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丁宁淡淡的话语,在场的张家人,无不为此而感到心头发凉,因为他们清楚,丁宁为什么会再次来到张家。
诛杀失败,这是要来报复来了啊。
一时间,张嘉豪的叔叔、伯伯、婶婶、嫂子等等家族的人,全都不由得的向后退。
使得张钰山、张嘉豪和他的父亲,在人群中最为突出。
“看你们的样子,看到我很惊讶吧,恩……还有点恐惧我……”丁宁淡淡道。
张家的人,没人应声,就连族长张钰山也没有开口,只听丁宁的声音在院子里回荡。
没人说话,丁宁并未在意,他继续缓缓说道:“你们此时的内心,是不是很失望,期待中的事情,并未发生,该回来的人没有回来,不该来的人,反而来了。”
“你想怎么样?”
面对丁宁言语上的讽刺,身为张家族长的张钰山,第一个开口。
“呵呵……”丁宁笑了,笑的有些冷,旋即,双目中射出一抹精光,脚下一迈,刹那间便来到了张钰山的面前,两人不过半米不到的距离,“我不想怎么样,我倒想问问你们张到底想怎么样。”
丁宁一下子来到大堂与庭院衔接的位置,而且还靠的这么近,周围的张家人在刹那间因感到恐惧,再次向后退后,回过神时,又都纷纷露出担忧之色,生怕丁宁伤害家主张钰山。
“放开家主。”
不少张家人,异口同声的喊道。
然而,丁宁一个眼神过去,没有一个敢直视丁宁的目光,一个个吓得,噤若寒蝉。
之前隐藏在心里,被丁宁断去手臂的恐惧感,再次油然而生,诸多张家人,仍然活在丁宁的阴影之下。
瞬间安静下来,丁宁再次看向张钰山,淡淡道:“是之前我断你张家满门断臂不够狠,还是你张家人连另一条手臂也不想要了,你们招惹谁不成,偏偏还要来招惹我!”
此话一出,在场的张家族人,不由得心头一跳,丁宁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一次,他要将所有的仅剩的一条手臂,也给废掉吗?
听到这里,之前那位张嘉豪的婶子顿时瘫在地上,哭出声来,“我不要,我不要这最后一只手也没了,我不要。”
周围张家的人,此时,也全都有些慌了,没一条手臂的生活,虽然难以接受,但总好比一只手臂都没有强啊,真要是那样,以后生活都不能自理了。
“小兄弟,要杀你的人,不是我们,你不能因为我们是张家人,便要将我们的手臂都废掉。”
“对,你这是连坐,我们跟你无冤无仇,你不能这么做。”
张家的族人,纷纷开口,此时,这些人,都一改之前,说要丁宁必须死的姿态,一个个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想说,谁想杀你,你找谁去,跟他们无关。
“叔叔,大伯,你们……”
张嘉豪没想到自己这些长辈们,在听到丁宁一句轻飘飘的话语之后,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甚至言语间,连亲情都不在乎了。
这着实令他有些心寒。
“嘉豪,不是伯伯、叔叔们冷酷无情,你早就知道人家明明与咱们张家无仇无怨,你招惹人家干吗呢,害的家族所有人都跟着受罪,之前丢了一条手臂,也就罢了,大家都能忍,不忍心怪罪你,但是现在人家上门,想要我们最后一条手臂,你让大家怎么办?怎么选?难道以后做人棍吗?”
“是啊嘉豪,这人的实力你也看到了,连范泽的师父出手都失败了,咱们又都是普通人,怎么跟他斗,你要是这个家族的人,不想家族任何人因为这件事儿受到连累,你便主动跟人家道歉,或许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呢。”另一位叔叔道。
“对对对,嘉豪,你婶子我对你不薄吧,难道你忍心看着你婶子我以后变成没手的残疾人吗?”一位中年妇人紧接着开口。
“你就不为我们考虑,也要考虑考虑家主吧,你看,他就在家主面前,动动手指,都能要了家主的命,你难道要看着你爷爷死在眼前吗?”
听着族人们的话语,张嘉豪心中的滋味复杂,这些叔叔伯伯们,之前一点没有责怪他的意思,此时全都表露出来,算是说出了心里话。
但他没有资格说什么,因为事实也确实是因为他,令家族的所有人变成现在这样,眼下又是这样的情况,丁宁上门,若不是满意,绝不会罢休。
“是我对不起你们,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我不会让你们再受伤的。”张嘉豪朝族人鞠了一躬,走向丁宁,主动道:“丁宁,放开我爷爷,你与我张家的恩怨,都是因我而起,所有事情,与张家无关,是我将消息告诉那人的,如果杀我能平息你的愤怒,我张嘉豪,愿意被你杀。”xǐυmь.℃òm
“嘉豪,胡说什么!”
张钰山回首呵斥了一句,不希望张嘉豪受伤,主动道:“要杀就杀我,是我做的决定,若是我死,你能离去,你就杀我,别伤害嘉豪。”
“是我传的消息,杀我。”张嘉豪与张钰山争抢了起来。
看着二人相争,丁宁笑了,缓缓道:“我只想找想要我死的那个人,既然你们都说是你们干的,那你们两个都死掉好了。”
这两张嘉豪和张钰山,全都一愣,他们那么说是想让丁宁针对自己而已,而不是全都搭进去。
“来人,将嘉豪给我带下去。”张钰山,不想让张嘉豪参与了,否则他真怕丁宁杀了自己这个唯一的嫡孙。
可是,张钰山的话语还是慢了,不知何时张嘉豪的手上多了一把匕首,不过,他没有拿匕首去与丁宁斗,而是直接插在了胸口上,顿时鲜血如柱般留下。
“丁宁,我死,恩怨一笔勾销,如何?”
丁宁没有说话。
张钰山和张嘉豪的父亲,全都喊着张嘉豪的名字,想要冲过来夺过其手中的匕首。
“都别过来。”张嘉豪以自身性命想要挟,使得父亲和爷爷不敢动。
“嘉豪,你在干什么,你别干傻事儿,快将刀给我放下。”张钰山的眼中生出了疼爱的泪水,尤其是看着张嘉豪胸口流出的血,更是心疼的不得了。
“爷爷,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张家,惹得所有人为我承担后果,我不会让大家在受到伤害了,我希望你不要阻止我,我已经做了决定。”张嘉豪对张钰山说完,再次看向丁宁,见丁宁没开口,他一把抽出匕首,再次在胸膛的另一处刺了下去:“以我的死,消除你的怒火,我祈求你放过我张家。”
丁宁静静的看着张嘉豪。
见丁宁还没反应,张嘉豪再次抽出匕首,重新插在身上,就这样,反反复复,张嘉豪的身上,满是血洞,鲜血已经流了一地,整个人,危在旦夕。
而此时张钰山以及张嘉豪的父亲,全都泪流满面。
“你不满意,我就扎到你满意为止。”
张嘉豪撑着身体,继续在身上刺出血洞,直至他眼前变得模糊,浑身使不出力气,他倒了下去。
在他意识渐渐消失之前,只听到丁宁淡淡吐出一句:“一笔勾销!”
“谢谢。”张嘉豪发出最后一声,眼前彻底黑了下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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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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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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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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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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