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此时已经隐蔽,有两种可能,我大概估计瞄准的目标错误,二是我瞄准的目标没错,但枪法不行,没有击中目标。但从子弹射来的方向看,她就在我射击的那个位置。
我拿起一块石头,朝她在的方向扔了过去,然后跳起来,迂回朝前跑。
与此同时,密密麻麻的子弹在空中飞,是她射的,好在我跑的够快,没有一颗击中我,又靠在一棵粗大的树杆上,仔细辩听哪些是风吹草动的声音,哪些是她移动的声音。
她离我很近,最多三十米,我敢肯定,此时的她也很紧张,若是没有前两天的连续,我早就被她击中,感觉一个影子闪过,我的心陡然一紧,一把枪指着我的脑袋。
“你输了。”
我用眼角的余光瞥见枪身,千钧一发之际,她根本就没有看清,我是如何出手的,然后枪就在我的手中,一个连环踢,她已经飞到三米外,我迅速奔至,用漆黑的枪洞指着她:
“你输了。”
我冷冷地说,若是她还负隅顽抗,我保准会对着她射出枪里的所有子弹。
对她,我可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
她若远程射击,我可能会输,近身攻击,她连一点胜算的把握都没有,她没动我把枪丢给她,连一句话都没说地转身就走。
可能是不服输,这女人又一次开口:
“喂,等等,易头说要多演练几次。”
听说还要演练,我的脸色很不好看。
不过,多演练总是没错的,其实刚才张七七如果开枪,我已经输了。
第二局开始,她又隐藏好,我寻找她找了很久不见她的人影,没有感觉到肃杀的气氛,她不在附近?
还是说,走了?
我站在山地中央,就在这时,一道人影出现在前面,漆黑的枪洞对准我。
她和我相距五十米左右,几十颗子弹连续朝我射来,我的反应已经够快,大腿还是挨了一枪,像被石头砸了一下疼了很久,她的攻击是对的,她的枪法很好,我终于搞明白了,为何没有感觉到肃杀的气氛,她找到我的弱点,收敛杀气,趁我放松的时候,远程攻击我。
她知道我的枪法不如她,就算她冒险站在我面前,只要她的速度够快,对我发动攻击后,又迅速隐藏起来,就会没事,就算速度不够,我发动攻击,也不一定能击中她。
我隐隐听到她移过来的声音,用眼角的余光看,没有看见她。我急速朝她在的方向奔去,密密麻麻的子弹呼啸而来。
我趴在地上,迅速朝前行,坐在一棵树边,握紧枪,我感觉她离我不过三米,可怕的寂静蔓延,虽然我的身手不错,也不敢贸然攻击,不想再尝子弹。
‘咔嚓’
我听见换弹夹的声音,闪电般奔了过去,我奔到她旁边的时候,她还没有把弹夹装上去,我用枪指着她,她没有反抗,她知道我的身手,近身攻击她连一点胜算的把握都没有。
见她没有反抗,我自然不会攻击。
“我输了。“
她轻声说。感觉得到这次她输得心服口服,我把枪扔给她,她放在绿色的包里,我转身就走。
“喂,等等我。“
她叫着跟了上来:
“你能不能不要走得这么快。“
我没有搭理她。
“死不归,等等我。“
身后传来她发脾气的声音,我放慢了脚步,等她跟上,她竟然笑了:
“回去这么早,也没什么事,要是被易头看到,还会要我们训练,不如在这歇息一会儿,等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再回去,你觉得如何?“
“好啊。“
“你就不能正眼看一下我,对我笑一下么?“
我咧嘴朝她笑了一下。
“你真是个死木头。“
她嘟着嘴,跺了跺脚,我觉得她这个样子蛮好看的。
“看什么看?你要是再看,信不信我把你的眼睛剜下来。“
她对这熟悉,我跟着她到一块风景蛮好的地方,席地而坐,她趴在地上,双手撑着下巴,翘着两条腿,抿着嘴看着我。
她的皮肤白暂,没有褶子,眼神清澈,她老是看着我也不说话。
“你干嘛总是看着我?我的脸上有画,还是有人民币?“
“我想看多久,就看多久,你管不着。“
放眼四望,都是青山绿水,远离了城市的喧嚣,也就远离了烦恼,要是一直能这样有多好见我陷入沉思。
“喂,死木头,呆瓜,你在想什么呢?“
“我想什么与你有什么关系?“
她没有说话,我乐得清静,万里无云,天气阴沉,现在应该到下午三四点左右,下意识地摸口袋,没手机还真有点不习惯,有些想我的那一帮兄弟们,还有宋小雅、郝莹、古叶青她们,在天府的日子多好啊。
“喂,你是怎么进龙组的?“m.χIùmЬ.CǒM
张七七一愣,显然她没想到我会问她这个问题,她偏着头,若有思索:
”我老爹是警察,我妈也是警察,从小,他们就灌输我爱国的思想,我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我可不想走他们的老路,大半辈子对工作兢兢业业,都没有时间陪我。“
“高考前,我填得志愿是考上天府市的外国语大学,并且我已经考上了,当我兴冲冲的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二老时,本以为他们会为我高兴,支持我给我奖励,这些都没有,当时他们的脸就垮了下来,我记得清清楚楚,我老爹勃然大怒,两条剑眉竖起来了,他扬起手掌,幸亏我妈及时挡在了老爹面前,才没扇到我脸上。“
“老爹要我复读,重报志愿,我气坏了,离家出走,半月都不回家,我恨他们,从小就没给过我什么爱,还不让我做自己喜欢的事,他们找到我,我只能复读,报考警察学校,我考上了,不认真学习,寒假时我回家,只有妈在家!”
“妈说,爸去抓捕罪犯了,几天后我得到消息,罪犯是个练家子,手中有刀,我老爹奋勇地扑了上去,逮捕了凶手,也身中很多刀,幸好没有危及到生命,几个月后才出院,从此留下了后遗症,走路有点跛,平时走在路上,众人投来好奇的眼神,我有些受不了,很少和我老爹走在一起,我问老爹,你后悔吗?老爹微笑着摸着我的头,丫头,你爷爷从小就教导我,要爱这个国家,不管看起来,这个国家有多坏,因为这是生你养你的土地。如果,你看见罪犯用刀威胁手无寸铁的弱者的时候,你看见恶棍用棍子打毫无反抗之力的老太太的时候,你看见人贩子虐打哇哇大哭的小孩的时候,你看见求救者望着你充满希望的眼神时,我想,你也会勇敢的站出来,不是吗?
“我没有老爹高尚,只想过好自己的生活,但老爹说的我又隐隐记得,在我要逃避的时候,总是提醒我,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我发奋学习,成绩突飞猛进,经过层层筛选,严格的考核,终于是来到这里,并且爱上了这里,你呢?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说完之后,张七七又是反问我一句,而我耸了耸肩膀:
“我就是个混混,不是我想要来这里的,是被人逼着来这里的,要是没有人逼着我来这里,我才不会来,谁都不傻,有好日子不过,非得在刀尖上跳舞,也许下一刻就会牺牲。”
说完,我扯下旁边几片竹叶,放在嘴里咀嚼着。
“你真恶心。”
张七七鄙夷地看着我说。
“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就这点能力,到了战场上,最好不要冲在前面,不然就算有几十个你,死也不够。”
“你混蛋。”
张七七跳起来,穿着皮鞋的脚狠狠地朝我踩来,我一个侧身,拳挥出正中张七七的膝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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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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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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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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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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