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事起因还真是因为他自己,若方才没有去吻那儿,兴许就不会出事了。
可他哪里知道,庄容的喉结处竟是他最敏、感的地方,就是那么轻轻一咬居然就有了反应。
说来也真是奇怪,他趁着庄容熟睡的时候那是哪儿都咬过了,可偏偏没咬过喉结那一处。
今日心血来潮想咬结果就出事了,而且这会儿都没有消下来。
腹部的热意还在源源不断的传来,他真是想忽略都没法子忽略,可他又不敢说出口,只得先将人给哄回来。
这般想着,他将庄容又往怀中抱了一些,讪笑着道:“弟子何时骗过你,恩?”
随着这番话落下,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哄回来了,方才还在挣扎的庄容也不再动作,就这么捂着脸躺在他的身下。
时若见状只以为是哄回来了,笑着正要开口,可却听到了浅浅地哭声同时还有低喃声一同传来。
“怎么办......”庄容哭着出了声,染了红晕的颈项有清泪快速滑过入了发丝间,又道:“你别看我,求你别看我......”
明明最不想让时若瞧见的就是如此不堪的自己,可越是不想却又越是会瞧见。
他知道时若的话定然是哄自己的,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如今的模样有多难堪,有多令人厌恶,就好似一块发臭了的腐肉一般,恶心的连他自己都不愿多看一眼。
可就是这么连自己都不愿看的腐肉,此时却被最喜欢的人看的清清楚楚。
怎么办,怎么办......
时若听着耳边浅浅的哭声沉下了眸,本以为这人安静下来是因为哄回来了,可非但没有哄回来反而还越发厉害了,心尖也不由得疼了起来。
他动手扯开了庄容遮掩的双手,入眼便是他泛红的眼眸以及那隐隐已经咬出血水的唇瓣,不过只是瞧着便令人心颤。
“师兄......”时若瞧着这人委屈可怜的模样,小心翼翼地拂去了他眼角的泪水。
可他才拂去,那滚烫的泪珠却又快速落了下去,就好似落在他的心房一般,疼得连他都难受了起来。
也在这时,庄容哭着低喃出声:“师弟别看我好不好,求求你别看我......怎么办,我好脏......”
“胡说什么呢。”时若原本还因为他的眼泪而心疼不已,此时听到他说‘脏’,忍不住笑了起来,又道:“哪里脏了,昨日弟子可是认认真真的替师兄洗了澡,就连脚趾都没有放过,哪里来的脏,还是说弟子洗漏了,弟子再瞧瞧?”说着低眸就在庄容白皙的身子上寻着。
不过说是寻着,可手下却是故意挠着痒,闹得庄容那是哭笑不得,眼中的泪水也分不清到底是难过的还是高兴的。
低低地笑声不断地传来,方才还哭哭啼啼的庄容此时却笑得在时若的怀中打滚,玩的不亦乐乎。
约莫片刻之后,两人才消停了下来,时若注意到庄容被挑起的情、欲这会儿已经散了,眼底也都是笑意。
知晓这是没事了,他才捏了捏庄容染着汗渍的面庞,笑着道:“恩,弟子找了,很干净。”
“真的不脏吗?”庄容这会儿也已经止住了笑,微喘着气出了声,看着时若的目光里头也都是期待,又道:“你不会觉得恶心吗?”
恶心?
时若听着他的话愣了一会儿,猛地又想到了之前庄容犯病时也问过自己这个问题。
当时还有些不解什么意思,可这会儿听来应该说的就是同一回事了。
这本就是人之常情,哪里有脏的说法。
再者,他还巴不得瞧见,最好能在庄容清醒的时候发生些什么,定然是令人魂牵梦绕。
不过,他可不敢将这话说出来,而是转移了话题,笑着道:“弟子刚检查过,昨日洗的干干净净,不然弟子再陪着师兄洗一回,这回一定洗的更干净,如何?”
“不脏便好。”庄容笑着出了声,染着清泪的面庞随着这么一声浅笑越发的俊美,不过一眼便能勾人心魄。
时若对着庄容这张脸早已经两百年,也该已经习惯了才是,可此时再见却仍是令他心动不已。
有时候想想,兴许就是因为心动了,所以无论怎么看都觉得庄容极好看,一娉一笑都令他梦寐不忘。
又瞧了一会儿,他低下了头,看着庄容白皙的喉结晃了神,随后才小心翼翼地在边上落下了一记浅吻,避开了那儿。
“师弟?”
也不知是那抹浅吻被庄容注意到了,他竟是出了声。
时若听闻抬起了头,笑着抚了抚他微红的面庞,道:“师兄闹太久出了汗,有东西黏在上头,这会儿弟子已经取掉了。”
“哦。”庄容也才缓过神,哪里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反而是在意起了方才的事,道:“师弟,今日之事可否......”说着便又止住了,并未全部说完。
可仅仅只是几个字,时若却也听懂是什么意思了,笑着道:“今日有什么事吗?哦,弟子想起来了,昨夜弟子犯了错,没有好好帮师兄洗澡,师兄莫恼,莫恼。”说着又慌乱了起来,当真是一副被责骂的模样。
“别闹。”庄容看着时若的模样忍不住就笑了,明眸皓齿,俊美非常。
时若一见知晓这是彻底哄回来了,轻松了一口气,道:“不恼了?”
“我才没有恼。”庄容说着又撇过了头,一副开始赖账的模样。
这可把时若给逗笑了,也不知是谁方才哭着闹着不准自己看的,闹得都快把这屋子给拆了。
现在却又说没有恼,这若是传出去,自己可真是有苦没地方吐啊。
可谁让这是他家傻师兄呢,他说没有那就是没有,好半天后才笑着应了,“是是是,是弟子恼了,那师兄可要起来用早膳?”
“要下去吗?”庄容听着他的话下意识侧眸看向了屋门,不过他这会儿整个人都依偎在他的怀中,所以也是瞧不见屋门,到是看清了时若胸口一道浅浅地抓痕。
这抓痕他记得,是方才玩闹之中自己留下的,立马就红了脸,不敢出声了。
时若到是没有看到他一幕,反倒是轻应着起了身,接着才去取衣裳,道:“总在屋子里待着也不好。”说着才取了一身竹青色衣裳,上头还绣着精致的银丝云鹤,瞧着便令人心动。
他将衣裳摆在了床榻边上,见庄容耸拉着身子坐在床沿边,又道:“怎么了,不想下楼吗?”
“没有。”庄容笑着一把取过了衣裳,乖乖地穿了起来。
时若见状一时间也不知这人是又怎么了,可总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也就不再问什么了。
约莫片刻之后,他们才出门下了楼。wWW.ΧìǔΜЬ.CǒΜ
许是晨起的原因,楼下也没几个客人,显得有些冷清。
时若顺着屋门瞧向了外头,这时他才发现接连下了多日的雨竟然已经停了,可天色仍是有些暗沉。
这会儿他又想起石松来告别,原来是因为雨停了才上路了呀。
想到这儿,他才将那些奇奇怪怪的猜忌都抹去了,领着庄容寻了一张空座坐了下来。
也在这时,一直在忙活的伙计小跑着过来了,他笑了笑,才道:“客官要吃什么?”
“就上些寻常早膳便好。”时若说着才去拿筷子递到了庄容的面前,可见这人四下瞧着,也不知是在瞧什么。
他将筷子摆到了面前,这才顺着庄容的目光瞧着,可却什么都没有瞧见,才道:“师兄你在看什么?”
“恩?”庄容被这么突然询问给吓着了,回神时也有些恍惚,好半天后才在时若的疑惑中,出了声:“师弟,要不我们还是回......”
“方才那会儿的声音你们听到了吗?”
“你说外头的狗叫声吗?当然听见了,吵得厉害。”
他那话还未说话猛地就听到身后桌传来了声音,竟是说着方才的事情,惊得他快速回过了头,眼里更是慌乱不已。
可他才回头却又听到人家说是狗叫声,一下子又放松了下来,低声念着还好还好。
只是他这厢才放松些,边上又传来了声音,这回却是离去的伙计出了声,慌忙盯了过去。
就见伙计拿着一笼包子走了过来,笑着道:“方才刚蒸出来的,客官你尝......”
伙计这话还未说完,他就看到了庄容的目光,虽然瞧着庄容这张俊颜怎么看都是好看,可被这么盯着他着实有些被吓着了,愣是将话给吓了回去。
待包子放好后,伙计才匆忙地逃走了。
时若一见哪里还不知道庄容是怎么了,定是在怕方才的事情被别人给知晓。
也是,就算庄容再怎么心大那总归也是云中门的仙师,这又是哭又是闹的,让人知晓了确实有些丢脸。
不过,那会儿除了自己以外根本就没有其他人,哪里会知道这些。
可也架不住庄容这么一副疑神疑鬼的模样。
本就有些精神不济,若再因为这些事而扰了他的心绪,可真是得不偿失了。
这般想着,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夹了颗包子放在了庄容的碗中,无奈地道:“要不,等上齐了回屋里吃吧。”
“师弟......”庄容瞧着时若低声呢喃着,好半天后才乖乖地点了点头,应了他的话。
正当两人商讨着回去时,门外却传来了车轮子碾过的声音,有那么一些沉重。
时若顺着声音看了过去,就见一辆华顶马车从客栈门口缓缓而过,后头还跟着一些丫鬟侍从,一副出行的模样。
瞧着马车驶过他轻皱了眉,也不知怎得总觉得马车上有一阵熟悉的气息,熟悉的就好似昨日才刚见过。
还不等他细想那气息的来历,身后又传来了伙计的呢喃声,“这么早就走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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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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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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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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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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