办!”越说他便要的越狠,甚至不顾那鲜血落在床面上,好似只有这样他才能确定时若还在,确定他的命还在。
时若看着眼前人有些疯魔的模样轻叹了一声气,伸手抚上了他的颈项吻了上去,哄着他。
可好似没能哄回来,因为这人还是一个劲的胡来,最后也只好由着他了。
这一夜闹得有些过了头,屋中的莲香被拂去只余下了浅浅地血腥味,久久不曾散去。
低低地哭声也在这时传来,庄容哭着咬上了时若的颈项,“阿若你别死,你不要死好不好,我真的做不到第二次替你收尸,那会要了我的命,会要了我的命!”边哭边一个劲的要着他,直将人闹着往被褥中又陷了些。
时若听着这番话很是无奈,偏偏这人活在自己的思绪中,无论说什么都听不进去。
可饶是什么都听不进去却还知晓要全留在自己身子里边儿,甚至还闹着自己陪他一块儿出声,让他不由得轻叹了一声气。
也正是他的这一声叹气,伏在上头的庄容听着了,他止下了动作乖乖地抬起了头,在看到时若无奈的神色时傻乎乎的轻抚了抚,道:“阿若舒爽吗?”说着竟是轻笑了起来。
“恩?”时若被这莫名其妙的话给闹了个迷糊,但下一刻就知道他在说什么了,轻吻了吻他的唇瓣,哄着应了一声。
说实话他这会儿除了疼以外什么感觉都没有,可这人都问起来了若是自己说没感觉怕是得哭的更厉害了,也就只好顺着些。
到了天明时这人才累得窝在了他的怀中,轻笑着道:“阿若你若死了我也不会独活,我好累啊。”
浅浅地一声‘累’惹得时若越发无奈,闹了一夜哭了一夜能不累嘛。
他伸手搂上了那染了薄汗的背脊,轻抚了一会儿才道:“我会一直陪着师兄,不会再丢下你,再也不会了。”说着将人又往怀中搂了些,听着他浅浅地呼吸声陪着一块儿睡了过去。
不过他也才睡了一会儿就被一声轻唤给唤醒了,睁眼就瞧见庄容一脸慌乱地瞧着自己,凤眸中的清泪更是在瞬间落了下去。
知晓这人是清醒了,伸手揽着他的颈项轻吻了吻,道:“醒了?”
“阿若我昨夜是在做梦吗?”庄容说着轻咬了唇瓣,眸色也红润了许多,显得很是委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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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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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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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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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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