羲月公主,就是此前璟和帝的寿宴上,当众献舞的那位高昌国公主,当时封黎笙说那位羲月公主是假的,
沈明娇原猜测真正的曦月公主早已不在人世,却没曾想她居然来了大夏,还成了花娘。
听到熟悉的名字,云姝明显愣了好一会儿,半晌后抬起头大大方方的承认:“是,殿下好眼力。”
其实封黎笙在见到云姝的第一眼便把人认了出来。他记忆力不错,只要见过的人基本都不会忘记,且云姝还生了一双独特的紫眸。
他当时以为两方人不会有交集,也就懒得说。
见她这样,沈明娇识趣的没问她曾经发生过什么,以至于让她堂堂一国公主沦落为花娘。
而是问她:“那你还回高昌吗?”
云姝垂下眼:“王妃说笑了,羲月公主已经死了,活着的只是花娘云姝。”
沈明娇听懂了她的意思,也就是说她没打算复仇拿回身份什么的。
她心里松了口气,她愿意救云姝,一是因为对方的名字像姐姐,其次也是觉得对方的性格挺对自己胃口。但她却不想牵扯进这些麻烦里。
不过她还是把宫宴上的事情大致和云姝说了说,重点提了那位假冒的羲月公主。
云姝听她说完,脸色却很平静。“王妃不必担心,从我离开高昌的那一刻,我就不可能再回去了。”
沈明娇见她这样,不忍再说什么,“这一夜惊心动魄的,想来你也没休息好,去找个房间休息一下,天一亮我们就启程,”
等人离开,沈明娇往封黎笙怀里一靠。仰头抬手摸着他的下巴,懒洋洋地道:“我把人留下,你不高兴?”
封黎笙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愣,不自在的偏了偏下吧,“…没有,你做主就行。”
沈明娇见他这样,略感惊奇的挑眉。自从那晚之后,封黎笙变得主动了许多,不再像从前那样她随便一撩就脸红。
这次怎么……
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她又开始蠢蠢欲动,趁封黎笙没注意,抬手飞快揪住他的耳朵,仰着头。眨动着一双桃花眼笑看着他:“告诉我,你刚刚为什么不高兴?”
说话间,捏着他的耳垂,手指轻轻点了点。
她知道,封黎笙的耳朵特别敏感,稍稍一碰便浑身僵硬。
果然,耳垂被细软的手捏住,封黎笙感觉半边身子都麻了。他一张脸立时通红,咬牙道:“放手。”
此情此景,放手是不可能放手的。
沈明娇重重一碾,抬眼睨着他:“快说,不说的话,我不放手了哦!”
封黎笙难受的蜷起了手指,咬牙脱口道:“因为看你对她那么好,我不高兴。”
末了又低低说了句:“你都没有对我说过那样的话!”清冽的声音里竟含了一丝委屈。
等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封黎笙简直想要抽自己两巴掌,
这说的都是什么?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沈明娇却怔住了,在这种事上向来迷糊的脑子难得清醒敏锐了一回。
封黎笙这是在…吃醋!
一瞬间,她思绪有些乱,胸口却重重跳了下,有种异样的欢喜。
正懊恼的封黎笙一低头见她睁着一双美眸怔怔的盯着自己,能清晰的从她眼中看见自己的倒影,
此时她就歪靠在他腿上,两人姿势暧昧。看着她微微抿起的艳丽红唇,封黎笙的喉结不自觉滚了滚。
正思绪纷杂的沈明娇感觉到什么?抬起头,便撞进他一双满含情欲的眼。
好歹已是经历过事儿,这个眼神意味着什么她再明白不过。
想到那晚的回忆,她打了个哆嗦。十分识时务的怂了。ωωω.χΙυΜЬ.Cǒm
“那个…我有些累了,我去睡一会儿…”
说罢就要挣扎着从他身上退开。
若是从前的封黎笙,在听到沈明娇这么说后,即使再想做什么,也会克制的忍着。如今嘛……
沈明娇正使劲掰着封黎笙的手,身子猛然腾空。“喂!你干嘛?明天还要赶路呢?”
封黎笙抱着人大步往床边而去,清冽的声音满是沙哑。
“那就多留一天,况且——”
他低头一笑:“是你先招惹的我!”
沈明娇:“……”一时竟无法反驳。
……
于是等第二日,直到过了晌午,众人才准备出发。
封朔看着精神萎靡的沈明娇,不由有些担心。
他抿了抿唇,趁沈明娇没注意小声问充当丫鬟扶着沈明娇的云姝:“姨母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云姝扫了封黎笙一眼,同样压低声音笑着道:“公子不用担心,王妃只是昨晚没休息好。”
走在前面的封黎笙听到两人的对话,想到自打起来后沈明娇就再没理过他,不由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忍不住反思,难道昨晚他真的闹得太过了?
封朔不疑有他,只以为沈明娇是被昨晚的事情吓着了。
他看着沈明娇,淡声安慰:“不必害怕,那些人死有余辜。”
似乎是第一次说这种安慰人的话,说完有些不自在的偏过了脸。
沈明娇摸了摸他的头:“嗯,还是我们朔儿看得明白。”
封朔明知道她这话只是在哄自己开心。却还是心情很好的弯了下唇。
封黎笙见此暗自欣慰,经历过昨夜之事,这小子似乎对沈明娇亲近了许多。
众人走出客栈大堂,云姝扶着沈明娇准备上马车。
不远处,躲在廊柱后的温家母子看着她绰约明丽的背影。脸色都不是很好。
俊秀书生也就是温礼更是攥紧了拳,他想要走上前,硬气的把人要回来。可看着紧随其后的一众杀伐凛冽的护卫,立马就怂了。
他就是这样的人,欺软怕硬。
温母死死盯着云姝的背影,这个抢走她儿子。一度让她恨之入骨的狐狸精离开,她本该高兴。
然而想着这女人就这么轻易的离开了,捏着袖子中从儿子房里无意间得到了东西。心里却又有些不甘。
眼见着一众人就要离开,她一个没忍住,几步走到沈明娇跟前,对上对方看过来的一双美眸。
她咬了咬牙,硬着头皮道:“这位夫人,云姝是我儿花重金买下的姬妾,您招呼不打一声就要把人带走,这……”
沈明娇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惊讶地道:“呀,这怎么回事?云姝明明说她是您儿子明媒正娶的妻子,怎么又变成了姬妾?”
温母闻言以为沈明娇对云姝起了疑,她心中一定,有些不满的瞪了云姝一眼:
“怎么会弄错!您不知道,这丫头以前就是个花楼的姐儿,偶然和我儿子有了首尾,我儿性子单纯,花了大半家财把人赎了回来。可这女人不安分,嫌弃我儿子是商贾出身,偏生嘴巴又伶俐。”
她叹了口气:“可我儿子喜欢啊,我这个做娘的还能怎么办!您不知道,我儿子这个人就是太老实了,您看他,心里明明想要把人留下,却又不敢开口。”
这番话说完,她暗松口气,满意的暗暗勾唇。
对方这样的身份气派,愿意收下云姝,想来是看中了云姝那张脸。
像这种高门大院的主母,为了制衡内宅或是讨好夫君。向来最喜欢找这种貌美又听话的女子来分其他妾室的宠爱。
如此一来,只要让对方认为云姝是个不安分的,自然不会再要她。
她很清楚,以这群人的身份,若真让他们把云姝带走,她及有可能拿不到一分好处。
可若把人带到江南卖给那些曾仰慕过的纨绔公子哥那就不一样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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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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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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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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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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