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那条白龙会变成如今这幅蛇的模样,但定然同龙母石山脱不了干系。
意识到这儿,他瞧着玉暖又出了声,道:“昨日你拼了命都要救她,同这些也拖不了关系吧。”
“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她有些可怜罢了。”玉暖这会儿有些慌,可她仍是不愿多说什么。
时若又哪里不清楚,这上头的事如此扑朔迷离,原本只是最简单的妖兽同凡人成婚,可凡人难容妖兽遂将其杀死。
可依着如今事情的变化却又有了不一样的结果,因为那条被诛杀的不是妖兽而是龙。
他抱着庄容坐在了桌边,指尖捻着散落在庄容肩头的发丝把玩着,片刻后才道:“可怜她,所以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玉暖知晓他这句话的意思,可她也只是低眸摇了摇头并未再说半句话。
屋中很快便陷入了寂静,谁也没有再说话,到是边上的东方柠对此很是好奇。
他四下张望了一番,见玉暖轻咬着唇一副什么都不肯说的模样,顿时猜到了一些。
将药碗摆在了边上,他侧眸看向了时若,小心翼翼地道:“她和上头那条白龙有关系?”说着又瞧向了玉暖。
“恩。”时若轻应了一声,他觉得玉暖执意不肯说,这里边暗藏的关系定然还不浅。
东方柠一听他应了微微一愣,方才还以为是哪儿出来的小姑娘,结果居然同那条白龙有关系,难怪昨日会出手救人。
这也使得他看着玉暖的目光不再同之前那般的怜悯,反而是带上了一抹冷意,只因为他师兄的死同那条白龙也脱不了干系。
随着他的沉默,屋中一下就没了声响,只有屋外浅浅的雨声缓缓落入其中。
时若也不再去理会他们,侧眸看向了窗外的雨幕,眉宇微皱只觉得心底压着一股郁气久久无法散去。
“阿若。”
也在这时,庄容轻柔的声音缓缓而来。
他听到声音低下了头,见自家傻师兄正瞧着自己,漂亮的凤眸里边还带着一抹小心翼翼。
瞧出了这抹神色,他轻应着抚了抚庄容微红的唇角,低笑着道:“怎么了?”琇書蛧
“阿若别恼了。”庄容低声说着,接着还伸手扯了扯他的嘴角,试图在上头扯出笑容来,又道:“还是这样好看些。”说着才低低地笑了起来。
原本因为玉暖的事有些气郁,可见庄容如此哄着自己,时若就是再有恼意这会儿也都散去了。
他微微侧头张口含住了庄容白皙纤细的指尖,轻轻的嘶磨了一会儿,道:“那师兄觉得是这会儿好看,还是在你底下时好看,恩?”眉眼间染上了笑意,故意逗着他。
这话他说的并不重,边上的几人也是半分未听着。
只是他们没听懂庄容可是听了个清楚,他忙侧眸不敢去看时若,面色也微微红了起来。
随后又注意到自己的手指还被含着,羞得想要逃出去,可下一刻却又注意到疼意袭来吓得他忙看了过去。
他看到时若眼底暗藏着笑意,撇了撇嘴低喃着道:“阿若你怎么老是胡说,我只是不想你不高兴而已。”说着低下了头。
时若一见终于是松了口,可转而却吻上了他漂亮的唇瓣,细细地舔允描绘着。
瞧着怀中已然有些入魂的人,笑着又勾着他的舌尖同自己缠绵了一会儿,这才哑着声道:“这么想哄我高兴?”
“恩。”庄容乖乖地应了一声,凤眸里边的神色也越发的迷离了起来。
两人缠绵了好一会儿,直到庄容因为甜腻而传来低喃声时才停歇了。
时若听着这一声侧眸看向了前边投来目光的几人,他伸手掩去了庄容的身形,确定几人瞧不见后才笑着亲了亲他迷茫的凤眸,道:“师兄一点儿也不知道羞,边上还有人居然就动、情了。”
“恩?”听着这话庄容有些疑惑地出了声,下意识回眸看向了东方柠等人。
虽然几人并未瞧他可这也足够吓着他,慌忙躲到了时若的怀中,“我方才是不是出声了,他们是不是听到了,怎么办?”话音里边带上了一抹哭腔,竟是委屈了起来。
“现在知道羞了?”时若低眸瞧着怀中的人,见他面色红了一大片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又道:“早晨是谁说无人瞧见非得拖着我行事,现在知道羞了,恩?”
庄容本就已经羞的很难受了,此时又提起早晨的事,面色红的好似要滴血了一般。
好一会儿后他才哭丧着摇了摇头,呢喃着道:“都是阿若的错,都是你的错,我不管,你要同他们说那一声是你传的,不是我。”
“恩?”时若听着他的话愣了一会儿,随后抚了抚他白皙的颈项,低声道:“你确定?”
这话才落,他看到庄容猛地点了头,一副非得将事情往自己身上推的模样,让他有些无奈。
只是无奈也没有办法,哄着便想说无人听见,可见庄容眼底那即将溢出来的水润时知晓自己就是说了恐怕也不信,不过现在同他们说这些真的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可他拗不过庄容,最后也只好应了一声抬起了头。
许是他们这儿的动静太闹,东方柠几人也听到了,疑惑地瞧了过去。
时若见状正想出声,可见庄容又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忍不住轻挑了眉,好一会儿后才笑着道:“方才的声音不是我家师兄是我,所以你们别乱想。”说着才又去看庄容,见他松了一口气忍不住低笑出声。
至于前头的东方柠听着这话先是愣了一会儿,可随后细想了起来哪里还有不清楚的,下意识将目光放在了庄容的身上。
原来真是白君的声音,真是悦耳啊。
他在心中低声念着,看着庄容的目光也渐渐染上了痴迷。
只不过这抹痴迷很快就散了,因为他瞧见了时若看过来的目光,里边还染着森森寒意,冷的他慌忙回过了头不敢再想了。
时若也在这时收回了视线,可仍然是对东方柠看庄容的眼神厌恶至极,那眼神他最是认得,当初自己痴恋庄容时也是这种眼神。
此时看到东方柠这般看着庄容,一下就猜透了他心中的那些恶念,令他恨不得将东方柠脑海中幻想下的庄容给攥出来。
庄容是自己的,谁也动不得。
意识到这儿,他伸手就扯住了庄容的嘴角,低喃着道:“桃花真多。”
而被扯着嘴角的庄容不知他话中何意,更不知边上几人是个什么心思,只想着自己的事,咧着嘴道:“阿若他们信了吗?信了吗?”
“恩。”时若并没有将东方柠的心思说出来,而是低声应了他的话。
庄容一听顿时就高兴了起来,即使嘴角被扯疼了也没有抗拒,傻乎乎地笑着。
“傻子。”时若没忍住低声说了一句。
两人自顾自玩闹着也不再出声,只偶尔会听到庄容的嘟囔声,但更多的还是时若的胡闹。
磕磕磕——
也在这时,敲门声传来了。
时若扯着嘴角玩闹的动作也在瞬间止下,回眸看向了紧闭的屋门。
他正想出声询问是何人,可门外的敲门声却突然停下了,但片刻后却又敲了起来而且比较方才还要急促许多。
听着敲门声他下意识皱了眉,随后才回眸看了一眼东方柠,示意他去瞧瞧。
至于东方柠也是一下就懂了,他走到桌边抽出了上头的银剑,缓步走到了门边上。
接着他又瞧了一眼时若,在时若点头后才推开了门,同时手中的银剑直接挥了出去。
“啊!别杀我别杀我,我不是死人,我不是死人!”害怕的声音快速袭来,惊散了屋中的寂静。
东方柠看着跌坐在地上的人愣了一会儿,接着才回眸看向了时若,道:“唐水镇遇到的那个疯癫道士。”
“他?”时若疑惑的出了声,也不知怎得下意识看了一眼玉暖,见玉暖也盯着门口这才松开了庄容起身去了门边。
才到门边他就看到了浑身湿透,正疯言疯语说着别杀他的人,可不就是那一日在唐水镇瞧见的那个疯癫道士嘛。
只是他这才看到道士心底的异样便又涌了出来,有什么东西浮出了水面可却又沉了下去,让他有些捉摸不透。
而且他可是记得这道士明明就跟着梁家的人上了龙母石山,居然又没死。
这让他疑惑地伸手探上了疯癫道士的手腕,细细地探查了一番,道:“就是个普通人,怎么会没死?”
“他们都死了,都死了,我没死,我没死。”疯癫道士傻笑着说了两句,可随后却是爬着入了屋中,留下了一地的水渍。
时若见状疑惑地皱了眉,接着才顺着一同入了屋中,就这么看着疯癫道士在地上爬行。
而这个疯癫道士哪里也没有去反倒是爬着到了床边,他攀着床沿看着里边的人,嘿嘿地笑了笑,“他快死了。”说着才坐在了地上,从怀中掏出了个东西。
本以为是什么寻常东西,可从他指尖上不断落下的血迹,众人皆是被怔住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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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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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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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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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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