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轩昨日一整天都在细化药毒王一事的后续处理,已经被搞得头十分大了,却还要忍受着齐望时不时地骚扰调戏,齐望虽然也在帮他,但是也只是给他不断提问题,帮他捡漏洞。
马车上,荀轩靠在齐望的怀里,让齐望给他揉着太阳穴。
荀轩叹息了一声,感慨道:“竟然比处理国务还要累。”
齐望闻言轻笑,捏了捏荀轩的鼻子,宠溺道:“累了就躺在我怀里再睡一会,昨晚让你早些睡你就是不听,非要把这些计划细化到每一步。”
荀轩拍开齐望的手,“这是要讲给各位长老听的,如果不细化好,万一长老们问起来,我回答不出来怎么办?”
齐望开玩笑故意揶揄到荀轩,“轩儿的嘴巴这么厉害,还怕被他们问住?拿出你一国丞相舌战群臣的气势来,肯定会把他们说得鸦雀无声。”
“……”荀轩白了一眼齐望,“那些都是长辈,要是真的和那些朝臣一样就好了。”
齐望偷笑,他其实一点也不担心荀轩会入不了闻道龙阁,“放心吧,还有一段时间才到,先好好睡一觉?”
荀轩有些疲惫地点了点头,“嗯。”
最近自己这身子糟蹋地太严重了,又是中毒,又是连夜照顾齐望,又是抓紧时间替司秦和花婆婆准备药的,都没有时间好好休息,他当真是很累了。
但是天不遂荀轩愿,正想要找个舒服的姿势在齐望的怀里睡一会,马车突然停了,随后临时充当车夫的二三问到截了他们马车的人:“你是谁?”
来人没有回答二三,而是对车里的齐望问道:“不知副阁主可否捎上老夫一程?”
荀轩听着声音有些熟悉,立刻从齐望怀里起来,有些惊疑:“算命先生?巫马前辈!”
齐望也听出来了,点了点头,“应该是!”
随后齐望起身,探出身子,只见之前月老庙的那位算命先生正站在马车前。
齐望一见巫马,立刻下了马车,对巫马仲丘拱手行礼道:“晚辈齐望见巫马前辈。”
巫马回礼,“副阁主。”
听到外面两人的对话,荀轩的倦意顿时没了,也随后下了马车,走到齐望身边,“巫马前辈,晚辈荀轩,见过前辈。”
“荀相。”
“巫马前辈快些马车上请!”
“对,快些请!”
“那打扰副阁主和荀相了。”
齐望和荀轩:“前辈言重了!”
齐望和荀轩将巫马迎上了马车,三人坐着马车一同前往山庄。
巫马见齐望没和老阁主一起坐马车前往山庄,而是和荀轩一起,心里对两人的关系也有了猜测。
想起那晚在月老庙前给二人算卦,巫马就已经算出了二人会有一段缘分,只是这卦言,不能对二人讲。
巫马看着二人,突然说道:“副阁主和荀相如今可以在一起,还望二位可以好好珍惜。”
二人都被巫马的这一句话弄愣了。
“那日老夫为副阁主和荀相算卦,便算出二位有一段缘分,今日见二位一起,便应了老夫的卦言。”xiumb.com
齐望和荀轩都想起了那日巫马为他们算的卦,而后相视一笑。
齐望开口问道:“原来那日巫马前辈已经知道我和荀轩会在一起,那为何不直接告知我们?”
巫马直言:“因为二位不会走到最后。”
两人闻言一愣,纷纷向巫马投出不解的目光。
“副阁主还记得老夫对你所说的话吗?最后结果如何,全凭副阁主一人之心。”
齐望当然记得,只是他不懂这其中的意思,“前辈这话到底何意?”
巫马摇摇头,对齐望道:“老夫只能告诉副阁主这么多,你和荀相没有结果,所以老夫才劝二位好好珍惜这段缘分,莫要将来再悔恨莫及。”
“那我和他呢?我心里那一人呢?”齐望急问道,如果他和荀轩没有结果,那么是不是就证明他和楚捷会……
巫马同样摇头,“副阁主会找到他,至于最后会不会在一起,仍是全凭副阁主的心。”
齐望沉默,面无表情地看着巫马,最后语气坚定地说道:“只要我能找到他,就一定会和他在一起,此生我只要他。”
此生我只要他
此生我只要他
此生我只要他
这六个字就像一根倒刺,刺在荀轩心里,让他的心好疼。
对齐望动了心,到底是对还是错,应该还是不该,他们没有结果,如果在一起,就真的只是露水情缘。
荀轩这几天放纵了自己的心,他想抱齐望便抱了,他想亲齐望便亲了,可是现在呢,齐望在他面前却说出,此生我只要他。
荀轩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该怎么办,他现在害怕了,他怕他会沉沦,而在他沉沦过后,齐望却转身离开,对他没有丝毫留恋地投向另一个人的怀抱。
他是否该……
“荀轩!荀轩!”
齐望的声音打断了荀轩的思考,荀轩茫然的双眼看向齐望,他现在的心好乱,好迷茫,他到底该不该继续再放任自己。
“荀轩,你怎么了?”齐望扶着荀轩的肩膀问道。
如果刚才不是巫马提醒自己,他根本不会发现荀轩的不对劲,是自己的那句话伤到了荀轩吗?
“副阁主,你和荀相都是成年人,有些事情还是要达成共识为好,不然伤人自伤。”
齐望抿唇,他方才说的那番话,真的把荀轩给忘记了,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那番话会伤到荀轩,他们不是说好了吗?荀轩也接受了他。
沉默片刻,齐望抬头对荀轩道:“荀轩,对不起!”
说罢,齐望便放开了荀轩,不再说话。
巫马看着两人,也不再言语,他不是故意来给他们两个添堵的,只是有些事情有些话他们两个之间必须说清楚。齐望的姻缘不是荀轩,而是另有其人,他能做到的就只是提醒他们两个。
三人一直沉默,一直持续到燕琨山庄。巫马和齐望先行下了车,齐望站在下面伸手想要将荀轩扶下马车,却被荀轩躲开了。
齐望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双手和已经站在地上的荀轩,心知,荀轩还是生气了。
荀轩没有气齐望,他只是想要在和齐望说清楚之前,和齐望保持距离,至少先让自己冷静冷静。
燕琨山庄,是一处小山庄,本是之前一位京城员外的避暑别院,只是员外家境没落之后,被袁硕花钱买下,成为了闻道龙阁在皇城的据点。
齐望,荀轩和巫马三人一进山庄,便见到院内广场上余贤山正在和一人打得火热,孟宜君在旁边一直给余贤山助威。
“贤山,攻他下盘。”孟宜君指挥自家男人道。
余贤山很是听话的用剑直攻对手下盘,对手很是利落地翻一个跟头,躲过了余贤山的攻击,随后跳离了余贤山的攻击范围,很是不满地对孟宜君道:
“孟宜君!不带你他娘这样的!”
孟宜君故意气对方道:“呦吼!打不过贤山就来骂我?姚葛,你还能有点出息吗?”
闻龙镖局的镖头姚葛十分讨厌孟宜君,“……谁说我打不过他!你在旁边闭嘴别吱声!”
孟宜君冷哼:“我不出声你照样不是贤山的对手,被打了这么多年还没够?”
姚葛一脸黑线,把剑直接丢到了地上,然后怒瞪了余贤山一眼,“不打了,管好你男人,别让他到处咬人。”
在场众人除了孟宜君:“……”
众人都知道孟宜君是个什么脾气,护短,超级护短,谁要是敢说余贤山一句,孟宜君绝对会记你好几年,见你就怼的那种。大家都怀疑那些说孟宜君温润如玉翩翩公子的传言是怎么来的。
姚葛自认为自己好像没有对余贤山怎么样过,他是怎么被孟宜君盯上的,难道就是因为自己每次见余贤山都要和他比试一番?
姚葛回头看向山庄门口,就见齐望三人站在那里看着自己,姚葛一见巫马,立刻迎了上来,“巫马!你终于来了,快过来!”
巫马背着手,朝着姚葛走过去,“姚葛,你这次又要给我什么?”
姚葛笑道:“这次是好东西,难得的甲骨龟壳,据说是曾经的一位神算雕刻的,走我带你去看看!”
说着姚葛就拉着巫马向山庄后院走去。
“姚葛是闻道龙局的镖头。”齐望给荀轩解释道。
但是荀轩似是没有听到,没有理会齐望。齐望讪讪,看来是真的生气了,竟然都不愿理他了。
“副阁主,荀相,你们来了。”孟宜君见到二人,招呼道。
荀轩走向孟宜君,“孟前辈,余前辈,二位好早。”
孟宜君道:“我和贤山昨日就来了。”
荀轩:“原来,那老阁主和司秦没有来吗?”
孟宜君叹了口气,“我们昨天就跑来了这里,就是因为阁主和司秦,这父子两自从你和副阁主去执行任务开始,每日必须要吵上一架。”
闻言荀轩皱眉,“司秦又和老阁主吵了起来?”
“好像是因为前天晚上你和副阁主带大海去逛夜市,昨日早晨阁主又跑去丞相府见你,却不允许司秦去。”
“……”荀轩要说司秦什么好,那日白与他说了那么多。
荀轩叹了口气,“罢了,等下司秦来后,我再与他说说。”
“嗯,你真要好好劝劝司秦,我的静满楼都要被他们爷俩闹翻了。”
“嗯,定然。”
“哦,对了,副阁主的身体怎么样?痊愈了吗?”孟宜君把视线投向了向着他们走过来的齐望,关切道。
“有劳孟前辈挂念,已经无碍。”
“那就好,我们都被荀相你们两个吓到了,本以为你们只是拿到三味药材便可,没想到居然直接端了药毒王的老窝。”
齐望看了一眼荀轩,只见荀轩脸上微微带着笑意,并没有想要说话,也没有想要看他一眼。
齐望有些失落,便也抿唇不语没有回答孟宜君。
孟宜君发觉了两人之间微妙的关系,以他龙阳爱好者的身份,一眼就看出了两人的不对劲。
孟宜君猜想,两人在执行任务过程中,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副阁主,荀相,你们随我来,想必有几位长老你们还没见过吧,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
荀轩先道谢,“那有劳孟前辈了。”
“随我来吧。”
荀轩和齐望随着孟宜君来到了后堂,有几位长老正坐在一起聊天。
“各位,副阁主到了。”孟宜君一进后堂便通知到。
三位长老闻声看向孟宜君三人。
齐望上前一步,先行对三位长老招呼道:“晚辈齐望,见过各位长老。”
荀轩随后,“晚辈荀轩,见过各位长老。”
“副阁主,荀相。”
其中一位穿着黑色武士袍的长老走向荀轩,拱手行礼道:“丞相大人,不知大人还记得我吗?”
荀轩看着眼前人似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抱歉,我一时想不起来。”
这位长老也没有生气,而是笑道:“丞相大人日理万机,不记得我也是正常,只是大人还记得,三月前,大人在回府的路上遇刺,救下大人的是谁吗?”
如此一说,荀轩想起了,只是眼前人和那晚那人相貌有些不一样。
“原来前辈是当日的禁卫军大哥,晚辈失敬失敬。”
“诶~丞相大人哪里的话,那日天色也晚,我穿着禁卫军铠甲,大人可能没有看清我的容貌。”
“那晚幸亏得前辈相救,不然也不会有晚辈今日。”
“丞相大人您言重了。”
听到荀轩说之前遇刺的事情,齐望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看来荀轩这个丞相也不是那么好当。
孟宜君上前一步,“原来荀相和钱宿亭认识,那也便省了我来给你们介绍。”
孟宜君看了一眼其他坐在椅子上的长老们,问到荀轩,“其他两位长老,荀相应该不认识了吧!”
“还有劳孟前辈介绍给晚辈。”
“好说好说。”说着,孟宜君朝着各位长老走过去。
孟宜君在一位一身商人扮相的长老面前,“荀相,这位是银屹钱庄的老板袁硕,有钱的很。”
“袁前辈。”“荀丞相。”
又走到一位穿着紫色锦服的长老面前,“这位是我的表兄,南凉静满楼老板薛连。”
“薛前辈。”“荀丞相。”
“还有方才跟贤山比武的那个糙汉子,是闻道龙局的镖头姚葛。闻道龙阁算上敬台大师有十位长老,目前你应该都见过了。”
孟宜君,余贤山,金莹,司秦,巫马仲丘,姚葛,钱宿亭,袁硕,薛连,敬台。
这是闻道龙阁的十位长老,现在荀轩已经一一见过了。
“嗯,各位长老晚辈都已见过。”
“那就好。”给荀轩介绍完,孟宜君又问向齐望,“副阁主除了巫马和敬台大师没见过,其他的应该早就见过了吧。”
齐望道:“见过了,晚辈都已经一一拜访过。”
齐望和荀轩陪着几位长老在后堂聊了一会,老阁主和司秦便到了。老阁主还未进门,笑声便已经传了进来。
“哈哈啊哈哈!今日终于又和你们聚首了。”
“阁主!”
老阁主的身影一出现,几位长老纷纷起身,对老阁主行礼。
荀轩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便也手忙脚乱地随着各位长老行礼。
“哈哈哈,多少年没聚在一起了,啊!怎么说也得有二十年没全过了吧!”
“是有二十年了,自从余贤山离开,就再也没聚全过。”姚葛故意这么说,就是想要气孟宜君。
果然,孟宜君一道冷光射了过去。
这时,跟老阁主一起来的司秦也进了后堂,一眼便见到了在齐望身旁的荀轩,立刻喜上眉梢,快步走了过去。
“弟卿,终于又见你了。”
荀轩冲着司秦笑道:“子舍。”
齐望心里吃味,刚才荀轩都不理他,现在见了司秦,居然这么开心。
“弟卿,今日我要跟你回丞相府,谁都不能拦着我!”说着,目光看向老阁主,眼里的意味简直不要太明显。
荀轩:“……”还跟他干爹杠上了。
老阁主怎会同意,怎么会允许司秦坏了他外孙的好事。
“不行!”,齐望和老阁主异口同声。
爷孙俩相互看了一眼,老阁主冲齐望眨了眨眼睛,随后蛮横道:“在你没给我找到儿媳妇之前,不准你回去!”
司秦不乐意了:“凭什么不准!我回丞相府也可以给你找儿媳妇。”
老阁主:“没我看着你会去相亲?”
“肯定会,弟卿会陪我一起去。”
“那也不行。”
荀轩制止司秦,在这么多长老面前跟阁主吵起来像什么话:“子舍!你听阁主的话。”
司秦被荀轩斥责了,有些不开心,“弟卿怎么你也帮着他。”
荀轩无奈,叹了口气,“阁主是长辈,不可对长辈不敬。”
司秦看架势不好,心道:“连弟卿都会帮着干爹,看来硬的不行。”
在一旁看不下去的孟宜君走到司秦和荀轩旁边,对司秦说:“司秦,其他长老都在,你任什么性,再说,我的静满楼不比丞相府好吗?”
司秦被孟宜君这样一说有些尴尬,他把其他长老给忽略了,一进来眼里就只有荀轩一个人,所以便很识相地闭了嘴。
“司秦你年纪不小了吧?怎么还没成家?”南凉静满楼的老板薛连,也是孟宜君和司秦的表兄。
司秦道:“我还不想成家。”
薛连问道:“已至而立之年,还不想成家,难不成你和吉商一样喜男子?”
一听薛连的话,老阁主立刻暴了起来:“薛连,你胡说什么!我干儿子怎么会喜欢男人,他可是要给我生孙子的。”
薛连有些阴阳怪气:“您老还吵嚷着抱孙子呢,副阁主都这么大了,抱重孙都可以了。”
老阁主:“……你小子果然跟孟宜君一个脾性!”
孟宜君微微一笑:“我们是表兄弟,都随自己的母亲。”
老阁主还想吐槽点什么,却听见外堂门外传来了金妈妈的声音,立刻吓得噤了声。
“哎呦呦!一进山庄就听到阁主您老人家的声音,这么多年没听见了,当真是怀念的紧。”
老阁主身子僵硬地转过身,就见金妈妈一脸笑眯眯地走进来。老阁主来了皇城这么长时间,一直没敢去翠雨楼,就是害怕金莹。
当然阁中长老们都知道,老阁主这个人谁都不怕,只怕金莹,只有金莹有那个本事可以把老阁主怼的哑口无言,还是故意揭他老底的那种。
但是老阁主是那种不服的人,总想在各位长老面前找回面子:“哈哈哈!金莹,这么多年,你还没人老珠黄呢?”
“阁主您老人家还没入土,我怎敢先人老珠黄呢?”
“我看是用脂脂粉粉堆起来的吧!还以为自己是孟宜君呢!”
“你们吵架归吵架,别带上我!”
老阁主和金莹白了一眼孟宜君,本来两个都和孟宜君不怎么对付,尤其是金莹。
“带上你怎么了?有余贤山在背后给你撑腰了不起?”
见自家男人被金莹欺负了,余贤山当然要护着,撑腰道:“金莹,你少和吉商计较两句。”
金妈妈:“……”这还没两句呢。
金妈妈也不是好惹的,白了一眼余贤山,“仗着你们两个一对来欺负我们这些孤家寡人是不是?下次你惹孟宜君别往我那里跑,老娘不伺候你们这个。”
钱宿亭又责备金妈妈道:“金莹你这个脾气该收一收了,不要见谁就跟谁吵!”
“一个个都敢来说老娘了,欺负阁中现在就老娘一个了是不是!”
“就算之前齐云婉副阁主在时,你不也是这样吗?”孟宜君补刀道。
荀轩看着这些长老们吵过来吵过去的,当真感慨:闻道龙阁真乱,怪不得师父要退阁。
被提及了自己的女儿,老阁主冷下脸,出声制止了他们的吵闹,“行了,都别吵了,今日是来开闻道龙会的,不是让你们来吵架的。想吵架,今晚去翠雨楼吵。”
“凭什么去翠雨楼,老娘的姑娘们才不接待你们这些老东西,要去去静满楼。”金妈妈十分嫌弃道。
“还能白去你们翠雨楼吗?今晚齐望说要包场,请你们去翠雨楼,今晚翠雨楼就不接待其他客人了。”
齐望躺枪,自己想去就自己去包场,拉着他做什么?还有自己什么时候说过?
众人将目光纷纷投向了齐望。
齐望:“……”他怎么有这么个坑外孙的外公。
看见齐望,金妈妈又想起了翠雨楼男妓的头牌,她的摇钱树被齐望给买走了就心痛,虽然花了一百两黄金,但是她把一半都给了泠风。这万一齐望再把她翠雨楼的花魁给赎走,她可要亏大了。
“副阁主还是不要去了。”
众人不解:“???”
齐望也是有点懵,自己好像没得罪金妈妈吧。
金妈妈有些委屈心痛,“我怕副阁主再把我翠雨楼的花魁给赎走。”
齐望:“……”他只赎了泠风好吗?他对花魁没兴趣。
众人都听出了金妈妈的话外音,难道副阁主给翠雨楼的女子赎过身?
老阁主的反应是最大的,自己外孙赎了青楼女子,难道是不再喜欢男人了?
荀轩也是被金妈妈的话外话怔住了,他也看向齐望,眼里有着疑惑,齐望不是喜欢男子吗?难道他为某一个男妓赎了身?
“金莹你把话给说明白,什么叫齐望再把你翠雨楼的花魁赎走?难道齐望从你那里赎了个女人?”老阁主问道。
“我倒希望副阁主赎个女人,他把我翠雨楼的头牌男妓给赎走了,我好不容易花了两年时间养出来的头牌男妓,就被副阁主用一百两黄金给赎走了。”
众长老嘴角抽搐:副阁主果然风流,一掷千金为蓝颜。
司秦:齐望果然喜欢男人,得让弟卿离他远一点。
老阁主:还以为他开始喜欢女人了。
只有荀轩,两手手指紧握成拳,薄唇紧抿。
若此生只要那一人,却赎了男妓,现在又来招惹他,齐望果然是一个风流浪荡的人吗?自己为什么会对如此一个人动心?
荀轩的反应都被齐望看在眼里,齐望心道:完了,这恐怕又被误会了。
齐望刚想出声解释,老阁主却从背后直接给了齐望一巴掌,怒斥道:“败家子儿,有钱也不是你这样花的,一百两黄金你都送给了金莹,一个男妓有这么值钱?你想快活,一百两黄金多少个男妓你买不来!”
“不是的,外公……”
“行了!”老阁主摆手打断齐望,“丢人现眼,回去再说。”
齐望哀嚎:外公不能回去再说啊!
“副阁主果然风流!”孟宜君微笑,咂舌道。
齐望现在是发现了,这些长老前辈们,一个比一个能给他添堵。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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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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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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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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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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