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屿晗看着手里冰冰凉的红色罐子,不知道罐装的可乐怎么打开,他熟练的转手把可乐转递给单颀桓:“老公,帮我开一下。”
单颀桓无奈看他一眼,熟练的帮他打开易拉罐:“你感冒还没好全,不能喝太多冰饮。”
初次尝到可乐乐趣的沈屿晗哪里听的进去,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还喝了不少,还打了个不太文雅的小嗝,他以为单颀桓没听见,随后他手里的可乐就没有了,单颀桓夺过去,一口气把剩下的喝光。
沈屿晗幽怨地看他一眼:“都不给我留一点。”
单颀桓正色道:“你喝的没节制。”
沈屿晗无辜地眨眨眼:“好喝嘛。”
曲助看了个全程,他都快要不记得老板最初非常资本家给老板娘报培训班的恶魔样了。
给他们做笔录的是一位面容和善的女警官,身材比沈屿晗还高壮,三十多岁的年纪。
警官先自我介绍了一下,让他们看了一下警官证。
沈屿晗看到女孩子也能当捕快,不是,是警察后,给了对方一个微笑,对现代女性能够自由选择职业一事十分感慨。
女警官被他的笑容迷了一下,心想这个年轻人长得还挺好看。
单颀桓则有些不高兴,沈屿晗平时也没对自己这么笑过,不由在心里犯嘀咕,对别人笑这么开心干什么,他们又不是偷画的一方。
此时被带到警局的黄权一开始坚持自己没有偷画,他就是画的作者,但警方也不是吃素的,问了几句个问题后,他的回答就开始漏洞百出。
而他们这边气氛相对和谐,女警官让单颀桓和沈屿晗提供有效证据,警方也会在画上甄别指纹,并让沈屿晗留了指纹做比对,又问他们除了指纹之外,还有没有别的证据。
单颀桓并未再提及画上的内容,因为内容都是可以编造的,而最能证明的恰好是无法辩解的物证。
“我们家用的宣纸是从松竹斋买的纯手工制作的宣纸,一刀八千,市面上流行的应该很少,很好辨认,如果需要找专业人士做鉴定,我这边可以出相关费用。”
女警官手微微颤抖了一下,任谁一听,用一张八十一张的宣纸,也不会过于淡定,那可是随便一碰就破的宣纸,损坏一张就没了八十,有钱人的世界真恐怖。
女警官努力压下自己的惊讶:“还有别的证据吗?”
“还有一份视频,我已经派人直接去我们上课的机构书画机构取了视频。”他转头问曲助,“曲助,视频拿到了吗?”
曲助说:“拿到了,对方拿了沈先生两张稿。”随后他将视频交给了警方的技术进行甄别。
因为事件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惊动到书画培训机构,所以他们拿到视频也非常顺利,女警官也没多说,毕竟沈屿晗是书画机构的会员,但会发生这种事,书画培训机构也存在疏于了管理的问题。
女警官问沈屿晗:“另一份也是画?”她发现正主反而话少,都是单颀桓在替他回答。
沈屿晗认真回答她,摇头道:“不是的,是书法。”
曲助说画展上没看到书法,不知被对方作了什么用,或者是觉得没用就给扔了?
女警官又问了几个常规的问题后便表示他们会继续跟进,证据足够充分的话很快就能结案,如果是真实情况,他们会将画稿物归原主。
单颀桓这才带着沈屿晗离开,剩下的事情交给警方就行。
-
刚出门警局的门就有一群记者涌了上来,单颀桓的第一反应是将沈屿晗的脸挡住。
沈屿晗知道他在保护自己,就挨着单颀桓,老公怎么说他就怎么做。
记者们也是闻风而来。
就在一个半小时前,单颀桓被画展上的记者拍到了,视频发到微博后,他这张时常出现在各大新闻的脸立即就被网友们认了出来,当场就开始扒事情的真相,然后就有了现在被记者围堵的情况。
记者们也是来得着急,逮着单颀桓就问八卦:“单先生,您今天是跟谁出来看画展?您跟你新婚的先生现在关系还好吗?听说你们就要离婚了!”
对这种问题单颀桓一个字都不想回答。
今天这件事,沈屿晗是受害者,单颀桓不会多说,记者们最是八卦和歪曲事实,给他们一个词和一个眼神都能写得天花乱坠,他们又不是明星,不靠脸吃饭,沉默是最好的应对办法,而且他这也是在保护沈屿晗。
在保镖在,沈屿晗又被单颀桓护着,记者们只拍到了他的头顶,而单颀桓也没给记者们一个眼神,直接上了车,保镖守在车门外,记者的摄像头想钻空子都不行,车门迅速被保镖关上,隔绝记者们的叽叽呱呱。
沈屿晗坐在宽敞的车座上看着窗外追着车跑的记者,不知道这些人是做什么的?记者是他的知识盲区。
“他们没追过来了。”吓坏他了,这些人像极了布施时抢着要馒头难民。
“追过来也不怕,有保镖。”留保镖在后面就是替他们摆脱记者的追踪,单颀桓并未多解释,他的认知是沈屿晗知道他们家特殊,这种被记者盯着也是很常见的事情。
“那我下回见着他们就跑,有点可怕。”要不是他老公刚才一直护着,估计能被这些孟浪之人给挤到马路上,那得多危险啊,想想就可怕。他又想起其中一个记者的问题,不由皱眉望向单颀桓,“我们又没有离婚,他们为什么要乱说。”
“娱乐记者就是这样,别管他们。”单颀桓早已习惯他们这些行为了,就怕沈屿晗想出名,凑上去跟记者实话实说,倒也没什么不能说,只是不希望外边的人打扰他们的私生活,“下次见到他们就躲着就是了。”
“嗯,我知道了。”沈屿晗还是决定听老公的话。
等他们聊天停顿的片刻,曲助才插了句问他们:“老板,接下来是回家还是有别的安排?”
画展这么一闹,午饭时间都过去了,单颀桓本来就预约了在画展附近的一家西餐厅。
单颀桓问曲助:“先去吃饭吧,附近有牛排不错的餐厅吗?”
曲助说:“有一家,现在不堵车十分钟的车程。”
单颀桓:“那就过去吧。”
曲助又问:“保镖下午还跟着吗?”
单颀桓想着闻风而来的记者:“远远跟着就行,我们下午去随便走走。”
虽然不是之前预定的那家餐厅,但是现在这家牛排的味道和服务水平差不了多少,周边的环境也更安静一点,离单颀桓下午要带沈屿晗去的地方也不算太远。
现在已经是下午一点了。
沈屿晗之前喝了点可乐,里面有点糖分,撑了一会儿,现在这点能量过去后肚子就开始饿了。他在齐国的食量是不大,来到现代后,到底变成了个成年的男子,到点不吃饭就容易饿。
曲助送他们到餐厅门口后就去处理沈屿晗被黄权偷走的书画一事,还是不要围观老板谈恋爱了,单身狗心里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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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送上来的牛排,闻到食物的味道,沈屿晗瞬间就忘却了上午遇到的糟心事。
他学着单颀桓把酱汁浇在牛排上,左手拿叉,右手拿刀,开始切肉,他学的快,像模像样的。其实,他老公昨天说要带他去吃牛排后就自己悄悄问西瑞怎么吃牛排,他还自己在浴室的时候进行过无实物练习,以至于今日没被他老公发现漏洞。
没想到现代人吃个肉还这么讲究,听他哥哥们说他们齐国的将士吃肉都是直接用手的,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正吃着,隔壁传来小提琴演奏声,单颀桓问沈屿晗:“想不想听小提琴。”
小提琴应当是乐器,沈屿晗对现代的乐器还不是很了解,又是一个知识盲区,心里记下这个陌生的乐器名称。
沈屿晗满怀期待地点头:“想听。”他现在对什么都很好奇,只要单颀桓敢问他就敢应。
单颀桓按下服务铃,服务员把小提琴演奏者请了过来,是一位年纪跟沈屿晗不相上下的年轻男子,对方一身标准的燕尾服,沈屿晗头一回看到不一样的服饰,不由多看两眼。
“两位先生想听什么曲子?”
“轻柔一些的就行。”单颀桓发现沈屿晗一直盯着这位小白脸看,心情有点不大好,细看下,这位演奏者的眉眼跟单颀云有点相似,难道他还对单颀云念念不忘?
演奏者选择了久石让的《TheRain》,是一首很适合回忆的曲子,前奏有点点淡淡的哀伤,不过到后面才欢快起来。
沈屿晗现在情绪处于敏感期,听了这个音乐难免想到他的家人,心里堵堵的,面前的牛排也不是那么香了,他爹娘都还没吃过这种煎牛排呢,还有这种软软的土豆泥,想带回去给他们尝尝。
一首曲子拉完,侍者说了声祝他们用餐愉快就退下了,而还沉浸在回忆中的沈屿晗有点走不出来,他鼻头酸酸的,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单颀桓算是知道沈屿晗的点了,听个曲子还多愁善感起来,但一想到他可能边听曲子边想起单颀云,他心里也堵得慌。
“想什么呢,先吃饭。”
单颀桓心里的烦闷在言语中带了出来,声音有点点冷。
“没想什么。”沈屿晗眼眶微红,用力眨了眨眼睛,硬是把眼泪给憋了回去,然后怕他老公误会,又小声说道,“我有点想我爹,我爸和我妈。”
单颀桓还想着感情的事很难说谁对谁错,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一听沈屿晗后面这句,那点不悦也没了。
收起那些失落和感伤后,沈屿晗专注把牛排吃完,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好好把握。
观察到沈屿晗自己就收拾好了情绪,看着他用勺子一点点将盘子里的奶油蘑菇汤喝完,单颀桓绷紧的嘴角才缓缓松下来,在心里把这家餐厅拉进了黑名单,怎么能惹客人难受呢!
沈屿晗有个好习惯,会把自己面前的食物吃完,不会浪费,他虽是足不出户的大家哥儿,可是家人也时常告诫和教导他们粮食来之不易,切不可浪费。
迟来的午餐虽然有点点小插曲,但总归还是安然度过。
出了餐厅,沈屿晗和单颀桓等电梯下楼,他黑白分明的双眼就看着单颀桓。
“老公,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你想去哪儿?”单颀桓本想自己拿主意,但想了下还是尊重沈屿晗的意见。
沈屿晗想起上周日路过的广场,说道:“我想去看人家唱歌跳舞。”
单颀桓曲解了他的意思:“最近没有知名的歌手开演唱会,今天去不了。”
无意间,沈屿晗又学到了一个新名词——演唱会,回去又要偷偷问西瑞了,跟做贼似的。
原来现代人唱歌跳舞叫开演唱会。
他颇为遗憾,脸上扬起的笑容也少了半分:“是在咱们上次路过的广场看吗?”
“别告诉我你想看广场舞。”单颀桓心下觉得自己高看他的品味了。
原来是有区别的,沈屿晗听出了单颀桓话里的意思,无论是广场舞还是演唱会他都没听过,就想去看看。
单颀桓截住了他想开口的话:“知道你想看了,怎么好像以前没见过似的。”
这时候当然不能让单颀桓怀疑自己,沈屿晗主动牵住他的小手指:“我没跟老公一起看过。”现在他也渐渐熟悉现代人的交流方式,他要勇敢的跟老公在外面牵手。
单颀桓在心里郁闷的想:很好,又是这招。
刚刚还盯着跟单颀云长得相似的演奏者,现在又来勾搭他,三心二意的家伙。
单颀桓最终当然是答应了,手都被牵住了总不能拒绝:“行吧,不过广场舞一般是下午才有,我们可以在附近逛一逛小吃街,这边的夜市比上次路过的还热闹。”
他平日也很忙,根本没有时间出来逛街,还得多亏沈屿晗爱出门,他才有机会过一下普通人的周末。
沈屿晗一听可以逛夜市,心情也飞扬起来。
“那咱们今天是不是可以在外面吃晚饭再回家?”他还想体验一下现代的夜市。
“可以。”
沈屿晗想起了上回在车内都闻到的烧烤味,晚上见着了一定要尝一尝。
现在是下午两点,单颀桓先带沈屿晗下楼,直接走路过去。
看了看地图,大概也就是走十五分钟,挺近的。
但是,单颀桓带着沈屿晗在巷子里穿行了将近四十分钟都还没走到。
跟在他们身后的保镖不由得开始聊起天。
保镖A:“老板和老板娘怎么一直在走巷子,不无聊吗?连个麻雀都见不着。”
保镖B:“谈恋爱不就是应该往人少的地方去吗?”
保镖A:“可他俩就牵牵小手啥也没干啊。”
保镖B:“该不会是……”
没错,单颀桓跟着导航走,但他带错了路,于是两人就一直在巷子里打转,俗称迷路。
沈屿晗因为还没掌握看导航的知识,就一直没问他们到底还要走多久,以后就是这么走的。
直到他走的腿有点酸,皱皱鼻子问单颀桓:“老公,咱们还有多久才走,怎么感觉越来越偏了。”
小吃街不应该是热热闹闹的吗?
他紧紧拽着单颀桓的手,这时候也不讲究什么外面不外面了,主要是害怕。
这条巷子坐着好多个算命大师,一个个都面无表情的盯着他们,像是看肥肉的饿狼群紧紧盯着他们,而沈屿晗现在就怕被算命大师看出自己的命格。
一个满脸风干橘子皮似的老头突然开口:“年轻人,要不要算一卦?我看你命格特殊,近日似乎被大事所困。”
沈屿晗摇头说:“不算不算,我没有被困。”他慌张的拉着正在努力转动手机找方向的单颀桓往前走。
然后,竟然就这么走出了巷子。
巷子里头安静非常,而巷子外却车水马龙,仿佛是两个世界。
沈屿晗被那个算命先生吓得额头都出了汗。
单颀桓当然是不承认自己带错了路,并没有注意到沈屿晗的紧张感,还故作冷静兼嘴硬道:“这里很有特色。”
心里装着秘密的沈屿晗胡乱点头:“嗯嗯,不过我对算命没有兴趣。”
单颀桓指了指小吃街的牌坊:“前面就是小吃街,走了大半天,好像有点饿了。”
果然,沈屿晗的注意力被转移,单颀桓暗自嘘的一口气,成功保住了颜面。
两人不约而同的跳过走巷子和算命先生的话题。
-
头一次来到这么多人群聚集的地方,沈屿晗恨不得有十个胃,十双眼睛,十双腿。
想尝试完小摊里的所有小吃,看尽所有趣的新鲜玩意,逛遍所有开着的店铺。
边吃边逛并不使人疲惫,吃饱了才会觉得累。
沈屿晗闻到了烧烤的味道,那是百年传承烤猪蹄店,外面排着长长的队伍,沈屿晗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他不能再吃了。
不是,是他老公不能再帮他吃了。
单颀桓看他眼神往别处瞟,立即制止了他:“沈屿晗,你今天吃的小吃超标了。”
“哦。”沈屿晗语气中掩盖不住遗憾,“我好饱,老公我们去休息会儿呗。”
单颀桓立即把他带离小吃街,他再吃下去就得油盐超标,两人朝附近的广场走去,这个点正好夜幕降临,不夜城的灯一点点亮了起来,映在人的脸上。
今天的天气意外的暖和,但是没了太阳也还是有点冷,但却不影响人们到广场上玩乐和工作的热情。
走了一天,单颀桓和沈屿晗都累了,他们选了个长椅坐下来休息。
沈屿晗看到了那天想买的气球:“老公,我想要那个,你说给我买的。”
单颀桓轻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就知道使唤我。”
沈屿晗放软声音,因为今天吃累了,也走累了,软绵绵地说:“买嘛,我想要,要买那个大白兔。”
“幼稚。”单颀桓虽表现出不情愿,但他还是站了起来,朝卖气球的大叔走过去,他拿了沈屿晗想要的大白兔,旁边有个小孩巴巴的看着他手里气球,单颀桓觉得他的眼睛和沈屿晗一样清澈,顺便买了一个给他,小孩软软地道谢:“谢谢叔叔。”
单颀桓说:“不客气,去玩吧。”
等单颀桓回到长椅上时,沈屿晗却没看他,耳朵红红的,不知是不是被冻的,他望向喷泉的另一张长椅,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那边是一对正在接吻的情侣。
沈屿晗睁大眼看了一下就扭回头了,好害羞啊!
单颀桓却有点酸的说,“有什么好看的。”
沈屿晗往他身边挪了挪,小声说:“他们居然在外面做那么亲密的事。”
单颀桓看着沈屿晗又往他身上黏,他的脸上染上了点粉色,他看着沈屿晗的唇,舔了舔嘴角说:“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沈屿晗其实就只是好奇而已,他又扭头想再看一下,哇,那对情侣还在亲。
等他回头时,等候他的是单颀桓凑近的俊脸,单颀桓突地将气球拉下挡在他们面前,出其不意的在沈屿晗唇上蜻蜓点水的碰了一下。
他理直气壮地将气球塞到傻掉的沈屿晗手里:“喏,你的气球。”
别人有的,你也可以有,不用羡慕。
随后单颀桓故作不在意地望向正在跳广场舞的大妈,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半晌后,沈屿晗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细声道:“老公,你,你刚亲我。”m.χIùmЬ.CǒM
单颀桓立即板着脸,颠倒是非道:“没有,你自己凑过来的。”
沈屿晗眨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看着他:“……”明明就是亲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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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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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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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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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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