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这里还能见到有些孤客来往,现在也只有一片寂寥萧瑟。
苏衡留下的禁制里,那把剑依旧屹立着,禁制外,有个人正拿着一壶酒站立着,独自看着那把剑。
他已经站在这里很久了,那么久都没有动过,酒也没喝。
“没想到,最后是你比我先死,我知道你很讨厌我,我也很讨厌我自己,我还讨厌很多东西,讨厌这整个世界,不过,唯独你,我并没有讨厌过,嗯,但是你也听不见了。”
放下那壶酒,他转身走向黄沙之中,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琇書蛧
“你说,我们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呢?……算了,我很快就会回来这里的。”
往前一步,风沙骤起,在黄沙的遮掩中,通体陷入黑暗的他眼神中充满了沧桑与死寂,化作黑烟与呼啸的风一起消失了。
“……给了你三年时间,不要让我失望了!凌信良!!就在此处!了结一切!”
……
此时,远在大海岛龟背上的凌信良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看向了西北大漠的方向。
苏辞站在凌信良身边,还有其余的五个人,每一个都恭敬地站在苏辞身后,听候差遣。
“准备在那里开战?”
苏辞问凌信良。
“西北大漠。”
凌信良唤出云影剑,舞动了一下,将附近那些发着幽光的萤石击碎,散落满地的萤石让这个幽暗的海鸿沟看起来可以更加光亮一些,至少不会被黑暗吞噬。
“什么时候?”
苏辞又问。
“明天。”
凌信良又答。
简短的回答,苏辞并不讨厌,很直接,很明确,就在明天,没有一点犹豫。
“需要我带你回去吗?”
“不需要,只是……”
“只是?”
“那个女人,你自己保护好,不然,我可能控制不住。”
说完这句意味深长的话,凌信良再次消失在海鸿沟里,留下望着那些破碎萤石的苏辞。
沉默了许久,苏辞才转身看向身后五人。
“……西北大漠,最后一次并肩作战了,把你们从熟睡中唤醒,请原谅我的无礼,请帮我这最后一次,此后每年,我都会到你们这里一叙的。”
“愿意为苏辞大人效劳。”
他们都是已经死去的亡魂,在苏辞的呼唤下才再次回到这世间。
他们对于苏辞有着最深的忠诚,如果没有苏辞,他们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化作黄土了。
五个人,加上苏辞苏林,以及已经脱离的黎多,月神,以前的反抗军有九个人。
九为数之极,即使是苏辞,也相信着这点。
只有九人,当年却将整个神界撼动到不敢轻易降世的程度。
……
离开了海鸿沟之后,凌信良回到了东主的小院,现在是凌晨,虽然不是冬季,但是弥漫的湿气也有些凉意。
在这里,有两个人彻夜等候着他的归来。
“师娘,小林前辈!”
昨天发生的事情就像是假的一样,凌信良笑嘻嘻地朝着秋凡和苏林打了一声招呼。
可是越是这样越让苏林难受,要是凌信良朝着自己大发脾气她还可能会好受些。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
“有事!”
苏林打断了凌信良的话,她已经做错很多事情了,不能再错下去了。
“我要向你道歉,我也不奢望你会接受,但是我会保证,熊容、蓝芜、凌元清、凌念怀四个人以及你未出世的那个孩子,绝对不会发生什么事情,我以性命担保,以言灵起誓!”
“……”
“我还会送你很多腌菜!”
“……”
“还有酒!”
“可以了,够了。”
听到苏林越来越奇怪的条件,凌信良也是有些苦笑不得,摆了摆手示意苏林不需要再继续说下去了。
“我只能保证,我不会对以往的事情再追究,毕竟都已经过去了,但是,你的母亲,那个在天道身边的女人,我也不知道她究竟还有没有自己的意识,如果她已经被天道同化了,我可能没有办法留手……”
“就请你给我和苏辞一点时间,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
“嗯,可以了,你能道歉我已经很满意了。”
“……真的很抱歉。”
幸好还没有酿成什么大错,凌信良和苏林都是这么想的。
“信良,我也要对你——”
“不不不,你要是向我道歉的话,苏衡会打死我的。”
凌信良打断了秋凡的话,平心而论,秋凡并没有做出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没有必要道歉,就算有,照顾了熊容和念怀那么多年也已经足够抵消了。
再者,她算是自己的师娘,虽然苏衡可能不会在意什么,但是终究不太好。
“对了,我那三个师父没什么问题吧?”
说起苏衡,凌信良想起了看到的那些剑光,一看就知道是苏衡、影苏衡和苏均三个人的,真要说的话,这三个人确实都可以算是他的师父,毕竟都教导了很多东西。
“都在里面呢。”
秋凡指了一下小院里,在那里蓝芜和东主正手忙脚乱地医疗着三个人。
“哟吼,这还真是一点都不留手啊?”
凌信良来到了里面,看到三人的伤势,顿时大呼小叫起来,多大仇多大怨下这么重的手。
“别吵,进去里面歇着吧你。”
凌信良的声音明显打扰到东主了,没有好气地驱赶着凌信良。
凌信良摸了摸鼻子,识趣地闭嘴了。
“信良,元清和念怀在里面等你,你快进去吧,在那之前,先帮我一下。”
蓝芜没有东主那么苛刻,她知道凌信良现在有能力让这三个人回复得快速一些。
“好哟。”
凌信良嬉皮笑脸地答应了蓝芜的请求,抽出云影剑,在东主诧异的眼光中轻轻地划过三人的身体,随后就迈开步子走向里面的房间了。
“还有这种奇事?”
东主看着三人身上逐渐焕发出来的生机,转头看向一旁的蓝芜,她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蓝芜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不想说还是真的不知情。
“哼,世事变化无常,他差点死透的样子好像只是昨天发生的事情一样呢。”
东主感慨了一句,趁着生机焕发的这个机会,快速地清理缝合着三人的伤口。
而凌信良已经走到小院里面了,不过他先是绕道去了一趟熊容的房间。
抱着熊容轻轻抚摸着她的肚子,不禁有些心疼。
“早知道这小子这么能闹腾就不要他了。”
“闭上你的乌鸦嘴,这可是我……我们的孩子,要是出了个什么好歹你就等着被我收拾吧。”
凌信良的话让熊容有些不乐意了,拧着凌信良的耳朵训斥着他。
“我这是心疼你嘛。”
凌信良赶紧赔笑起来,十分地恭敬虔诚,生怕让熊容生气了。
熊容也只是开个玩笑,宠溺地摸着凌信良低下来的头。
“都已经比我高了呢,以前才到我胸口这里过的。”
“现在也是啊。”
“你!不要乱来!”
推开了凌信良不安分地依偎在自己胸脯的头,熊容脸上有些红晕,嗔了凌信良一眼。
“念怀和元清在里面等着你呢,不要让她们等太久了。”
“哈哈,有你们这样的姐姐,元清和念怀一定很开心。”
“哼,贫嘴,先说好,不要太欺负她们了,特别是元清,我已经从蓝芜那里听过你的事情了,听说你还喜欢让蓝芜半兽化来增加情趣?”
“嘘,可不要乱说哟,我现在可是有能力让你也长出尾巴的。”
“你!走走走,不要在这里气我了。”
听到凌信良的话,熊容顿时通红了脸,驱赶着凌信良,凌信良俯下身亲了一下她的脸庞,手又不安分地抚摸了一下某对雄起,才带着一丝快意地笑容离开了。
“等这小子从你肚子里出来了,出来了就能和你做很多事情了,上一次迷迷糊糊的什么都不知道,啧,可惜。”
“快滚!”
接住了扔过来的枕头,用真气缓缓送回熊容手上,凌信良轻轻地关上门,走向了另外一个房间,留下了抱着枕头隐藏着自己的羞涩的熊容。
他可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而凌信良,现在也到了那个明显加了很多禁制的房间面前,敲了敲门,两声娇滴滴的声音传出,凌信良才打开门走进去。
一走进去,就看到了衣着十分暴露的念怀,以及羞涩地躲在念怀后面的元清。
两人都是满脸通红,眼睛湿润润的,在烛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甚是迷人。
再多的甜言蜜语,都比不过少女羞涩迷离的这双眼眸。
回想起来,都是这两个女孩一副孩童模样跟在自己后面的场景,现在也已经出落得如此水灵可人了。
“总觉得有点罪恶感,好像我收你们两个作为妹妹是在培养成童养媳的感觉。”
凌信良自嘲了一下,锁住了房门,又施加了好几层的禁制,慢慢地走向这两个含苞待放的女孩。
激情在接触的一瞬间就迸发出来,念怀的进攻是那么地狂野,醉人的腰肢简直是夺命的妖刀,每一次起伏都让凌信良的灵魂有些震颤。
“尽情地,破坏念怀吧。”
她的幽兰吐息就像是有魔力,一次又一次的激起凌信良的胜负欲,每一次动作都能得到最激烈的回应。
在中途,念怀咬了一下凌信良的脖颈,注入了一些毒液,她说了是什么功效的,但是凌信良已经听不到了,只觉得更加的欲仙欲死。
这么直接的碰撞让一边的凌元清顿时吓坏了,偷偷地走到房间的门那里想要逃出去,她有点胆怯了。
可惜,凌信良早就料到了可能会发生这种事情,早就施加了禁制,连霄飞练的空间转移也被凌信良压制住了。
“你想去哪里?元清?”
凌信良裸露的身躯已经站在了凌元清后面,大手将她拦腰抱起,回到了床上。
“我会帮忙的,元清姐姐~”
难怪蛇会是淫邪的象征,此时的念怀依偎在床上的模样,真的是风情万种,分叉的舌尖接触到凌元清的脸庞,顿时有种触电的感觉。
“不,不要,我不要了,良哥哥,下次……”
元清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她看到凌信良的笑容明显因为她的称呼和声音变得更加的坏了。
“你是不是故意的?这么引诱我?”
虽然这么说,凌信良还是很有理智的,并没有那么冲动,一点点地安抚着元清紧张的情绪,慢慢地引导着,最后终于也是折下了这朵美丽的娇花。
和念怀的狂野不同,元清身上是一种依顺的气息,让人忍不住的疼爱,又因为那微蹙的眉头和红透了的肌肤,以及羞涩得用双手遮住的脸,每每都能激起男人想要征服的天性,让凌信良又想狠狠地欺负她。
“真是渴死人不偿的主。”
渐渐地,在凌信良和念怀两个人的攻势下,元清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声音,凌信良也越来越放开自己的动作。
在念怀转而重新进攻自己的时候,凌信良再也克制不住了,停下了动作,发出了一声惬意的叹息。
“呼,我要休息一下了。”
终于能够喘息一下的元清羞涩地拉过被褥遮住了自己的身体和脸,不敢再看凌信良一眼,然而,凌信良想要休息,念怀可不允许。
“还不能休息哦。”
“啊?放过我吧,念怀,我真的一点都没有了……呜呼!”
“骗人,明明就还有……唔咕……嘶……”
念怀的声音很含糊,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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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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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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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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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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