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你从客房内醒来照例到前厅吃包子,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当吃到第五个的时候彭汐汐来了。这次她倒没带随从,好像是一个人来的。
你忙把包子吞下又喝口茶,然后擦了擦嘴起身迎道:“汐汐小姐,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这儿——”你本想说脏,但人家客栈好像桌子凳子都擦的锃亮,那些伙计们每天早上寅时起亥时睡,非常辛苦。
彭汐汐在你桌子旁的凳子上用手帕擦了擦坐下来,“源大哥,谢谢你。其实都是我以前不懂事。其实我玉姚表妹也没什么,就是夏天的时候在街上和那姓文的遇上了,双方动了手,有人推了她一下她不小心撞上了马车——”
什么不小心,汐汐姑娘你到底要说什么?直接打死人的人都不怕,你怕什么?
想着你微微笑道:“汐汐小姐,直接打死姓文的是我的主意,也应该是安歌姑娘或者苗大人的意思,天塌下来有个子高的顶着,不是吗?再说他连你们彭家的生意都敢抢,连玉姚小姐都敢欺负——
“其实他算什么?真正的大人物不屑处理他,也就我,捏死他就像捏死一只蚂蚁。苗姑娘也是借我的手而已。当然,我也不会有什么事,我有他亲自写的供认状,即便拿到城主哪儿也只会说我打死的好。
“还有,你帮我劝劝玉姚小姐一家人,别想着做什么王妃王后了,城主呢年纪大了,已有夕萤王妃;王子殿下呢,眼看的志大才疏眼高于顶;至于公主殿下——等城主他老人家加把劲再给她生个弟弟玉姚小姐好像也来不及。”
“是,源大哥,”说着她似是笑着看了客栈内一眼,客栈内清晨其实并没有几个人,即便是有人也都是来去匆匆。你见她似乎有什么觉得不方便,忙起身说:“汐汐姑娘,要不我们到街上走走?现在虽已入冬,但邢州的清晨好像也并不冷。”
“好。源大哥。”
说着你们走出客栈。
来到一僻静的拐角,你直接问:“汐汐小姐,你有什么事就不妨直接说,在邢州(道)除了你们这些姑娘我好像也没什么朋友。他们要么怕我,要么觉得我难以亲近,要么是我的下属——”
彭汐汐似是沉默了一下,又看了看左右,一边慢慢向前走,一边道:“源大哥,你可知道我祖上以前是做什么的吗?”
你笑了笑,佯装说:“不知道。”
“地师。就是看土地,看山川形势,有时也偶然看一些人相——”
啊,原来是兼看人相的风水师!但她一大早的跑来跟你说这些做什么?
但你没有说话,只是耐心的继续听。
“我小时候不爱学习,爱看一些祖上留下来的书,书上介绍有一种——”
正说着,苗安歌和阮仙红手挽着手迎面走来,彭汐汐似乎有些害怕什么,忙说:“源大哥保重。”然后向苗安歌和阮仙红分别福了一福转身离去。
“你和汐汐姑娘在聊些什么?源公子你可不能见异思迁啊!”说着笑着将阮仙红的手放在你手里。
你只得握住。
她的手有些冰,又滑又腻,身上还有一种奇异的香味,你有些迷糊。
过了一会儿你道:“就是聊一些关于文宝章的事,好像怕什么牵连到他们彭家。”
苗安歌笑了一下,“我都不怕,她们彭家怕什么?”又说:“仙红妹妹一大早就来找我,说昨夜梦到了一些奇怪的事,所以特意做了符让我送来。但是我想还是让你们小夫妻多见见,免得以后有什么事打架,抱怨我这个媒人不称职。”
你笑了一下忙松开阮仙红的手,阮仙红接过苗安歌递过来的符链亲自十分郑重的系到你的脖子上。其实所谓的符链就是用三色绳将写好的符文编入绳中,据说可以辟邪驱魔,还能带来好运。
唉,有个媳妇就是好。
然后就是你和苗安歌亲自将她送回阮家,毕竟昨天你刚杀了姓文的等人,要防止他们那些还剩下的同党或者亲友们狗急跳墙,鱼死网破。
离开阮家,你问苗安歌:“文宝章的事处理的怎样了?要快,快刀斩乱麻。”
苗安歌笑了一下招手让一直远远跟着你们后面的年轻人拿过一份卷宗来,“这是我今天一大早就来找源大哥的第一件事,源大哥可以拿回去仔细看看,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我可以改。”
你接过,仔细的翻了翻,人,事,证,起因,缘由,结论,井井有条,末尾还留着一个空白签名。
你笑着将卷宗合上,说:“苗姑娘辛苦了。”又说:“苗姑娘做的我还有什么不放心?只是关于我的事麻烦苗姑娘就别提了,如果一定要提,就写……协助苗大人。”
苗安歌接过卷宗对身后的年轻人说:“就按源大人说的改。”又道:“回去告诉虞大人闵大人他们要抓紧处理文宝章的案子,同时还有那个姓苏的事也要尽快处理,不能由着他到处撒泼,节外生枝!”
看来安歌姑娘真是心细啊,只是……你突然问:“安歌姑娘,这丘家或者文家到底什么来路啊,连你好像都有些无可奈何?”(你并不把苏宏亮放在心上。)
苗安歌叹了口气,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啊,这姓文的事没少犯,罪也没少判,但都是没过几天或者没过几年就又出来了,照样活的风生水起,说起来真是咱们北国的耻辱!”
说着又道:“源大哥,今天也是邢州道治安官们集会的日子,你要不也去讲两句?压一压这几年邢州道上莫名其妙的邪风?”
不妥吧?你有些犹豫。金霄楼的案子你已经是逾矩,还要到治安官大人们的集会上去露脸?就显得你能?
不可膨胀啊,于是你道:“我还是不去的好。”
苗安歌笑着又拿出一份文稿:“这是我今天给舅舅写的讲话,麻烦源大哥帮我看一眼?”
你也老实不客气,接过边看边走边提意见。
苗安歌一一微笑听着,末了说:“源大哥真是真知灼见啊!特别是关于宽严的部分:仁是君王之道,恕是匹夫之道,我们的道是什么?不偏不倚。真是振聋发聩,可惜现在很多人不愿懂。”wWW.ΧìǔΜЬ.CǒΜ
说着又幽幽叹了口气:“其实我和舅舅也很担心邢州的官员们,专在细枝末节鸡毛蒜皮的小事上下功夫,却对真正的大案要案视而不见,这都是盛世将尽的征兆啊……一旦盛世尽,用一句什么话来说呢?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到时候我们该怎么办?我们的孩子又该怎么办呢?”
这是她今天早上第二次叹气。
你抬头看了看天,天空中微微些阴云,好像要下雪。你想了想笑着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好像还远远没到那一步。两位殿下虽说都不尽完美,但守成还是绰绰有余,至于以后——您和伯父都是天潢贵胄,您又有龙凤之表,正所谓盛世享太平,乱世做人王,这些都是天定的。说不定哪天我不得意了还来投奔安歌姑娘,希望您到时候能隔几天让我喝一壶酒吃上一顿肉就行。”
“不可胡说!”苗安歌“嗤”的一下笑了,“源公子客气。我可能也只是徒然多虑(杞人忧天)而已。”说着又道:“您若没事,我就去忙了。”又说:“若是闲着没事就多去阮家坐坐,到阮家陪仙红小姐喝喝茶,‘小夫妻’之间要多亲近些……”
哎呀,我说安歌姑娘你有婆家了吗?你嫁出去了吗?怎么懂这么多?不过,她是一个“好姑娘”,热心稳重靠谱的姑娘。你忙不迭地答应,目送她离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瀚海阑干更新,第 384 章 志同·道合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