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的眉眼间渐渐染上了一抹忧色,低喃着道:“玉师兄,师弟夜里睡得不踏实,想你想的紧。”
浅浅地话音好似暖水一般流淌过心脉,犹如云雾遮掩令人恍惚不已。
玉文博听着这令人着迷的声音晃了神,下意识搂上了他的细腰,亲昵的低下了头。
“想我?”他小心翼翼地吻上了嵋姓师弟的眉宇,仿佛要将上头的忧色吻去,笑着又道:“庄师弟不念着时师弟了吗?怎么还想起我来了。”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嵋姓师弟浅浅地笑了笑,道:“他杀了师尊我恨他还来不及,怎得还会念着他,玉师兄难不成想我念着他吗?”
“庄师弟这么一说也确实如此。”玉文博听着他的话好似被取悦了般笑着点了点头,抚着他的颈项迎向了自己,这才低眸吻了上去。
这个吻不过只持续了一会儿便散了,嵋姓师弟有些恍惚地睁开了眼,轻笑着搂上了他的颈项,道:“玉师兄想要我吗?”
“庄师弟真是一点儿也不知羞。”玉文博低笑着出了声,搂着人往竹子上头倚了些,亲吻着落在了他白皙的颈项上。
而他的这番话下又听到了衣裳落地的声音,里头还藏着一抹浅浅地清音,很是动听。
也在同时,他伸手抚着那双玉足落在了自己的腰间,瞧着眼前恍惚低喃的人,笑着道:“师弟喜欢我吗?”
“喜欢。”嵋姓师弟应着他的话出了声,指尖揽着又攀上了他的颈项。
玉文博见状眼底的笑意越发深了,他明明就清楚这个人并不是自己心中的人,可瞧着那眉眼间淡淡的忧色时他却又甘愿沉溺其中,甚至愿意同他亲吻。
也在同时,他又想起了方才的事,笑着将人往上头抱了一些,低声道:“庄师弟前些天去了仙子那儿怎得也不同我说,我也好陪你一块儿去,真不乖。”
“玉师兄如今是峰主了,我若再去打搅你怕是会扰了你,不过就是夜里睡不好罢了,师兄莫担心。”嵋姓师弟顺着他的话应着,随后还搂上了他的颈项,低声呢喃着。
也不知这句话哪儿有意思,玉文博竟是低低地笑了起来,边笑边吻上了他的唇角,“夜里缠着我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庄师弟什么时候还喜欢说谎了,恩?”
“那也是玉师兄疼我,不然我才懒得缠着你。”嵋姓师弟许是被闹得恍惚了,以至于出声时也没多想,又道:“玉师兄都给我好不好,玉师兄。”说着扬起了头,美眸中染满了恍惚。
只是他这话才落想要的却什么都没有,方才发疯同他缠绵的人却是止下了动作,下意识低眸看了过去。
一眼便看到玉文博冷眼瞧着自己,眼底的情意也早已经散去,顿时知晓自己说错了话,委屈着道:“玉师兄?”眉宇间再次染上了忧色,漂亮的令人移不开视线。
“哼!”玉文博瞧着这人变化的神色厌恶的皱了眉,伸手轻抚了抚他俊美的面容,低声道:“我不是说过双修时要学着他吗?他不会像你这么不要脸,他脸皮子薄,这种时候怕是早已经羞哭了,所以你也哭。”
“哭?”嵋姓师弟听着这话愣了一会儿。
不过很快他清楚什么意思了,学着庄容平日里的模样低下了眸,漂亮的凤眸里边染上了一抹红晕,晶莹剔透的清泪也在瞬间落了下去,楚楚动人。
他哭着往玉文博的怀中倚了些,委屈着道:“玉师兄......”
这一声低喃轻柔不已,那一瞬间竟是像极了庄容。
玉文博瞧着这一幕不再同方才那般冷然,轻哄着吻了吻,道:“乖,庄师弟莫哭,这就给你,哭得都我心疼了。”说着才抱着人躺在了地面,一遍遍的唤着庄容两字。
林中很快被这低低地清音所环绕,里边儿而夹杂着哭声,久久不曾散去。
相较于竹林内的亲昵,留在水云长老院中的两人却显得柔和许多,甚至半分也不知那儿发生了什么,就这么站在门口等着水云长老出关。
但因着庄容总是回眸,惹得边上的弟子好奇不已也跟着纷纷回眸。
时若见状也只得绕着去了距离庄容较近的位置,这才止住了他回头的动作,很是无奈。
真是个傻子。
不过庄容好似半分也未将他的无奈瞧进去,而是挪着步子小心翼翼地走到了他的边上,伸着食指轻勾了勾他的手心,闹着。
“别闹。”时若一把攥住了他胡乱作为的指尖,笑着道:“方才还说着让我别在外头闹你,现在自己反而不听话了,恩?”
他可是记得庄容刚刚还哭着让自己别再外头胡闹,结果他自己反而还闹上了。
庄容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嘴角微仰笑得越发喜悦了,侧眸低低地唤了一声,“阿若。”
“还唤,真不怕别人听着。”时若一听他唤自己越发无奈了,可偏偏这会儿他还做不了什么,只能捏了捏掌心下的手让他收敛些。
可这人好似是知晓了自己什么都不能做,竟然越发的大胆,美眸中的笑意极深。
眼见这傻子要去解自己的腰带,他一把将人往自己的身前攥了些,用衣裳遮去了他的手同时闹着与他十指相扣,这才笑着看向了身侧的人。
庄容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吓着了,动了动手想要挣脱可却被扣的更紧了,下意识看向了四周。
见周围站满了弟子,一个个互相交谈着偶尔也会看过来,只以为他们是在谈论自己惊得面色都红了起来,这才低下了头不敢动了。
“现在知道羞了?”时若看着他低头脸红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又道:“还闹吗?”
庄容听着这话哪里还敢闹,轻咬着唇瓣摇了摇头,眸色也红润了些,漂亮的厉害。
而他们的动作落在后头弟子眼里却是平静如初,不过是同寻常弟子一样站的稍稍近了些,殊不知两人亲昵的十指相扣着。
可惜庄容半分也不知,还以为各个都看到他闹着时若玩儿,羞得连头都不敢抬,甚至想要藏到时若的怀中去。
又玩闹了一会儿,直到玉文博的声音传来才散去。
时若也在这时松开了庄容的手,虽然很舍不得但也知晓分寸,至于思绪却一直绕在庄容的身上。
不过偶尔他还是会去看玉文博,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大师兄,都两百年没见了到是同以前一样对庄容很是关心。
也不知是不是这玉文博站的离庄容有些近,以至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时若也是闻着了。
那气息闻着不像是寻常的香料,倒像是两人情、爱后留下的,而里边儿还带着一抹浅浅地莲香,闻着竟是同自家傻师兄身上的莲香有那么些许相似。
这让他有些疑惑,玉文博刚刚离开就是去做那种事吗?
还是说自己闻错了?
“水云师叔还未出来吗?”玉文博并不知时若心中猜忌,只抬眸看了一眼紧闭的殿门,呢喃着出了声。
随后他又收回了目光,这回却是看向了庄容,本是想出声说些什么可却见庄容的眼中还残留着一抹未散去的红晕,恍得他想起了林中从嵋姓师弟眼中看到的红晕。
这一瞬间他觉得方才同他在林中缠绵的就是庄容,这微红的眼眸方才还在他身下哭个不停,醉了他的心房。
“玉师兄?”庄容瞧出了他的异样,疑惑地唤了一声。
玉文博也在这一声轻唤中清醒了过来,他看着眼前人担忧的模样,笑着道:“可还疼,扰着你了吧。”说着便伸手抚上了庄容的凤眸,好似要将上头的清泪抹去。
这一举动惹得庄容疑惑不已,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入了时若的怀中,这才道:“玉师兄你说什么?”
“恩?”玉文博一听这话终于是清醒了,伸出去的手僵硬在半空中,好半天后才笑着道:“抱歉,这几日事有些多,恍惚了。”
庄容听着他的话到也未多想,只以为他是真的累着了,笑着道:“玉师兄如今是峰主了,也该照顾着自己些才是。”
“好。”玉文博笑着轻应了一声,只是下一刻却注意到了一抹冷意,疑惑之下朝着目光之处看去,可什么都没有看到。
两人又简单说了一番话,紧闭的殿门也在这时传来了推门声,就见门内出现了一名头发花白,面目柔和的紫衣老者。
等候在外头的众多弟子一见老者出现,纷纷低头行礼,道:“弟子见过师尊。”
“闭关多日到是让你们这些小弟子操心了。”水云长老瞧着底下的众多弟子低低笑了起来,想来心情极好。
他又同弟子们说了一番话才看向了站在一侧的人,见庄容同玉文博站在一块儿笑着走了过去。
很快他就到了庄容的跟前,细细地打量了一番才道:“近来身子可还好,你师尊最放不下的就是你了,那时候常常在我这儿念你,你自个儿身子都不好就别来操心我了。”
“多谢师叔挂念,弟子身子无碍。”庄容浅笑着出了声,眉眼间也都是笑意。
水云长老听着他说没事稍稍放心了些,随后才去看站在边上的玉文博,见他低身行了礼道:“玉华如今越来越有峰主的稳重了,云鹤峰交于你手中,你师尊若是知晓定也是心安许多。”
他说完后也不知是想到什么,面色又暗沉了起来,恼着声道:“一说这儿我就来气,云鹤峰怎么就出了这么个杀人成性的弟子,若不是他你师尊也不会惨死更不会最后连个尸身都不得见,我闭关前听闻他死在忘尘峰了,死了好!”说着越发气恼,哪里还有之前那副温和的模样。
“师叔......”玉文博看着水云长老气郁的模样下意识又去看站在边上的庄容,本以为会从他面上瞧出些什么来,可什么都没有。
这让他很是不解,以前只要一提起时若,庄容都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今日却是半分动静都没有,难不成是已经将人给忘了?
想到这个可能,他心底竟是溢出了一丝窃喜。
不过他很快就将这抹窃喜给压下了,瞧着水云长老无奈地道:“时师弟想必也是一时糊涂,如今他也跪在忘尘峰十年,想来师尊应该也原谅他了。”说着再次去看庄容,可仍是不见任何反应,越发确定心中所想了。
他们的话还在传来,站在一侧的时若却是悠悠的叹了一声气。
这件事他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至今不解为什么师尊的尸体会出现在行云流水中,明明送来的是个被野兽咬死的修士可为何却变成了自己的师尊。
出事后的第一时间他就去寻了给自己送身躯的义庄老伯,可从他口中得不来什么消息,再去寻他时人已经死了。
虽然村子里的人都说他是喝酒喝多了淹死在湖中,可他知晓事情定是没有那么简单。wWW.ΧìǔΜЬ.CǒΜ
只是那时候自己被各大仙门追杀,根本来不及去调查以至于后头所有的线索也都断了。
满是无奈之下,他又轻叹了一声气。
而这回他的叹气声好似是重了些,站在边上的庄容听着了,伸着食指轻轻地勾了勾他的掌心,侧眸浅笑着。
时若也注意到了这一幕,知晓这傻子是在哄自己高兴不由得轻笑了一声,心底的郁气也在瞬间散去化为了甜意。
又过了一会儿院中才渐渐散去,弟子们在水云长老的话下离开了,不过庄容却被留下了。
时若轻轻地捏了捏他的指尖,这才跟上了众多弟子准备出去。
不过他在转身时却嗅到了一丝熟悉的香味儿,只是这香味儿很快却又散去了。
这个香味是?
他快速抬起了头,看着四周各自交谈说话的弟子,试图从里边寻到方才嗅到的香味儿。
可他寻了许久,直到出了院子也没能再嗅到,就好似从未出现过一般。
“奇怪,怎么会没有了,方才分明就嗅到了。”他满是疑惑地出了声,抬步打算回弟子居,兴许能寻到。
可这步子还未跨出去到是听到后头传来了脚步声,随后是庄容疑惑地询问声。
“怎么了?”
他听着庄容的声音回过了身,本以为只有庄容一人却不曾想玉文博也在边上,下意识皱了眉。
但也只是一会儿他就清醒了,低身行了礼道:“弟子见过仙师,见过玉华长老。”
“恩。”玉文博轻应了一声到也没多想,只是侧眸时见庄容瞧着眼前的小弟子轻笑着,疑惑地道:“庄师弟认得这个小弟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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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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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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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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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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