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兰姐姐,木头没听错的话,前者需要以特定的书写笔画才能把法力融入到符纸中吧?而后者也要以特定的阵势才能引动法则之力。并且,它们也都有特定的激发方法。”柳杨提醒道。
“那不一样,它们各自能量来源的本质都不同,根本无法相提并论。”澹台若兰不以为然。
“可木头明明不能控制五行之力,却为何能将五行之力融入到符纸里呢?而且若兰姐姐刚才也说了,只有法阵才能引动这种五行之力的波动。”柳杨眨了眨眼睛。
“这也是我好奇之处。”澹台若兰蹙眉。
在她现身的刹那就检查了附近,并没有发现能引动五行之力的法阵,当即明白五行之力是出自柳杨手中的白符。
随后她看出柳杨的修为低微,离武道极境还差一大截,根本不可能控制五行之力,所以她一开始就问那张白符是否是柳杨亲手所绘。琇書網
在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她又出手试探出了柳杨的真实修为,最终肯定以柳杨的实力确实不可能绘制白符,只是采用了某种特殊的方法模仿了白符而已。
不管对方用了什么方法,既然没有发现法阵的存在,那就显然不是自己要找的人。
可奇怪的是,那股波动却的的确确是从那张符上传来。
“若兰姐姐,你想一想,若是能把法阵刻画在符纸上加以激发,是不是就可以做到让符纸散发出那种五行之力的波动了呢?”柳杨似笑非笑,意有所指。
他都这么说了,若是对方还猜不出来原因未免也太不应该了。
澹台若兰红唇微张:“这……不可能吧?”
她的语气并不坚定,显然已经彻底明白了柳杨的意思,只是有些难以置信而已。
柳杨笑而不语,只顾着挤眉弄眼。
看着柳杨的表情,澹台若兰兴奋地问:“木头,难道……你真的有办法?你……你不会真的有办法吧?你……”
“呵呵……若兰姐姐,你来。”柳杨呵呵一笑,伸手轻轻拉住澹台若兰的玉手,转身往屋内走去。
澹台若兰生平第一次被男子这样亲昵地牵手而行,顿时身子微震,眼中异彩连连,有心挣脱却并未挣脱,想到刚才双修伴侣之事,她的脸上竟是再次泛起了羞红。
但下一刻,当她一眼见到屋内桌边那幅少女肖像时脸上表情一僵,立刻收起羞意恢复了常态。
如果看得仔细,会发现她的眼底深处竟是有一丝类似于失落的异色浮现……
柳杨已经习惯了那幅画的存在,对此毫无所觉,松开澹台若兰的手手铺好几张黄纸,重新研磨了一番石砚里的朱砂,直到朱砂重新变得粘稠才提笔轻沾,按照此前的感觉绘制起第三张符阵来。
澹台若兰见状第一时间收回思绪,仔细地看着柳杨的每一个动作,十分迫切地想要知道柳杨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只见柳杨持笔而立,忽而疾点,忽而徐描,每一个动作看似生疏却毫无差池,布满黄纸每一角的符文图案看似繁琐却一气呵成,其中线条粗细交替,变幻莫测,使整个符篆都显得颇为不凡。
这一次,他绘制了一个相对熟悉的木牢阵。
片刻,五个引信梵文终成,空气中传来隐隐波动,柳杨连忙移笔圈住,将其各自隔断开。
自此,柳杨生平成功绘制的第二张符阵就此诞生。
澹台若兰美目圆睁,早已惊得掩住了唇。
这简直就是个奇迹!
“若兰姐姐,你看!”柳杨搁下笔,拈起木牢符阵,献宝似的递向澹台若兰。
澹台若兰下意识地伸手接过,喃喃道:“木头,你……你真是天才!你真的可以做到!”
“对啊,我在上面画了一个木牢阵,这张符以后就叫木牢符,刚才那张洪水符我差不多也是这么画的。”柳杨高兴道。
“木牢阵……木牢符……”澹台若兰凝望着手中的木牢符,喃喃自语。
良久,澹台若兰将木牢符递还给柳杨道:“虽然波动微弱,还不至于用以对敌或它用,但将法阵绘制在符纸上确不失为一种变革。木头,这件事关系很大,你告诉姐姐,这是谁教你的方法?”
“是我自己根据一些启发研究的,不过我并不是第一个会这个方法的人。”柳杨道。
接着,他把自己的研究过程和研究成果如实相告,听得澹台若兰惊讶连连。
当澹台若兰听说柳杨所受启发之人与阵法之道和陷阱法所习之处都是来自一个名叫月溪谷的所谓木族栖息地时便再也无法从容了,恨不得立刻赶过去一看究竟。
种种迹象表明,这个所谓的木族就是方才她口中所说的上古时期的灵族分支圣灵族,而那《猎手精要》则是她此次下界的最主要目的!
柳杨知道轻重,没有丝毫隐瞒,把所有澹台若兰可能想知道的事情如实告知,甚至连黑木被自己和果果联手吓疯的事都和盘托出,引得澹台若兰一阵笑骂。
最后,他拿出两张白纸,一张用于誊下自己从月溪谷返回璧石县时粗略绘下的地图,另一张则趁澹台若兰陷入沉思之际现场疾笔作了一幅素描画。
他的本意是将这幅画留给自己作纪念,谁知收笔时澹台若兰刚好回过神来,美目转动之下大肆夸赞了一番,不由分说地索要了过去,同时还偷偷瞄了一眼桌边那幅少女画像,似乎在作着比较。
柳杨无奈之下,只得问明玄界天苍山概貌补加在画上作背景,然后加印提字,大大方方地赠予了对方。
此画名曰:《天苍仙兰》
澹台若兰高兴地收下画,然后迫不及待地问明木族与月溪谷的相关情况,向柳杨提点告别一番,身形一晃便消失在原地。
本来以她这个境界的修仙者只需一眼就能记下整张地图的内容,她却偏偏将地图也一并收了起来,放进储物戒指中。
临走之前,她还送了柳杨一件宝物,一支在玄界颇有名气的符笔——青丝聿。
青丝聿之所以有名,是因为它有着不一般的来历。
据说,它是由一位世界先民以自身的青色毫毛所制,而这位世界先民又是符道的鼻祖之一,一身符道造诣深不可测,成名之时便是使用的这支青丝聿。
如此这般,便使得这青丝聿成为了符笔中的王者。
此次她下界来是为完成师门任务以及历练,为了从简,其储物戒指中除了攻防威力强大的法宝以外便是一些功效特殊的辅助道具,没带什么凡品,要她把那些高品阶的宝物送给萍水相逢的柳杨还真有些不合适,而且即便她愿意送,柳杨也不好意思伸手去接。
厚着脸皮收下这么一支厉害到玄界的符笔他已经觉得有愧于心了,哪里还会再奢求什么?
事实上,真正心中有愧的是澹台若兰,因为她知道自己曾在挥手之间就让柳杨的长辈失去了对柳杨的准确定位,甚至有可能当场就已经被空间石碎片蕴含的空间之力传送到了很远的地方去。
直到多年后她才知道,她那随意一挥确实改变了很多。
当然,如果时光倒流的话她仍会毫不犹豫地再次挥手,只是临别时必定会将自己的所有宝物取出供柳杨挑选甚至全部相赠,以弥补柳杨心中受到的创伤……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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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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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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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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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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