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反正不远,就小区左边拐过去一点,还是蛮安静的角落,小区前的路有两排树,因为是老的学区房,所以树的年份很久,已经长的很密密麻麻了,即便是到了夏天,太阳光都不一定能射得进来。
恰逢秋天,树叶便经常在被风摇落下来,外面清清凉凉,花晓溪一个人信步很惬意地走着,走到离苏剑的竹编店和阿沁的花店中间位置时,一辆黑色锃亮的大车正在不远处一棵大树后面停着,油门打开着。
本来花晓溪也没怎么当一回事的,但是里面车窗摇下时,两个女人施着妆的脸露了出来,肤色很白,在夜色中反而让人看的更清晰。
花晓溪这一瞧,真是要晕死了,一个不就是肤白貌美的贺艳艳么,另一个则是前不久被她在医院里拒绝入病房看望叶南笛的翟小影。
可能因为妆容的关系,两个都长的很精致,算得上是一等一的美女,但偏偏都长着一张葫芦娃里的蛇精脸。
还真是没想到这两个人居然认识了,凑成对突然跑这个老小区里来了。
花晓溪和贺艳艳有一段时间没有交集了,现在贺艳艳突然出现在这里让花晓溪感到特别奇怪,所以她折了一个弯,往阿沁花店的玻璃门里闪进去,阿沁的店和这俩女人所在的位置正好成直线,是最好的观察点。
然而不巧,不久前刚说过很喜欢苏剑、要是苏剑不哑她一定追的阿沁正躺在里间的一把躺椅上跟脖子上戴着一根粗金项链的中年男人正衣衫不整地暧昧着,从那男人的背影看,就明显比阿沁年纪大好多,此时正像野兽一样手压着阿沁的小蛮腰在往深处折腾,而阿沁则是十分配合的跟着起伏。
门虚掩着,一椅之上的桃色让花晓溪面红耳赤,也恰巧两人正深度进入饥渴状,所以没注意到花晓溪的突然闯入,花晓溪赶紧捂上眼睛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往外冲,也真是,做这个事,门都不关好。
但是到了外面,她仍得找个位置留意这车里的两个女人想要干啥,要是猜的没错,应该是冲着她来的。
她粗略地瞥过去一眼,看到翟小影正抬起一只纤白的手拿着一根烟很自然地吞云驾雾着,姿态很是撩人,事实上醉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确实不少,但听说她只对叶南笛有意。
看她们的样子,估计还要待一会儿,花晓溪仔细用眼神搜寻了一遍,看到阿沁花店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正好也停着一辆车,距离贺艳艳她们所在的位置不足三米,因为前面都有树挡着光线,加上车子是黑色的形成了保护色,要不是仔细看,还真不知道这里停着个车,这应该是阿沁店里那个男人的车。
花晓溪绕到了车身后面,果然是个好位置,暗的不见五指,前面的光线都被挡住了。
“你有在这小区见过那女人吗?”
是翟小影在问贺艳艳,她对待贺艳艳态度明显是居高临下的。
”没有。我也是刚调查到的。听说是租在这里的。”
贺艳艳本来就是欺善怕强的主,对翟小影说话很恭和。
“租的?那按理来讲,她的家境极差,怎么会搭上你们董事长了?”
“谁知道呢?在学校里时都没什么存在感,听说就靠在淘宝上倒进倒出赚生活费维持了四年开销。结果怎么的就被三叶选中当董事长助理了。应该就只是脸皮厚吧,自己贴上去的。”
“看来是让她近水楼台先得月了,一个人只要敢够下限,总能找个大腿抱的。”www.xiumb.com
说这话时已经是咬牙切齿了,花晓溪再次感到了一股散发过来的恨意,了解都不了解,她就这样被人盖棺定论了,而且是轻蔑鄙视,她想了想,摸出手机,按下了录音键。
“肯定的。当时面试时,我就看她跟金经理有说有笑的,就怀疑她使了什么招,这女人应该就是表面看弱弱的,也没什么背景,但就是个心机婊。你说她真跟我们董事长在一起了?”
“他们楼层的那个甘媛告诉我是这样。”翟小影恨恨的,说话的口气里又有一股高高在上感,“但我想应该就是你们董事长一时好玩或鬼迷心窍了,一个身价不菲的年轻富豪怎么会看上这么个什么都没有的女人呢?再调查一下她的底细,看看还可以从她哪些社会关系那里下手。”
“听说就认识里面一个已经辞职的保安,但十分维护她。她不是本城人。”
“就这些信息?别的没有了?”
“哦,还有。”听到这里,花晓溪反正是明白了,贺艳艳根本就一直没打算要放过她,一直在伺机寻她麻烦,这个点她就听到这姓贺的说,“她有个发小兼邻舍的整公公在我们公司上班。我听说是姓谷,对,姓谷,在三叶做了好多年了。她那个发小应该非常了解她,要么翟小姐,您去联系一下。”
“很好,帮我查查这个姓谷的人具体是谁。要我说,按她这出身,说不定以前就干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到时发给叶南笛看,看叶南笛还瞧不瞧得上她?”
车子终于离开了,花晓溪感到人都快要窒息了,自己怎么的就这样成了别人的眼中钉,人家还成立统一联盟要找她小时候的死对头去打听清楚她的全部底细,看来,要对她发大招了。
不过随便吧,她的事,叶南笛比谁都了解,除了小时候打架一事,还能挖出什么料来?除非编,可是编也得有依据呀!
这两个女人的车刚驶出不远,花晓溪手机的录音还在继续,阿沁店里的那个中年男人正一边披着外套一边朝车子边上大摇大摆地走来了,阿沁也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在他后面跟着。
“我得赶紧回去了,我家那只母老虎,你知道的,不是一般的厉害。”
看来是有家室的。
花晓溪往旁边躲闪开来,窜在一棵树背后,男人按了车钥匙,车灯亮了两下,男人又一把搂住了阿沁的小蛮腰开始为前面的不尽兴再补充点,两个不要脸的又在那里啃啃咬咬起来。
偶后,男的又说开了。
“我是真喜欢你的。但是你知道,我离婚需要点时间,估计这几年内都不太可能。但是,我们还是可以在一起的,我不会和你分开的。”
“可我这个月月事没来,可能怀孕了。”阿泌的声音很委屈,花晓溪在树背后面想像她眼泪汪汪的样子。
“那有什么,就生下来呗。要是能给我生个男娃儿,我乐意都来不及呢。”
“可生下来,这孩子怎么入户?”
“这事好办。”男的神神秘秘地说,“隔壁不是有个帅哥聋哑人吗?你上次还夸赞他长的好看呢!这样好了么,我就让你尝尝鲜,你去找他,跟他结婚,当然咱们继续保持关系,不分开,像现在这样,我每个月来找你几次,同时每月都会打你一笔钱,孩子生下来后也照样出抚养费,房子也会给你买一套。”
“你说真的?”阿沁听起来很开心,“我真的可以去和隔壁的那个小伙子好上?你不介意?”
“为了给以后你肚子里的孩子上户嘛?总要作出牺牲的。等过几年我离婚的事办妥了,和我那个老婆的财产分割完了,你再同他离婚,跟我结婚。在此期间,我们还可以再怀个孩子,到时不就一家团聚了?你说对吧?”
“那就说好不许抵赖!”
“一定。你跟了我也有两三年了,我怎么会抵赖呢!过两天你先去做个产检,到时把怀孕报告单拿来,我立马转你个五万花花。要是以后生的是个男孩儿,我转你二十万。”
“好。你真好。”阿沁快乐地笑了出来,踮脚递上热吻一串,男人将阿沁直接抱进车里,两人又很生猛地折腾了一阵,因为车子都震了两下。
不过这次没多久,男人的电话喊了,男人从车里钻出来接电话。
“啊,老婆,我马上回来了,刚谈了一个业务,这不正上车准备回家么!”
一只手接着电话,一只手还抱着阿沁到处捏来捏去呢。
花晓溪看着阿沁送男人离开,男的似乎对这种生活很满意很享受,哼着小曲,随后叨起一根烟发动车子开走了。
阿沁看样子挺开心地往回走,鄙夷至极的花晓溪已经气愤的想抡拳头了,她摸到自己的手机,还好,录音键没关,算计苏剑的对话都被录进去了。
等到她进了苏剑的店里,那个阿沁也十分迅速地跑来窜门了,花晓溪见着她,装成没事人一样往电脑边上一坐,然后秀目盯着阿沁瞧,发现她刚换了一套挺性感的低领裙,露着双肩,又补了一个妆,并且堆着笑,口红用着极艳的玫瑰色,看来是要出击了。
其实这个女人长的一点都不好看,个子有些矮,鼻孔有点大,但是年轻,很会粘人。
花晓溪想着这阿沁动作真快,估计垂涎苏剑很久了。
“晓溪姐。”阿沁客气地唤了一声花晓溪。
“嗯。”花晓溪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眼睛斜睨过去,心里是冷哼了一声。
“你还不回去呀?上班很辛苦的吧?苏剑要是有什么活,我来帮好了。”
这话,是明显在赶人了,想和苏剑独处好下手。
花晓溪心里发出了呵呵声,每一个呵呵后面都是个“玛丽隔壁”,她就继续冷眼旁观着这女人的戏,看她打算怎么开撩苏剑,等无耻行径使出时,再揭发。
“还有事没忙完呢?”花晓溪假装一笑,“苏剑跟我弟弟一样,他没走我怎么能走?”
眼看支不走花晓溪了,加上白天这店里还有其他人,阿沁不想等了。
“好啊。苏剑,你这个竹编品做的真好看啊!”她嗲声嗲气把自己的五根手指轻轻搭上了苏剑的一只手上,开始顺势向上摩挲。
但是苏剑却眸光一沉,冷冷地毫不犹豫地甩掉了阿沁的手。
“滚开!”
这小伙子嫌恶地怒吼一声,这个样子跟他舅叶南笛还真有点像。
“你会说话?”阿沁虽然尴尬,却是大吃一惊,而这竟让她有些喜悦,她一直觉得要是他不是个哑巴,那就太完美了。
所以她现在立马整个人都妖娆地贴了上去。
花晓溪蹭蹭两步直接从电脑桌椅边跳了过来,地窜到苏剑跟前,将苏剑挡在身后,一把推开了阿泌,不客气地说:
“阿沁,你这行为就少儿不宜了哦!”
“苏剑又不是儿童!”阿沁对花晓溪的阻扰很是气愤,事实上,苏剑早打算跳开了。
“我家苏剑你高攀不起的,可别乱伸咸猪手或母猪体。”
花晓溪讽刺着。
若以后身世大白,苏剑确实会让人高攀不起。
就这一天陆晓风在花晓溪下班前已经告知了鉴定结果,她同叶南笛家是毫无悬念没有任何亲缘关系,但苏剑、林瑶就不一样了,再对比林母留在数据库的DNA资料,他们就是和叶南笛家是真正的家人。
现在被花晓溪凌厉气势吓到的阿沁楞住了。
“晓溪姐,你这是干嘛?什么我咸猪手母猪体啊?你有这么看不起我?你是有多高贵?苏剑我又怎么攀不起了?我喜欢他有错吗?我未嫁他未娶,我追他不行啊?你又不是他谁,你管得着吗”
然后摆出一副委屈巴巴的可怜相,看的让花晓溪心里直接想作呕,是未嫁,可是有男人了,还珠胎暗结了,来这里也是心怀鬼胎想拉苏剑作个背绿锅的,却装的自己很无辜。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陆耕山散完步按平常一样也来苏剑的店里帮他收拾一下打烊,却见隔壁花店的阿沁在这里和花晓溪吵上了,还哭唧唧的模样。
这花丫头呢,确实是十分的凶巴巴,眼睛瞪着阿沁,也不知怎么的还把苏剑牢牢护在她自己身后,小脸上挂着凌厉和不可侵犯。
“少在我面前装可怜!”花晓溪声色俱厉地斥责,“你和那男人干的事,说的话,别以为我不知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想我家苏剑给你肚子里还没成形的孩子背锅对吧?我家苏剑是能亵渎的吗?真不知羞耻。我警告你,要是以后再敢踏进我们店的门,我就把你和你那男人的事说出去,看你还能不能再在这里装模作样。”
“你?”阿沁没想到花晓溪会这样撕破脸皮说话,看来平常还真是小瞧了她,再加上她凶巴巴完全蔑视的目光,一时之间也是气极败坏,直接使出很地道的泼妇本色,在那里叉着腰破口大骂了起来。
“你以为你有多干净啊?我有两次看你从别人的豪车上下来,被里面的男人摸着手,瞧你还租着房子连父母都没有的,不靠别人包养还靠什么......”
突然,“啪”的很响的一记巴掌被怒不可遏地甩在了阿沁的脸上,让被挨打者火辣辣的疼,阿沁的脸在瞬间肿了起来,她捂住喊了好几声哎哟。
花晓溪看到这平时性格温和几乎不说话的苏剑,此刻正青筋暴露,脸部被气愤弄的有些扭曲,在那里怒瞪着阿沁,指着门口十分清晰地吼了两声:“给我滚出去!下次要再敢这样说晓溪,我一定打死你。”
陆耕山从来没见过苏剑竟会这样出手打人,还下手这么重,也一时之间楞住了。
“我要报警!”阿沁恼羞成怒,发狂了,一只手捂着脸,一只手指着苏剑的鼻子骂,“你这聋子,我要告的你坐牢为止!”
说完,她真的立马拔了110,不到十分钟,警察就赶到了。
阿沁先发制人,把自己装的更可怜了,说耳朵可能也被弄残了,看样子是非要给苏剑留点前科才肯罢手了。
“那要么通知120先去医院检查。”民警提议。
事情闹哄哄的,好多邻居都过来围观了。花伯母和柳月燕挤开人群进来,一瞧见像猪头一样肿的阿沁,再瞧见晓溪横眉冷对的模样,花伯母以为又是晓溪干的,脸一下子变了色,在那里慌慌张张哆嗦起来。
“完了,她在这里又要被人群嘲是凶女了,完了,完了。”
“他前些天还非礼了我。”阿沁转过头来恨恨地盯着苏剑,好像苏剑是个十足的渣男一样。
“胡说八道什么?”陆耕山也怒了,“苏剑怎么可能非礼你?”
“我没冤枉他。现在我可能怀孕了......今天我就想跟他说说这件事,结果他不想负责,就这样直接一耳光甩下来了。呜呜呜——”
花晓溪看着阿沁的演戏一直默默冷视着,只有戏到最高点,让它跌下来才摔的更重更让人记得住一些。
不要怪她狠,她小时候的经历加上今天晚上连遇到的两件事,已经让她彻底领悟,这个世上,就算你不招惹别人,别人也不一定会放过你。
有邻居在替陆晓风叹息。
“瞧现在苏剑出了这一档子事,怕是会影响陆警官寻个对象。“
“对呀,我听说前些天那相亲的人家把陆警官当成个老光棍似的提这要求提那要求,现在怕是这样更嫌弃了。”
“这小伙子么也确实太不懂事了,寄居在人家家里,还这样闯祸,碰了人家姑娘还不肯承认,真的是太渣了。”
“问题是还打人了,是真的太不应该了。”
“行了吧!”花晓溪已经听不下去了,决定发话了,她提醒阿沁:“你是决定继续扮受害者呢还是停止撒谎,想清楚,否则后面的事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阿沁当然不肯停手,她哪里知道花晓溪手里有一段录意。
“他非礼我,又打伤了我,要么你们提出的条件让我满意,要么就让这家伙坐牢去。”
说完,眼神里闪过一丝得意,心想着苏剑肯定不想坐牢所以会提出私了,她可以直接来个狮子大开口了。
苏剑更是气的全身发抖,好在花晓溪一直站在他前面,提醒他别冲动。
“那我现在给大家放段录音吧!”花晓溪慢条斯理地拿出她的手机,按下了后半条的录音,里面传来对话:
“我是真喜欢你的。但是你知道,我离婚需要点时间,估计这几年内都不太可能。但是,我们还是可以在一起的,不分开的。”
“可我这个月月事没来,可能怀孕了。”
“那有什么,就生下来呗。我那老婆只生了一个,让她生怎么也不肯生了。你替我多生几个,我乐意都来不及呢。”
“可生下来,这孩子怎么入户?”
“这事好办。隔壁不是有个帅哥聋哑人吗?你上次还夸赞他长的好看呢!这样好了么,我就让你尝尝鲜,你去找他,跟他结婚,然后跟我继续保持关系,咱们不分开,我每个月都会给你打一笔钱,孩子生下来后也照样出抚养费,房子也会给你买一套。”
“你说真的?我真的可以去和隔壁的那个小伙子?你不介意?”
“为了给以后你肚子里的孩子上户嘛?总要作出牺牲的。等过几年我离婚的事办妥了,和我那个老婆的财产分割完了,你再同他离婚,跟我结婚。在此期间,我们还可以再怀个孩子,到时不就一家团聚了?你说对吧?”
“那就说好不许抵赖!”
“一定。你跟了我也有两三年了,我怎么会抵赖呢!过两天你先去做个产检,到时把怀孕报告单拿来,我立马转你个五万花花。要是以后生的是个男孩儿,我转你二十万。”
.......
连这对男女之间因为某些动作而产生的窸窸窣窣声都录了下来,让人很容易浮想联翩当时的场景。
“好恶毒!”
“真毒。”
此时,在场所有人都一边倒,若不是铁证如山,谁会料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么龌龊!
闹剧终于以阿沁的声名狼藉而收场,第二天,花晓溪就发现阿沁的花店已经人去楼空了,对方应该是连夜搬走的。
“果然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花晓溪叹了一句,若不是她无意撞破了这个事,若不是她也在现场,真不知道苏剑的命运会被怎么改写,她想到接下来,那两个女人——翟小影和驾艳艳还不知道会对她做什么,会给她的人生涂上怎么样的一笔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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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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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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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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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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