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晓溪没有回家,而是由村长安顿住在了村口的小旅社里,便利店老板的夫人在接到村长的电话通知后是惊的连夜从医院赶了回来,结果,她手上的钥匙已经打不开自家的店门了!
“被换锁了。”村长嘟囔了一句,气愤地说,“真厉害!这胆子真是够大,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可以把别人的店换了锁,自己还装模作样当了一两天店老板卖货赚钱。”
便利店的女主人面色发白,她发愁地喃喃说:“不会把咱店里的东西卖光了好多了吧警察同志,一定要抓住这坏家伙!”
花晓溪睡了一会,到了五六点的时候,陆晓风派人来叫她,一同回警局了。
坐在车里,她问身边的同伴:
“那么多钱,一下子取得了吗?”
六千万,她都不知道能不能拿得动哦!
“估计不行,得预约!”坐一旁的金淇想了想说,“得租个运钞车!”
“学姐,要么我和你明天一起去取?”
肖峥挨着花晓溪紧紧的,这个人心砰砰乱跳,花晓溪都听得到他的心跳声,后来终于有点模糊的印像,在学校时,好像是时常有个男生动不动出现在她身边,不过她并没有留意。
“那个肖学弟,你到底暗恋我啥?”她听着这心跳声有些不适,干脆开门见山地问起肖峥这个问题,而这一问,旁边的金淇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
“怎么的,我们的花助理上哪都能开一束桃花?”
“什么意思?”花晓溪不明白金淇的话,什么叫上哪,难不成还有谁暗恋她?
肖年咳了两声,想打断。
“啊?”肖峥可真是被吓了一跳,张圆了嘴巴至少目瞪口呆地看着花晓溪有三十秒,然后发现她像非常认真地在等着答案,心底一阵欣喜袭来,好像找到了情感的突破口一样,欢喜若狂地说,“什么都喜欢!学姐你哪里都好,真的,长的也好看。”
“我什么都好?”花晓溪咋咋舌,像聊别人的八卦一样聊自己,“那还有没有其他人也像你这样暗恋我的?”
这问题问的旁边的人都一怔,前面开着车的警员都笑起来了,金淇则是眉毛挑了挑,想说的话还是给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这个么?我不知道,但我是真的喜欢花学姐你,真的......”
“咳咳咳。”肖年又开始干咳了。
“那个花助理。关于我儿子暗恋你的事是太唐突了,不应该。你不要想这个了,还是想想明天怎么提钱给绑匪救董事长的事吧!”
然后眼睛斜睨向金淇,金淇不置可否,偏过头朝车窗扬着脖子说:“这事我当没听到。我什么也没听到。”
花晓溪抬了抬自己背着的小包,里面有叶南笛的银行卡和身份证,她想想也是,那么紧张和危险,居然关心起别人为什么会暗恋她的事了。
她还是想个好计策怎么能尽快救出叶南笛吧!他一定要好好的啊,这是她心里的声音。
到了警局后,一行人各自分散用早餐,花晓溪见陆晓风肿着眼起了大眼泡,特意点了一份咖啡外卖给送到陆晓风的办公室里去。
陆晓风正将搜集来的便利店假老板容貌信息发给专门负责人相合成的同事。
他嗟了两口咖啡,目光深沉,同花晓溪讲:“其实这个事,不一定非得你去。”
“不。等下八点,我必须去银行。”花晓溪斩钉截铁,“我能做的,肯定得做点什么,况且这位boss也确实颇为照顾我。其实我细细想过了,就我这么一个女的去,歹徒肯定会放松警惕,到时我会步步为营,同他们好好谈谈条件,所以晓风哥哥,你不用给我安排什么人手。”
“你不觉得很危险吗?”陆晓风洞察到了花晓溪的冒险思想,有些愤然,“你这丫头胆子怎么会变的这么大?跟你林瑶姐姐都有的一拼了!”
说到林瑶,他的眼神又黯了下去。
“林瑶,就是为了救人而置自己生死于不顾!”
“可有别的办法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看来你是非去不可了。”陆晓风叹了一口气。
“是。晓风哥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其实我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弱。”
“再厉害,也没人家手上的刀枪厉害!”
他又叹了一口气,最后从自己办公桌的抽屉里取出一枚珠花模样的东西递给了花晓溪。
“这是什么?”花晓溪看来看去,就是一枚很普通的黑色珠花,插在头上,都不会被注意到。
“定位仪。”陆晓风深情地望了一眼珠花,苦涩地说,“是早些年我为你林瑶姐姐改造的,用GPS定位,里面其实就是淘宝上买的一个儿童手表改的,把外观换了,你戴在头上,跟黑头发起保护色,歹徒根本不会注意到。”
“这样。”花晓溪看了看,确实看不出,不过真细细看就能看到里面有个充电孔,她赶紧戴到自己的发间上。
“一定要注意安全,要是情况不对就赶紧跑,别跟歹徒硬碰硬。虽然我能定位到你的行程,可要是歹徒有刀和枪,肯定比我们赶过来的速度要快。”
“我知道。”花晓溪很乖巧地点点头说,“以前陆伯伯就说过,遇到危险的时候,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情况不对,我一定马上跑。晓风哥哥,你放心吧!”
“好,一定要注意安全。”陆晓风又重重叮嘱了一句。
到了早晨八点的时候,花晓溪只身一人来到了银行门口,想钱心切的歹徒也十分准时地打电话过来了。
仍旧显示是国外的号!
“花助理吗?”一个男人声音,像用着变声器,十分生硬的普通话,后来干脆转换成了英语问,“Now,arethepolicewithyou”
其实英语说的很蹩脚。
花晓溪学的是外语专业,加上在三叶工作,外语能力必须强,所以她能用英语很熟练的交流。这姑娘小时候外语成绩其实一直是所有学科里最低的,但自尹同学出现后,她就莫名地将英语拉了上去成为她拉分的课目,最后也在尹同学的推介下上了这里的外国语大学。
“Itdoesn'tmatter.Icanleavethepolicealone.Youtellmewheretomeetandpay.”
歹徒果然心思缜密,搞的像国际绑架一样,估计就是一个网络的网上电话或者国外有同伙在那里帮忙打电话。
“Youmustnotletanypolicefollow.Followourinstructions,orwewilltearupthetickets.”
对方直接就是出言恐吓,花晓溪捏紧拳头,装作十分信誓旦旦地说:
“Don'tworry,Iwon'tletanypolicefollowme.IjustwantourbosstobeOK.”
“That'sgood.”
看来很满意,接着手机里传出挺刺耳的电磁声,像是那边又开了一个电话机一样,有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传过来,这次说的是中文。Χiυmъ.cοΜ
“你今天中午十二点前必须把你们董事长卡里的六千多万块钱全部取出来,然后带到华夏银行对面的公用厕所后面的垃圾筒这里。”
说话的人应该是个中年人,声音刻意装着强硬彪悍,“就放在第二个绿色的垃圾筒里,不许带任何一个警察,否则你知道后果的。”
果然是江洋大盗,劫人绑架。
“这一点你们太难为我了。”花晓溪拿出自己想好的对策同歹徒周旋起来,“一下子去银行取这么多,你们觉得可能吗?这得先让叶南笛跟银行预约。我想,既然叶南笛先生肯把卡号和密码告诉你们,再让他预约肯定也不难。”
“那不可能让他预约。一预约岂不是暴露出他的信息了?”那边立马拒绝,“没准他肯给我们银行卡就是想让我们冲昏头脑乐颠乐颠去取钱呢?然后让我们自投罗网,呵呵,谁中他的计?”
心思确实缜密,花晓溪对这个智商十分在线的绑匪又展开游说:“也是,大哥您真是太聪明了。要么您看这样好不好,先看看等下我能取多少就取多少,然后交给您,您就让我见一下叶南笛先生,我确认他好好的,就让他先预约一下,其实向银行要授权收找他签字也可以,再把余钱取来交给你们怎么样?您放心,我绝不会让任何一个警察跟着我的。”
“不行!”那边想也不想就立马回绝。
“有什么不行的。”花晓溪开启了三寸不烂之舌,“我的情况想必你们也了解。就一个刚毕业的女学生,对你们来说不构成任何胁,反倒我这样做,我才是受到威胁的。要是我真在你们眼皮底下干什么,我岂不是不要命了?”
对方停顿了一下。
花晓溪继续乘热打铁:“反正你都绑架我们董事长了,还用得上顾忌他一个小助理吗?我只是想知道他是不是还好好的,可以向公司交差,这钱的事反正又不是我私人的,他说好给我们多少就是多少。我给了钱带人走就行了。”
“你胆量还真是挺大的。”歹徒“夸赞”了起来,“你这小姑娘有意思,胆儿够肥啊!”
“也不是我胆儿够肥,眼下我跟您说话,其实我都在打哆嗦。””花晓溪语气显的特别无奈地说,“其实我这和你们也是一样,你们是为求财,我是为了我的工作顺顺利利。贫苦人家出来的孩子,好不容易有份稳定的工作,多少是珍惜的。而且这次要是我能带着董事长从你们那里离开,也是立功了是不是,以后就可以升职涨薪,所以你们不要对我是敌对关系,你们应该考虑我们是合作关系才对。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嘛!”
“你这小丫头,嘴巴可真厉害。不过说的也确实挺有道理的。”
“本来就是呀!而且我对你们来说又有什么好害怕的?难不成你们这当歹徒的还怕个小助理不成?那还当什么歹徒?”
“谁怕你了?”
歹徒被激将了一下,有些生气,在那里以命令的口气说,“先进去去银行取,看能取出多少,等下咱们再说下一步。哼,老子会怕你,笑话!”
“行!反正又不是我的钱,我能取多少就给你们多少。”
花晓溪爽快地拿着卡走入银行柜台要求取钱,银行的人拿着叶南笛的身份证再看了看花晓溪的身份证蹙了蹙眉,抬起头盯了花晓溪很久。
“哦,我是叶南笛先生的助理,帮叶南笛先生取钱呢!”
花晓溪赶紧对狐疑中的营业员做解释。
“哦,柜台里实在不可能给这么多钱,还是有劳请叶南笛先生先同我们银行做个预约再来取。”
“那我今天必须拿走一些,否则老板让我取钱,我没取到钱,不好交待。”
“最多只能先取一百万!”
“那就先这一百万。”
花晓溪用黑袋子装好了很有份量的一百万走出银行大厅,看来歹徒是实时监控着她,她这才刚迈出银行大门,那边就立马来了电话。
仍显示是国外的。
“拿到了多少?”声音很急迫。
“一百万!”
“才一百万?”
“和你说了要先让叶南笛先生给我授权或者先预约。”
“好。”歹徒冷笑着说,“那你带着钱走进银行对面小区的,绕过三条胡同,到时蒙上眼睛,会有人带你上车去见你boss。”
还蒙上眼睛,花晓溪的心凉飕飕了一下,还真是有些恐慌。
“怎么,怕了?”
对方竟连她的神态都能捕捉到。
“要是害怕还可以再回头想想,直接想办法把钱取出来。我还真是没想到,警方挺守信的,没派个女警来冒充你。”
看来这歹徒识得她,除了盯着董事长外,难道也盯过她?那应该是活动在三叶周围一带的,毕竟她一个要钱没钱的小人物,谁来盯她?
所以花晓溪理了理思绪,将作更害怕的样子说:“那个大哥,可以不蒙眼睛吗,我不朝周围看就行了,我只要见到我那位boss,拿到钱,一手交钱一手放人就好了,别的我绝不会多管一点闲事的。而且我还上有老下有小侄子,真不会因为别人的事来和你们扛上的。我这不是自寻死路吗?只是为了保住工作的饭碗而已。”
然后她抖了抖手上装着一百万的黑袋子说,“要是你们现在望得到我,想想这袋里的一百万呀,是真的钱啊,真的钱,我都还没见过这么多钱呢!”
电话那边又停顿了一下,花晓溪脑补歹徒估计是在咽口水,她也乘机多摸两把这个钱,毕竟长这么大,这么多钱还真是没瞧见过,更别说这样拿在手上了。
“呵呵呵,要我说,不会你这个小助理看上自家那位细皮嫩肉的有钱董事长了吧?怕成这样,还要同我磨嘴皮子想见他。那就成全你,不过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要是你敢耍花招,后面会发生什么,可就不是大家能控制的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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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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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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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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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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