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因为怕齐烨或者其他什么,她就是怂了,总觉得再留下去那刚升腾起来的奇怪念头又要冒出来。
毕竟她又不是唐僧,不可能做到心无杂念,清心寡欲的。
姜雪儿撩拨她的时候她能抵挡得住那是因为人是女的,她性取向正常,自然不动如山。
可这性别一转换,又对着的是齐烨那张脸,她觉得是个人都很难抵挡得住。
妈的,所以为什么一个男主要生得这么好看!
跟个妖精似的!这谁顶得住!
棠梨在心里这么狠狠咒骂了几句,然后准备推门进屋。
可想起曾桂兰还睡着呢,要是这么直接进去吵到她了就更糟糕了。
她顿了顿,扫了下周围。
见并没有什么人注意后,这才调转了个方向往她屋子窗户那边过去。
得亏她没有别窗户的习惯,不然今天晚上还不知道该怎么进去。
棠梨绕到窗外外面,伸手刚准备翻过去的时候,身后一根棍子直接打在了她腿上。
力道不轻不重,可这么猝不及防的一下把她给吓得够呛。
“艹,谁他妈的胆子这么大敢偷袭老子……?!外婆,怎么是你啊?”
棠梨没想到自己都已经特意绕了一圈翻窗进屋了,还能在这里碰上本该在屋子里睡得正香的曾桂兰。
老人手上拿着的是根晾衣杆,插着腰一脸生气地瞪着她。
“我怎么在这儿?你还好意思问我?这话该我问你才对吧臭小子。这么大晚上的你不睡觉跑人家齐烨屋子里干什么去了?”
“你,你刚才不是已经睡了吗,你怎么知道我去他那儿了?”
棠梨被她这话给弄得一愣。
她明明记得自己出门时候有特意往曾桂兰房间位置看了一眼,看到门关着里面人也没什么动静才离开的。
其实棠梨离开时候曾桂兰的确是睡着了的,只是老年人睡眠浅,稍微动静大点儿就能给听到。
在棠梨从她自己房间里推门出来时候,曾桂兰就已经醒了。
“我是睡了,可谁想得到我睡的好好的,外面有一只大老鼠翻箱倒柜的不知道在找什么。这么大动静我能睡得着吗?”
棠梨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自己给齐烨找药膏的时候动静大了点儿把人给吵醒了。
“那个,我已经尽量放轻动作了。就是你那个柜子太大,东西也塞得太多太满了,找起东西来太费劲儿了。我没法子,只得一股脑全拿出来,找了之后再给塞进去,这动静就大了点儿……”
她说着抬起手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很是心虚。
“不过我这之后走了不是没动静了吗?你怎么你好好睡觉,非要出来这里来蹲我?”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起这个曾桂兰就来气。
她拿着晾衣杆往棠梨腿上打了下,那力道跟挠痒痒似的,棠梨都懒得躲。
“你还好意思说这个!你要是不半夜跑出去,还翻人家窗户,我干什么吃饱了没事干要在这里蹲你,啊?”
“昨前天你哥临走时候还嘱咐我,说给你请了个家教来,让我这段时间好好督促你学习,别逃课。结果呢?你一放假又跑出去玩了不说,回来了也不安生!”
曾桂兰只知道宁棣给棠梨请了个家教,但是并不知道这家教就是沉鹿。
男人给她说家教周五时候就会过来,结果周五人没来,周六人也没来。
一天还好,连着两天过去了。
她实在很难不多想。
“臭小子,你老实给外婆说,你是不是把人家教给赶走了?怎么人连着两天都有事?”
今天就顾着出去打球了,险些把这件事给忘了。
其实昨天时候棠梨就想给曾桂兰说的,只是回来时候张晓虎他们约着打游戏去了,沉浸在游戏世界里的她转头就给忘了。
“没没没,你想什么呢外婆。我再虎也不可能赶家教呀。”
“是这样的,这个我原先那个家教是淮南那边的,到南城有些距离。再加上她家里还有个妹妹要照顾,最后思索再三不得已加了我微信给我说想要把这兼职给辞了。”
“这我想了下嘛,也是这么个道理。毕竟钱挣得再多,也得顾家里人不是?”
曾桂兰顺着棠梨的话听着下意识点了点头,而后意识到这可能又是对方的一个计谋,皱着眉发问。
“不对,这道理是这么个道理。那人不干了你这家教也没了,你这补习怎么办?”
她这问的还算委婉了。
棠梨稍微一低头就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毫不掩饰的怀疑。
没错,是怀疑。
她压根就没相信自己刚才那套说辞。看着合情合理,实则都是为了不补习而想出来的招数。
只是没有直接戳穿罢了。
棠梨被气笑了,伸手捏了捏曾桂兰的脸。
“嚯,在你眼里你外孙女就有那么蠢?我就算使了阴招把她给赶走了,我哥知道了不是还能立刻给我找下一个吗?我有必要这么多此一举吗?”
“放手,没大没小的。”
曾桂兰拍开棠梨的手,可面上却并没有多生气。
“行,那你说说你打算怎么办?这家教都没了,是让你哥再给你找个新的,还是我直接把你找个辅导班?”
“啧,这就不用你管了。新家教我自己已经提前找好了,而且也是年级第一的大学霸,包你满意。”xǐυmь.℃òm
她一边说着一边哥俩好的将手搭在了曾桂兰的肩膀上,而后往齐烨房间那边抬了抬下巴。
“刚才你不是问我大晚上翻窗去干嘛吗?我去贿赂我新家教去了。”
“他今天出去玩不小心摔到了,我给他找药膏抹呢。”
曾桂兰一怔,恍惚了半晌这才意识到棠梨说的新家教指的是齐烨。
“你别不是诓我的吧?”
“你之前那么欺负他,就算你去找他给你当家教,他能同意?不会是你用了什么暴力手段强迫了人家吧?”
“什么暴力手段,什么强迫啊。以前的事情那都是误会,早解开了。”
棠梨知道之前自己的确没在人前给齐烨什么好脸色,曾桂兰不相信也是理所当然的。
“外婆,你还记得我之前给你说我今天去打球要带一朋友不?今天早上你在后院晾衣服没瞧见。我带去体校的那朋友就是齐烨,人现在和我关系铁着呢,好兄弟!我随口把家教的事情一提,他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真的?”
“真的,比珍珠还真。”
棠梨一边说着一边将她手上的晾衣杆给放到了旁边倚靠好,然后推着她往屋子里进去。
“你要是不信,你就等明天。”
“明天一早他就要过来找我,给我补习呢。到时候有你在,他也不怕我。你有什么直接问就是了,看看是不是我把他强迫过来干苦力的,成不?”
曾桂兰被棠梨说得一愣一愣的。
前后想了想觉得逻辑通顺,张了张嘴想质疑也找不到质疑的地方了。
可越是找不到就越发觉得不对劲。
真是奇了怪了。
一个校霸,一个学霸,怎么做起朋友来了?还什么好兄弟?
这真不是“屈打成招”吗?
……
隔天上午八点左右的样子,齐烨就拿了笔记课本什么的往棠梨家这边过来了。
他昨晚基本上一夜未眠,也哭了许久。
早上起来照镜子的时候,也被里面眼睛通红得跟兔子一样的自己给吓了一跳。
好在之后消了些,看着只是眼尾有些红,并没有最开始时候那么明显。
只是因为没睡好,少年的眼下的青黑还是能一眼瞧见。
再加上脸色也苍白没什么血色,在阳光得照射下肌肤显得脆弱又透明。
好像随便来一阵风就能吹走似的。
齐烨站在门口稍微平复了下情绪,而后这才上前去准备敲门。
曾桂兰在里面听到动静后赶紧放下手中的东西过去,门一打开。
尽管昨晚棠梨说了今天齐烨要来,可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她还是有些恍惚。
“曾奶奶早上好,我是来给棠梨补习的。”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
下意识想要往里面看一眼,可是想着这样又不大礼貌,于是忍住了。
“请问棠梨现在起床了吗?”
“啊他马上就起来了,你先坐进来坐。别站在外面。”
曾桂兰将门大打开着,侧身让齐烨好顺利进来。
“别拘束,你就坐沙发那边看看电视,我这就去把那小子给叫起来。”
“诶不用了,他昨晚……他昨晚可能没休息好。我不碍事的,你让他再休息一会儿也不迟。”
提起昨晚上的事情,齐烨语气明显有些停顿。
然而这些曾桂兰并不知道。
她只以为人懂事乖巧,这么一对比起来,自家这外孙女就更让人牙痒痒了。
平日也就算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睡?
还让人等!
“嚯,这怎么行?你是来给她补习的,怎么着也算她老师了。哪有学生睡觉让老师等的道理?”
“齐烨你吃早饭没,奶奶给你去厨房拿两个包子,你先吃着。我这就进去把她从床上给招呼下来。”
齐烨想说他已经吃过早饭了,可是曾桂兰说完这话后径直往里屋进去了。
他站在原地沉默了一瞬,也没再说什么,将手中的书本放在一旁的茶几上。
然后规规矩矩地端坐在了沙发。
齐烨不是第一次来棠梨的家,但是这一次和平常时候完全不同。
他之前只是过来给曾桂兰拿些特产之类的,并没有进来过。
这里是棠梨住的地方,哪怕这时候在客厅,也能隐约嗅到那股淡淡的茉莉花的清甜。
他眼眸闪了闪,因为紧张,他的手不自觉攥紧了衣袖。
其实在来的时候齐烨就有些不安了,不仅是因为昨晚上的那件事,还因为他怕因为这个和对方生了嫌隙。
毕竟棠梨昨天的反应那么大,让不让他继续补课无所谓,他很害怕慢慢的两人渐行渐远。
最后连朋友也没得做。
形同陌路。
要是换做以往时候,这种人际交往的问题,他想不明白便不会去深入思考。
齐烨觉得那些人什么想法,对自己什么看法与自己没什么关系。
他没必要去了解,也不需要被人理解。
可是棠梨不是别人。
他很在意她的想法。
齐烨今天起来时候不是没想过去找秦婉,他想问问该怎么做。
他没什么和朋友相处的经验,也不知道该如何让她不要介意那件事。
可他没办法说出来。
昨天的事情也好,那种心里隐秘的战栗兴奋也好。对于齐烨来说都很难以启齿。
要不就算了,不想了吧。
反正棠梨她也不喜欢自己提起这些,他是这么劝诫自己的。
也是这样让自己尽量以平常心来到了这里。
齐烨以为自己的情绪平复好了。
结果他刚到棠梨家门口便胆怯了起来。
哪怕现在进了这个屋子,他也还是慌乱无措着。
夏天这么热,他觉得自己浑身都冰凉得厉害。
她会不会还在生气,还在介意?
会不会让他走,不让他帮他补习了?
以后会不会再也不会和他一起上下学,不会再和他做朋友了?
齐烨思绪很乱,感觉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嗡嗡嗡得响。
他很想要平静下来,然而在嗅到一缕茉莉花香朝着他所在方向靠近的时候。
他身体比脑子快。
齐烨想也没想,近乎是条件反射的往那边看了过去。
棠梨刚被曾桂兰从床上赶下来,此时正睡眼惺忪的从里屋走出来。
“唔齐烨你来了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慢腾腾的朝着沙发那边过去,意识也不怎么清明,就这么直接坐在了他的旁边。
“我不是给你说了可以晚点过来吗,你怎么还来这么早?昨天那么晚才睡觉你都不困吗?”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不睡到日上三竿不知道起床?”
曾桂兰将豆浆包子油条什么的从厨房里端了出来,听了棠梨这话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来齐烨,这些都是刚出笼的,还热乎着呢。你尝尝,看看奶奶做的合不合你胃口。”
齐烨其实一点儿也不饿,但是又不好拒绝了对方的好意。
于是轻声道了谢后,就近拿了个包子小口小口吃了起来。
包子皮香软,里面的馅儿也多。
皮薄馅大,很是实在。
只是这包子再美味再好吃,齐烨的心思也没放在手中这包子上。
棠梨就坐在他旁边,两人隔得很近,动作一大,稍微一动就能碰到。
她并没有因为昨天的事情和他保持距离,好像真的把那件事给忘记了。
齐烨余光不自觉落在她身上,从她惺忪的睡眼,再到她因为睡姿不老实而压得翘起的头发。
在家时候刚起床,棠梨还没来得及换衣服,穿着睡衣睡裤。
因为夏天,衣服和裤子都短,露着白皙的胳膊和腿。
那茉莉花的味道也更加浓郁在鼻翼之间萦绕。
反应过来自己又看入神了后。
齐烨喉结滚了滚,连忙低头,很是不自然地收回视线。
棠梨没注意其他,吃完手上的包子后顺手从曾桂兰手边的白瓷碗里拿了个鸡蛋往桌子上滚了一转,就熟练地剥了起来。
曾桂兰刚把一颗鸡蛋给咽下去正在喝豆浆,看到棠梨又在剥,赶紧出声制止。
“诶别剥了,我刚已经吃了一个了,吃两个太噎了。”
家里只有曾桂兰喜欢吃鸡蛋,棠梨不爱吃,也不爱喝牛奶。
只是因为些迷信,认为东西宜双不宜单,所以每次煮鸡蛋的时候她都要煮两个。
早上吃一个,剩下的等走两圈消了食回来热一热再吃。
“没。我给齐烨剥的,他喜欢吃。”
这些都是系统给的资料,棠梨扫一眼顺便给记下来了。
她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平日里张晓虎他们有什么忌口,喜欢什么牌子的游戏机各种她也都记得。
只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一旁的少年心下一动,整个人都有些愕然。
不仅是齐烨,对面坐着的曾桂兰也愣住了。
昨天时候棠梨给她说自己和齐烨关系好她还半信半疑,如今看来没准还真像这么一回事。
她是棠梨的外婆,对于对方的性子再了解不过。
棠梨看着热情,但要是不是自己在意的人,别说是喜好了,可能连个名字都懒得记。
就拿张晓虎和苟寻他们来说,也不是从一开始就和棠梨玩在一起的。
最开始棠梨独来独往的,不大喜欢和别人打交道。那两人一直跟狗皮膏药似的缠着她快两个学期,棠梨这才和他们混熟络。
她心冷,也慢热。
如果按照以往交朋友的速度,哪怕是楚北辰也是得打个一年半载才认可的。
可齐烨才和棠梨认识几天?别说一年一学期了,甚至连一个月都不到。
曾桂兰如何也没想到,在她不知道的这段日子里,他们两人竟然这般熟稔了。
“你干什么这么看着我?”
“没,就是觉得你们一见如故。挺好的。”
曾桂兰笑呵呵的这么说着,还顺带又夹了个包子给齐烨。
“齐烨,棠梨和你做朋友,奶奶放心。她如果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或者欺负你了你给奶奶说,奶奶帮你教训她。”
“至于这学习方面,也劳烦你帮忙辅导辅导了。”
神他妈一见如故。
棠梨听了实在没忍住,嘴角抽搐了下。不过对方是长辈,她再怎么也没敢嘴欠着怼几句。
“行了,你放心吧。齐烨可是年级第一有他给我辅导我这成绩肯定一日千里。”
她这么随口顺着老人的心意说了几句好话,而后将剥好的鸡蛋递给了少年。
齐烨还在有些拘谨的和曾桂兰交谈着,见到棠梨递过来的鸡蛋眼睫一顿。
那鸡蛋剥了壳白白嫩嫩的,可他的视线却下意识往她手上落。
“愣着干什么,拿着啊。”
“……谢谢。”
他将心头的异样压着,指尖微动。
近乎虔诚地接过了棠梨递过来的那颗鸡蛋。
“有那么夸张吗?要是你喜欢改天给你多煮几个,你拿着当零嘴吃。”
棠梨被他这动作给逗笑了,原想着再说几句调侃调侃,结果瞥见他耳根通红的样子。
想着他面皮薄,也没再说什么了。
“这里有白糖,蘸着吃,应该更和你胃口。”
齐烨吃了早饭过来的,刚才又被曾桂兰塞着吃了两个包子。
他其实很难再吃下其他的东西。
只是这鸡蛋是棠梨给他剥的。
他薄唇微抿,压着胃里的不适蘸着白糖将那鸡蛋一口一口吃光了。
吃完早饭后棠梨起身打算去厨房把碗筷给洗了,这一般都是她在干。
今天因为齐烨来了,曾桂兰把她赶出来,让她好好跟着齐烨学习。
别让人久等了。
“嚯,没想到你来给我补课我还能不用洗碗。以后你要是没事早中晚都来一回,那我一天都不用洗碗了。”
棠梨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将茶几上的书本拿了起来。
“走,进我屋。”
少年一愣,猛地抬头看了过来。
“不,不在外面吗?”
“外面吵,我外婆信佛,一会儿要诵经。还要用录音机放大悲咒什么的来听,就算你能教我也未必学得进去。”
棠梨掂量着手中的书本。
啧,还挺重,估计有的她补的。
她在心里这么嘟囔着,转身径直就往自己屋里走。
可刚走了两步,发现身后的少年还怔然站在原地没动。
“怎么了?有什么东西落下了?”
“……没。”
齐烨一想到两人共处一室,他就不可避免想起昨晚。
月色朦胧,她的眉眼很亮。
她的指尖和唇瓣都软。
他不禁有些怕了。
齐烨知道自己很没出息。
还没进去。
光是想着要进入她的房间。
要被她满屋子独属于她的气息包裹,他便浑身燥热瘫软,没有力气。
“棠梨……”
“啧,你又怎么了?”
“你能过来扶我一把吗?”
他咬了咬唇,低头敛了眸子里的情绪晦暗。
“……我腿软。”
内里隐秘战栗。
好似兴奋到腿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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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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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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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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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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