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凌信良明白,现在不能再这么休闲了,为了念怀,得变得更强才行。
至少不能再像那天晚上那样窘迫,放心,西南山林,不会太久的。
凌信良原本懒散的修炼心在经历变故后,终于开始走上正规,也是一种成长。
现在一有空,他就待在房间里修行。
凌云秘法让他体内经络变得杂乱无章,有些地方更是变得极其脆弱,所以凌信良开始用真气去修补滋养这些受损的经络,同时缓慢的进行周天运行。
不得不说,之前运行大小周天都是匆匆忙忙地进行,忽略了很多细小的经络,这次凌信良因为经络受损,不得已缓慢进行,反倒因祸得福,让他发现了这些大脉络之间的细小的经络。
他开始分出神念控制真气去冲击这些小经络,因为担心冲击力会波及到那些受损的经络,他小心翼翼地,只让真气用很小的力气。
过程倒是不复杂,但是需要一直高度集中,在冲开了几条小脉络之后,凌信良只能暂时回归周天运行。
回归周天运行后,凌信良感觉到真气的流通和调用都有些变化,变得顺畅起来。
原来是这几条小脉络连接着几条大的脉络,虽然能通过的真气量并不大,但是滴水穿石,还是可以感觉得到作用。
凌信良睁开眼,结束了修行,握了握手,感受着体内的变化,嘴角微微上扬。
不错,又变强了一点,要是把这些小脉络都打通了,效果绝对可观。
当然,为了避免把与功法相背的经络也冲开了,凌信良只敢对功法脉络之间的小经络下手。
要是冲开了一条与功法相背的经络,到时候真气的运行反倒会受阻。
伸了个懒腰,凌信良决定出去走走,一直呆着也不是办法,容易走火入魔。
一打开门,就看到观景廊那里王蒙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干吗?
凌信良刚想出声,王蒙就跑开了,他有点纳闷,这小朋友又在搞什么鬼?
他走到王蒙刚刚站着的地方,顺着往下看。
是两个黑衣人,较为娇小的那两个。
正是鲛若和那位公主,当然凌信良并不知道这两个黑衣人的身份,也看不出男女。
难道他们做了什么事?王蒙又要他们赔地砖了?
说起来,那天晚上,那个黑衣人出言制止了那个女人来着,得去道一声谢才行。
不过空手过去好像不太合适。
凌信良想起葫芦里还有渔具,还买了念怀的那一份来着。
诶,算了,钓两条鱼过去吧。
说干就干,凌信良跑到甲板,在船的一边,给鱼钩上挂上肉干,甩出去好远,就开始钓鱼了。
等了好久,太阳晒得凌信良心烦意乱,鱼还是没有上钩。
他开始来回扯动着,时不时拉上来看肉干有没有被吃掉了。
来回几次,凌信良没了耐心,就想下海抓两条算了。
终于,最后一次收杆,弄出来的动静惊动了一条大鱼,大鱼把肉干当成什么小鱼,猛地一咬。
凌信良刚想收杆走人,手中的动静让他一惊,随后大喜。
终于上钩了,凌信良猛地一抽,鱼钩刺透了大鱼的嘴唇,牢牢地挂住。
一斤鱼十斤力,大鱼在水中的拉扯力比想象中要大很多,凌信良开始快速地卷着线,时不时放松一下卸力,免得鱼竿断了,也消耗着鱼的体力。
南津镇不愧是港口镇,卖的渔具果然强劲,即使鱼竿都弯成稻穗那样了,还没有断裂。
最后,大鱼终于被拉到船边,凌信良纵身一跃,跳下船,用剑鞘拍晕了这条大鱼。
把鱼拉到甲板上,凌信良才知道刚刚自己在和什么怪物搏斗。
獠牙利齿,猩红色的眼睛占据了鱼头的一大半,背上还有高高立起的尖刺,在尾巴附近的鱼皮还有一些骨刺,身体洁白如玉,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甚至有点七彩的颜色,而且这体型,我滴个乖乖,比他自己还要大个一半。
这么大的动静也引起了阁楼上其他人的观望,甚至还有人发出欢呼声。
此时他看到段流从船头正飞奔过来,赶紧把大鱼收到葫芦里。
“鱼呢?!”
段流热切的眼光让凌信良有点心虚。
“没…没有啊,哪里有鱼。”
“快拿出来,我看到了,是不是这个葫芦?拿来吧你。”
“诶诶诶,怎么能动手呢?抢东西啦!段船长抢东西啦!”
段流竟然直接上手抢,凌信良赶紧大吼大叫起来。
“闭嘴!”
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段流咬了咬牙,只能停下手,而凌信良赶紧把葫芦放到身后。
“这个鱼可是很难得的美味,你什么时候吃,得给我留着点。”
这鱼饶是海上男儿段流也要垂涎三尺,看来是极其难得的鱼了,凌信良这下也犯了难。
本来这鱼还想着给黑衣人当谢礼的,被段流这么一弄,自己也心动了,但是切一半给别人又不太好看。
算了,切一半就切一半,大不了人家不收再钓一条。
“段船长,晚上来我房间,到时候再说,还有带点酒过来。”
如果段流是个小女孩,凌信良这就是性骚扰了。
段流听到凌信良的答复后,嘿嘿一笑。
“这鱼交给我来处理,我在行。”
在海上这么多年,在料理鱼这方面,段流自然而然地无师自通。
“嘿嘿嘿,那就劳烦段船长了。”
船上的日子,并不十分枯燥,总有些乐趣。
……
“黑衣人?你去找他们干什么?”
此时段流、陈玄德、王蒙和凌信良正在上次吃鱼的房间里,地上还有那条大鱼,鱼鳃还在鼓动着,生命力顽强。
在段流刚想下手处理这条鱼,就被凌信良叫住了。
“那天晚上他们中的一个人出面阻止了那个女人来着,我想过去道声谢。”
凌信良挠了挠头,归根到底还是因为念怀的关系才让他这么上心,在那种情况下,能够出面就已经让他很是感激了。
“哼,没想到你小子还这么有礼貌,行,我看一下。”
段流当然不会拒绝,毕竟这鱼还是凌信良的。
他在指尖用真气凝聚出一根细长的针,从大鱼的脑袋那里刺入,如热刀入牛油一般丝滑,没有一丝阻碍。
大鱼反应过来,动弹了两下,接着就不动了,但是身体还是洁白如玉,没有一丝死去的感觉,看来段流说他这个在行不是开玩笑的。
随后又把鱼肚子剖开,流出了一地鲜血,不过提前摆上防水布了,不用担心弄脏房间。
“哦,有了。”
段流在鱼肚子里掏来掏去,终于掏出了一个东西。
“给你,拿这个过去就行了。”
段流把一颗白色珠子丢给凌信良,入手温润,带着淡淡的霞光。
“这个是?”
凌信良拿着珠子,有点迟疑,这东西可以当成谢礼么?
“虹鱼的珠子,对你们没什么用,就是好看而已,但是鲛……反正拿过去就是了,黑衣人他们会喜欢的。”
“哦?”
凌信良半信半疑,但还是收下了,这东西看起来比半条鱼好看多了。
“那我就先过去了,别吃完了,给我留点。”
凌信良起身,就要走了。
“等下,我也一起去。”
这时一旁默默不说话的王蒙突然站了起来,要和凌信良一起去。
嗯?这小子究竟搞什么名堂?
凌信良看着王蒙怪异的样子,有点纳闷。
“行,那王小朋友就和我一起去吧。”
王蒙这次没有出声抗议,让凌信良更加确定了这小子有什么秘密。www.xiumb.com
让我来一探究竟。
……
叩叩叩,凌信良敲响了房门,旁边的守卫仿佛早就知道凌信良要来,没有阻拦。
黑衣人开了门,看到凌信良,没有一点惊讶。
“小友过来找老夫有什么事么?”
嘶哑低沉的声音和那天晚上一模一样,凌信良俯身行了一礼。
“前些天多谢前辈出声相助,晚辈这是来道谢的。”
“呵呵呵,小友客气了,老夫只是一时兴起,不敢当不敢当。”
黑衣人轻笑起来。
“前辈说笑了,这是晚辈准备的一点谢礼,请前辈笑纳。”
凌信良拿出了那颗虹鱼珠,平平无奇的样子让凌信良有点忐忑。
段流那家伙不会骗自己吧?
“虹鱼珠?小友竟然有这种宝贝?”
没想到黑衣人竟然有点惊讶地出声道。
“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凌信良的心终于放了下来,错怪段流了,等等回去就不抢他的鱼吃了。
“小友有心了,这虹鱼珠我就收下了。”
黑衣人没有推脱,收下了这颗珠子,凌信良眼看大功告成,就要带着四处张望的王蒙离开了。
“小友留步,老夫有一事相求。”
“前辈请说。”
“小友请随我来。”
说完黑衣人来到两个守卫守着的房间,敲响房门。
房门打开,正是那两个身形娇小的身影,站在凌信良旁边的王蒙突然瞪大了眼睛,看起来有点局促。
“长老好!”
“参见长老。”
两个女人的声音传来,一个稚嫩可爱,一个成熟稳重。
凌信良看着王蒙,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难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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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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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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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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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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