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语暮心情大好地同游清鸥打招呼。
没等他开口,身旁的秦褚眼睛都瞪直了:“傅姐,你这什么打扮?”
傅语暮理了理裙子,有些羞答答地回答道:“我要去约会了啦。”
“你被掉包了吗?”秦褚难以置信,“怎么说话也阴阳怪气的。”
傅语暮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怎么说话呢,我要去和你们未来姐夫约会了。”
“宫茨啊,”游清鸥挑眉,“听说你们上次,饭都没吃成就散局了,你还扭了脚。”
“那是意外,”傅语暮没好气道,“这次我可是做足了准备。”
游清鸥来了兴致:“做什么准备?”
傅语暮骄傲地扬扬下巴:“我从今天早上开始就一直穿着高跟鞋,还洗了头,化了妆。”
秦褚盯了半天,没忍住说道:“妆在哪?”
“老娘涂了口红!”傅语暮撅撅嘴,“这呢,看见没?”
秦褚面容扭曲:“就这?”
傅语暮阴森森地看着他:“你今天想睡解剖台?”
“错了错了。”秦褚打了个冷战,傅姐太可怕了。
“还不去?”游清鸥抬手看了下表,“还有半小时宫茨就下班了。”
“不急,”傅语暮一点也不慌,“他会来接我。”
秦褚小声嘀咕:“所以你就提早半个小时站门口等着?是不是傻?”
“你说什么?”傅语暮挥挥拳头,面目狰狞。
“啥也没说!”秦褚慌忙摇头,这要是被傅姐听见,保不齐会扒了他一层皮。
这时,一辆骚包的兰博基尼停在警局门口,看着车窗缓缓降下,傅语暮从娇羞,到失望,到愤怒。
“怎么是你?”
不约而同的问句,整懵了沈知和傅语暮。
沈知难以置信地开口:“宫茨让我接的就是你?”
傅语暮白了他一眼:“不然接谁?”
“你俩不是应该黄了吗?”沈知万分不理解,“怎么还搞上了?”
“谁跟你说黄了的,”傅语暮气冲冲地坐上副驾驶,“开车!”
即使再不情愿,沈知也只得叹了口气,对游清鸥打了个招呼,踩下了油门。
“走了啊。”
“再见。”
目送着兰博基尼离去,游清鸥的眼里满是兴味。
一天之内,两场好戏,看得人真是过瘾。
“宫茨呢?”傅语暮嫌弃地看着沈知,“怎么是你来接我?”
“你以为我想啊,宫茨还没下班,拜托我提前接你过去,”沈知瞪了她一眼,“有了男朋友忘了弟弟,你这凶巴巴的态度,跟之前求我办事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琇書網
傅语暮骄傲地撩撩头发:“等我拐到了宫茨,就给你发红包。”
“行,”沈知踩下油门加速,“我等着。”
不多时,兰博基尼便停在了原宇大厦的楼下。
“我先走了,祝你们约会成功。”说完,沈知便离开了,前往公寓,回家给安遥做晚饭。
“拜拜。”傅语暮高兴地挥挥手,掏出镜子挣了整了整仪表。
“咳咳。”清了清嗓子,傅语暮确保自己的声音没有任何问题,又看了眼脚上的高跟鞋,给自己做了个加油打气的手势。
“这次一定能行!”
就在她闭眼深呼吸的时候,一道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傅小姐。”
“啊!”傅语暮被吓了一跳,转过头,红唇堪堪擦过宫茨的脸。
看着自己印上去的淡淡唇彩,傅语暮慌了神,连忙抬手就要去擦,宫茨的脸红了一下,握住她的手摇摇头,声音如三月的的清风掠过傅语暮的心尖。
“我来就好。”
“啊?”傅语暮愣了一下,随即连连点头,“好好好。”
看着宫茨拿出湿巾擦拭着脸上的唇彩,傅语暮脸颊泛红,略微局促不安地搅着裙边。
一来就出这么大的糗,还没开始就搞砸了。
“我们走吧,”宫茨牵起她的那只摆弄着裙角的手,“这么漂亮的裙子,弄皱了可惜。”
“啊,好。”傅语暮闻言,头埋得更低了,不敢抬眼瞅他,任由他拉着,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
走了一会,宫茨突然出声道:“傅小姐,树。”
“嗯?”傅语暮猛地一抬头,被宫茨一把拽住,鼻尖离面前的梧桐树只有寸距。
傅语暮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对不起啊,我没看路。”
“没什么,”宫茨摇摇头,忽地凑近她俯身问道,“我很丑吗?”
“没有没有!”傅语暮连连摆手,“你特别好看!”
宫茨一脸苦恼:“那你为什么不愿意看我呢?”
“我我……”傅语暮一下子结巴,话也说不利索,憋得满脸通红。
看见她的反应,宫茨心情愉悦,冲她眨了眨眼:“傅小姐不愿意看我话,那就一定要记得看路。”
傅语暮不说话,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在宫茨牵着她继续往前走的时候,才复而小声嘀咕了一句。
“我当然愿意看你啊。”
殊不知,自以为小声的私语,却被宫茨听得一清二楚,因为她的话,唇角也忍不住上扬。
等到走进餐厅坐下,宫茨方才松开傅语暮的手,一边翻着侍者递来的菜单,一边问道:“你喜欢吃什么?”
傅语暮咽了咽口水,为了保持良好的状态,她从昨晚开始,就没吃一口饭,愣是饿了今天一整天。腹中的饥饿感已经让她懒得再选择,只求有什么东西能快点填满她的胃。
“都行。”
宫茨思索了下,挑选了几样,起身对着傅语暮道:“我去一下洗手间。”
“好,”傅语暮紧张地擦着手,小鸡啄米似地点头。趁着他离开,对侍者吩咐道,“先给我来份提拉米苏,拜托快一点!谢谢了!”
侍者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连连点头:“好的,马上就来。”
等到宫茨出来,就见着她拿着一大块提拉米苏往嘴里塞,吃相极其豪迈,又带点娇憨。
本想躲着等她吃完,傅语暮却先一步发现了他,一急,便想将嘴里的蛋糕全咽下去,噎得面色涨红。
宫茨连忙跑过来给她顺着气:“慢点,先喝点水。”
咕嘟咕嘟喝完一大杯水,傅语暮总算是缓过了气,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埋着头,一言不发地等待批评。
“你要是饿了应该早告诉我的,我好为你准备下午茶。”
傅语暮抬起头,震惊地看着他:“你不嫌弃我吗?”
“为什么要嫌弃你?”宫茨反问道。
傅语暮不好意思道:“我很能吃,而且吃得很多。”
“你还能把我吃垮了不成?”
听见这话,傅语暮抬头满怀期待地看着他:“那我可以再点些菜吗?”
宫茨轻笑:“当然可以。”
而他没有说完的后半句是。
不用束缚自己,因为本来的你,就很可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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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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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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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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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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