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礼裙是如何消失的她不知道,只听见绸缎布料破碎的声音。
“不要……”
林宛白偏头,想要躲开他的薄唇。
霍长渊拇指和食指捏住她的下巴,逼迫着她迎向自己,冷哼,“我偏要!”
林宛白拼命用双手推拒,从没有此刻如此的抵抗他的胸膛和气息。
“林宛白,认清自己的身份,你没有说不的权利!”
这句话成功让林宛白僵硬了下来,垂着手不再有任何动作。
好像硬憋着一股气,让自己存在得无声无息。
霍长渊很满意她的温顺,但眉眼间的阴鸷更深了,咬肌迸得像要涨破皮肤直接露出来似的。
牙齿咬开铝箔包时,他扯掉她挡在眼睛上的胳膊,“不许闭上眼睛!”
“……”
“看着我!”
“……”
霍长渊坐在床尾,脸上纵情的影子还未完全消退。
从烟盒里摸出根烟,低头点燃时,用右手护住了打火机里窜出来的幽蓝色火苗。
吐出了一个烟圈,霍长渊透过白色的烟雾凝视向床上的林宛白,她像是杨柳一样软在那,露出来的肩头上掩饰不住他留下的痕迹,眉眼泛红。
老相识……
这三个字咀嚼般的重复。
心里无声的,好似都有那股咬牙切齿的劲儿。
霍长渊一根烟抽完,重新翻身上床,手指才刚刚碰到她,就已经哆嗦起来。
林宛白眼睛都没睁开,便开始颤颤的求饶,“真的不要了……”
霍长渊像是没有听到,仍旧握住了她的腰,从盒里倒出新的铝箔包。
“今晚你别想睡了!”
…………
隔天下午,轿车一直行驶到市区外。
走了段山路,颠簸停下时前面的江放回头,“林小姐,到了!”
林宛白点头,脸上是彻夜未眠的黑眼圈,下车时两条腿还有些打晃。
“您慢点儿!”江放伸手搀扶了下。
随即,便感觉到了右后方一记冷冷的眼神。
回头便看到霍长渊沉着脸站在那,江放忙缩回了手,Boos好可怕!
林宛白说了声“谢谢”,自己默默的走到霍长渊身边,被他眸光落在脸上时,呼吸也颤了颤,实在是昨晚上的记忆太过疯狂的可怕。Χiυmъ.cοΜ
霍长渊什么都没说,只是抬手示意了下,有工作人员过来带她去换衣服。
工作人员很热情,都是金发碧眼的外国人。
等林宛白换完衣服出来,霍长渊也已经换了同样的一身,只不过他身形高大,将黑白相间的服饰穿得像是模特,仅仅是一个背影,都像是摆拍出来的海报效果。
她不知道要做什么,但看衣服应该是运动类的。
林宛白走过去,隐约听到一阵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
然后,便看到霍长渊握着手机在耳边,“喂?”
林宛白看清楚后,不禁大步跑过去,从他手里抢回自己的手机。
屏幕上面显示着“燕风”两个字,是她昨晚挂了电话后重新存入的,看了眼还在显示通话的手机,慌忙的摁掉。
“你怎么接我电话!”
林宛白咬唇,紧紧捏握手机。
霍长渊沉敛幽深的眼眸薄眯着,将她神色里染起的小愤怒全部纳入眸底。
短暂的几秒后,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还是刚刚的名字,林宛白往旁边走了两步,捂住了些话筒。
燕风听到她声音后顿了顿,问道:“刚刚接电话是个男的?”
“是吗……”林宛白含糊的支吾,“……我刚接,可能是线路窜了吧!”
好在燕风并不是霍长渊,不会咄咄逼问,从来都是不管她说什么,他都会相信。
“昨晚实在太匆忙,原本想约你出来见面,舟舟也吵着要见你。”燕风顿了顿,有些无奈,“可部队临时有个任务,我等下就得出发去洛杉矶,很棘手,恐怕没有个十天回不来……”
“我知道了……”林宛白低低的。
燕风叹了口气,“小宛,这次回国以后,不许再不接我电话,让我联系不到你!”
“好。”林宛白点头,哪怕知道他看不见。
挂了电话,她转过身,霍长渊还站在原来的位置上。
手里多了根点燃的烟,正在娴熟地弹了弹烟灰,在她捏着手机走回来时,蓦地迸出一句,“去填表格!”
“轰隆隆——”
直升飞机的螺旋声像在耳边炸裂,林宛白感觉心脏有些不受负荷。
按照他吩咐的填完表格,就有工作人员往她身上套着什么装备,随即便被带到了这架直升机上。
不同于他们来时乘坐的客舱,很小,只够容纳四五个人,几乎偏头就能看到距离越来越高的地面,而且遇风时机舱晃动的感觉非常明显。
二十多分钟左右的飞行,直升飞机停留在了四千多米的高空上。
当机舱门打开时,林宛白终于明白要做什么。
前面的飞机驾驶员冲霍长渊比了个手势,然后他便拉着她往机舱的边缘,灌进来的风,几乎要将她吹下去。
林宛白脸上的血色渐失,双手紧紧攥在椅背上,“……我可不可以不要?”
“不可以。”霍长渊慢条斯理的回。
林宛白摇着头,眼神已经涣散了,且惊且惧。
她好像又看到了妈妈站在顶楼纵身一跃,然后是满地血红的画面……
“我真的很怕……”林宛白抖着牙齿。
霍长渊冷哼了声,将她像小鸡一样拎到自己前面。
将她身上的设备和自己连接,最后做了检查,然后便手托着机舱门,沉静如蛰伏的声音散在她耳边:“这是惹我不开心的代价。”
随即,便是纵身一跃。
“啊——”
林宛白的尖叫声和风声同时响起。
在空中自由落体般的停留了近四十秒后,霍长渊才拉开了降落伞。
他有高空跳伞的执照,所以完全可以得心应手带她进行双人跳,只是随着慢慢下降的过程里,他渐渐感觉到不对劲。
原本在怀里尖叫的女人,不知何时没了声响。
等终于着落在指定的平底上,霍长渊第一时间解开了安全背带。
单膝跪地的上前,就见她软软的倒在自己怀里,而脸上苍白的像纸一样,双眼紧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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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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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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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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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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