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家公司，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敢和韩家抢肉吃。”
整个会场很快爆出一轮激烈的议论。
不过，最震惊的要数程墨寒。
“俊浩，我没听错吧？刚刚是什么公司？”
“爷爷，呈禾公司，就是咱们集团下属的那个分公司，您让程菀去的那个快要倒闭的小公司。”
“这个……这个死丫头，她是疯了吧？居然拿一个快要倒闭的小公司和韩氏这样的一流大集团争夺招标，这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对啊，程菀究竟是怎么想的啊？爷爷，之前帝煌的事情，就已经能够难办了，如果再因为这件事激怒了韩家，彻底被他们盯上，对于咱们就大大的不利了。”
但事已至此，程菀已经站在台上了，程墨寒想拦也拦不住。
其实，刚开始的时候，帝煌看到程菀准备的是濯江眼前拆迁的计划书时，也同样感到十分的惊讶。
他也没想到，程菀居然会挑最硬的骨头啃。
但后来，程菀告诉他，最硬的骨头，才更有挑战性，只要把这块骨头啃下来了，那就是最大的肥肉。
此时，帝煌看着站在灯光下，落落大方优雅从容的程菀，心中浮出一抹自豪。
“不亏是我帝煌的女人。”
“各位，我是程氏集团分公司，呈禾公司的总经理程菀，接下来我要说明的是……”
然而，程菀刚刚开了个头，底下的人就开始捣乱了。
“女人怎么能参与招标呢？”
“就是，一个小小的分公司，居然也敢来参加招标？真是不害臊。”
“听说还是一个快要倒闭的小厂子，哎呦，真是丢人死了。”
“下台，赶紧下台，别在这儿碍眼。”
面对众人的指责和质疑，站在台上的程菀，手心满是冷汗，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但就在这时候，她看到了帝煌看向自己的眼神。
那是一种充满了信任，包容和鼓励的眼神。
帝煌微微点了点头，嘴唇微微动了几下。
虽然程菀听不到，但是她却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要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做到。”
仅仅就是一个眼神和一句话，程菀就立刻打起精神，再次从容的抬起头，缓缓开口道。
“各位，虽然呈禾公司只是程氏集团下属的一个小公司，无论技术和资源都比不上大集团，但是，招标从来不分男女，谁说女人不能参加招标了。”
“同时也不分贵贱和公司规模大小，我今天之所以站在这里，就是因为我做了最充分的准备，我也相信自己一定会成功。”
“成不成功，最终是要靠自己的实力说话，不是吗？”
程菀目光坚定，浑身散发着一种都市女强人的光彩。
在帝煌的眼中，这一刻的程菀是发光的。
而这才是真正的她。
城建局局长孙昊也很快站出来主持会场秩序，并且强硬表示，如果谁再敢捣乱，直接请出会场。
局长下令，底下的人也不敢造次。
“程菀，你可以陈述自己的招标计划了。”
“濯江沿岸改造计划，海涵和连接新旧两区……”
尽管只是短短的三分钟，程菀落落大方，层次分明的把自己的招标计划说了出来。m.χＩùmЬ.ＣǒＭ
最重要的是，她提出了一个创新的点子，在原有的濯江大桥的下面，开设出一条餐饮行业，这样的话，人们可以边用餐，边欣赏沿岸的风景。
而且，濯江大桥跨越整个新北开发区，这和她连接新旧两城的理念很是切合。
但事实上，帝煌看到计划后，一眼就看出来，程菀的一个小私心。
那就是力图保住父亲的坟墓。
韩氏集团的代表在刚才的招标陈述中，就已经明确声明，要在现在江边开设一条餐饮链接。
但程菀的整个想法，却打破了常规，推陈出新，甚至于也把帝世远这块地除外了。
简单来说，就是不动墓，也可以达到更好的商业效果。
更何况，这块墓地本身就不在开发项目之中。
“谢谢，以上就是我的陈述。”
而看着台上落落大方的程菀，程墨寒心头也是一惊，他的确没想到，这个丫头居然会有如此的魄力和表现力。
最让他感到惊讶的是，她的才华。
如此大胆出新。
就算是刚刚那些带头反对和嘲讽的大集团代表，在听完了程菀的表述之后，也是暗暗点头。
程墨寒禁不住自问，难道他真的埋没了自己这个孙女的才华吗？
这些年，在重男轻女的老观念下，他根本不把这个孙女放在眼中。
他甚至都忘了，程菀可是名牌大学毕业的高材生。
还是江州第一大才女呢。
看到自己爷爷态度突然转变了许多，程俊浩又火上浇油的吐槽道：”爷爷，您就这么看着吧，程菀这样做，除了会对咱们程氏不利，更让韩家盯上了咱们，这……”
然而，这次，程墨寒并没有让他说完。
“怎么会不利呢？程菀怎么说也是咱们程家的人，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她来参加招标对咱们程家没坏处。”
“爷爷，还没坏处呢？咱们程家怎么能和韩家相比呢，和他们抢标，那无疑就是从老虎嘴巴里面抢肉吃啊。”
“怎么就不能比了？”程墨寒一改刚才的态度道，“程俊浩，你可是我程家的长孙，怎么能自轻自贱呢，招标招标，讲究的就是一个公平，再说了，除了咱们，刚刚孙家和林家他们几家公司不是也参与了吗？”
“他们可以，我们程家就不可以了？”
“可是……可是程菀那个破公司，拢共也就十个人左右，如果不是靠咱们总公司养着，早就已经破产了，她现在拿出来参与招标，这不是给咱们集团丢人吗？”
程墨寒觉得程俊浩说的有道理。
“程菀。”
这时，程墨寒突然把她叫住，沉声道：“你怎么回事，就你那个小破公司，傻子才会把这么大的项目交给你，我告诉你，你今天招标，和集团，和程家都没关系，一切后果你自己承担。”
“爷爷，我……”
“一言为定。”帝煌走过来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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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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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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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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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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