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这次上山会不会有蛇和虫子...我最怕这些了.....”
“学校当然有准备了,这次不光有班主任和年级组的主任会去,还有体育老师和建宁大学那边来的社团呢。”
“想看小哥哥。(^▽^)”
“山上还有野生小兔子和松鼠,我给你看下照片。”
“好可爱啊~~他们是吃什么长大的呀~~”
后排两个女生毫不顾忌地谈论着明天秋游的事。
教室里已然人去楼空,此时已经是晚自习结束,只剩下值日搞卫生的同学。
徐若薇将扫好的碎纸倒入垃圾桶,看了一眼同组那个还在打扫的男生。
那人生的人高马大,一个人把地拖了,把黑板擦完,这才走过来。
男生路过那两人时面上带着不喜,但也没多说什么。
徐若薇自然就是等他一起去倒垃圾,这个垃圾桶很大,用来装全班一天的生活垃圾,所以一般都是两个人去倒。
男生迈着大步子走过来,虽然面上看不见什么,但还是能从动作上瞧出来有点不耐烦。
走进几步,看见少女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垃圾桶旁等他,这步伐才慢下来。
挠了挠头,用与他这体格不符合的语气说道:“那个.....你先走吧,垃圾我一个人倒就好了。”
“这不好吧....你已经做了很多了。”
“没事....没事....你先回去吧,已经不早了,你是走读生...”
“那谢谢了。”
“不用谢。”
男生当着少女的面一次性说了这么多话,已经有点绷不住,闻言赶紧拿起垃圾桶,逃也似的出了教室。
徐若薇这才走回自己的位子,开始收拾东西。
许是教室里没有了男生,有点阴气重,还是说有些人作祟,少女的腿边突然冒出来个长角的小鬼,亲昵地蹭着大腿。
这些早已经习惯了,都不是恶鬼,少女只是当它们像小动物一样。
背起书包出门,听力比较好的徐若薇,又听见了一些不好的话。
“啧啧,真是心机,明面上自己搞卫生,最后不还是让男生去倒垃圾?”
“就是,就是,真会立人设,难怪没人和她坐同桌呢....”
“你别乱说,人家是全班第一呢,是别人看不上我们~~你可别高攀自己。”
叹了口气,少女才默默下楼。
待到徐若薇走远,那小鬼鼓起腮帮子,气呼呼地走上去,跳到两个女生头上,拿嘴啃她们的头,只是无甚作用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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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空明月,寒风瑟瑟。
乘坐着久违的公交车,甚至连平日里那几个同行的学生的面孔也没有变。
回到家中,看着白泽留给她的一碗姜汤。
少女喝过一点,给正在看书的白大爷致谢。
脸上看不到表情,都没昨天可爱了。
搞得他很烦,扶了扶眼镜....
这小妮子,又怎么了,在学校里受委屈了?
白大爷提了提毛裤,起身,决定成为少女的知心白发oldman。
不用想都知道,换了身份,徐若薇变成了贫困生,估计在学校里被欺负地更惨了。
对待校园暴力这种事,白泽还是有经验的,毕竟他当过学生。
嗯......自己也亲身经历过校园暴力。
就是那种不小心把别人一推,然后不好意思地把他送进医务室那种。
白大爷轻轻进了少女的房间。
“你答应过我的......不准进来!”
哎......小哭包怎么又哭了呢。
还有,明明是我的房间啊,现在居然变成租界了!可恶!
没办法,白泽这个人说话算话,老老实实把门关上了,讪讪地回到沙发上睡觉。
待到老大爷走远后。
少女坐在桌子前,捂着脸,泪痕还未干。琇書蛧
哪怕经历过了那些事,可是她还是对这些时不时地冷暴力感到害怕。
这就是徐若薇的特点,思虑重的人,就是这样会特别在意周围人。
可以说这是讨好型人格,但也可以说少女其实是对周围每个人都很善良。
但是,人善被人欺,这种事,确实不少见。
徐若薇打开窗户,任由冷风吹在脸上。
冷静了许久,这才终于放下这些。
伴随一些烦心事的远去,少女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等待新一天的日月交替。
浩瀚星空,茫茫宇宙,东半球渐渐迎来太阳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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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宁的雪,没有江南那样小巧,能够粉饰庙宇,与西湖美景相伴。
更没有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只有门前的堆雪,让原本沉寂的小城市,染上了一片白。
可能因此角落里少了几个流浪汉和猫猫狗狗,完成了城管们维护市容的任务。
唐代李白有《大猎赋》写道:“若乃严冬惨切,寒气凛冽,不周来风,玄冥掌雪。”
玄冥是冬天之神,黄帝之孙,这是从山海经就记载了的。
有传闻他是个人面鱼身的美男子,亦有说他是个杀伐无度的战神,或者说是个似玄武的神兽。
更有甚者,还有说她是个温婉优雅的仙子。
这都是史册里的故事,谁叫笔握在后世文人手里呢,你是什么样子不重要,重要是他们想你长什么样。
但不管如何,冬天,或者说寒雪,对于世间生灵来说,都是一场灾难,他并没有文人骚客描写的那样高尚。
不过,这些都与市民无关,老百姓们只关心今年的雪,为何会下得这么早,这么大?
南方少雪,这是常识,更不用说全球变暖,降雪量就更加少了。
但无论怎么讨论,该做的,还是要做,说什么都不如先做事来得实在。
大街上,很快就有早起的环卫工人,打着灯,扫开积雪。
比起北方的厚雪,建宁这个小城里的雪并没有什么影响市容的威胁,待到徐若薇起床的时候,已经看到了窗外茫茫一片白的景色。
穿好衣服,去吃早饭。
少女看着窗外大雪,突然想起来,每年,每一次到这个时候,爷爷都会重复一遍那个故事。
“小若薇,你可晓得,你太爷爷当年,就是这个时候过的鸭绿江!”
“那之前啊,街坊里总是有人传什么在朝鲜打了败仗,美国鬼子要打进东北了。”
老人的脸上表情丰富,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时代。
“你太奶奶就是不信,结果你猜怎么着,那美国什么的麦克阿瑟,给老老实实地赶下海咯,滚回东京去过他的圣诞节了。”
“你爷爷那时候还小,不懂事,只晓得和其他孩子一起上街大喊,玩些游戏,直到大了,我才明白你太奶奶当时为什么会哭啊。”
“这些事,爷爷知道你听着烦,但我还是要一遍一遍和你说,我知道你读书读的好,这些事你可能比爷爷都清楚,但我要你记住,你太爷爷是吃着炒面裹着朝鲜的雪打鬼子的,你以后无论怎样,都不能忘了这些!知道吗!”
“你太爷爷那一辈人,用命,让我们站起来,挺直了腰杆子,我们,不能跪下去,懂吗!”
老人家的话简单易懂,被岁月洗礼的面孔苍老却富有精神。
从小听到大的故事,只有这个,徐若薇从没觉得腻过。
可是现在却再也听不到了。
白泽看了看少女,突然递过去一杯温开水。
老旧的搪瓷水杯上,有着那个时代的印子,红色的天安门图案。
简简单单几个繁体字,献给最可爱的人。
少女惊诧地看着白泽。
“你......”
“我就是那个时代的人嘛......你想听这个故事,我也能讲的......就是不要叫我爷爷了.....”
徐若薇擦擦眼角,清脆的声音带着颤动。
“谢谢你,白哥哥。”
少年一脸无所谓,表示一般一般,我这个老好人就是这样的。
只是拿着筷子的手一直抖个不停,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吃过早饭,白泽便送着徐若薇去学校。
路边的积雪还是让汽车的出行有点受阻,所以白泽踏自行车的速度就很快了,他车技还是稳的,不怕打滑。
身后的少女斜坐着。
看着漫天飞雪,轻轻唱起了儿时母亲教自己的第一首歌。
“一条大河波浪宽。”
“风吹稻花香两岸。”
“我家就在岸上住。”
“听惯了艄公的号子。”
“看惯了船上的白帆。”
白泽送着她到校门口,挥挥手,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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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早自习已经取消了,几个要去秋游的班级,已经在班长和班主任的组织下排好了队。
二班的班长是陈莉,嗓门大嘛,又向来关心同学,不是她还能有谁。
在校长的演讲声中,一些学生差点在寒风中睡着,所讲的也不过是些假大空的道理,强调一些纪律问题,一切行动听指挥之类的。
说是这么说,结果到地方之后就是教导主任命令班主任,然后班主任把任务下发给班长,结果反倒变成学生自己管纪律.....
众人洋洋洒洒地在雪地里登上大巴,徐若薇观察了一会,整装待发的不止自己一个,好多同学也都是大包小包,以前倒是不会这样,因为学校会准备好露营的帐篷,只需要自己带被子就行。
一行人排队上车,待到徐若薇上去的时候,这才发现前面没位子了。
班上女生多,之前多半商量好,一个人上来先占一个位置,这样另一个就相当于也被占了。
看了下,实在没有空位置,徐若薇只能一个人去坐后排了,而后排,基本上都是男生多一些。
这到了男生那边可就是进了另一个世界了,什么敌军还有30秒到达战场,什么跳哪里,98k八倍镜,刷视频,看直播,实在是热闹。
但或许是都看到了她过来,几个最放肆地也稍微收敛了一点,尤其是某个看女主播的,连忙戴上了耳机,把身子缩起来。
“你吃晕车药吗?”
“不用了,谢谢。”
礼貌地谢绝几个周围男生的好意,徐若薇半躺在椅子上,微微闭眼,偷偷用纳气诀来养神。
身旁被包起来的汉剑也散发出阵阵热气。
听到了一句骂声,想必是小李老师上来了,周围的嘈杂这才小了点。
大巴很快发动,几辆车一起,穿过城市的高楼大厦,路过乡村的阡陌田野,雪景也在不断变化,好多女生都拿起了手机在拍照。
汽车行驶的时间漫长且无聊,对于大部分人来说还是很枯燥的,因为人的精力有限。
但对于徐若薇来说,这几个小时却是像短短过去几分钟一样,好像上一秒还是城市,下一秒再睁眼时就是此起彼伏的针叶树,上面带着雪,远处更是一片白色的美丽国度。
再微微晃神之后,少女这才发现不经意间已经靠到了身边男生的肩膀上,连忙起身,发现他也睡着了,这才松口气。
建宁所在的荆南省是典型的丘陵地形,多山丘,相对高度一般不超过200米,起伏不大,坡度较缓,地面崎岖不平,由连绵不断的低矮山丘组成。
所以放眼望去到处是都是山,看上去不高,但实际上海拔都不低于400米呢。
学校这次要去的南山是开发过的山,有很多处空旷的平缓的山坡,适合野外集体露营。
而在这南山的山顶,正好可以向北望到著名的八百里洞庭湖,也是华夏第一大的淡水湖。
八月湖水平,涵虚混太清。
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
这孟浩然所写的云梦泽,指的就是洞庭湖了。
不过古时候这里可不是好地方,中原经常说南蛮,讲的也就是这里咯,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在这里的大诗人通常都是给贬过来的。
不过一码归一码,要不是被贬谪,那些诗人也不好搞文学创作嘛,你没看到雨果不也是破败后作品才越写越好吗?苏大学士不也是官越做越低,诗词越写越好?
说到洞庭湖,这里最出名的历史就是钟相和杨幺的农民起义了,老水匪了,杀官造反寻常事,倒也和水泊梁山的时间没隔多久,而且规模更大更久,持续了好几年呢,差点成了压死南宋小朝廷的那一坨稻草。
这也能变相说明此地的地形特别适合造反打游击,山水相依,官军很难来剿灭,所以想着那钟相和杨幺也算是一时枭雄了。
只可惜,过来剿灭他们的那个男人。
叫岳飞。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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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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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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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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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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