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有些僵持。
宁然转了转眼珠子,脆生生的道:“宁清凤,你总归还是我小姨,我其实也没有非要逼你,不管你过去做过些什么,今日我跟外公外婆都不想再计较。”
话落,围观的人一阵感慨。
“哎,这些年来,宁家老两口过得是个什么日子,谁不清楚啊?”
“我只知道老两口过得不好,没成想这宁清凤还抢人家的东西。”
“真是做了孽哦。”
就有人忿忿不平的盯着宁清凤。
宁清凤几乎要被他们的话给气昏了头。
但不知为什么,她竟然没把气再对向宁成晖,也没看宁成晖,倒像是不敢看他了似的。
听见村民们的话,宁清凤啐道:“呸!你们算什么?知道什么你们?”
她这么说,就有人不愿意了。
“清凤儿,大家都是邻里邻居,你这话是怎么说的?”
“就是,我们难不成还说错了?”
“过去你怎么磋磨宁叔老两口,怎么对宁然那么一个小姑娘的,你心里可清楚的很!”
“没错,人在做,天在看,你心里不臊的慌啊?我要是你,别说做不到月月孝敬老两口,可至少,我可不会偷人家东西!”
经宁成晖那么一句话,虽然宁成晖没明着肯定什么,但在村民们的心里,他们已经认定了十有八九就是宁清凤偷了!
不然,宁成晖怎么可能会诬蔑自己唯一的女儿?
以前对宁成晖老两口差也就算了,竟然还偷摸人家东西,明里暗里欺负人家,这种事情,是个人就看不下去。
宁清凤被说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看他们对宁清凤指指点点的,张玲兰有些害怕的往宁清凤身边缩了缩。
张玲兰虽然小,可她心思机灵着,很多事情大人注意不到的,她往往格外敏锐。
就比如方才,张玲兰隐隐察觉到,宁清凤似乎是有些顾忌宁成晖。
事实上,张玲兰绝对不会相信宁清凤会怕宁成晖的。
所以她更相信宁清凤对宁成晖的感觉很复杂,顾忌某种东西居多。
而听着村民们的言论,张玲兰扯扯宁清凤的衣角,小声道:“妈,有外公说的话,他们不会相信我们的。我们还是走吧,别在这儿待下去了。”
宁清凤烦躁的甩开张玲兰的手,恨恨的瞪着宁成晖和许玉珠。
那眼里的狠毒看的许玉珠心惊胆战。
她试图道:“清凤儿,是这样的,我们……”
“外婆!”宁然出声打断许玉珠,拉住她的手。
她抬头看着宁清凤,面上一派冷静,似笑非笑的嘲讽道:“外婆,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想说,我们和小姨总归是一家人,是吧?”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许玉珠连忙点头。
宁然又道:“既然是一家人,那我相信,小姨这一趟来,总不会是特意再从我们家拿点什么东西走吧?毕竟我们也不容易,好不容易买了这些东西,要用很久的,可舍不得再坏了丢了。”
她很天真的看着宁清凤,仿佛宁清凤下一刻就会保证她绝对不会动什么东西。
那眼神无比信任。ωωω.χΙυΜЬ.Cǒm
宁清凤却要恶心的连早饭都要吐出来了。
她被宁然气的浑身发抖。
叫嚣道:“谁稀罕你们家这点破东西!”
话虽这样说,门口围观的那些村民却发出了不屑的冷笑,眼里满是轻视。
到这会儿,他们也反应过来了,宁清凤特意过来一趟,可不就是冲着宁成晖家买回来的这些东西?
别说宁清凤了,就是他们,看着那些白面精细东西,也心动不已。
但他们可不是宁清凤,那么不要脸的事情也做得出来。
看到这个程度的热闹,村民们也就彻底的信了宁然的话。
看宁清凤的眼神都不对了。
宁然就笑笑,笑意却不达眼底,“那我跟外公外婆还要收拾东西,就不送小姨了。”
宁清凤气的差点站不住,先前被宁然打出来的那些伤在此刻格外的疼。
她颤巍巍的指着宁然。
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纵然她是有心想分一杯羹,把那些好东西撬走,但她如何还有脸面提出来?
宁清凤恶狠狠的剜了宁然一眼,甩出来一句:“你给我等着!”
说完,她扯着被她凶狠脸色吓到的张玲兰朝门口走去。
那些村民无语的给她让出一条路。
宁清凤气的差点昏过去。
她就从来没像今天这么丢脸过!
许玉珠诚惶诚恐的看了眼离去的宁清凤,张了张嘴:“老伴儿……”
宁成晖的脸色也意外的阴沉难看。
他盯了许玉珠一眼,道:“赶紧收拾吧。”
话落,他转身进屋去捯饬。
许玉珠咽回话头,一言难尽的扶起宁然,让她回原来的地方坐着,又把拐杖给她拿回去。
关心道:“然然,你的腿怎么样了?”
其实已经疼的很厉害了。
宁然脸色有些发白。
但她还是笑了笑,随口道:“没事。”
看来,晚上等外公外婆睡着后,她得给自己扎几针。
许玉珠看着宁然欲言又止,不知想到什么,她最终也没开口,叹了口气和宁成晖一起收拾去。
门口的村民见没热闹看了,逐渐的散去。
宁然看着忙进忙出的宁成晖和许玉珠,心底有些发沉。
难道是外公外婆不满她对宁清凤的诬蔑?
宁然心里又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绝对他们两个应该不是因为这件事。
可宁然想了又想,实在想不出。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宁成晖和许玉珠还会因为什么而生气呢?
全部收拾完时,已经是傍晚。
宁成晖和许玉珠依言给了帮他们的刘叔一些谢礼。
经过大半天的休息,宁然又挑时间悄悄喝了点银镯空间内的灵泉水,她的腿已经不疼了,伤口处甚至隐隐发痒,那是在恢复愈合的迹象。
事实上,宁然喝的灵泉水是没有经过稀释的,效果非常大,能够促进伤口愈合,速度非常快。
宁然之前不想去医院就诊,这灵泉水也是她的底气之一。
所以宁然很确定,最多二十来天,在去学校前,她一定能够恢复如初,没有一丝后遗症。
在收拾了那么久以后,小院跟房间里都堪称焕然一新。
那些很久的农具家具物什,都被宁然强制要求的扔掉了,换上了新买来的。
宁成晖和许玉珠还在屋门口搭了个简易的小灶台,把屋内上了年头的木柜给搬了出来,特地放那些新的锅碗瓢盆和食物调料,这样做饭时也方便,烟气不会熏得屋子里头都是,不呛人。
而家里突然有了大米细面,宁成晖和许玉珠也都很紧张,也不知道该放哪儿才保险的好。
最后是宁然决定放在屋里头,正好他们还买了比较大的一些瓦罐。
就是这样,宁成晖和许玉珠还直担心,想着会不会有虫鼠什么的害粮食。
全都收拾了一遍,宁成晖和许玉珠再看着这个同以前完全不一样,多了些烟火气和温馨,更整洁干净,东西多却不至杂乱无章,终于像一个家的小院,两个人都有些恍惚。
许玉珠不敢置信的问:“老伴儿,我们这儿该不会是在做梦吧?”
宁成晖愣神看着,没说话。
宁然噗一声笑出来,肯定道:“外婆,我们不是做梦。”
许玉珠怔怔看她。
宁然温柔的笑了笑,斩钉截铁道:“外公,外婆,这只是开始,以后,我会让你们过得越来越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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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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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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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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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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