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流霆狠狠地用手指点了一下她的伤口:“姑娘既然这么有本事,也不见把撕魂符好好地用在刚才的巨蟒身上。”
“啊呦呦呦,痛痛痛,你轻点!那是……因为撕魂符失败率高,而且只能用在人身上。”
上官流霆涂完了药,把手指搓了搓,然后把苏星璇的衣服向上拽了拽。
苏星璇继续叨叨:“喂,你叫什么啊,从哪来啊?那只秃毛鸡是什么来历?你住哪啊?我要是明天找你上药,上哪找你去啊?我……”
“姑娘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了,在下也要去做自己的事情,怕是明天就不便帮姑娘上药了,还有……”
“还有什么?”苏星璇心里一阵莫名的失落。
“还有,姑娘要是涂完了伤药也不好好把衣服穿上,在下可就真的要动邪念了。”
“啊?涂完药了么?”
“嗯。”
苏星璇咬唇:“涂完了你不早点告诉我,我看你就是想占我便宜!”
说罢苏星璇开始迅速地穿衣服,像是慢上一点就要被上官流霆瞧不起一样。
可惜上官流霆并不能体谅女儿家的小心思,他已经走出洞口。
金毛鸡扑棱棱地飞过来站在他肩膀上——没开任督二脉前要是这么一站,上官流霆非被压塌下不可,现在只是觉得左肩膀略沉,其他无感。
“小杂种,我们现在去哪儿?”
“我们?我不记得我何时跟你这样亲密了,我只记得你试图往我头上拉屎来着。”
“喔喔喔~你怎么这么小心眼,我们都一起经历生死了,自然是好兄弟,而且本座瞧着你可怜,得跟着你保护你。”
“哦?你这么好心?我怎么觉得你是想贪图我的玄武之息,怕晚上变成秃毛鸡再被蛊雕之类的追捕才跟着我呢?”
上官流霆也就是逗逗金毛鸡,其实金毛鸡跟在身边挺好的,而且他们两个似乎正好形成互补之势。
并且刚才在他出洞口的时候,金毛鸡自然而然地飞过来站在他肩膀上的感觉,如此熟稔。
好像与生俱来,他们两个就是在一起的,命运相连,荣辱与共,也肝胆相照。
这种感觉真是奇怪,明明刚刚结识一天,却如好几辈子的老友一般。
金毛鸡讪讪地干喔了两声:“本座体谅你肉体凡胎,眼界低俗,本座慈悲不跟你一般见识。所以……现在我们去哪儿?”
“什么去哪儿,当然是找吃的。这一天一夜的,我快饿死了。”
“那,那那那,这不就是青玉坛附近吗,正好我们去青玉坛找点吃的罢!”
“为什么要去青玉坛找吃的?这里鸟兽这么多,随便捉个能吃的烤了不就行了?”
金毛鸡一看他不接茬,又继续建言道:“本座也饿了,与其费心思又捉又烤,不如直接去青玉坛化个缘,再说本座在里面有熟人。”
上官流霆沉吟了一会儿道:“反正也无处可去,就听你一次吧。如果有机会,还可以调查一下那个害人的炼妖场是怎么回事。”
“喔喔喔!去青玉坛!!我觉得你要是调查这个,还不如拜入青玉坛门下,青玉坛有一个特别特别厉害的门派,500年来没有收过弟子,我认识这个门派的掌门。”
“你认识这个门派的掌门?一个弟子都没有的光杆掌门认识有什么用处?”
“500年前有弟子,小杂种真是孤陋寡闻。”
“小畜生我告诉你,如果你想跟着我,就不许叫我小杂种,我叫上官流霆,听清楚了没?”
“什么叫跟着你,本座这是让你跟着,所以保护你!小……上官……啥玩意?”
“流霆!”
“流霆……太绕嘴了,没有小杂种朗朗上口,喔,行吧,本座迁就你,流霆就流霆,那你也不许叫本座小畜生。”
“那叫你啥?你叫啥名字?”
“本座叫……??嗯??本座好像没名字,不如你给本座起个名字,威武霸气一点的。”
“威武霸气啊,我想想啊,秃毛鸡……你就叫阿秃吧。”
金毛鸡在上官流霆的肩膀上抖了抖翅膀,一听说要给自己起名叫阿秃,伸出翅膀就要扇,上官流霆转脸躲过了。
“凭什么你叫上官流霆这么好听的名字,本座要叫阿秃!本座是金色的,金色!!叫阿金也比阿秃强!”
“叫阿金不诚实,你毕竟晚上是秃毛鸡,不然各退一步叫阿黄吧……金色退一步,阿黄,你觉得怎么样?”
“阿……黄……像狗名……”
……一人一鸡踏入了青玉坛山门巨大的金色传送图腾中,声音逐渐消失不见。
等苏星璇整理好衣服追出来,早就已经没了影子。
“哼!臭小子!秃毛鸡!也不说等一等我啊!!”娇俏的声音回荡在山谷里。
被空旷的山谷折叠成多重奏:“等一等我啊!等一等我啊啊啊!”
传送图腾直接把上官流霆和金毛鸡传送到了山顶,就是刚才看到飞来飞去的修仙士和淬灵钢索的最终目的地。
山顶灵气缭绕,云霞漫舞。
青玉坛所在的山峰间有各种修仙士布下的结界和阵法,用气不同,显现不同。
在阳光的照射下形成七彩虹霓,好像光华流转的各色琉璃罩子,罩在山峰的不同领域。
山巅之上,一览绝顶,如此高度已然是寻常鸟兽稀绝,偶有修仙士的灵兽灵禽的身影闪现,发出悠远悠长又充满灵气的长啸。
五光薄雾峦峰秀,七色虹云绿氧幽。
方才在山门传送图腾附近,看见许多御剑和御鹤的修仙士,现在山顶还发现了御虹飞翔的修仙士,各个仙风道骨,出尘绝俗。
到此处纷纷止了飞行,对上官流霆和金毛鸡的到来视而不见。
山顶之上又是别有洞天,一座巍峨高耸的青玉堆砌的牌楼檐角翘起,有一巨大匾额上仙书三个硕大的古体字“青玉坛”。
这三个字想必是青玉坛的哪个坛祖用极玄妙的术法写上去的,青玉匾额的气势明显拘不住这仨字。
所以这三个字时而显露在匾额上,时而悬浮在半空中,闪现厚重沉稳的宝光。
上官流霆盯着这三个字,光华流转之下有一种宿命般的熟悉的感觉,心神皆为之震动。
好像跟这三个字有感应一般,心内五味杂陈,情绪汹涌:纠结和痛苦并存,悲愤和欣慰同在。xiumb.com
这只是三个字而已,为何自己看了几乎要坠下泪来?
实在是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的事情。
上官流霆摇了摇头,强迫自己不再分散心神在这三个字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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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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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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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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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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