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于成海之前被张春兰欺负成那样,但早在四十年前,于成海还是一位妥妥的抗战英雄,却可惜在加入部队前因为救人而伤了腿,从此错过了入伍机会。
而关于这点,村里年轻一辈很少有人知晓,但老一辈的人却对于成海很是看中,也因此,于成海在村里威望还是很高的。
于当归扶着于成海,眸光扫视过前方战况,嘴角无声一勾。
“别打了!都别打了!还不嫌丢人吗!”于会平见于成海过来,也终于不再装模作样,双臂用力,登时将几个女人分开。
而此时,张春兰早已被人挠得狼狈不已,原本系错的扣子早不知被谁给拽了下去。然而尽管如此,这女人嘴里依旧在不停地骂着什么,气势丝毫不比任何一人弱。
“爹,你,你咋也来了?”众人终于不再围着张春兰打,于保国也终于松了口气,见于成海过来,本就臊的羞红的脸登时换成了绛紫。
于成海没说话,甚至连声哼都没有,就那样无视于保国径直走向了张春兰。
而张春兰则在看到于成海过来时,被不知让谁给扇了一巴掌微微略肿的脸别扭一抽,眼神闪烁间不敢同于成海对视。
“张春兰,当归的事情你……还需要解释吗?”没有任何废话,于成海这一次直奔主题。
“解,解释什么?有什么好解释的!”死鸭子嘴硬,在这一点上,张春兰倒也是条好汉,只可惜,张好汉的倔强用错了地方,是非对错,她甚至连个标准都没有。
一旁,于当归听到张春兰的话嘴角一抽,而自他们爷孙向大队部走来时便出现的阿飘小于则因为对方这句话气得呲牙咧嘴。
“不解释?”于成海神情无比严肃,夹杂着一抹深深心痛,道:“你还将我这个爹放在眼里了吗?”
“不是早就分家了吗,俺家的事儿用不着你管!”张春兰答非所问,但态度却昭然若揭。
“好,我不管……”于成海长叹口气,扫了眼一旁像鹌鹑一样龟缩起来的于保国,下一刻道:“张春兰,你现在就给当归道歉,为你损害其名誉的事情!还有,将你之前从当归身上扯下来的衣服交出来!”
“道歉?道啥歉!那于当归到我手上时衣服早就烂了,谁知道之前遇到过什么,说不定早被那当兵的糟蹋了,现在装清白,哼,你们休想将这屎盆子扣我……”
“啪!”一道响亮的巴掌声响起,本还在说话的张春兰竟是原地转了一圈。
“嘶!”空气凝滞两秒,两秒后周围骤然发出一股倒吸冷气的声音。
“刚才不是我眼花吧?刚才是……是于当归打了……张春兰?!”有人发出如此疑问。Χiυmъ.cοΜ
“嗯,你没眼花,我看得真真的,的确是当归那小丫头下的手!”
“真的……假的?!”
真的假的?众目睽睽之下,假的真不了,真的也假不了。
这一次,于当归没再等外人帮忙,索性自己直接动了手。
世人最在乎长幼尊卑,然而,这长辈都要害你去死了,你还在乎个毛线?!不打她个满地找牙,于当归还是给于成海留了面子。
所有人,包括本来已经做好了所有坏的打算的于成海,对于当归忽来这么一下着实被惊到,就连张春兰也从没想过,那个话都说不全几句,一直被自己当做免费苦力压榨的于当归有一天竟然会对自己对手。
“啊!!!!!”迟来的尖叫响彻整个大队部,张春兰捂着被打肿的脸鬼哭狼嚎般地大叫起来。
“啊,于当归!你这贱蹄子!你竟然敢打我!你竟然敢打我!我可是你大娘!我是你大娘!”张春兰呲着牙,瞪着一双绿豆眼盯着于当归,眸底的恨意恨不得将于当归直接溺死在里面。
于当归呵呵一声,身子轻轻一扭,避开了张春兰极有可能冲过来的打算,不无讽刺道:“大娘?呵,张春兰,做了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你竟然还好意思再说自己是我大娘?你就不怕坏事做多了半夜鬼敲门?找你来算账?”
“我……”张春兰想反驳,然而,许是昨晚那“鬼”太吓人,以至于她到嘴边的不怕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于当归,你,你以后休想再从我张春兰这里得到一点好处!”张春兰叫嚣道。
“嗤!”于当归冷嗤一声,道:“好处?你还真有脸说!”
“你……”
“那件衣服在哪里?”于当归不想多啰嗦,清冷带着一丝威胁的声音下一秒响起,“我劝你赶紧拿出来交给我!哦,我想你应该没有把它剪了或烧了吧,那衣服的主人说不定过两天就来要回了,你若把人民子弟兵的军装给糟蹋了……安个亵渎军人荣誉的罪名怎么说也要抓进去呆上三年五载的吧!”
“我没有……”被于当归这么一吓张春兰下意识反驳,而待其反应过来后方才知上了于当归的套,想否认,但周围众人都竖着耳朵听着,她再不要脸也不好再否认。
而听到张春兰回应的众人纷纷对其露出鄙夷,一些人眼里更多的是震惊,震惊这张春兰平时做人的多面脸。
丑事既已发生,现场最为纠结的不是张春兰,而是于保国。
于保国虽然也知这张春兰平日嘴没个把门儿,整日说东道西,但村里的女人们谁又不是这样。他本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爱搭不理,却没想到这女人竟然犯了这么多愚蠢错误,他就是想给她擦屁股,都擦不干净的!
眼见着事情越闹越大,自己的脸也都被这女人给败光了,于保国一狠心,一咬牙,对现在张春兰道:“你个糟娘们儿,还不赶紧把东西拿出来!还不赶紧给大家伙道歉!我老于家的脸都让你这娘们儿给糟蹋尽了!”
“于保国,你说啥!你说啥呢!好啊,你不给俺撑腰就算了,竟然还帮着外人斗俺!于保国,俺今儿跟你没玩!”
不过眨眼,多人混战变成了夫妻对战。
吃瓜群众恨不得搬个凳子看戏,这情节比那电影还要精彩,他们怎能就此错过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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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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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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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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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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