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手握步摇,抵在自己的脖子上,“魂归,你这般对我,王爷不会放过你的。”
魂归任性的将衣服摔在地上,恶狠狠的说,“老子压根不将睿王府放在眼里,那几个不露面的东西,老子更不会放在眼里。”
“你想过没有,你这般待我,便是与整个朝廷为敌?”子衿已经退无可退,只能紧紧的握住簪子,试图用言语制止魂归。
“老子的功夫,这世间除了我师傅与他的死对头,谁也拿不住,你还是乖乖的从了老子,老子心情好,自会对你温柔些。”魂归说着就要去拉子衿。
可他浑身的气血,像被什么吸光一般,不断的散去,更奇怪的是,他一动欲念,小腹便隐隐作痛。
魂归怒了,“你这贱人,何时下的药!”
他已经这般小心了,却还是被子衿下了药。
“这药不会要了你的命,只是让你不能作恶,你若放我回去,我们便相安无事,若不然,便同归于尽可好?”子衿始终淡淡的看着他。
不能作恶?
魂归偏不信,他怒气冲冲的将子衿抓过来,正要撕扯子衿的衣服,可腹部却像被刀子扎一般的疼,疼得他不得不放了子衿。
“将解药给我!”魂归捧着腹部,恶狠狠的开口。
子衿摇头,“你杀了我吧!”
魂归当真怒了,从腰间抽出软剑,指着子衿的胸口,“老子先杀了你,再去杀了你全家!”
“你此时再去,只怕我母亲已经被睿王府的人带走了,你若愿一辈子做太监,便杀了我吧!”
“你……”魂归竟被子衿弄得没了脾气。
这个女人,太聪明了,她知魂归嗜色如命,所以便用这样的药对付他,知道他疑心病重,她便真真假假的弄了两粒药丸给魂归。
“我若没猜错,不管我吃下哪颗,里面都有毒对吧?”子衿刚才那般做,不过就是逼着疑心病重的魂归心甘情愿的将药吃下去。
所以,他吃的,是解药也是毒药。
子衿但笑不语,这人还不算太笨!
“你笑,待老子让人调制出解药,老子定让你在老子身下求老子!”魂归恶狠狠的要挟子衿。
子衿淡淡的看向他,不言不语!www.xiumb.com
同一时间,被魂归丢在客栈,中了合欢散的晓芳,被魂归五花大绑丢在床上,意识模糊,且面色潮红。
墨影将轻功催发到极致,以最快的时间赶到客栈,见晓芳被魂归绑着,方才松了一口气,他走过来,替晓芳解了绳子,正欲带她走,可晓芳却像蛇一般,紧紧的缠了上来。
墨影咬牙,冷声说,“晓芳,你冷静些,我带你去找大夫!”
晓芳早已被折磨得理智全无,纠缠着墨影不放,墨影被她缠得起火,可他毕竟心志坚定,咬咬牙定了心神,便要带她走。
却见床柱上订着一张纸条,“合欢散,唯有合欢方能解除,若不然中毒者逆血而亡,毒发时间,只有一炷香,老子赠你美人,你若不解风情,老子便自己来。”
墨影咬牙,“好一个合欢散,魂归,你且等着!”
迷迷糊糊间,晓芳睁开迷离的双眼,捧着墨影的脸,喃呢着说,“大师哥,墨妖精,墨哥哥本小姐要宠幸你!”
一声墨哥哥,时间仿佛倒流回到经年以前,哪个总是跟在他身后,软软的,嫩嫩的,却能折磨死人的小娃娃。
墨影冷凝的眸子有刹那皴裂,那里面,迸发出一抹柔情,还有一丝不舍。
……
待他们醒来时,已经是翌日清晨,墨影睁开眼,便脸色大变的推开晓芳,穿了衣服,拿被子一裹,便抱着晓芳从窗口跳了出去。
琅琊阁里,崇睿正看着絮儿喝药,见她精神好了些,崇睿沉吟了片刻,还是开了口,“絮儿,子衿数日不曾回来,我得去看看。”
何絮儿拿着勺子的手顿住,苍白的小脸越发苍白,她连忙低下头,掩饰自己眼里晶莹的泪光。
“你且休息,我让人过来陪你!”崇睿咬牙,终于起身。
“崇睿,再陪我一天,就一天!”何絮儿何尝不知,即便崇睿未曾与慕子衿成亲,他们之间,也断无机会再续前缘,只是,她那般爱崇睿,哪怕只能拥有他一天,她也知足。
当年,絮儿决心进宫时,崇睿也是这般绝望,这般不舍。
可感情之事,最是经不起时间磨炼,时间能治愈世间一切伤口,那时他也以为,此生此世他都不会再爱。
可与子衿朝夕相对了一年多,纵使他百般防备,可子衿还是深深的扎根在他心里,挥之不去,遣之不散。
“絮儿,我不愿骗你,我……”
“不,你别说,别说!”絮儿哭着摇头,她知道崇睿要说什么,这三天,他虽然每时每刻都在她身边,可她能感觉到,崇睿的心思,崇睿的目光,都已经不再聚集在她身上。
他,爱上那慕子衿了。
絮儿揪着胸口,泪眼迷离的看着崇睿,从进宫那日起,她便知道的,这一天终究会来,她以为自己能忍受,可真到了这时,她才发现,她不能。
她与崇睿青梅竹马,崇睿所遭受的一切不公正待遇,她都感同身受,所以不管崇睿有没有未来,也不管她与崇睿有没有未来,她都逼着父亲一直支持崇睿。
甚至为了崇睿,她甘愿进宫伺候崇睿的父亲,只是为了能帮助崇睿一把。
崇睿只觉深深的无力,对絮儿,他保持着那份怜惜与感激,可却再也没有爱情,可就是那份感激与怜惜,也让他不忍心伤害她。
“好,我不说!”
崇睿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决定妥协,这算是他欠何絮儿的,他须得偿还。
“王爷,墨影有要事,请王爷速来商议!”刚哲在门外禀报。
墨影?
崇睿站起来,对絮儿说,“絮儿,你先躺下,我去外间与属下处理一下公务。”
何絮儿也算识大体,听说崇睿有公务要处理,便没再纠缠,温顺的躺下,静静的看着崇睿离开的背影。
她知道,自己现在所能看到的他,看一次,便少一次。
崇睿看见跪在地上的墨影时,忽然踉跄了一步,他走上前来,想去扶墨影一把,可终究迟疑着,没有任何动静。
墨影虽是他的侍卫,可两人师兄弟多年,墨影为人又傲骨铮铮,他从不与崇睿下跪,可今日他却跪下了。
他这一跪,崇睿只觉得心头滴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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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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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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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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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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